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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玉郎沉吟了一阵,道:“方兄,你是否有胆子过去瞧?”
关中岳摇摇头,道:“在下不想冒此等无谓之险。”
葛玉郎道:“如是葛某人陪你关兄同去呢?”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葛公子有胆量,不信那镖旗的事,那就不妨自己去瞧瞧,用不着拉我关某人一同去啊!”
葛玉郎出世之时,那镖旗已然消失于江湖不见,在他经历之中,对镖旗并没有如何可怖的经验,对镖旗,只是听到人们的传说而已。
但他知道关中岳的为人,不但在镖局这一行中,就是这一代武林之中,也算是一位英雄人物。
目睹关中岳对那镖旗的畏惧,心中亦生了警惕之心。
轻轻咳了一声,道:“照关兄之意,咱们不能接近镖旗,岂不是无法进入瓦舍之中了吗?”
关中岳道:“在下亦是所说,那镖旗并非是不可接近,只是有此麻烦罢了。”
葛玉郎道:“如何一个麻烦之法。”
关中岳道:“解下身上的兵刃,暗器,合掌行近镖旗,然后,对镖旗大拜三拜,才可过去。”
葛玉郎略一沉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下先去试试。”
关中岳道:“在下也是听闻而已,灵与不灵,在下可不敢保证。”
葛玉郎谈笑了一笑,把手中折扇交给了何莲花,又从身上,取出了四柄八寸长短的短剑。
一切都遵照关中岳的嘱咐,合掌行近镖旗,对着那镖旗拜了下去。
堂堂花花公子葛玉郎,竟会对一个小小旗子拜了下去,本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但关中岳却是一脸严肃,全神贯注那镖旗之上。
葛玉郎拜过起身举步向瓦舍之内行去。
关中岳吃了一惊,生怕他对方振远有所不利,急急叫道:“葛公子,别忘了咱们相约这言。”
葛玉郎回头一笑,道:“阁下只管放心,在下不舍得那牧羊图,决不会加害方兄。”
大步行入了砖舍之中。
迅即葛玉郎竟面色青白,急步而出。
关中岳家颜观色,已知遇上了大变,当下暗中运气戒备。
葛玉郎大步行了过来,冷冷说道:“关中岳,那镖旗和贵局有何关系?”
关中岳微微一呆,道:“天下有谁不知,那镖旗的主人,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怎会和敝局有关呢。”
葛玉郎道:“如若无关,葛某人要斗胆的说出一句,这镖旗是贵局伪造的了……”
仰天打个哈哈,接着又道:“虎威镖局,能够走南闯北,多年不出事情,原来中间有这么一点内情。”
关中岳神色肃然地说道:“如若镖旗和敝局有关,那是虎威镖局的光荣,在下因何不敢承认,至于伪造镖旗,关某不往脸上贴金,我是没有这个胆子。”
葛玉郎道:“那人救走了方振远,杀了我四个守护属下。”
关中岳又一呆,道:“有这等事?”
葛玉郎道:“阁下如是不信,何妨进入屋内瞧瞧!”
一面说话,一面从何莲花的手中接过短剑,折扇。
显然,有了动手的打算。
关中岳望着那随风摇摆的镖旗,茫然说道:“这事的确是有些奇怪了!”
葛玉郎道:“关总镖头当真对那镖旗十分害怕吗?”
关中岳道:“在下比你葛公子长了几岁,见识也多了一些,深知这些并不是传说,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葛玉郎冷冷地说道:“那么,关兄不准备进去了吗?”
关中岳道:“如若敝局中方副总镖头真已被人救走,关某人进去与否,似是已不关重要了。”
葛玉郎道:“在下要阁下进去,看看我那四个被杀的属下。”
关中岳略一沉吟,道:“他们可能被割下首级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
葛玉郎道:“不错,那人似乎很爱整齐,杀了人后,他还有闲工夫摆好人头。”
关中岳摇摇头,道:“葛公子,那还是镖旗主人的习怀,关某人从不说谎,盘龙镖旗主人,和我们虎威镖局的确没有半点关系,至少我不知道这些事……”
纵身跃上马背,接道:“关某人相信你葛公子的话,敝局方副总镖头既已被救走,咱们似乎是没有动手一拚的必要了,在下告辞了。”
葛玉郎道:“慢着。”
关中岳皱了皱眉头,道:“葛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葛玉郎道:“方振远被人救走了,但那牧羊图还在总镖头的身上。”
关中岳道:“不错,但在下要奉劝葛公子你一言,镖旗主人杀人留旗,那是对你葛公子的一种警告了……”
葛玉郎接道:“他警告我什么?”
