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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儿却说:“二少爷,你不是说真的吧?还要四下乱跑?你不怕又碰上了像剑州虎这样的大恶霸,将我们抓起来?到时,就没人来救我们了!”
“棋儿!大诗人李白的故乡,不会有什么恶霸吧?”
“二少爷,你怎知道没有恶霸了?要是有怎么办?”
“真的有,只要我们避开他,不去招惹他,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将我们抓起来吧?”
“可是我们在剑州,不是一样也给人抓起来了吗?”
“那是我们不小心,闯进他的禁地里。”
小神女问:“二公子,大诗人李白的故乡在哪里?”
“不远,在江油县城外三十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
婉儿问:“江油县又在什么地方了?”
“它是龙安府的一个县,但离这里不远,有一条小路可去,要是走大道,就先去绵阳,然后沿着涪江驿道北上,就是江油县了!这一条大道人来人往,比较安全。”
小神女问:“你打算走小道还是大道?”
“在下当然想走大道了!你们不是要南下往绵阳去成都吗?在下想再坐你们的马车下绵阳,再去江油。”
小怪物问:“这个什么大诗人的故乡,很好玩吗?”
“好玩恐怕没有成都这么多胜景好玩,它不过是一处乡村小镇而已。”
“那你去干吗?各处的小镇不是一个样吗?一二条石板街,街两旁有些铺店而已。”
“少掌门,话就不是这么说。李白,是在下神往已久的一位有名的大诗人,它的故居,在下极想去瞻仰一下,听说,江油城东的窦山中的云岩寺,寺前山门外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这一题字,是李白的亲笔所写,也是难得的李白留下来的手迹,在下要不去看看,恐怕今后寝食难安了,会成为在下的终身憾事。”
棋儿嘟哝地说:“这些石刻有什么好看呵!二少爷不是在大足县看了很多石刻吗?难道还看不够?”
“棋儿,这可不同,这是李白留下的手迹之一,不去看看太可惜了!何况还是在他的故乡。”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可以说是对这个书呆子的行径简直难以理解,为了看这十个字的一块碑和一个已死近千年的诗人的故居,就不惜多走一二百里的路。要是说那里有鬼斧神工的特异风景和巧夺天工的奇岩怪洞,跑去看看还值得,可是那里只不过是一个诗人曾经住过的一个普通小镇而已。就是奇岩怪洞和特异的风景,小神女他们也不会去,顺路去看看还可以,特意跑去就不会了!小神女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说到奇山异水,小神女和小怪物可以说是看得够多的了,连剑州一带动人心魄的险关峻岭,风格奇异的栈道,小神女他们也不感兴趣。
要是说江油有什么武功秘笈,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和一些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小神女或者会跑去看看。他们认为书呆子的此种行径,简直是闲得无聊,吃饱饭没事干,尽干些傻事,自己找苦来受。
小神女说:“二公子,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去绵阳,到时你就去江油县吧!”
“多谢三小姐成全。”
“哎!我可不赞同你去,谈不上‘成全’二字,作为我来说,我还是劝你早离开四川,回去家里的好。我们那么巧,救得了你一次二次,第三次就没那么巧了!”
“是!是!在下去了江油后,就立刻离开四川,转回家中。”
棋儿说:“二少爷,你说话可要算数呀!到时别又拉着我跑去看什么石头和庙宇了!
婉儿和小怪物一听,都笑起来。
棋儿又说:“二少爷,其实我们跟随三小姐他们一块回成都不多好?”
书呆子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棋儿,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别去了,你随三小姐他们去成都,我一个人去江油,然后再去成都找你。”
棋儿说:“二少爷,你一个人去,我能放心吗?虽然我功夫不好,但对付一些流氓无赖和拦路抢劫的贼人还可以护着你,不然,你出了事,我一个人回去,老爷、夫人就是不将我打死,也会把我赶出门。”
“棋儿,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不!二少爷,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你。”
小神女说:“二公子,你也真是,你一个人去?别说棋儿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别怪我出手了!”
书呆子一怔:“三小姐怎样向在下出手?”
“你想,我会向你怎样出手?”
“将在下抓起来,捆了手脚?”
