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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筝刚要开口,却被陆尚打断了,“你先不要急着回答,仔细考虑一下,你留下,还是我陆家子弟,你走,从此恩断义绝!”
“我……”陆子筝迟疑了,原本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到最后竟然因为陆尚的一句话而迟疑开来。其实,他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这份家的温暖。
陆尚厚实的大手一下子放在了陆子筝的肩膀上,仿佛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子筝诧异抬头凝视自己的父亲,竟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大手一下子离开,陆子筝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也一下子空了,“爹……”陆子筝终于叫出了口。
“陆子筝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一声怒斥打破了父子间刚刚建立的平静。大家都诧异的看向说话人小夜。
“小夜,你说什么?”陆尚问道。
“是啊,小夜,你可别乱说话!”二王妃这句话中已然有了威胁的味道。
“我没有乱说话!”小夜说着朝门外看了一眼,大声道:“福伯,你进来吧!”
一个花白头发的胖老头走了进来。
“义父,小夜前段时间被人抓去,回来时您询问小夜,对不起,当时小夜说谎了,其实,小夜当时不是自己逃出来的,而是被福伯所救。小夜实在是看不过大家被陆子筝耍的团团转了,所以决定说出事情的真相。”说着小夜转过头看向福伯,鼓励道,“福伯,不要怕,你把当年的事情全说出来!”
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惊讶不已。
福伯冲众人略施了一礼,就缓缓说道:“王爷,草民姓钱名福,草民本是寒骨宫的下人,跟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草民想说的事是宫主当年确实为您诞下一子,但由于是早产不足月,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你撒谎!”还未等福伯说完陆子筝就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杀意肆起。
“陆子筝你心虚了么?”小夜一脸愤怒的瞪着陆子筝,“一直以来你都把陆王府当做你探听朝廷动向的信息工具,你这样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实在是可恶!”
陆尚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小夜所言是事实。
“我没有!你诬赖我!”陆子筝红着眼睛嚷道。
“诬赖?”小夜讥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被你手下人抓了,我还不会知道这么多,四月初五你在哪里?你敢说你不是偷看了义父的公文才有所动向提前撤离?”
陆子筝一下子无言以对,的确,那次他确实……但也仅仅那一次啊……
陆尚的心一下子寒了,怪不得陆子筝一直以来特别喜欢在自己处理公务的时候陪着自己……难怪!真的是难怪!自己还曾感动于他的孝顺,呵呵,可当真是“好孝顺”!
陆子筝央求地看向陆尚,陆尚却冷冷的别过了目光,陆子筝的神情更加暗淡。
“福伯,你说陆子筝不是聂花骨和陆伯伯的骨肉可有什么证据?”洛亦兮在发现所有情况都不利于陆子筝的时候及时的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福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草民没有证据,但是陆公子的生日就是证据啊!”
“这叫什么证据?你别血口喷人!”陆子筝气怒交加。
“陆公子的生日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吧?”福伯平静的问道。
陆子筝诧异的点了点,他之所以诧异是因为自己的生日除了陆家人和冷家兄弟外,就再无人知道了。而他,究竟是从何而知?
“那就对了。”福伯继续说道,“当年宫主在八月初七就诞下了陆王爷的骨肉,后来小王子不幸夭折,宫主在重阳节那天去祭奠,碰巧看到一个婴儿顺水留下,宫主念子心切,就将婴儿留下抚养,生日便定在了九月初九!”
陆尚愣住了,他一直都为怀疑过陆子筝,现在看来却满是疑点,是啊,按照自己和聂花骨发生关系的时间推算,孩子确实该在八月份出生。若陆子筝真是那个孩子为何竟晚了足足一个月?
“陆子筝,他所言的是真的吗?”陆尚终于开口,开口却是这么一句让人心寒的话。
“不是真的!”陆子筝上前一把拽住了福伯的衣领,“你说谎是不是?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说,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到底是谁?”