关中岳道:“葛公子现在进行什么事,最好能完全停下。”
葛玉郎格格一笑,道:“停止追取那牧羊图是吗?”
关中岳道:“葛公子不要逼人太甚,关某并不畏惧你,如若你诚心和镖旗主人作对,葛公子就不妨发动你四下的埋伏试试?”
葛玉郎怔了一怔道:“你已瞧出身入重围。”
关中岳仰天打个哈哈,道:“我关某人,单刀匹马,闯过很多埋伏,葛公子这点心机,关某在人林时即已发觉。”
葛玉郎则的一声,张开折扇道:“关中岳,两条路,你随便选一条。”
关中岳道:“请问是哪两条路?”
葛玉郎道:“你留下牧羊图,或是闯出葛某人的埋伏。”
关中岳一探手,抽出金刀,道:“葛公子,你如是一定要拚个胜败出来的话,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葛玉郎正待挥扇打出发动的暗号,突闻两声惨叫之声,传了过来。
这两声尖叫,使得葛玉郎欲待出手的折扇,突然停下,沉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人应遵:“我!”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双手各提一个人头,大步行来。
葛玉郎转顾了来人一眼,不禁怒火大起,厉声喝道:“你胆子不小。”
那人急急应追:“属下不能不来,他点了我几处穴道。”
口中说话,人却直对葛玉郎行了过来。
葛玉郎怒道:“你要找死。”
右手一挥,迎胸拍出一掌。
那人眼看掌势逼近前胸,就是无法闪避,砰然一声,击个正着。
葛玉郎这一堂落势甚重,那大汉被他打得口中鲜血狂喷,直挺挺的倒摔在地上。
关中岳道:“葛公子,他穴道受制,不能转弯,你杀了他,岂不是冤枉得很。”
葛玉郎一掌劈死来人之后,心中亦警觉,看他腰直,腿硬,分明是身上几处关节要穴,被人点中,无法自主,同时也瞧出他手提的两颗人头,也是自己埋伏在四周的底下,心中大为震骇。
他究竟是一位才思敏锐,心机深沉的人物,略一沉思,人已清明过来,淡淡一笑,道:
“他似是被人点了几处穴道?”
关中岳道:“也许他还有事向你葛公子报告,你这一掌,取了他的性命,也失去了知晓内情的机会了。”
葛玉郎道:“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了解内情,用不着他说明了……”
关中岳明知葛玉即口里强,心已知错,心不点破,淡淡一笑道:“在下要走了。”
葛玉郎脸色十分难看,显然,他正在痛夺的筹思中,好不容易把关中岳诱入埋伏之中,轻易的放了他,心中实是有些不甘。
但事情的变化,已完全出了葛玉郎的控制,四周埋伏的人,是否还在?已无法断言……
关中岳一带马缰,健马长嘶,飞驰而去。
他胯下坐骑,乃武林中有名的千里驹,蹄荡烟尘,转眼间消失不见。
葛玉郎未出手拦阻,眼睁睁望着关中岳纵马而去。
何莲花轻步走了过来,道:“玉郎,让他去吧!来日方长,再想法子对付他就是。”
葛玉郎道:“我不怕关中岳,我在想那镖旗主人……”
何莲花接道:“盘龙嫖旗,武林中大忌之物,你就让他一步吧!”
葛玉郎道:“我在想,如何能够见到那位镖旗主人一面。”
何莲花道:“江湖上见到镖旗无不退避三舍,你还要想法子见他?”
葛玉郎道:“不错,镖旗主人,所以能够震动江湖,就是因为他太神秘了,江湖上人,都没有见过他,不论他如何厉害,他也是一个人。”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那镖旗虽然仍是金绣盘龙,但岁月催人,如若我推想不错,它也应该换了主人。”
何莲花点头一笑,道:“很有道理,不过,就算他是新的镖旗主人,但武林中人人怕他,咱们为什么不让他一步呢?”
