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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李大侠是名门正派,他因为感恩,只保护信王的安全,不会奉命去杀人;剑痴为人十分的孤傲,他有可能奉命前去杀人,但不会装神弄鬼,他要是出手,在现场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一定会赶尽杀绝,不会放愣头三活着回来。信王府其他的高手,恐怕不是追风的对手,就算追风不敌,也可以全身逃回来。追风的轻功,在京城是无人能及,哪怕是剑痴,也难以追上他。而且从愣头三所见到的,所谓的山神小鬼,身法异常的诡异,倏然而现,倏然而没,身如幻影似的,信王府内,无人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武功,李大侠和剑痴也没有这等奇快诡异的身法。属下敢斗胆说一句,追风之死,不是信王府的人所为。”
收魂星君,可以说是第一次长篇大论向魏忠贤进言。要是一般平民百姓或其他朝中官员,即便明知是冤枉,也不会说。收魂知道,东厂枉杀的人数不胜数,也不在乎多这一桩,如果这次下手的是信王府的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报复。信王不但是皇帝的亲五弟,更是太后的爱子,皇帝哪怕再昏庸糊涂,也不容许魏忠贤下手,何况还有皇太后呵护着,就是皇帝,也不敢不听太后的话。就算是真的向信王府的人下手,那只能暗中进行,以江湖中人的面目去暗杀,不能用东厂之名去明取,更不能调动大批人马去搜信王府,到信王府中去捉人。信王府有一批武士,更有李大侠、剑痴这样极为上乘高手,明取只换来一场大的血战。东厂现在的一流高手已是七零八落,不是信王府人的对手。京城兵马恐怕不会听从魏忠贤的命令,去包围信五府捉人。事情闹大了,就是九千岁也下不了台。尽管皇帝对魏忠贤恩宠有加,不会怪罪他,说不准叫魏忠贤下令禁止,到时拿一两个替罪羊来开刀,或许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再说这次追风冷血之死,的确不是信王府人所为,收魂权衡利害,才向魏忠贤进言。
魏忠贤问:“不是信王府的人,那是谁干的了?”
“按属下现场观察和愣头三所说,极有可能是武林中两个武功极为上乘而又不愿露出真面目的高人,才装神弄鬼的干掉了追风,干掉了追风后,连夜离开京师,远走高飞。他们的行踪,比神秘的杜鹃还神秘,属下一时无法追查。他们极有可能是追风冷血以往的仇家,才有如此精心策划的行动。”
“那你怎样破案?”
“九千岁,依属下的愚见,首先集中精力对付神秘的杜鹃要紧。这两个神秘高手,只是对追风冷血有个人的仇怨而已,不同杜鹃,专与我们为敌,是我们最为可怕的敌人。可惜追风冷血又遭毒手,东厂可用的高手太少了。七星君,九大杀手和十名太岁,大部分都已不在,京师中只剩属下,快剑冷漠杀手和两位太岁。不知九千岁所搜罗的阴山三老、塞北二熊、江南孤雁几时能来?要是有了他们,便足可以对付杜鹃。”
“他们不是今天,明天就会赶到。”
“那属下就略为放心了。只要杜鹃一死,京师就会太平无事。”
“不!你还要将注意力放在信王府上,看他们近来有什么举动,随时向我报告。”
“是!”
东厂这一变化,又很快的传到了小神女等人的耳中,而且当天下午,阴山三老便出现在东厂,成为了魏忠贤的座上客。第二天,塞北二熊和江南孤雁也先后来到了京师。这六个魔头人物的出现,又令东厂力量大增,也可以说魏忠贤势力的一次回光返照。
对于这六个魔头人物的出现,首先是一阵风摇头叹息:“怎么魏忠贤将这六个魔头也招到自己的帐下了?那东厂真正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罪恶窝了。他们的出现,江湖上又必有一番血腥的厮杀了。”
婉儿出道甚浅,不大熟悉江湖上的一些魔头人物,她所熟悉的,都是在岭南一带,对北方的知道甚少。小怪物也跟婉儿差不多,他知道的,也是云贵和四川方面的武林中人,什么阴山三老、塞北二熊、江南孤雁,也是第一次听闻,不及一阵风、小神女对江湖上的事,见多识广。其实,就连小神女,也只是听闻,对这六位魔头人物也不大了解,只知道他们是黑道上有名气的人物,至于他们的所作所为,师出何门,就不大清楚了。唯一所知的是江南孤雁,她曾听钟离雨说过他的一些情况,他的武功极有可能是出自已在江湖上消失二十多年水月宫一派,剑法极为上乘,一个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管他人论长短,为人邪多正少,也不依附权贵。现在不知为什么,这个一向独来独往的孤雁,成为了魏忠贤帐下的一位幕宾,为这个大阉贼效力。
婉儿问:“风叔叔,这六个人是什么人呀?他们的武功很好吗?”