“陆子筝!”陆尚一声呵斥,令陆子筝愣在了那里。
“够了!陆子筝!你别再演戏了,本王看够了!”说着陆尚抬脚就要像门外走去。
陆子筝一下子追了过去,跪在了陆尚的脚下,一把抱住了陆尚的腿,陆尚挣脱了一下,竟挣脱不开,无奈的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失落疲惫,“陆子筝,你让本王还怎么相信你?算了吧,就此而已,你回逍遥山庄吧,不要再来了!”
闻此言,陆子筝抱的更加紧了,慌乱的说着,“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您的儿子!我娘亲口对我说的,娘亲不会骗我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陆尚转过头望着他,无奈的摇头,“陆子筝你到底还想让本王怎样?你的眼泪,你的话语,本王实在是分不清哪点是真哪点是假。本王也无力再去辨认了!算了吧……”说着低下头,一点点将陆子筝禁锢自己的手指掰开。
气氛安静的让人想哭。
“王爷,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二王妃在陆尚完全挣脱开陆子筝的那一刻突然开口。
陆尚回过头,凝视着二王妃,面色如常,“那依王妃所言呢?”
“王爷,滴血认亲吧!”二王妃坚定的回视陆尚,语气中却略带了些央求的意味。
陆尚望向陆子筝。
陆子筝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依王妃所言!”陆尚转身回到了大厅。
在他们身后的古然突然间看到小夜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心莫名的颤了一下,但当她再次看去时,却发现那个人依旧是那副恭敬老实的样子……
滴血认亲
一个典雅大方的青花瓷碗被缓缓的端了上来,里面的清水晃来晃去,像是众人不安定的心。旁边那把短匕亦是制作精巧、精致万分,闪着灼人的光。
下人小心翼翼得将碗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陆尚、五位王妃、陆子筝、洛亦兮和小夜。
陆子筝抬眼望向陆尚,陆尚却看都不看他。
陆尚径自走到桌边,率先卷了一下衣袖,抽出匕首在中指上划了一下,一道血痕即刻呈现,随即一滴豆大的血滴滴落在碗中,在清水中拔出点点血丝。
陆子筝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安静地接过了匕首,另一滴血亦滴落碗中,两滴血重叠在一起,大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两滴血居然自己分开了。
陆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陆子筝不相信的一下子端起碗,伸出手用手搅拌着血水,喃喃地说:“不可能……一定会融的!一定会的……”
陆尚抬手一下子将碗打翻,啪的一声,那承载着陆子筝所有希望的血水就那样洒在了地上。
陆子筝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去轻轻碰触那已经摔碎的瓷碗,却一下子缩回了手,修长的手指上瞬间涌出一个血珠,但陆子筝丝毫也不在意依旧伸出手去轻抚那碗中仅余的点点冷水。
“陆子筝,你还有什么话说?”小夜气愤的质问,“你的谎言都被揭穿了!”
“是你!”陆子筝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小夜怒声道,“一定是你!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啪!”耳光响亮!
陆子筝怔怔的望着陆尚,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让他想哭。感觉到嘴角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淌下,下意识得用手背轻轻一抹,一片殷红。
眼前越来越模糊,脑海中反复回荡的那一幕却越发的清晰:“丢人……爹,我感觉特别特别特别丢人……”……“大不了爹保证以后不在人前打你了……”……
曾经的允诺还未消退,却已然物是人非。
“爹,你说过不会再在人前打我了……”陆子筝缓缓开口,话语淡淡的轻轻的,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梦。
陆尚没有说话,只是别过了头。
“爹……”陆子筝乞求似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还不到一年时光,曾经需要仰视的父亲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平视了,那当初的亲情呢?还有么?
“滚!”一个字缓缓出口,冷冷的,短短的,却像是一把利剑直插陆子筝的心口,疼,心真的好疼!
“爹……我娘说……”
“滚!”陆尚厌恶的转身,再也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爹,我娘说我爹很英俊很无赖……”陆子筝仿佛没有听到般咧着嘴笑了,眼泪却不可抑制的往下掉。
“陆子筝,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滚!”陆尚背对着他咆哮着,避开了所有的目光,眼泪却还是愀然而落。
“爹,我娘说……她说‘骨头,你去找你爹……’”陆子筝的眼泪一滴滴从脸颊上滚落,一滴滴砸在地面上,无声,却汹涌!
