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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羽何出此言?”龙冉曦故意装傻,一脸的诧异。
白修羽微微一笑,“修羽不知是该称呼您为龙公子呢还是陛下呢?”
“哦,神算子白修羽果然非同凡响!修羽公子不但是棋盘上的神机妙算,处事上亦是惊人啊!自然公子已明白龙某的身份,龙某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龙某早就有意许公子庙堂之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龙冉曦的信心十足的说着,他就不信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文人会不在意那锦绣的前程。
白修羽浅笑,隐隐挂着嘲笑的意味,“陛下高看在下了,修羽不懂什么精忠报国,修羽也不知道何为道义,但修羽自幼时起便谨记着一个道理‘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帝国破,谋臣亡’!”
“白修羽你就不怕朕杀了你?”龙冉曦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眼中却满是威胁。
“白修羽怕的要死,但修羽还是要警告陛下,无论是南宫王府还是陆王府都有修羽最重要的人,如若陛下执意而为之,修羽不惜鱼死网破!”
“你在威胁朕?”龙冉曦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不,修羽是在威胁龙冉曦!”白修羽浅笑。
“哈哈……”龙冉曦爽朗的笑了,“龙某仍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修羽公子!”
“龙公子但讲无妨!”
“修羽公子是如何得知冉曦的身份呢?”
“冉曦,冉是升起的意思,曦可以拆成日義,如果修羽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的表字就是阳義吧,韩阳義!”修羽说的字字千钧。
龙冉曦大笑,“白修羽,果然厉害!”
厉害?白修羽浅笑。其实如果不是陆子筝发现有人偷偷跟踪自己,第一次成功的把后面的人甩掉了,就跟白修羽说了此事,白修羽浅笑让他将计就计,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调查流觞阁。
直到那日他急匆匆的躲在父亲书房,听到了那番对话…一切不言而喻。
帝王之策
一脸淡泊的白修羽静静目送着龙冉曦离去,那日他急匆匆的回家,去书房找自己的父亲,见无人在就走进了内室,忽然听到门声响动。他刚想出去,猛然间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慌乱中急忙躲了起来。
两人言笑晏晏。
“陛下陆王爷和南宫王爷一个【奇】掌朝一个握兵,请陛下恕【书】臣大胆,他们这两大【网】势力不容小觑呀!”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聪慧如修羽自然不难听出暗藏其中的点点深意。
“古爱卿多虑了,爱卿所言甚是!爱卿所为完全是出于精忠报国,这些关于道义的事朕又怎会责怪于你。还望爱卿日后继续为国效力!”这个声音比起平日更多了几分成熟,说的是句句皆是官场的好句,但却让白修羽委实打了个寒战。他的身份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谢陛□恤!臣愿效犬马之劳!”古若霁说的无比坚定,内室屏风后的白修羽浅笑,犬马之劳?还真是有意思得很啊。
龙冉曦走后,古若霁立刻叫进下人安排了那场粮草丢失的事件。
白修羽等他们都走后才缓缓走出,白衣洁净如雪,面色如玉,但却面无表情。轻摇折扇,剑眉微蹙,微微叹了口气。父亲?还真是他这辈子的克星!……………………………………
流觞阁内的棋圣白修羽静静凝视着摇摆的竹节,一片青葱,亘古不变。
想起曾经,自己问过洛亦兮,“如果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怎么办?”洛亦兮淡淡一笑,凝视着他,“白修羽是洛亦兮一辈子的兄弟!”声音不大却委实是无比坚定。
当那日自己将这个问题抛给陆子筝时,陆子筝上来就给了他一拳,“想什么呢?修羽就是修羽!”自己无奈的揉着被打痛的胸口,心中却不禁豁然开朗。
其实,洛亦兮就是洛亦兮,陆子筝就是陆子筝,他们就是自己今生很重要的人!
洛亦兮是他的弟弟,陆子筝是他的好友!
