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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佳佳接道:“不过怎样?”
水俊浩剑眉微蹙地道:“这是为什么呢?”
施佳佳含蓄的微笑,道:“其中的道理,慢慢的你自会明白的。”
水俊浩略一沉吟。忽然恍有所悟似的说道:“小弟明白了。”
慕容仪芳娇笑着问道:“浩哥哥,你明白什么了?”
水俊浩含笑说道:“只要我当面告诉她,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并不是她没有尽责,而是对方的武功身手太高,非她所能敌,她根本无法兼顾仪范仪惠,我也决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这样,她心中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安和沉悒了。”
说罢,目视施佳佳,意思好似在问:“姐姐,小弟说的对不对?”
施佳佳当然明白他目视的意思,使即点头含笑说道:“你这样的说法,也许确能使她心中会感觉好过些,不过,真正的问题却不是如此简单的。”
水俊浩愕然道:“为什么?”
施佳佳神秘的一笑,道:“这是她心里的秘密。”
目光倏地转向慕容仪芳笑盈盈的问道:“芳妹妹,你说是吧?”
慕容仪芳的才智虽然不如施佳佳,但也可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她岂会听不懂施佳佳话中的弦外之音,问她的含意。
因为她自己的心里也有着和常婷婷同样的秘密,她怎么好意思同意施佳佳之言,回答说”“是的”呢!
当下粉脸不由微微一怔,娇嗔地白了施佳佳一眼,道:“小蛛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她心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小妹怎会知道。”
水俊浩眼见慕容仪芳忽然粉脸生霞,又娇羞又白眼的神情,心中不禁甚是迷惑不解的暗道:“这是为什么呢?看她这种神情的样子,明明是知道的,为何要推说不知道,而常婷婷心里又究竟有什么秘密,与我何关呢……”
他暗想至此,脑中忽地闪过一点灵光,忖道:“啊,难道是……”
突然——竹林内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打断了水俊浩的思绪暗忖,说道:“远儿,贵客驾临,你怎不肃客人内,站在一边发的什么呆。”
随着话声,走出一个渔翁打扮,颚下灰白短须,年约五十上下和一个鹤发童颜,银胡飘胸,身着一袭青袍,八旬左右的老者。
水俊浩一见,已知这青袍老者就是名倾天下武林的“圣手赛华伦”慕容仲贤,渔翁打扮的老者则是“鄱阳渔隐”褚公亮无疑。
“爷爷。”慕容仪芳一声娇呼,白衣飘闪,娇躯宛如飞鸟投林般的扑向“圣手赛华伦”的怀内。
褚公亮朝水俊浩抱拳一拱道:“公子驾莅,老朽未及远迎,尚请原谅。”。
水俊浩连忙拱手一揖还礼道:”不敢当,猪大使如此客气岂不折煞小生么,倒是小生此番冒昧前来打扰,心中深感不安得很,尚祈褚大侠勿予见怪是幸。”
话落,立即转向“圣手赛华代”拱手躬身一揖,歉疚的说道:“‘晚辈有负所托,内心实感惭愧无颜……”
他话来说完,语末尽意,慕容仲贤已微笑地摇手阻止他道:“少侠请勿自责引以为疚,此事依照实际情形说来,既不能怪你更不能怪及常姑娘,盖以‘青海三怪’武学功力,别说是常姑娘和芳儿二人对付不了,就是老朽亲在,是否能够兼顾得了两个小东西不被他们掳去,也还难说得很呢!”
慕容仪芳在旁接口道:“爷爷,你判断错误了,掳去范弟蕙妹的并不是‘青海三怪,。”
慕容仲贤一怔,道:“他们是谁?”
慕容仪芳道:“‘金狮盟’的属下,姓名则不知。”
慕容师贤问道:“你怎知他们不是‘青海三怪’的?”
慕容仪芳微微一笑,正待细述情由之时,忽闻一声急促的娇喊:“公子!”
只见常婷婷自竹林内飞步奔出,扑身跪在水俊浩的脚前,泪流满面,语声哽咽凄楚的说道:“公子,妾身实在太无能,太愧对公子,没有脸面见公子!”
水俊浩连忙安慰说道:“常姑娘,你快请起来,也千万不要这等说法,这实在并不是你的无能,而是对方的武功身手太高了,何况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为此身负数处内外的重伤,几乎丧命呢,于情于理,你都实在毫无愧对我之处……水俊浩语声微微一顿,又接道:“倒是我累及姑娘受了许多的伤痛折磨,应该对姑娘深感抱歉才是!”
