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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了?那世上不是没有了杜鹃这个神秘人物了?
此时正是月色朦胧,地方又背光,一阵风也看不清楚,只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便走近问:“怎样?小兄弟,他不是在诈死吧?”
“叔叔!不管他真死还是诈死,我也要看看他的真面目。”小怪物动手去翻,谁知一翻,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不是人,而是一团衣服,小怪物提了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件黑袍,还连着一顶三角蒙头蒙面的大帽,帽上有三个洞,小怪物一下跳了起来:“叔叔!我们又上了杜鹃的大当了。他留下这一件黑袍在这里来戏弄我们。”
一阵风同时也怔住了:“他干吗要这样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不是明摆着的吗?他故意丢下这件大袍引我们来这里,人早已跑走了。不行!我非追到他不可!”
一阵风到底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不但江湖经验比小怪物丰富,人也沉着冷静,不像小怪物那么冲动,他说:“小兄弟,别着急,你再四下嗅嗅,看这气味是刚才留下,还是在三日前留下的。”
“刚才留下和三日前留下有什么不同?”
“要是刚才留下,杜鹃的确是存心戏弄我们,转移我们追踪的视线,要是在三日前留下,就不是这样,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小怪物便四处嗅了一下:“不错!是三日前留下来的。”
“那就是说,他在干掉混元后,在这里将黑袍留下了。”
“这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捉弄我们吗?他以为三日前,我和你也在这里,提防我们追踪,谁知那一夜我们根本不在这里,令他失望了。”
“唔,有这个可能。小兄弟,你再看看这件黑袍,是不是完整的?”
小怪物又在月光下抖开黑袍一看,原来黑袍已被扯烂了,已不能再穿了,小怪物怔了怔:“黑袍烂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是故意撕烂丢在这里吧?”
一阵风说:“这显然是他与混元交手时,给混元撕裂了。或者是他在匆忙离开时,给什么利器划开的。来到这处无人的地方,将黑袍脱下丢在这石缝的岩石背后,并不是提防我们追踪,也不是要戏弄我们。他要是存心戏弄我们,就会挂在当眼之处,或者弃在山道一旁,而不会丢在这么偏僻之处,不是你有这门特异本领,来到这里也不可能发现。”
“叔叔!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兄弟,你再嗅一下,他来到这里后,又向哪一个方向跑了?”
“对!我几乎给这件烂黑袍弄糊涂了,忘了继续再去追踪。这件烂黑袍我们带不带走?”
“来!给我叫化,我最喜欢穿破烂的衣服了。说不定我也扮成一个杜鹃,去捉弄东厂那一群鹰犬,吓得他们一个个六神无主,魂飞天外。”
“叔叔,你这样,不怕他们将你当成了真正的杜鹃吗?”
“这样,不更好玩么?好了!小兄弟,快嗅一下,看看杜鹃朝哪个方向而去。”一阵风将那件破黑袍卷了起来。
小怪物又循着气味下了山峰,往西而走,来到了永定河边,杜鹃的气味顿时消失了,再也嗅不出来。小怪物跺着脚说:“看来这个狡诈的杜鹃,又借水路逃脱了,没办法追了。”
一阵风说:“小兄弟,我们到对岸看看有没有他留下的气味。”
越过永定河,小怪物又沿岸上下嗅了一段路,说:“没有!他是借水路走了,并没有上岸。我们又是白跑一趟了。”
“那我们是没法追踪了?”
“我不知道这条河上下通向哪里,就是追,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天快亮了,叔叔,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三姐还在等着我们哩。”
一阵风说:“这条河上游通向山西、蒙古,下游通向大海。”
“要是往上游而去,我还可以追踪到,要是往下游出了大海,我们别指望能追到,我担心杜鹃干掉了混元星君,从此出大海,远离神州大地,再也不在江湖上出现。那我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到他了。”
一阵风说:“他不会离开的,今后一定会在京师一带再出现。”
“叔叔,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不凭什么,只凭我的感觉。小兄弟,我们回去吧!”
四更左右,一阵风和小怪物悄然回到了小庭院,婉儿迫不及待地问:“追踪到了吗?”
一阵风笑嘻嘻地说:“追到了。”
婉儿惊喜:“真的!?”
