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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雄健步履声传了过来,及门而止。
只听门外有人恭声禀道:“禀掌教,丐帮五老率丐帮八英、十二俊到!”
大悟掌教一怔望向聂小倩,讶然说道:“这老化子突然跑到这儿来,是……”
聂小倩道:“丐帮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大概是得知掌教派人到登封把我母子召上嵩山,所以赶来看看。”
大悟掌教点点头,扬声喝道:“有请!”
门外通报的弟子应声而去,大悟掌教也陪着聂小倩随之走出禅房,会同诸堂主持及四大护法向寺外行去。
刚出寺门,只见职司山门守护的二代弟子智广,已陪着九指追魂苍寅及八英、十二俊廿多名丐帮好手,绕过了柏树长林,走上了少林寺前广场。
当下偕同聂小倩率诸堂主持及四大护法上前相迎。
大悟掌教佛号高宣,清越入云,道:“阿弥陀佛,丐帮五老率丐帮精英莅临嵩山,少林光辉不少,贫衲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苍寅老远便大叫说道:“驼子,你跟我少来这一套,你要是过意不去,我老要饭的可以山下等候,容你排个迎宾大典!”
说着,人已走近,大悟掌教合十笑道:“多年不见,老檀越不但未见老态,便是这豪迈性情也丝毫未改,委实是令人可喜可贺!”
苍寅停步瞪了眼,道:“驼子,你怎不说我老要饭的老而不死,玩世不恭?谁比得上你驼子,当年横行大漠,恶迹如山,曾几何时,摇身一变,竟做了掌执武林牛耳的少林一派掌教,座上一呼,座下百应,简直神气得登了天了。”
大悟掌教道:“阿弥陀佛,老檀越,人生际遇不定,贫衲注定是佛门弟子出家人,青灯木鱼伴我佛的,所以……”
“好了,驼子!”苍寅一摆手,道:“少在我要饭的面前念经了,咱两个天生的冤家对头,你那一套,我要饭的一辈子也无福消受,如今我要饭的乞讨来到和尚庙,看在昔年一段交情上,说什么你该赏顿斋饭吃吃吧!”
大悟掌教失笑说道:“正要请教老檀越来意!”
苍寅道:“怎么,和尚,难不成要饭化子不得进和尚庙?”
大悟掌教笑道:“果然仍是当年那令人头痛的睥气,老檀越,你肆行无德,欺侮老实人,险些被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正该佛前思过,请吧!”
话落,侧身让路,举手肃客。
苍寅闻言一怔,没动,道:“和尚,你指的是哪回事?”
大悟掌教道:“便是今早那可恶的一回事!”
苍寅明白了,笑道:“和尚,胤(祯)(雍正)火焚少林那档子事你忘了?我要饭的还没有跑到北京去告你一状,你竟反而倒打要饭的一钉耙……”
倏然住口不言,目光疑注寺门,叫道:“民哥儿,姑娘,老要饭的来了!”
只见寺门内并肩走出了朱汉民与霍玉兰,两人急步趋前见礼,于谈笑声中,主客一行鱼贯的走进了寺内。
回到禅房分别落座,大悟掌教再问来意。
苍寅未答,瞪眼道:“驼子,你知道不知道要饭的到了登封?”
大悟掌教道:“少林封山多日,昨日才开山,贫衲是刚知道!”
苍寅道:“那还情有可原……”
大悟掌教却突然说道:“老檀越知道不知道当年故人接掌了少林?”
苍寅道:“要饭的当然知道,而且是早知道了!”
大悟掌教道:“那么,登封、嵩山,近在咫尺,老檀越早已到了登封,为何迟至今日才来,难道檀越足下有金,怕这少室登山磨了它么?”
苍寅一怔,笑道:“好厉害,又是一钉耙,和尚,佛门弟子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像你这张不饶人的老嘴,如何念经礼佛?说吧,你这嵩山少林寺,发生了什么事?”
大悟掌教装了糊涂,道:“少林古刹近来事故颇多,不知老檀越……”
苍寅截口说道:“少在我要饭的面前反穿皮袄装羊,我要饭的指的是你少林那智通和尚请来聂姑娘及民哥儿那件事。”
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聂小倩果然料事如神!
大悟掌教望了聂小倩一眼,笑道:“丐帮耳目之多,消息之灵通,委实令人佩服……”
说着,遂把事情概略说了一遍。
听毕,苍寅脸上变了色,冷冷说道:“老虎不发威,他灭清教敢情把咱们当成了病猫了,咱们听了民哥儿的,放着血仇不报,这倒好,他灭清教倒更肆无忌惮地横找麻烦乱挑衅起来了,斯可忍,孰不可忍!”