葛玉郎道:“咱们不但要让他一步,而且还要想法子和他结识。”
何莲花道:“和他结识?”
葛玉郎道:“是的,不过,这可要你多多帮忙了。”
何莲花道:“我武功不如你,心机更难和你比,如何能帮得上忙?”
葛天郎低声说道:“你说那位镖旗主人,是男的,还是女人?”
何莲花道:“男人。”
葛玉郎道:“你为什么说的这样肯定?”
何玉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这样想。”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你想的不错,我也觉得他是男人,所以,要你帮忙了。”
何玉莲道:“我要怎么样。”
葛玉郎道:“镖旗主人,是一位英雄,决不会伤害女孩子,尤其像你这样秀慧可人的女孩子,是吗?”
何莲花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道:“你要我去找……”
葛玉郎接造:“这件事,咱们必得作一番安排才成,不能贸然从事。”
何莲花颦起了柳眉儿,道:“玉郎,什么话,我都听你的,不过,要我去找别的男人,我……”
葛玉郎伸手揽住了打莲花的柳腰,低声说道:“除了你之外,别人如何能见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呢?”
何莲花道:“我又如何能见他呢?”
葛玉郎道:“你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他是个男人……”
语声一顿,撮唇吹出了几声怪异的口哨。
只见四周闪动,四五个黑衣大汉,急步了过来,行近葛玉即五尺左右时,停下脚步欠身作礼。
葛玉郎微微一皱眉道:“只有你们几个了?”
五个大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葛玉郎道:“你们在四面搜查一下,如是找到尸体,就掩埋起来。”
五个大汉对葛玉郎,似有着极端和敬畏,心中虽然不大明白,但却也不敢多问,转身而去。
何莲花低声道:“你在这里埋伏了好多人?”
“葛玉郎道:“一十五个之众,但此刻,只余下了五个人。”
何莲花道“余下的那些人呢?”
葛玉郎摇头笑一下,道:“不是死了,就是被制了穴道,唉!我葛玉郎自出道来,还未遇到像今日这样和惨败。”
心中忽然想起了那插在门上的镖旗,急急转头望去。
目光到处,早已空无一物。
那镖旗不知何时,已然被人取走。
何莲花也发觉了那盘龙旗消失不见,不禁一呆,道“玉郎,那镖旗没有了。”
葛玉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也微微的颤抖,显然,他内心之中,有着无比的激动。
何莲花伸出手去,握住了葛玉郎的右手,道:“玉郎,你怎么啦?”
葛玉郎冷笑一声,双目占泛起了一片恶毒之色,道:这个人,我岂能善甘罢休。”
且说关中岳策马奔行了一阵,一收马缰,心中暗暗忖道:“镖旗主人,和虎威镖局全无瓜葛,但分明在帮我关某的忙,这是怎么回事呢?实叫人百思不解了。”
突然间,脑际间灵光一闪,忖道:“难道也是为了这幅牧羊图,他先施恩于我,然后再向我索取他需要之物……”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大哥……”
关中岳只听那声音,不用再抬头查看,已知是什么人了。
但他却仍然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只见道旁一片青草地上,端会着方振远。
方震远缓缓站起身子,快步行了过来,欠身一礼,道:“见过大哥。”
关中岳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方振远,人也随着那探出的右臂,跃下马背。道:“兄弟,你受了苦了。”
方振远摇了摇头,苦笑道:“还好!葛玉郎几个属下,正想折磨我时,我遇上了那救我的人,唉!其实,小弟就算吃点儿苦头,也比有辱大哥之命好些。”
关中岳道:“我想经过之情,葛玉郎似乎也用不着骗我,我都知道了。”
方振远道:“小弟惭愧得很。”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葛玉郎不择手段算计你,那有什么法子?”
方振远道:“重要的,还是小弟我太大意,见到了葛平郎出现,竟然仍未能处处谨慎。”
共中岳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兄弟也不用为此苦恼了,倒是有一桩事倒是叫小兄有些想不明白。”
方振远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救你那人是谁产
方振远呆了一呆,道:“小弟惭愧得很,到现在为止,小弟没见过他,但想来定是大哥的朋友。”
关中岳呆了一呆,道:“你没有见过他?”
方振远道:“唉!说来惭愧。”
关中岳道:“那人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