“真的!真的!半点也不假。我们还将他抓了回来。”
这下,不但婉儿惊讶,连小神女也惊异起来,她望着一阵风那张笑嘻嘻的脸,不知一阵风是说真的,还是在逗婉儿。婉儿问:“你们抓住他了?”
“有我叫化和小怪物两个人,还愁抓不到他么?”
“他现在哪里?”
一阵风将那烂黑袍往桌上一放:“他在这里。”
婉儿一看,是一团黑袍,愕然了:“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你看清楚一点,这是不是杜鹃所穿的黑大袍?”
“这是杜鹃所穿的黑袍?”
“不是他的,又是谁的了?”
“哎!叔叔,你别逗我了。你随便将这么一件黑袍弄了来,说是杜鹃的,我会相信吗?我才不相信哩。”
“小丫头,你将黑袍抖开来看看,它连着一顶盖头罩面的三角大黑帽,这是神秘杜鹃所独有的衣帽,其他人没有的。”
婉儿好奇地将黑大袍抖开了,果然见黑袍连着一顶有三个洞的三角大黑帽,一时惊疑不已,问小神女:“三姐姐,你看,这是不是杜鹃的?”
小神女说:“我又没见过杜鹃,谁知道是不是。”
一阵风叫起苦来:“你们这两个丫头,还不相信啦!不信,你们问小怪物,看是不是杜鹃所穿戴的?”
小怪物说:“我敢用人头担保,这的确是杜鹃穿戴的大黑袍。”
“那你们真的将杜鹃抓到了?”
“要不我们怎能得到这一件黑袍?”
“你们从他身上将这件黑袍脱了下来?”
“杜鹃会乖乖地脱下来给我们吗?”
“你们不会打伤了他吧?”
“他伤不伤,我叫化就不知道了。”
“嗨!叔叔,你们怎能这样对付他的?”
小神女也困惑了。起初,小神女不大相信杜鹃给一阵风和小怪物抓住了,也不相信这件黑袍是杜鹃的,认为一阵风是在逗婉儿玩。现在,她打量着连衣带帽的黑袍,想起了一阵风在四川重庆叙说在酆都看见杜鹃的情景一模一样,而且这件黑袍似乎被撕烂了,一处还有一二滴血迹,不由一下担心起来,除非这件黑袍不是杜鹃的,要是杜鹃的,那杜鹃一定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能动或昏迷了过去。一阵风才能从杜鹃身上除下来。当然,她不相信一阵风和小怪物会击伤杜鹃,而是担心杜鹃在与混元星君交锋时,尽管杀了混元这一魔头,但自己也负了伤,躲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偏偏给一阵风和小怪物找到了。小神女急切地问:“风叔叔,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杜鹃的?”
一阵风说:“在西山的香炉峰呀!”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吗?”
小怪物见小神女如此担心,不敢随一阵风说假话了。要是小神女认真起来,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连忙说:“三姐,我们根本就没有见到杜鹃。”
婉儿一听,瞪大了眼:“什么!?你们根本没看见杜鹃?那你们干吗这样来欺骗我们?”
小神女问:“没见到杜鹃?那这件黑袍是怎么得来?”她担心的不是杜鹃受伤严重而昏迷了过去,而是遭到了不幸,“小兄弟,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别骗我。”
小怪物从来没见过小神女这么认真,这么严肃,便一五一十将今夜的情形说了出来。
小神女一听,松了一口气说:“这么说来,杜鹃没有遭到不幸,而是由水路逃走了。”
婉儿却冲着一阵风叫起来:“原来你们是在山缝中捡到了这件烂黑袍,干吗骗我说抓到杜鹃了?”
一阵风挤眉弄眼地说:“我叫化没有骗你们呀。”
“风叔叔,你还说没骗我们?”
“小丫头,我是说抓到了这件黑袍,可没有说过抓到了杜鹃呵。”
“我不跟你说了!风叔叔尽骗人!害得我空喜欢了一场,以为你们真的抓到了杜鹃哩。”
小神女说:“四妹,别说了,风叔叔和小兄弟也辛苦了一夜,让他们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一阵风和小怪物下楼回房去睡了。婉儿却没有什么睡意,似乎在灯下低头沉思。小神女问:“四妹,你怎么不去再睡一会?”
“三姐姐,我睡不着。”
“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杜鹃真的会在交锋中受了伤?”
