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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立恒微一沉吟,道:“以主上一身罕绝盖世的功力而言如用一般暗算手段自是不怕,但,江湖地诡鬼伎俩层出不穷怕只怕……语锋微微一顿接道:“派人暗中伺机用毒。”
水俊浩心神不由暗暗一震,忖道:“这话不错若是派人找机会,暗中施毒对付我,倒实在是件防不胜防,十分头痛的事情呢!”
‘女王城主’夏玉梅忽然娇声说道:“浩哥,蓝丞相的这种猜测确是很有道理,你今后倒真得要加倍小心慎防这一点。”
水俊浩颔首道:“梅妹说的是……”
突然,语声倏住,目注殿外
殿内众人,立时也全都跟着向殿外凝目望去,原来是项天寿疾步匆匆地直朝大殿走来。
众人心中全都不由微感诧异,项天寿此刻急匆匆的回来干什么?有要紧事情么?……
只见项天寿一直走到大殿门口,霍地停步躬身,朗声说,道:“属下参见城主、令主。”
水俊浩注目问道:“有紧急事情么?”
项天寿恭敬地答道:“怀玉门’温门主有急事求见令主。”
水俊浩眉头微微一皱,道:“温门主现在何处?”
项天寿道:“现在门外候令。”
水俊浩道:“你问过她什么事情么?”
项天寿答道:“属下问过,温门主要亲见令主才肯说。”
“哦”水俊浩口中轻“哦一声,目光转向“女王城’总管‘墨凤’秦曼芝道:“芝妹,请代小弟迎客客殿待茶。”
秦曼芝离座躬身答道:“臣属遵谕。”莲步娜娜,往殿外走去。
项天寿躬身道:“令主如无谕示……。”
水俊浩不待他话完,立即微一摆手,道:“你回店去好了。”
项天寿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大步而去。
宫殿中水俊浩夏玉梅、温静寰三人分宾主而坐。
侍婢献过香茗,水俊浩注目问道:“门主驾莅,不知有何急事见教?”
蓝静寰自杯内取出一块卷着的红色小旗,递给水俊浩,道:“少侠请先看看这个。”
水俊浩接过来抖开一看,心头不由微微一震!
敢情这正是午后项天寿所提说过,此次挽救各派血劫,阻挠“金狮盟”突击的那批黄巾蒙面神秘人现身前的标帜——“金龙令旗”。
水俊浩反复看过‘金龙令旗’后,星目异采电闪地注视着温静寰,问道:“门主此旗何来?”
温静寰不答,反问道:“少侠知晓此旗的来历么?”
水俊浩微一摇头道:“门主知道?”
温静寰仍然未答所问,却又拿出一封书简,递给水俊浩,道:“少侠再请看看这封信简。”
水俊浩接过信简,只见封套上写着:“专陈怀玉门主温静寰芳启”,下缄‘名内肃’。
抽出信笺:
书奉温门主静寰芳。览当今武林动祸已起,“金狮盟’独兴狂澜,属下高手分别突击各派,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分明欲以暴力征服武林,君临天下,称霸独尊,本谷主虽自傲啸山林.不问江湖是非,武林恩怨,但,眼看‘金狮盟’猖撅,值此各门派弟子人材凋落,日微式衰之际,不忍坐视正气道义被毁,乃决挺身而出,拯挽将兴之狂澜消弭动祸!
前此,本谷属下高手,虽得及时予“金狮盟””狂徒重创,解救了各门派的一场血劫危难.然则,“金狮盟”凶徒不灭,武林何以能安?也难保凶徒不故伎重施,再次突击各门派。辣手屠杀泄恨!
实情如此,岂能不为之防患未然,作未雨绸缪之计耶?
本谷生有鉴于斯,特分别致书各门派掌门座右,并随书传发本谷“金龙令旗”为凭,邀请各位掌门于中秋节前三天午正,持此‘金龙令旗’驾临‘云雾山’‘金龙谷’“金龙宫”,共商安定武林大计。
凡不愿赴邀之人,概不勉强,但。必须将“金龙令旗”于期前三日,派人送返本谷,其后,其门派之存亡安危,本谷主概不负责。专此以奉并祈慧言!
金龙谷主谨启
水俊浩看完信笺之后,随手将之折起纳人封套内,与“金龙令旗一起交还温静寰问道:“门主何时接到这封信简和令旗的?”
温静寰道:“三大前。”
水俊浩道:“发信的是何等人?”
温静寰道:“是个黄巾蒙面人。”
水俊浩道:“温门主问过他的姓名么?”