聂小倩笑道:“五老,为求全,必须委曲!”
苍寅道:“姑娘,那该有个限度!”
聂小倩遭:“五老愿意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么?”
苍寅道:“姑娘,那其咎在他不在我!”
聂小倩淡淡笑道:“一旦尽入人网中,怪谁有用?”
苍寅默然不悦,但旋又说道:“姑娘,他们是看准了咱们这一点!”
聂小倩道:“是的,五老,我知道,可是咱们只有忍!”
苍寅道:“要忍到何时?”
聂小倩道:“清明夜子时。”
苍寅与大悟掌教俱皆一怔,苍寅道:“姑娘,这话怎么说?”
聂小倩淡淡笑道:“汉民已跟灭清教教主约定,清明夜子时,在滕王阁上见面开诚商谈,双方之能否合作,在此一会!”
苍寅讶然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聂小倩道:“今早,客栈中,就在五老离去之后。”
苍寅道:“我要饭的悔不该早走一步!”
聂小倩笑道:“五老要是不走,他永远不会来!”
苍寅又一怔,骂道:“兔崽子好机灵,敢情怕跟我要饭的碰头……”
大悟掌教道:“夫人,为什么订在清明夜子时?”
聂小倩遂把那姓区的话转说了一道。
听毕,大悟掌教皱眉说道:“忠义可感可佩,不像是……”
聂小倩道:“我跟汉民也这么想!”
苍寅冷哼说道:“姑娘要小心了,披着羊皮的狼,最为可怕!”
聂小倩道:“谢谢五老提醒,我跟汉民都会小心的。”
苍寅突然叫道:“既然订了约期,又来少林找事,他这是什么意思?”
聂小倩道:“五老,找事的是昨夜,订约的是今早,时不同时,地不同地,也许那上少林找事的不知道……”
苍寅道:“姑娘睿智,且请想想看,这可能么?上少林找事,那自奉有那什么教主的令谕,订约,别人也不敢做主,全是他一人搞出来的,他还会不知道。”
聂小倩笑了笑,道:“五老,这道理我也明白,何妨且看今夜那人来不来?”
苍寅道:“好吧,就看那兔崽子来不来再说……”
望了大悟掌教一眼,接道:“这么说来,你驼子请聂姑娘跟民哥儿来,不是为了打架的了?”
大悟掌教笑道:“谁说是为了打架了?杀鸡焉用牛刀,真要打架,少林这么多弟子对付一个灭清教徒,难道还对付不了?”
苍寅道:“那么你驼子打算……”
大悟掌教截口说道:“这要问夫人与总盟主,莫要问贫衲!”
苍寅转注聂小倩,方要开口。
聂小倩已然含笑说道:“五老,何妨等今夜自己看?”
苍寅一怔,舍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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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朦胧。
嵩山诸峰静静地峙立于夜色中,少室山更静得听不到丝毫声息,少林寺中,也是一片黝黑,灯火毫无。
只有,偶尔山风过处,树摇,叶抖,还有少林古刹的各处飞檐狼牙上,银铃轻鸣。
蓦地里,一条矫捷黑影起自少室山下那一片苍苍树林中,只两个起落,便已越过了柏树长林,好高绝的身法。
轻易地进入少林重地,神不知,鬼不觉。
那黑影,望着黝黑、寂静、肃穆、庄严的少林古刹,似乎有着一点犹豫,但终于他腾身而起,直上大雄宝殿。
他身形刚落在大雄宝殿那殿脊上,突然一个清朗话声起于夜空:“来人可是灭清教使者?”
那黑影一惊四顾,他未能有任何发现,忙道:“不错,我正是灭清教专使!”
那清朗话声道:“少林掌教恭候多时,阁下请下来谈!”
那黑影又有了片刻犹豫,道:“不必了,我来只为听答复,请掌教说一句话,我立刻就走!”
那清朗话声笑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阁下怕什么?少林还不会为阁下一条命而不顾百年派誉的,便是有下手阁下之意,阁下既敢单身独闯少林,难道还怕走不了不成?”
请将不如激将,不知此人是否怕激。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那么我只好打扰了!”