“该死的陆子筝昨晚居然怀疑我……”白修羽浅笑,云淡风轻。
“阿嚏!”陆子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烦死了,今天怎么会一直打喷嚏呢……”不耐烦的抱怨着。
陆玄琉一脸无辜的仰视着哥哥。恍然间想到些什么,急忙低下了头。
果不其然,陆子筝低头的刹那就立刻将目标锁定在了下面趴着的小孩。
“小七!小七,是你对不对?”陆子筝一脸的笑容,但在陆玄琉眼中却委实是无比的狰狞。
“五哥,我没有骂你……嗯,我真的是无辜的……”一双大眼睛含着清泪眨巴眨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落出水来。
“我觉得也不应该是你……我是好心来给你上药的耶,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陆子筝站起身,双手抱胸,一脸的肯定。
陆玄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上药?他都整整上了三个时辰了,自己身上的痛非但没减轻反而翻了好几倍,鬼知道他给自己上的是些什么药。
其实陆子筝是真的不会做这些细致的活,他的手法僵硬,虽然十二万分的小心还是难免不时的碰触到陆玄琉的伤口……
陆玄琉所不知道的是,陆子筝很用心的为他上了三遍药……
陆玄琉不知道的是,地上,一个原本应该装着冰肌玉露的瓶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月上柳梢头,春天已然来临,他的春天也会来临么?
陆子筝快步向房间走去,一阵箫声传来,缱绻悠长,无限的忧伤。
他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恍然间想起那个雪夜,那个偶遇。
她一袭妖娆的红衣,比身后的寒梅更娇艳。却不知转身离去后,那雪地里一连串的足迹,如此形单影只,如此令人心疼。
就是那一刻,他动了恻隐之心,后来,明明知道她几次偷偷的跟踪,还是不忍出手。
昨夜,她从黑夜中走出,默默地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轻轻的说:“若欢公子别来无恙……”
她轻轻的说:“若欢公子对陆王府还真是尽心尽力。”
她轻轻的说:“若欢公子,舞魅告退……”
就那么轻轻的几句话,让一向巧舌如簧的他沉默无言。
两个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陆子筝听见她呵气如兰的声音,“下次见面公子依旧是陆子筝……”
她,妩媚如水,寂寞似红。
她太过繁华注定有一段凄美的故事。
可惜,那个故事中却注定没有自己的身影………………
天涯共此时,明月无声,一滴玉泪相思凝。
红色的纱衣罩着明媚的人儿,一颦一语无限娇媚。盈盈浅笑,直到笑出了清泪。手扶琴弦,直到抚出了心碎。
一世虐缘,情丝究竟是缚了谁?
一舞倾城,祸水最终要覆了谁??
如果不是那夜自己的一舞太过妖美,他又怎么会留下自己,如果不是他给的那一点安慰,自己又怎会沉醉?
那时自己不过十岁,一直努力练习着那些残忍的杀数,是身着青衫的他一下子接住了自己的飞镖,眉眼浅笑:“小心点……”那是她自打出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初的一点暖意。
那一刻,自己望着他如星的眼眸,就此沉醉。
后来,她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们最大的主人。
后来,她付出了别人几倍的努力。
后来,她在国宴上跳了一曲媚舞,震惊了所有人。
后来,她成了他的专属舞姬专属杀手。
从此,她只为他而舞,是他使她淡扫娥眉,心荡神驰,盛开出娇妍芬芳。
可是,他却不知,不知她是为他而舞,她的芬芳皆是为了他的一次顾盼。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瑰丽的玩偶,美丽而危险的工具。
“说,昨夜你去了哪里?”他的声音似水寒。
“不是依照您的吩咐去跟踪陆子筝了么……”云淡风轻的说着,手依旧停在琴弦上,琴声依旧。
“跟踪?会跟出粮草?”龙冉曦一脸的怒意,那么绝佳的机会居然让陆子筝那小子给搅了。
“既然主上您都知道了,又何须多问!”舞魅停下了手中弦,一切都是错误,爱上他,爱上了孤单。
“陆子筝究竟是何身份?”龙冉曦直入主题,他无意于和眼前之人纠缠。
“现在的亦兮公子,陆王府遗失在民间的五王子!”舞魅的话淡淡的明显的敷衍。
“舞魅,你别以为你是朕的女人朕就不会杀了你!”龙冉曦咬牙切齿。
舞魅浅浅一笑,灿若桃花开,“舞魅只是杀手而矣!”
龙冉曦一把将她拽起,发丝凌乱,红衣纷飞,画出了一个绝美的弧。龙冉曦冷冷的瞪着他,一把捏住她那尖尖的下巴,“你动情了?”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舞魅强忍着疼痛,笑意盈盈,“舞魅配么?正如主上所言,舞魅,不过是个杀人工具而矣!”