温静寰道:“问了,他没有说。”
水俊浩又问道:“关于金龙令主,门主听说过他的出身来历没有?”
温静寰微摇摇头道:“没有,不过,贱妾却怀疑一个人。”
水俊浩星目一亮,问道:“门主怀疑是谁?”
温静寰道:“一个武功深不可测而又默默无闻之人。”
水俊浩诧异地道:“此人从未涉足过江湖么?”
温静寰点首道:“此人曾夸过海口说;须眉男子汉,昂身七尺躯、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在江湖上,若不能轰轰烈烈,创立惊天动地的大业,便就永远隐迹埋名,傲啸山林,终老一生!”
水俊浩听得不禁剑眉双扬,星目异采亮闪点首,朗声道:“好志气,好豪语,这才不愧是个须眉汉,大丈夫!”语声微自顿问道:“此人姓什名谁?”
温静寰道:“他自称龙先生,真实姓名贱妾也不知道。”
水俊浩道:“门主和他很熟么?”
温静寰摇首道:“并不很熟,不过,先师在世时.他曾常来‘怀玉’访晤先师。”
水俊浩道:“他和令师交情很好么?”
温静寰道:“当时贱妾年龄尚小,并不十分了解清楚,他和先师的交情怎样,不过现在回想起以前的情形来…”语锋顿了顿,接道:“先师似乎不大欢迎他的访晤,但,却又不愿得罪拒绝他。”
水俊浩剑眉微皱了皱,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温静寰道:“现在大概有四十左右。”
水俊浩又道:“他就住在‘云雾山”中么?温静寰道:“贱妾这就不大清楚了。”
水俊浩道:“自令师仙逝后,他还去过‘怀玉山’没有?”
温静寰道:“只去过两次。”
水俊浩道:“那是令师仙逝不久的时期中,是不是?”
温静寰点点头道:“是的,三个月一次,两次以后就未再去过,迄今算起来已经有六年多没有再见过他了。”
水浚浩微一沉吟道:“门主又怎会怀疑上他的呢?”温静寰道:“因为他所穿衣服的胸前,都绣有这么一条‘金龙’标帜。”
水俊浩星目异采一闪,道:“形式完相同么?”
温静寰道:“贱妾虽已不十分记得清楚,但,看上去似乎并无什么差别。”
夏玉梅突然接口问道:“门主此来,除了告知心中所疑之外不知可还另有什么‘高见’没有?”
此话问得很是奇突,所谓‘高见’也很使人莫明其意之所指?
温静寰不由愕然一怔!道:“高见!妾身哪有什么‘高见’乃是特地请教而来。”
夏玉梅冷笑道:“门主这话只怕有点言不由衷吧?”
温静寰正容道:“妾身言出肺腑,实是专为请教而来。”
夏玉梅道:“本城主认为‘门主’这‘请教’二字以外,心中还另有用意。”
温静寰秀眉微皱了皱道:“城主以为妾身另有什么用意?”
夏玉梅明眸瞥视了水俊浩一眼,冷笑道:“另有什么用意,门主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温静襄茫然地摇摇头道:“妾身心里无一丝其他任何用意,尚望城主万勿多疑!”
夏玉梅冷笑道:“果真是本城主多疑么?难道你不是为了…哼!”语锋微顿,忽地轻“哼’一声接道:“你以为本城主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么?”温静寰不由忍无可忍地秀眉一挑粉脸凝寒地道:“城主既然知道何妨明说来听听。”
夏玉梅道:“你真要我明说?”
温静寰道:“温静襄自当洗耳恭听。”
夏玉梅道:“你不怕我说出来羞了你?”温静寰正色道:“温静寰问心无愧,何羞之有?”
夏玉梅一声冷笑,道:“如此,我可就不客气直说吧!”声调一落即起道:“你此来的真正心意;完全是为了讨好他,对不?”
这‘他’字是谁?不用说,当然是指水俊浩了。温静寰粉脸不由一变,霎时霞飞双颊。
水俊浩剑眉倏地双轩,变色道:“梅妹!你……”
他万想不到夏玉梅竟会公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不禁为之气结,是以,“你”字以后,便因气结而没有了下文。
但是,温静寰乍闻此语,粉脸虽然陡飞红霞.却旋即淡淡一笑道:“妾身请问城主此语,不知可有所本?”