“四妹,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要是没受伤,干吗将黑袍丢在香炉峰的山峰上了?”
“这一点风叔叔说得比较可信,杜鹃很可能在交锋中,给对手撕破、划开了黑袍,或者在穿越树林时,给荆棘划破,再穿戴下去就会行动不方便,于是干脆丢下了这件烂黑袍而去。从这件黑袍上看,杜鹃也没受什么伤,衣袖上的一二点血迹,是敌人飞溅出来的血沾上的,不是他本人的血。”
“三姐姐,你这么肯定不是他的血迹了?”
“要是他自己的血,就不可能沾到衣袖上,也不可能是一二点。”
“那么说,杜鹃在干掉了混元星君之后,安全地走了?”
“自然是安全而去,要不,姓魏的就不会全城戒严,四处搜捕杜鹃了。”
第二天,一个震惊全城的噩耗在京城传开了,说神秘的杜鹃,在昌平州的怀柔县黍谷山中,遭到东厂的收魂星君带着六七名高手的围攻,惨遭杀害了。杜鹃的人头,正飞传京城,打算悬挂在永定门的城楼上示众。这一噩讯,还是郑士奇前来告诉小神女等人才知道。
在小神女等人的震惊之中,书呆子墨滴更露出惊讶、诧异的目光,脱口而出:“这不会吧?”
小怪物跳了起来:“墨公子,你怎知道不会呢?”
书呆子一下收敛了诧异的目光,说:“杜、杜、杜鹃武功那么好,神出鬼没,东、东、东厂的人能杀得了他吗?”
小神女问郑士奇:“收魂星君的武功很高?”
郑士奇说:“据在下所知,收魂星君的武功的确很高,在七大星君中,他具有一身与众不同的本领,练就出一身刀枪不入的童子功,一把锁子刀,出手极快,可在三丈之内,取人性命,令人措手不及。”
婉儿不明白:“什么叫童子功?”
“因为他从小就是一个太监,其他六位星君都不是。”
“从小是个太监,就是童子功吗?”
郑士奇笑了笑:“不错,只有从来不近女色的太监和少林寺的和尚,才能练这门刀枪不入的童子功。”
婉儿还想问下去,一阵风说:“好了!小丫头,这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转问郑士奇,“杜鹃是不是真的给东厂的人杀害了?”
“这事是从东厂的人透露出来的,看来可靠。”
一阵风不知道东厂中有郑士奇的人混了进去,但小神女、婉儿、小怪物却知道。郑士奇这么说,看来有九成是真的了,小怪物说:“我看杜鹃一定是干掉了混元星君时受了伤,不然,收魂星君怎么也杀不了他。”
一阵风说:“小兄弟,我们快去黍谷山看看,是不是杜鹃真的遭到了东厂人的毒手。”
“好!我去!”
一阵风和小怪物便告辞而去,郑士奇也有事走了,剩下小神女、婉儿和书呆子、棋儿四人。婉儿说:“三姐姐,杜鹃不会真的遇害了吧?我也和墨公子的看法一样,什么收魂星君,不可能杀得了机警过人的杜鹃。”
“四妹,要是杜鹃真的如小兄弟所说,受了伤,那就有可能了。”
“不不!三姐姐,我怎么也不相信。”
小神女看了一下书呆子,不去回答婉儿的话,含笑地问书呆子:“杜鹃不会真的遇害吧?”
“我,我,我不知道。”
“这两天来,你有没有感到心惊肉跳,心绪不宁,或者发噩梦了?”
书呆子愕然:“没有呵,我怎会心惊肉跳?更没有发噩梦。”
“你没有就好。”
“三、三、三小姐,我、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但书呆子不明白,连婉儿也不明白。婉儿不明白小神女干吗对书呆子说这样的话来。棋儿更是不明白了,说:“三小姐,我家公子这几日来,一直埋头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觉睡到大天光,没病没痛,甚至连梦话也没有说,怎会心惊肉跳了?”
小神女说:“是吗?墨公子这么用心读书,看来是一心一意想夺取功名了。”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三小姐说笑了。在下只是应付一下而已,功名富贵,全不放在心上,更不希望金榜题名。”
“那你希望什么?”
“过去希望遨游神州大地。”
“现在呢?”
“愿常伴在意中人身边。”
婉儿问:“意中人?意中人是什么人呀?”
“这个……”
小神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