纵身而下,直落殿前。
看来,此人的胆子也委实不小。
他足刚沾地,奇光一闪,殿前大亮,在那大罐宝殿前,青石铺成的小空地上,摆着五张椅子,一东四西。
西边的四张椅子上,中间坐着朱汉民,大悟掌教,两旁是聂小倩与丐帮五长老九指追魂苍寅。
此外,不见一个人影。
东边的那一张椅子空着,似乎是专为客人而设。
果然,大悟掌教抬了手,道:“这位施主请坐。”
那是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他似乎为那猛然一闪的奇光所惊,仓促退了一步,及至他看清楚了眼前一切.大悟掌教巳很客气地把话说完。
他闻言冷冷道:“谢了。”大步走向东边椅子,坐了下去。
坐下之后,他未容大悟掌教先开口,阴鸷目光一扫对面,抢先发了话,语气异常冷漠:“原来掌教还请了这多位高人助拳助阵壮声势!”
苍寅白眉一挑,便要发作,耳边适时传来聂小倩的话声:“五老,小不忍则乱大谋!”
苍寅一震,强自忍住。
只听大悟掌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幸勿误会,少林无意惹动干戈,即或有意干戈相见,以少林之实力,似也不必惊动他们几位。”
那黑衣蒙面人冷冷说道:“那么他三位是……”
大悟掌教笑道:“忘了为施主介绍,失礼得很,贫衲身左这位,乃是日月盟总盟主,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总盟主……”
那黑衣蒙面人“哦”地一声,说道:“原来是总盟主当面,在怀知,多有失礼,还请总盟主勿怪罪。”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朱汉民还了一礼,淡淡地说了一句:“岂敢!”
大悟掌教接着又道:“朱总盟主身左那位,乃是玉箫神剑闪电手夏大侠的夫人,也就是朱总盟主的太夫人!”
那黑衣蒙面人又“哦”了一声,欠身说道:“原来是夏夫人夫,夫人当年事本人熟知,本人甚感敬佩,今宵得能拜谓引为毕生幸事!”
聂小倩浅浅还了一礼,笑道:“好说。”
最后,大悟掌教又为黑衣荤面人介绍了苍寅。
那黑衣蒙面人应对了一句久仰之后,苍寅立即叫道:“不敢当,丐帮幸蒙贵教照顾,苍寅尚未谢过昵!”
那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闪,笑道:“彼此将来都是一家人,五长老何须客气?”
苍寅挑了白眉,刚要张口,大悟掌教已抢过话头,道:“施主如今该知道他三位并不是来助拳的了吧?”
那黑衣蒙面人笑了笑,道:“本人知道了,但请掌教给我个答复!”
大悟掌教尚未答话。
朱汉民突然淡笑说道:“在少林掌教尚未答复之前,我想请教阁下几个问题,不知阁下可愿意据实作答?”
那黑衣蒙面人道:“总盟主原谅,我来是听答复的,不是来作答夏的。”
朱汉民未在意地淡淡笑道:“阁下,是理,可是阁下要明白,阁下根本没有丝毫理由再来少林胁迫加盟,又何言听答夏?”
那黑衣蒙面人呆了一呆,道:“总盟主,恕我愚昧……”
“好说!”朱汉民道:“所以我请阁下答我几问。”
那黑衣蒙面人迟疑了一下,道:“只好从命了,不过我先声明,总盟主适才所言胁迫是不对的,那是邀请各方,共襄盛举!”
朱汉民淡淡笑道:“以伤人逼人加盟,这种不法胁迫,我就不知道那该叫什么了,不过这已成为过去,以后也不会再发生,阁下以为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话锋微顿,接道:“我请问,阁下在贵教之中,是何职务?”
那黑衣蒙面人道:“这涉及敝教秘密,恕我不便作答!”
朱汉民笑了笑,道:“那么阁下是什么时候受命来少林传话的?”
那黑衣蒙面人道:“这可以奉告,昨夜!”
朱汉民道:“昨夜的同时,贵教主又与我订下了清明子夜,见面共商大计之约,阁下可知道有这回事么?”
那黑衣蒙面人一怔说道:“总盟主,真有这回事么?”
朱汉民道:“我这个人平生没骗过人!”
那黑衣蒙面人笑道:“那么,有可能是总盟主弄错了,敝教教主既……”
朱汉民一笑说道:“阁下且看看,这是贵教教主的请柬!”
随手一抛,一片红光飞向那黑衣蒙面人,直射面门。
那黑衣蒙面人一惊,便要伸手去接取。
那片红光却飞势忽顿,轻飘飘地落下,恰好落在他那双腿之上,他连忙拿起一看,抬头道:“这是敝教教主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