常婷婷抑止住哽咽,跪在地上仰起一张憔悴苍白,泪痕斑斑的粉脸,望着水俊浩迷幽幽的说道:“公子,你为什么不严厉的责怪妾身一顿呢,你可知道你虽是如此宽怀大度的原谅安慰妾身,但妾身内心反会因而更感歉疚不安的!”
她语音幽幽,神情凄迷,满脸泪痕斑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中十分侧然,大是不忍。此时此情,别说是对她施以严厉的责怪,就是稍重一点的言词,也会觉得不忍出口。
因此,水俊浩闻言之后,剑眉不由微皱了皱,语声极其温和的说道:“婷婷,你应当知道一件事情的对与非。仪范仪蕙的被掳,倘若真是你的过失,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我会毫不容情的责怪你的,但是你已经尽了最大的保护力量,我怎能责怪你呢……”
他语声略顿了顿,又道:“何况当时还有慕容姑娘在一起,若说这是你的过失,而慕容仪芳的过大也就更大了!”
常婷婷嘴唇微动,才待要再说什么时,施佳佳忽然上前一步,弯腰伸手挽起常婷婷的娇躯,含笑说道:“婷婷妹,你别再多说那些引疚自责的话了,浩弟弟乃是个作常明理之人,这种事情,他如何能责怪你呢、否则、他岂不是个不通事理,薄情寡义的人么!”
常婷婷身不由己的被施佳佳挽着站了起来,但因为她从未见过施佳佳,而施佳佳却喊她“婷婷妹妹”,不由顿时脸露迷惑之色,怔然的望着施佳佳伺道:“姐姐你是……”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我叫施佳佳,妹妹你不认识我,我可是早就认识妹妹了。”
—常婷婷心中颇感诧异的道:“姐姐是在何处识得小妹的?小妹怎地纵然无知。”
施佳佳笑道:“就是他赴约黄山五老峰的那天夜晚。”
常婷婷忽地恍然若悟的道:“啊!那天夜晚故意戏要小妹,送信还剑的人便是姐姐,是吗?”
施佳佳点头微笑说道:“妹妹,你生姐姐的气吗?”
常婷婷摇头道:“当时小妹的心中确是很生气,但是后来看到那封信和剑,知道是公子的朋友时,便一点也不气了……”语音一顿,望着施佳佳道:“那天姐姐为何不肯和小妹见面呢?”
施佳佳轻声一笑道:“怕你误会呀!”
常婷婷不禁一怔,道:“怕小妹误会什么?”
施佳佳突然附着常婷婷的耳朵,也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竟使常婷婷苍白的粉脸儿上,忽地泛生起一层红晕,两只水汪汪的明眸似有意若无意的瞟视了水俊浩一眼,黯然不语的低垂下了头。
这时,慕容仪芳已利用这段片刻的时间,简略的向“圣手赛华伦”述说了掳劫仪范仪想之人,如何不是“青海三怪”和“青海三怪”已经受命即将假作接受“金狮盟”的邀请,前往人盟卧底,探听该盟各项权密,并相机救出仪范仪葱二人;以及施佳佳的来历师承,其师伯“了了”禅师代为作主,已将她婚配给水俊浩的经过详情。
***。
夜,二更时分。
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高悬在穹苍,四周疏落地点缀着闪烁的星星,像似无数少女们眨动的大眼睛。
清风徐拂,都阳湖的湖面上荡漾着轻轻的涟符,在明月的光辉下,闪耀着一片如银般的湖光。湖畔,那有节奏的“拍拍”
音响,正是湖水和沙滩、湖岸的热情密吻。
停泊在湖岸的渔舟,为数虽然不少,但习惯于日出而作的水上渔家,此刻大都均已就席安枕,进入了睡多,只能看到一两处渔舟上尚还有亮着的灯火。
夜,清风,明月,加上平静如镜的湖面,滟滟的波光……这正是一个充满着诗情画意、极美的晨光,令人心醉陶然。
一阵急骤紧密的马蹄声,敲碎了鄱阳湖畔的静温,也惊破了渔舟上一些渔子的好梦。
是什么人?竟在这时候在湖岸上纵马疾奔,扰人睡眠,惊人好梦,真是可恨亦可恼!