小神女一笑:“那也用不着这样,只要我出手点了你的穴位,你就哪里也不用去了!乖乖地跟我们回成都呆上十天半月,然后派人押你回湖广。”
棋儿一听,高兴起来:“好呀!好呀!要是这样,我就不用为我家二少爷一路上担惊受险了!”
婉儿笑着:“棋兄弟,你不会这样对你的二少爷吧?你不怕他恼你吗?”
棋儿愕然,问书呆子:“二少爷,你不会恼我吧?”
小神女他们见棋儿这一副天真的样儿,忍不住都笑起来,弄得书呆子尴尬异常,哭笑不得,说:“我不恼!我不恼!我敢恼你这个小祖宗吗?”
棋儿仍不知书呆子在说反话,他当真的了,对婉儿说:“四小姐,你看,我家二少爷不是不恼我吗?”
众人更是一阵好笑。小怪物说:“二公子,你现在是一个人去,还是带棋兄弟去?”
书呆子也笑着:“这个小祖宗有三位这样的靠山,在下敢一个人去?不带他去吗?”
小神女说:“二公子,我们作为朋友,对你,我们不能不关心,希望你别生气,也别怪棋兄弟。”
“三小姐这么关心在下,在下只有感激,会生气吗?”
“既然这样,用罢饭后,那你们好好地睡一夜,明天我们一块坐车去绵阳。”
“多谢三小姐!”
看来墨滴和棋儿,昨夜受了一夜的惊吓,今天又一天在马车颠簸,实在累了,所以他们主仆两个,一进房间,卧下就呼呼入睡,不知外面是什么世界了。
小神女和婉儿回到自己房间,在灯下,婉儿说:“三姐姐,你这么关心这个书呆子,干吗不真的出手,点了他的穴位,将他带回成都。这样,他不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么?”
小神女说:“四妹,这个书呆子在这方面这么执著,要是不让他去看看那个大诗人的故居,他会埋怨我们一辈子!”
“那姐姐就让他去冒险了?”
“看来江油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没听闻有什么强人和恶霸出现,即使一些地方有流氓无赖,棋儿也完全可以打发得了,用不着我们去为他担心,再说,这个书呆子也没有说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真的注定要死,就是坐在家中,也会遭到横祸,怎么防也防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三姐姐,那我们别去为这书呆子多担心了!”
“四妹,你似乎一点也不疑心这个书呆子是那神秘的杜鹃了?”
婉儿一怔:“难道姐姐疑心他是么?”
“不错!仍在疑心。”
“姐姐,你看出他有什么破绽了?”
“看不出来,不论怎么看,他的确是一个既学识渊博,能知古今,却又有点呆里呆气的书呆子!”
“那姐姐还疑心他什么了?”
“我也说不出有什么疑点来,总感到他与一般的书生不同。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吗?在某方面,他又非常懂人情世故;说他不会做人吗?在另一方面,他又非常会做人。比如他在新宁县处理与邵捕头一事,处理得非常好,既懂人情世故,更会做人,当时,你还说他好大方,将白花花的银子,花在那一伙横眉突眼的官差上,太枉花了!这正是他会做人之处,避免多生麻烦。”
“姐姐,这也不能说明他是杜鹃呀!”
“当然不能说明他是杜鹃,只能说明他很会做人。”
“姐姐,我不知怎说,不论我怎么看,他只是一个书呆子!不可能是杜鹃!”
“丫头!你凭什么说他不是了?”
“凭飘哥对他一掌的击下,他要是杜鹃,在这生死之间,总不会甘心受死,不抖出自己的武功来吧?飘哥这一掌拍出并不快,他连闪避也不会!这可能是杜鹃吗?”
“丫头,这正是他可怕之处。”
婉儿怔住了:“姐姐,这怎么可怕呢?”
“四妹,他要是真正的杜鹃,恐怕他早已看出我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任意杀人的女大王,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凶残的小强盗,早已认出了我们真面目,看出我们意图在试探他,也知道我们真的不会杀了他,所以装得完全不会武功的书呆子,闭目受小兄弟这一掌。”
婉儿一时间又愕住了:“姐姐,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丫头,只是我的疑心而已,我也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要是这样,他不是比飘哥更会捉弄人吗?不行!我去找他问清楚!”