一阵风说:“当然好了。要不,他们能成为黑道上的魔头人物吗?”
小怪物问:“他们比七大星君的武功如何?”
“不相上下,有的武功,更在七大星君之上。像江南孤雁,他的剑法,你这个小怪物恐怕也招架不了,只能施展你的幻影神功逃跑。”
婉儿讶然:“他的剑法这般的厉害?”
“小丫头,要是你碰上江南孤雁,就有一场恶斗了。你要是不全力抖出你的西门剑法,就极有可能败在他的剑下,毁了西门剑法几百年来在武林中的英名。”
小怪物说:“风叔叔,你不是在吓唬我们吧?”
“不不!我这次是说真的,绝不吓唬你们。你们今后碰上他,真的要小心了,半点也马虎不得。”
婉儿说:“风叔叔,我会的。”
“这我就放心了,要是你战胜了江南孤雁,便可名扬天下。在剑法上,没人是你的对手,只是要谨防敌人暗算。”
小怪物问:“他有这么高的剑法,怎么不见武林人士传说的?”
“他一般不会与名门正派为敌,也不会去招惹武林人士,若是有人招惹了他,他一般只是出手警告,若有不知趣者,那必然死于他的剑下。所以武林中人知道他的人甚少,何况他在黑道上没有什么恶名,但绝不是正道上的侠义人物。但他有一点好,从不欺负不会武功的妇孺,更不伤害貌美的少女。从某方面来说,他懂得怜香惜玉,是一位护花使者,容不得有人欺负貌美的女子,一旦让他看见了,这个人就必死无疑。”
“那不就是黑道上的一个好人了?”
“好人谈不上。要是他看上了一个女子,就不容许任何一个男人去接近,谁接近了,也是必死。”
“那和这位女子谈谈话也不行吗?”
“不行!否则,这个男人不是舌头被割掉,就是一双眼睛给刺盲。”
婉儿说:“他怎么这般不讲理的?”
“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的行动,就是道理。要不,他怎么成了邪多正少的一个黑道上的人物?一切凭他的喜怒而行,不讲道理,不分是非。是非善恶,凭他当时的情绪而定,他心情好,恶的也变了善;心情不好,善的也变成恶了。”
“世上怎会有这么一种人的?”
“小丫头,你没听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吗?别说江南孤雁,再怪的人,我叫化也见过。比他蛮不讲理,行为怪异的人多得很。其实你身边的小怪物,就是其中一个。”
小怪物叫起来:“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自称小怪物而已。”
“你还不怪吗?任何严肃的事,就是对敌作战那样的生死大事,你也拿来开玩笑,形同儿戏。你要不怪,世上就没有什么怪人了。”
婉儿笑道:“对。风叔叔,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怪物。不过,风叔叔,你也是一个怪人,跟小怪物差不多。”
一阵风笑道:“我是人称漠北怪丐,一脉相传,不怪行吗?”
小神女也笑道:“你们别怪来怪去的了。风叔叔,你说,阴山三老塞北二熊是怎样的魔头?”
一阵风说:“塞北二熊,我叫化在十年前曾经会过他们。他们是兴安岭一带的大盗,在森林中出没无常,穿林走山如飞,天生的一副神力,能撕裂虎豹,为人凶悍善战。他们一个使大椎,一个用大砍刀,在兴安岭一带,无人能敌。他们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结拜兄弟,誓同生死,一个姓商名添,一个姓海名礼。”
小怪物说:“那他们合称,不是‘伤天害理’了?”
“不错!不错!他们是名副其实的伤天害理,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所不为。”
婉儿问:“风叔叔,你当时见了这两个恶贼,怎么不将他们干掉?”
