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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莲花道:“候驾多时了,咱们该动身了。
转身向内行去。
关中岳见识广博,一看何莲花的举动,已知后面另有出路,也不多问,追在何莲花身后,向前行去。
过了两重庭院,直入一敞厅,关中岳停了脚步,道:“何姑娘,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何莲花道:“这里我很熟,错不了。”
行入敞厅一角,突然伸手在壁间揭开一个暗门。
关中岳道:“原来,在这座宅院之中,还有地道。”
何莲花当先带路,行入地道。
那地道很长,关中岳暗中算计,足足走了有两三里路,才转向上面行去,地道尽处,一壁横阻,何莲花举手在壁上敲了三响,一座木门,应手而开,只见一座瓦舍中,站着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
原来,这地道通入一座瓦舍厅中,这瓦舍不大,那壁角地道出口上更是放置了很多杂物。
进出之间,是两座全然不同的宅院,入口处,高门大院,是开封府中,高级住宅之首,出口处却是低檐瓦舍,似乎是贩夫走卒的住处。
何莲花对那老者似很恭敬,低声说道:“小心一些,他们已经动疑了。”
那老者一身上布裤褂,肩膀上搭着一个旱烟袋,面目冷肃,左手特别粗大,黄里泛青,一望即知掌上练有特别的功夫。
关中岳瞧了那老者一眼,只觉这模样似曾听人说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只听那老者冷漠地说道:“你们走罢!这里的事,但却旧而不破,车辕上早已坐了一个人。
何莲花掀开车帝一跃登车。
关中岳紧随而上,车帘放下,篷车已辘辘向前奔去。
车速愈来愈快,足走了顿饭工夫之久,还未停一下。
关中岳为人中然稳健,但也有些沉不住气,轻轻咳了一声,道:“何姑娘,咱们似乎是已经离了城。”
何莲花嫣然一笑,道:“怎么,你心里害怕了?”
关中岳道:“如果是害怕,区区就不会来了,在下只是有些奇怪。”
何莲花道:“奇怪什么?”
关中岳道:“花花公子安排的如此神秘,不知是何用心?”
何莲花道:“听说,你智力甚高,何不猜一猜看?”
关中岳道:“故弄玄虚,陪我于迷雾之中,以便诱我入伏。”
何莲花冷笑一声,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郎哥哥不是那种人的。”
关中岳重重咳了一声,道:“何姑娘,葛玉郎安排了这们一个曲折见面的场面,真的用心何在?姑娘是否见告一二?”
何莲花道:“据我所知,是让你开开眼界!”
关中岳大感奇怪,道:“开什么眼界?”
何莲花道:“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心中有什么疑问,见他之面,再问不迟!”
谈话之间,篷车突然停了下来。
何莲花低声道:“到了,一车之后,咱们就算进入险恶之境,举动说话,都要小心一些。”
掀起垂帘,缓步下车。
关中岳目光转动,只见篷停在一座丛林旁侧,此时,天上浓云片片,但却阻而未雪,四顾茫茫,一片皑白,间有一两块积雪溶化之处,露出翠绿的麦田。
此时,正值午饭时刻,四周静寂,不见行人。
突闻轮声辘辘,那停在路旁的篷车,突然转头而去。
何莲花道:“跟着我走。”
举步直向那农庄行去。
关中岳未说话,人却随在何莲花身后而走。
细看那农村,只不过是六七幢茅舍组合而成,十几棵绕村的老树,都是枝叶尽颓。
任是关中岳历练丰富中,也是猜不出那葛玉郎的葫芦里是何药物,但他为人稳健,觉出了情势异常,反而不再多问。
何莲花对这小农村的形势,似极熟悉,直奔入靠东面第二幢茅舍,推门而入。
关中岳略一沉吟,紧随而入。
虽是低屋茅舍,但却打扫的十分干净,室中高烧着一盆熊熊的炭火,满室生春。
花花公子甚玉郎仍穿着一袭单薄的蓝衫,坐在炭火前面。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一拱手,道:“葛公子,别来无恙。”
葛玉即站起身子,道:“托福,托福,关兄请坐。”
关中岳在对面木椅上坐了下来,笑道:“葛公子重重布置,使人觉得见你一面,曲折困难,自会留于记忆之中。”
葛玉郎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可是觉得兄弟这是故弄玄虚吗?”