被惊醒的渔子们,都不禁好奇的轻轻拉开了芦席做成的舱蓬,悄悄的探首出来朝岸上张望。月光下,只见一行十余骑健马,纵跃如飞的奔向他们素来尊敬的褚老爹的竹林。
这些人显然都是江湖人物,在这夜静更深时刻,他们来找请老爹干什么,是褚老爹的朋友?还是仇家……渔子们心中都不禁在惊奇的暗付,也在为褚老爹暗暗担心。
幌眼工夫,十余骑健马已奔至竹林十支左右地方,霍地一齐勒组停住,纷纷跃下马背,移步朝竹林逼近。
陡然,一声哈哈大笑暴起,“鄱阳渔隐”褚公亮自竹林内缓步走出,朝竹林逼近的十多个黑衣人立时脚步一顿,一齐停身-站住。
这十多个黑衣人不但完全是一般的穿着打扮,而且一式的蒙面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使人看来有点神秘莫测之感。
“祁阳渔隐”褚公亮目光扫视了这群蒙面人一眼,虽然暗自微皱眉头,但神色却仍镇定如常的朗声问道:“诸位何来?深夜惊临有何见教?”
一个蒙面人越众而出,朝褚公亮微一抱拳,嘿嘿一笑道:“有点小事,特来奉访请大侠。”
褚公亮道:“但请明言,褚某当洗耳恭听。”
蒙面人道:“请问褡大侠,今天午后是个是有一位少年书生和二位姑娘前来诸大侠府上呢?”
褚公亮微一点头道:“不错,是有这回事。”
蒙面人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褚公亮道:“现在舍下。”
蒙面人道:“他们是褚大侠的朋友。”
褚公亮道:“是的,尊驾可是要找他们!”
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不错,老夫正要找他们,便烦褚大侠请他们出来一谈如何?”
褚公亮笑道:“尊驾找他们何事?”
蒙面人道:“有点小事。”
褚公亮道:“尊驾何人?”
蒙面人道:“‘金狮盟’护法总监。”
褚公亮道:“尊驾的名号?”
蒙面人嘿嘿一笑道:“老夫‘琼岛狂人’公孙楚。”
褚公亮听得心头不禁怦然一震!暗忖道:“这魔头怎地还活在人间,难道三十年前的传说失实,并未真的死去不成……”
原来“琼岛狂人”公孙楚,乃是八十年前的一代凶魔,性情狂恶,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算,武林上道侠义之上,虽然颇有除此恶撩之心,但因此级一身武学功力高绝,大都不是此撩之敌,而不敢轻捋虎须。
后来在三十年前,此獠偶因细故毙杀了当时十大凶人“云雾三丑”的爱徒“辣子郎君”华尚武,恼怒了“三丑”向其寻仇,拼搏于“伏牛山”中,此獠武学功力虽然高绝一时。但焉能挡得住“三丑”联手猛攻,干力拚数目招后,终因寡不敌众,重伤在“三丑”手下、倒地不起。
当时,“云雾三丑”皆以其已气若游丝,最多也无法活过二个时辰,为要使其备受死亡的痛苦折磨,逐未出手立时致其死命便将离去。
也是此獠命不该绝,“云雾三丑”走后不久,恰值一牧羊村重经过当地,见其未死,乃采山中不知名之草药喂其服下。
牧羊村童也不知该草药是否能救人活命,只因屡见羊病辄自去啮食该草药病即告愈,故采该药以喂之。
公孙楚内功本极深厚精湛,身负内伤虽然奇重,但心脉未断,自经牧羊村童喂以草药后,渐觉体内气机缓缓增强,心中不禁大喜,便即躺在地上不动的慢慢试行运功调息自疗伤势,终于因而获救不死。
旋后,他佳佳在这牧羊村童家中静养了月余,直到内伤完全痊愈复原,这才带着牧羊村童悄悄返回琼岛,并将牧羊村童收为弟子,传以武功。
公孙楚返回琼岛之后,便即勤练武学绝功,俾备异日找寻“云雾三丑”复仇雪恨。
但是,当他自信武学功力已较前更为精进,足以敌得“云雾三丑”时,“云雾三丑”却已被另外的仇家所杀!
自是以后,他便一直隐居在琼岛中,一心传授牧羊村童的武功,迄今三十多年,未再履足江湖。
因此,江湖人物大都只知公孙楚已毙命在“云雾三丑”的手下,而并不知道遇救仍然活着的经过。
褚公亮闻听他报出名号,心头方自惊震暗忖之际,陡闻朗然一声长笑,水俊浩儒袂飘飘,腰悬长剑,缓步自林中从容而出,随在他身后的则是施佳佳、慕容仪芳二女和褚明远、王三等四人。
水俊浩缓步走至格公亮身侧停身仁立,俊脸神情冷凝,目光湛湛地的扫视了群贼一眼,望着公孙楚冷冷的道:“尊驾要找水某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公孙楚双目如电地射视着水俊浩,嘿嘿一不冷笑道:“小子,‘无胆书生’田必正可是你杀的?”
水俊浩道:“不错,怎样?”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