这话问得实在厉害,也是道理。
夏玉梅神色不由微微一呆,道:“这个……”
她只是凭着一种女人的敏感本能,揣测温静寰可能是怀有讨好水浚浩的心意而已,哪有什么“所本”?因之,她“这个”两字出口之后,便即无词以对,答不上话来。
温静寰一声冷笑,道:“怎么样?为何不说下去?”
夏玉梅粉脸一寒,道:“是向我要证明?”
温静寰道:“难道不该?”
夏玉梅冷嗤,道:“你不敢承认就算了!”
温静寰秀眉微挑道:“只要你能说出道理凭证来,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夏玉梅道:“那么你是承认了?”
温静寰冷冷地道:“事实上我并无这种心意,也无须作此承认。”
夏玉梅冷笑道:“如此说倒真是我多疑,冤枉了你了?”
“早知你如此多疑,不分皂白我也不来了。”
夏玉梅道:“本城并没有贴子请你,你根本就不该来……”
水俊浩忍无可忍地冷叱道:“梅妹!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
夏玉梅道:“我是本城城主,为什么不可以?”
水俊浩剑眉一蹙,脸色冷凝如冰地道:“正因为你是本城‘城主’,温门主来此是客,你身为主人更不该如此对待客人,有失做主人的礼仪风度!”
夏玉梅自幼娇纵任性,水俊浩之言虽然是‘理’但,她不但不肯认错,反而峰首一昂一声冷哼道:“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这话,太令水俊浩难堪了,不由气得身躯倏起轻颤双目挑轩,神光电射,沉声道:“这话又是你说的?”
夏玉梅秀目一瞪,道:“是我说的怎样?”
水俊浩忽然微微一笑,神情反转平和地道:“没有怎样。很好。”
倏然长身站起,朝夏玉梅拱手一揖,道:“水某告辞。”旋又转向温静寰神色从容地道:“温门主,请向主人告辞走吧。”
温静寰点首盈盈站起娇躯,朝夏玉梅检在一福,道:“打扰城主,尚请多多原谅勿怪,妾身谨此赔礼,并此告辞。”话落,缓缓转身随在水俊浩身后往宫殿外走去。
夏玉梅神情不由一呆!她再也意想不到,水俊浩竟会突然来个“告辞”。
突然她耳边响起一股蚊纳股极细的声音道:“梅姑娘,你太任性了,你赶快拦住他们,老身替你去请他姑姑去。”
夏玉梅闻声知是桑姥姥。连忙一拧娇躯,掠身纵落殿门口,两只玉臂一横,拦住二人,目注水俊浩道:“你要去哪里?”
水俊浩脸色沉寒地道:“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劳你城主费心动问。”夏玉梅一摇头道:“不行,你不能走!”
水俊浩剑眉一轩,道:“我为什么不能走?”
夏玉梅把头一抬,蛮强地道:“你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水俊浩冷然道:“可有理由?”
夏玉梅道:“没有。”声调一落又起,道:“要理由请去问师父她老人家去!”
水俊浩当然明白她口中的“师父”,也就是上代“女王城主”,一一他的姑姑,眉锋不由一皱,道:“你拿姑姑她老人家来压
我?”
夏玉梅道:“小妹没有这意思。”
水俊浩道:“没有这意思最好,请让路。”
夏玉梅一摇头道:“不!”
忽然,眼圈儿微微一红道:“浩哥……”
水俊浩冷然截口道:“别喊我浩哥,我高攀不上。”
夏玉梅声调一变,幽凄地道:“是小妹得罪你了么?”
水俊浩道:“没有。”
夏玉梅道:“哪你为何要走?”
水俊浩道:“我有自知之明。”
夏玉梅道:“什么自知之明?”
水俊浩道:“我已经不受人欢迎。”
夏玉梅道:“谁不欢迎你了?”
水俊浩冷冷道:“我不会那么不识相,要等别人表示出来!”
夏玉梅道:“这便是你要走的理由?”
水俊浩道:“这样应该已经够了!”
夏玉梅明眸泪光闪闪,神色楚楚怜人地道:“浩哥,你生小妹的气了么?”
水俊浩眼见她一付楚楚怜人的神色样子,几乎忍不住要软下心肠来但是,一想到她从小骄纵任性的个性。若不借此机会刹刹她的骄气,改改脾气,将来恐怕还会有令他更难堪的事发生呢。
他心底意念飞转,一想到这些,遂对夏玉梅那副泪水在眼睛里闪闪打转,楚楚怜人的神色样子,装着一副淡然漠视,无动于衷的样子,硬起心肠,神色更见冷凝,语气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