“我叫化当时见他们正抢劫一支商队,我叫化出手相救,将他们打伤了。当时是一念之仁,并不知道他们这般的凶残,没有打发他们上西天,只劝他们今后好好改过,重新做人,就放他们走了。以后的几年,他们似乎真的弃恶从善,重新做人,再没有在兴安岭一带出现。想不到他们十多年后,竟为东厂招聘了去,成了东厂的新星君。”
婉儿埋怨地说:“这都怪你风叔叔,当时没有杀了他们,现在为害人间。”
小神女说:“四妹,你别埋怨风叔叔,这是漠北一派的祖规,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匪徒,风叔叔也不会取他们的命,顶多废去他们的一身武功而已。看来十多年后,这塞北二熊重出江湖,武功一定是大有长进,不然,他们不敢出现。”
一阵风说:“塞北二熊虽然凶悍善战,天生神力,但他们是一对粗人,就算他们武功有长进,恐怕也长进不大,不会玩弄什么阴谋诡计,直来直去。依我叫化看,有小怪物去打发他们已足够了!”
小怪物说:“好呀。那由我来对付这两只伤天害理的熊。”
一阵风说:“小兄弟,但你不可大意,不然让他们抓住了,转眼之间,就会被他们撕成两半。你要用家传的幻影魔掌神功与他们周旋,弄得这两只笨熊晕头转向,就可以击倒他们。”
小怪物笑道:“这是我的特长,有趣又好玩。”
婉儿说:“你呀,只知道玩,这可是生死搏斗的事,有什么趣好什么玩。”
小神女说:“小兄弟,这是四妹担心你。双方交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小神女又转问一阵风,“风叔叔,那阴山三老呢?可是怎样的人?”
一阵风说:“阴山三老,我叫化知道的不多。他们兄弟三人,是阴山一带黑道上的头儿,也可以说是坐地分赃的大强盗。不论哪一处的黑道上人物打劫、敲诈、欺骗所得的财物,都得孝敬他们一份。不然,这些人的脑袋便会搬家。你们在天桥干掉的那个要谋夺小丫头夜明珠的什么大爷,也是阴山三老属下最小的头目之一。你们杀了他们的人,官府中人怀疑是他们派人所为,所以才不了了之,没人去追究。”
婉儿问:“这阴山三老有这么大的势力,能统领北方一带黑道上的人物,武功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了。”
“他们是以掌、剑、刀三绝而称雄北方,自然有他们可怕的地方。论武功,他们全不在什么七大星君之下,尤其是老大,更在七大星君、九大杀手之上。本来他们一向不与朝廷来往,不知为什么,他们竟然也愿意为魏忠贤这个大阉贼所用了。看来魏忠贤一定给了他们极大的好处,不然,他们不会为魏忠贤卖命,甘当魏忠贤可怕的杀手,来对付杜鹃。”
婉儿又担心起来:“那杜鹃就危险了。”
“这六个魔头,加上原有的雌雄双魔和收魂星君,杜鹃的确是相当的危险。他们要是一齐联手,恐怕杜鹃武功再好,也招架不了。”
“那杜鹃知不知道?”
“这个,我叫化就不知道了。”
小神女说:“看来,我们今后真要密切注意杜鹃的出现了,以免他遭到不测。”
一阵风说:“要是杜鹃,就应该先避风头,转到外面去,采取以往的行动,逐个将他们干掉。”
婉儿说:“要是风叔叔是杜鹃就好了。”
“喂,小丫头,我叫化怎么是杜鹃了?”
“风叔叔要是杜鹃,就不会再在京师闹了呀。我真希望杜鹃有风叔叔这样的想法,先避强敌,然后再逐一干掉。”
小怪物说:“这六个魔头,会像以往的六大星君那样一一被分派到外面去吗?”
小神女说:“我看不大可能,他们会集中在京师一地,除了对付杜鹃外,恐怕也是为了对付信王府的人,更防京师有变。我总感到杜鹃既然冒险来到了京师,他不会轻易就这么离开,起码他要干掉了收魂星君才走。”
小神女他们正为神秘的杜鹃担心,可是就在这一天夜里,神秘的杜鹃又出现了。这次他的出现,没有发生血案,东厂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死于非命,但杜鹃的出现,比制造一桩大血案更震惊了东厂人的心。
原来,就在小神女他们议论的当夜,神秘的杜鹃在京师繁华的大街和天桥上,都贴上了同样的追杀令,连东厂提督府大门侧的墙壁上以及京师的正阳门、朝阳门、西直门也难幸免。追杀令上列着杜鹃要追杀的名单:雌雄双魔、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