关中岳道:“如是葛公子有所解说,那是大不相同了。”
葛玉郎道:“其这,这些安排,兄弟还觉得不够严密。”
关中岳道:“葛公子可否提示一二呢?”
葛玉郎道:“在下相信你关总镖头是一位义气千秋的人,所以,才请你到此一晤,说明内情。”
关中岳道:“葛公子有何见教,关某人洗耳恭听。”
葛玉郎道:“关兄先见识过他们之后,咱们再谈不迟。”
关中岳四顾一眼,只见室中空空荡荡,不见其他之物,当下淡淡一笑,道:“葛公子要在下看什么?”
葛玉郎道:“一件使人惊心动魄的事。”
站起身子,来回在室中走动,一面接道:“这件事,并非兄弟的布置,葛某人带你关兄来此,希望是和你合作。”
关中岳道:“葛公子总不会白白和在下合作,希望取得一些什么代价?”
葛玉郎道:“确然如此,不知关总镖头,是否有此雅量?”
关中岳道:“葛公平如若是条件不苟,在下自是不会拒绝,不过……”
葛玉郎道:“不过什么?”
关中岳道:“在下先把这批宝藏的用处,奉告葛公子。”
甚玉郎道:“葛某人洗耳恭听。”
关中岳道:“虎威镖局,这些年赚了很多银子,因此,在下和镖局中所有的人,都不会动那宝藏中点滴毫厘。”
葛玉郎道:“关总镖头准备如何动用那批宝藏呢?”
关中岳道:“用以济助贫苦。数年来,中原数省,年年欠收,民无存粮,隐隐间已有了乱象,如得那批宝藏济助,当可使乱象消失于无形之中。”
葛玉郎道:“博大仁慈,侠义行径。”
关中岳道:“希望你葛公子能够大发慈悲,共图此事。”
葛玉郎道:“好吧!关总镖头有此大愿,葛某人倒是不但再为一己之私,闹出不欢之局,就在下所知,这批宝藏中,有一个药箱,在下只想取得药箱中之物。”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葛公子,那药箱之中,定然有着极为珍贵之物,不过,葛某人可以说一句狂言,你关总镖头,只怕无法知晓那箱中之物。”
关中岳道:“在如若答允了,把那只箱子奉送葛公于,葛公子对寻宝之事,是否愿出手协助。”
葛玉郎一笑,道:“药箱如是为我所有,葛某人不但要助你寻宝,而且还要设法保护那批宝藏。”
目光转到何莲花身上,道:“莲花,弄点吃的东西,我要和关兄先行饱餐一顿。”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我替你们准备有酱肉,烧饼,不知道关总镖头是否爱吃。”
关中岳道:“不用慌,在下刚刚进食不久,腹中还不饿饥,等一会儿再吃不迟。”
葛玉郎笑一笑,道:“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咱们还得赶一段路。”
任是关中岳经验丰富,但也猜不出一点内情,轻轻咳了一声,道:“葛公子,可否说出一些大概情形。”
葛玉郎摇摇头,道:“这个恕难从命,但兄弟却不是故弄玄虚,一则是这件事说出来有些耸人听闻,兄弟希望关兄亲眼看过之后,心中有了一个底子,咱们再作计议;三则,兄弟如若先行透出一点口风,关兄在感受上,便即少了一份神秘之感。”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葛公子这么一说,在下倒是不便多问了,悉凭阁下安排就是。”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先饱餐一顿,然后,坐下休息养好精神,日幕黄昏时,再动身赶路。”
关中岳道:“那地方距此还有好多路程?”
葛玉郎道:“不太远,咱们赶快一些,大约要半个时辰。”
何莲花打开了带来的酱肉,烧饼,两人饱餐了一顿,各自运气调息。
关中岳喟然闭上双目,装出调息之状,但内心中却是波涛起伏,暗自忖道:“这葛玉郎有花花公子之誉,想不到,遇上了事情,竟也有着不避艰苦的勇气。
就他慎重的口气而言,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什么事,能促成葛玉郎和我合作,但以他在江湖的声名而言,又似是不可寄予太多的信任。
一阵胡思乱想。不觉间过去了甚久时光。
睁开眼看去,只见何莲花坐在葛玉郎的身侧,双目盯注在葛玉郎的脸上瞧着,神色间,情爱横溢。
关中岳心头一震,暗道:“葛玉郎能使何莲花对他如此倾心,此人对女人实有莫可抗拒的魅力。
这时,室内已然黑了下来,初春季节,夜长昼短,加上外面孤云密布,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
片刻之后,葛玉郎也从坐息中醒了过来,伸展一下双臂,道:“莲花,给我们拿衣服来,我们该动身了。”
关中岳一拱手,道:“兄弟这身衣服,换过不久,用不着再换了。”
葛玉郎道:“那是兄弟特别设计的服装,关兄非得穿上不可。”
关中岳道:“啊!什么样的服装?”