“你自己清楚就好!”龙冉曦冷冷的说着,厌烦的松开了手。
舞魅直视着他,一脸嘲讽似的微笑。
“你在嘲笑朕?”龙冉曦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这个一直纠缠他的女人,这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主上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卑鄙了么?”卉芳苑中的清池波光滟滟,水色映照出她的身影来,火红的薄衫流动着沉静温柔的光彩,淡淡的红遮掩了她苍凉的心,氤氲着内敛的明丽和无尽的缠绵。
“怪哉,杀手也懂得何为卑鄙么?”龙冉曦浅笑,意料中的嘲讽。
“杀手就不是人么?”舞魅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刻骨铭心。
龙冉曦冷笑,“正如你刚才所言,杀手只不是工具而矣!”
“可是这个工具也知道何为父子情深,也知道逼迫一个父亲去杀自己的儿子究竟有多么残忍!”舞魅眼波流转,含义深深的看了龙冉曦一眼,龙冉曦,为何,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不懂……
龙冉曦神色略微黯然,他何尝不懂,只是皇宫这么冰冷的地方从来就容不下这些,他又何尝不是羡慕陆家父子……
待他回过神来,舞魅已经翩然不知何处去,只留下空空的木琴和那波光潋滟的清池水……
清风拂过,忽然间计上心头,龙冉曦浅笑,“陆尚既然你重情重义,那朕就让你的儿子亲手杀了你……”是啊,他重情,那么情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韩阳義,你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
从小受到的教育便告诉他,君王在统治之时要以实力原则,不择手段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同时要效法狐狸与狮子,有狐狸的狡猾,狮子的勇猛。
他,是君。
他们,是臣!
爱恨两端
陆子筝收到冷羽寞赶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到逍遥山庄在离京的别苑。
河水中的冰已经消融,白练似的清泉轻吻卵石,春雨如丝,随着春风,淅淅沥沥飘来,如雾如烟如潮。
陆子筝心中亦是温湿一片,上次见到小寞时事态匆匆,一句话都没有机会倾诉。当时自己亦正在气头上,一赌气就下令让冷羽寂好好教训,估计冷羽寂也不会徇私定是一顿好打,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因此而怄气。
“公子,您总算回来了,今天一早右卫主就来到了咱的别院,匆匆问过公子您,见您不在就一直跪在书房里,我劝了几次都不听。”看守院子的福伯一脸的忧心,那年家乡闹饥荒他正是被眼前这位带着火鬼面具的公子所救,平日里公子和那两位小主都住在别处很少来到离京,这次来了,却亦都是来去匆匆,他是个老人,不懂亦不想那些什么正与邪,但他从这三个孩子每日每夜的不眠不休中就知道他们有多么不容易,心中亦是无比疼惜。
“那小子还真的是怀恨在心啊……胆子还真不小呢……”陆子筝暗暗想道,随后一脸的无所谓说:“那让他跪着吧!”爱跪就跪吧,这次冷羽寞的确是没有做好,没做好事情还敢怄气,着实该罚,虽说他小自己一岁但也总不能一直宠着吧,给个教训也好。
“可是,公子,他已经跪了一整天了,您看看这天寒地冻的,能不能……”福伯焦急地说着,脸上横横纵纵的道道堆叠到了一起,一脸的慈祥。
陆子筝紧紧抓住福伯的手,嘴角轻扬,笑得一脸和气,语气也是格外的温和,“福伯您就别操心了,我去看看他就是了……”
两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外,陆子筝伏在福伯耳边耳语了几句,福伯点点头喜笑颜开的离开。
陆子筝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还不忘随手将房门关好。
冷羽寞灵敏地感受到了身后有人走来,身子不自觉地紧绷,跪的直挺挺的,头上那薄薄的汗令人看的心悸。
陆子筝扫了一眼冷羽寞压在冰冷地面上的膝盖,隐约可见红肿青紫,就知道福伯所言非虚,心中的坚冰全部都一下子化作细水流,只剩下无尽的疼惜。
他可以训斥的冷羽寂,可以惩罚逍遥山庄所有人,对所有人都可以狠下心来,却惟独对眼前之人总是有太多的不忍,或许打心底里他就已然拿眼前之人当弟弟看待了吧。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一个人辛苦的支撑着偌大的山庄,表面风平浪静的山庄中充满了尔虞我诈,亦充满了杀戮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