“丫头,你别乱来,你这么去问,能问出结果来吗?他要是真的是杜鹃,那只能是打草惊蛇,令他今后对我们更有提防和戒备,装着更像是一个书呆子。他要是不是,你就会弄得他莫名其妙,同样也问不出什么来。”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当他是一个呆里呆气书呆子好了!”
“姐姐,我知道怎么办了。”
“哦?你怎么办了!”
“我不动声色,暗中注意他的行踪。”
“丫头,你打算一路暗中盯着他去江油县一带了?”
“姐姐,这不行吗?”
“当然不行,他要是真的是杜鹃,在夜里行动,你总不能夜夜不睡地盯着他吧?若是这样,你不是自讨苦来受吗?丫头,算了,别去跟踪他,顺其自然,我想,杜鹃准会在这十天半月之内有所行动,若在现场再有他留下的气味,那准是他无疑了!”
“他会在十天半月内有行动吗?”
“只要蓝魔星君、百变星群没有死,他一定会行动,不然,杜鹃跑来四川干吗?来游山玩水,看四川各处的名胜古迹?”
“姐姐,那我们在成都静观其变了?”
“不错!正是这样,何况这书呆子不一定就是杜鹃,他真的是一个书呆子!我只是对他起疑心而已。不能将有嫌疑的人,当成是真的了,那会冤枉人。丫头,睡吧!你也一样,一天一夜也没有睡过。”
一夜无事。第二天小神女他们用过早饭,又继续坐车赶路。由于一出梓潼,便是川西大平原了,马车在下午时分,便到了绵阳城。这样的时分,对赶路的人来说,说早不早、说夜不夜。说夜吗,太阳仍挂在西边天空,仍可以继续赶路;说早吗,没有走多久,就要摸黑走夜路,才能有地方投宿。当然,这样的时分,只对一般的行商、走贩等人而言,对武林中人来讲,就没有什么早不早,夜不夜了,他们仍可以继续赶路,哪怕是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可以投宿住下来,就是连夜赶路也可以,但对书呆子、棋儿来说,就不行了。他们不敢在黑夜里走路,更不敢在四野无人的地方住下来。
小神女他们在绵阳投店住宿之后,当小神女刚想熄灯入睡时,有人轻轻地敲门了!婉儿开门一看,是山凤和滴翠、醉缘含笑站在房门外。婉儿惊喜地叫了起来:“凤姐姐,是你们?你们也来到这里了?”
山凤“嘘”了一声:“四妹,别大声,你不怕将客栈里的客人们都惊动了吗?”
婉儿笑了笑,轻声说:“凤姐姐,你们快进来坐坐。”而小神女,早已站起来相迎她们了!
山凤她们进房坐下,婉儿将房门关上,又给她们倒茶斟水,山凤说:“四妹,你不会当我是客人吧?”
小神女轻声问:“凤姐,剑州的事怎样?”
山凤一笑:“全了结了,就是剑州虎在城里的爪牙,也全给我们干掉了,其他三四个活着爪牙,不是终身残废,就是负伤逃离了剑州。剑州,再也不是剑州虎的天下了。
“凤姐,我是问吕老板一家怎样?吕老板放了出来没有?”
“那个知州大人一听说剑州虎为杜鹃所杀,剑阁山庄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立刻便将吕老板放了出来,所有给剑州虎占据了的产业,全部发还。但我们还是安排吕老板一家离开剑州,转到湖广去,以防东厂的人前去找他的麻烦。”
婉儿问:“凤姐姐,那剑州的生意,你们不要了?”
“四妹,我们怎会不要呢?我们会另派一个人去接收那里一切的产业。当然,在表面上,吕老板是装作受了这一次打击和惊恐,心灰意冷,不想再经营下去,叫他的总管打点,将所有的商店、茶店、酒楼、客栈全转让给他人,举家迁回老家。这样,就算剑州虎在东厂的兄长蜀山鹰前去剑州寻仇,也与接受转让的人没任何牵连,找不到任何借口。”
“凤姐姐,要是蜀山鹰有意刁难呢?”
“那我们就再干第二次,将蜀山鹰也干掉,让他到地府去见他的弟弟剑州虎。”
小神女说:“我看蜀山鹰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