何莲花已起身行入内室,提了一个大包裹出来,放在关中岳的面前,打开包裹,笑道:
“你瞧瞧这衣服。”
关中岳低头看去,只见包裹中衣服,完全是羊皮做成,一面全白,一面全黑,心中恍然大悟,微微_笑,道:“这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已足证,葛兄是一位谨慎多智的人。”
花花公子葛玉郎道:“咱们可能藏在大雪的掩埋之下,以避敌锋,也可能藏在大树枝叶之内,逃敌耳目……”
关中岳点点头,道:“我明白。”
葛玉郎道:“咱们穿上衣服动身了。”
当先取一件皮衣穿上。
这衣服役计的很别致,实用,连带裤、帽,拉下帽沿,只露出两只眼睛。
关中岳也捡起一套衣服换过,道:“穿上这身衣服,就算是大白天躺在雪地中,也不会被人瞧出来。”
葛玉郎社色严肃地说道:“关兄,葛某要奉劝一句话。”
关中岳道:“在下洗耳恭听!”
葛玉郎道:“敌人十分厉害,咱们不能存轻敌之心,不是兄弟故意吓唬你关兄,咱们两个人,如是被发现,活着离开的机会不大。”
关中岳颔首说道:“在下记下了。”
葛玉郎回顾了何莲花一眼,道:“莲花,你收拾过这茅舍的痕迹,也该走了,不要在此多留。”
何莲花点头一笑,道:“你要早些回来。”
葛玉郎道:“我知道……”
回顾望了关中岳一眼,道:“我们走吧!”
大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一挥手,道:“姑娘保重。”紧追葛玉即身后而行。
两人穿着白毛朝外的羊皮衣裤,夜色中行在茫茫的雪地上,极不易被人发现。
葛玉郎行速甚快,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路,一望开色伸手指指正南方位,道:“再往前走,大约四五里吧!有一片枣树林……”
关中岳接道:“那些人就在枣树林中。”
葛玉郎笑道:“他们不在林中居住,大约二更时分,要在林中聚会。”
关中岳道:“咱们先到那里躲起来,是吗?”
葛玉郎道:“不错,但这季节技秃叶光,藏身所在不易找得,所以,咱们要藏在积雪之中。”
关中岳笑一笑,道:“葛公子设计了这两种颜色,既可御寒,又可适应需要变更颜色。”
葛玉郎道:“关兄猜的一点不错。”
放腿向前奔去。
两人一阵紧走,到了那枣树林外。
葛玉郎停下了脚步,道:“关兄,他们很细心,如若在林内积雪上行过,必然留下痕迹,很可能被他们发觉,咱们要在枣树上行走免得留下迹痕。”
一提气,飞上树身,踏枝而行。
关中岳纵身而起,紧追在葛玉郎身后而行。
两人轻功,都已达上乘境界,踏树飞行,绕林一周。
这片枣林很广大,走一圈下来,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气,葛玉郎飞落实地,低声说道:
“时间还早,他们还未安桩子,为了隐秘行踪,咱们得早一点躲在雪中……”
关中岳一直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飞落实地,接道:“这一片空地,四周被枣林包围,倒是很隐秘的所在。”
葛玉郎道:“所以,我怀疑那主事之人,是开封地上的人物。”
关中岳道:“葛公子在开封地面上,早已安下了耳目,想必心中有点底子。”
葛玉郎伸手众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摇摇头,道:“惭愧的很,兄弟还有没有眉目。”
打开瓶塞,喝了几大口酒,把瓷瓶交给了关中岳,道:“关兄,喝几口烈酒,咱们在雪中,可能要躲上两个时辰。”
关中岳接过瓷瓶,大大的喝了几口,笑道:“积雪不深,咱们如何一个躲法?”
葛玉郎道:“这要用点工夫了,选择一个地形,堆起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