“来人!将他轰出去!”陆尚怒吼着命令着。
听命而来的下人进来后呆呆地望着地上污浊的水迹破碎的瓷片和泪流满面无限狼狈的陆子筝不知所措。
“爹,我娘说‘你去找你的爹,陆尚陆王爷,记得要孝顺,一定要孝顺!’……”陆子筝笑着,仿佛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但那泪却还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个不停。
“快!快将他轰出去!”陆尚再次冷冷开口,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哽咽,被欺骗的愤怒、被愚弄的伤心、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痛各种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承受。
下人们慌乱的去拉陆子筝,陆子筝完全忘记了反抗,就那样任由他们拖着,一点点向门外退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暖暖的笑意,泪珠依旧滚落个不停,“爹,我娘说,若得一人相白首,相思树上共合欢……”到最后声音已经太轻,已经再也听不见。
待陆尚回头时,门口已然空无一人,如同往日般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可是真的可以把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么?那些付出的情感该怎样收才能收回?洛亦兮早已经追了出去,自己面前的五位王妃早已是泪沾衣襟红妆已残。
二王妃刚想说什么,陆尚却疲惫的摆了摆手,蹒跚着脚步无言离去。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的小夜一瞬间感觉陆尚苍老了许多,苍老的都快令自己认不出来了。
二王妃走到小夜面前,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你最好清楚一点,陆家是有人情味的!”
然后走到四王妃古然面前,古然慌乱的低下了头,二王妃不顾她的躲避牵起了她的手,“古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我们相信你不会背叛陆家!也愿意去承担所有的后果!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古然诧异的抬头,看到的却是其他四位王妃信赖的目光,古然瞬间红了眼眶,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王府门口,两个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久久定格。
陆子筝坐在那,倚靠着墙,如墨的长发肆意散落在身侧,不动,亦什么都不再说,只是泪不停的滑落,笑依旧僵硬的绽放在脸上。
“子筝,你别难过……”洛亦兮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陆子筝,现在的陆子筝就如断了一根琴弦的琴,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躲避,却还是避不开伤害,却还是少了那一个音调,歌再也不能成歌,调再也无法成调!
风过,泪落。
步入阴谋
碧月亭中,风景依旧。
素色纱衣随风儿翩飞,绸缎般的长发随意的用青色发带扎了,碎发松散的散落,有着一丝颓唐的气息。
陆子筝已经一个人在这坐了好久好久,久的他都没有了存在的感觉。那日洛亦兮没有办法,趁他不备将他敲晕,那时的他也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的力量了。洛亦兮就这样将他带回了逍遥山庄交给了冷羽寂。
而他再次醒来时依旧是锦绫薄纱,如果不是指尖那时时的刺痛提醒着他,他真怀疑那日之事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
心里有点痛,也有点无助。过去那点点的幸福居然成了折磨的刑具,那些类似快乐的回忆让他无法走下去。
“娘真的是欺骗么?你告诉骨头的真的是骗骨头的么?您又到底拿我当了谁?或许我真的不过是个替身。”询问了无数遍,却依旧是青山无语绿水无情。
清晨的光影,映在他身上,似水平静。
琴声幽幽,依旧是那首难以忘记的《如梦生》。
一生思破红尘若烟花,
谁知七重纱衣血溅白纱。
今日逢君君如梦,笑无痕,语无踪,
声音沙哑,已是死生无话。
雾蒙关山雾蒙风,低头欲思量,却成了伤疤。
一念之差,无人慰,岁月无声让人害怕。
谁记否,曾经的眉目亦如画……
“娘,我到底是谁?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或许正如这首歌,人生如梦,梦醒时,自己注定仍旧是孤单一人,所有的伤痛,所有的苦痛都只能是一人去承担。
他就这样从早上一直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