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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那面墙壁的火焰立时被压灭,两旁的火球亦被激得疾扬起来,掀起了漫天火屑。
凤生早已蓄势待发,墙一倒,第一个冲出去,以断墙为桥,一下子冲出两丈,无数的长矛向他飞来,但都被他那两柄翼刀斩落。
跟着他冲出去的黑衣人同时掷出了一排长矛,尖锐的破空声响夺魄惊心。
火海外那些中原五义的弟子在长矛下倒下八个,凤生乘机一纵身飞越丈余大海,扑入人丛中。翼刀飞滚,连杀六人。
他紧接左右冲杀,不止那些中原五义的弟子再掷出长矛。
那些黑衣人紧接冲出,前行几个迅速将火球挑开。
长矛仍然疏疏落落的飞来,几个黑衣人亦倒在矛下,葬身火海中。
铁雁金鹏相继冲过火场,杀进入群中,护在风生左右。
他们的武功远在那些中原五义的弟子上,当者披靡,一个个倒下去,但其余的立即冲杀前来,并未因此而退缩,一场恶斗也就由此展开。
鸟王凤生座下群乌,每一个都战斗经验丰富,现在这一批更就是群鸟的精英,但中原五义的弟子每一个都在拼命。
这一战的激烈实在可想得知。
风生一面翼刀双飞,一面留意周围的情形,知道不能恋战,一声:“退……转向前冲。铁雁金鹏左右齐上,紧护着风生,群鸟同时迅速组成了一个三角队形,冲杀前去。中原五义的弟子虽然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却是各有各出手,给凤生等全力一冲,不由得左右散开去。
他们全都是一身白衣,与群鸟的一身黑衣相反,敌我分明,显然是有意安排成这样。被冲开的白衣人就像是两股白浪般左右翻飞,十九都受伤,有几个甚至立即倒下。衣白血红,份外触目。凤生一口气冲前十丈,那些结合成三角形的黑衣人只要还走得动的亦全都冲了出来,走不动的尽都在刀光剑影中倒下白衣人一散即合,怒涛般杀奔前来,但随即被喝住。“住手”霹雳也似的喝声发自一个红衣老人的口内。
那个红衣老人满面皱纹,一头自发,年纪看来已实在不少,但精神攫铄,两手持红缨枪,龙皤虎踞的坐在那儿,却是威风之极,毫无老态。
在他两侧各有两张椅子,最左的一张空着,其余的三张,各都坐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老人。
一个一身银衣,领插折扇,坐在最右方,在他与红衣老人之间,是一个青衣老人,双手支着一枝长剑,悠然坐着。
坐在红衣老人左侧的老人,则是一身蓝衣,敞着胸膛,双脚虽在一对流星锤之上,神态威猛。
空着的那张椅子之上,赫然就放着一个灵位,前面地上燃点着香烛。
那正是中原五义的老么,柴东升的灵位,而四个老人不待言就是名动江湖,合称中原五义的曹廷、霍青竹、叶南溪、胡子玉。
中原五义享誉江湖数十年,武功方面当然不比寻常,他们五人并非住在一起,现在仍生存的四个同时在这地方出现,当然是早有预谋。
这一切;凤生竟然一些消息也没有,他座下群鸽长于打听,被称为江湖上一流的探子,而事先他亦将群鸽分派到中原五义其他所住的地方附近,他所以向胡子玉采取行动,也是根据群鸽探来的消息作出决定。
若说曹廷、霍青竹、叶南溪的行动,群鸽竟然一些消息也没有,而三人率众赶来胡子玉这里,设下这个陷阱,监视着这座庄院周围的鸽群亦竟然毫无所觉,这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惟一的解释,就是鸽群已经背叛了他,供给他的全都是假消息。
但他们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凤生实在难以相信,他翼刀已经停止了攻击,思潮却在不住动荡。
中原五义的弟子远远的退下,又将他们包围起来。
火光照耀下,每一个人明显的都是一脸的愤怒之色。
红衣的曹廷喝住了众人,缨枪一顿,目光落在凤生面上,道:“姓凤的,你竟然真的来了。”
凤生沉声道:“姜是老的辣,曹廷,有你的。”
曹廷道:“我们见过三次面,喝过酒,是朋友。”凤生道:“一次还有你的两个兄弟,霍青竹、叶南溪。”青衣的霍青竹一声叹息:“我原以为你经已忘掉了。”凤生道:“我像是如此健忘的人?”
“不像……”霍青竹摇头:“你也不像是这种卑鄙小人。”“骂得好。“凤生一丝怒容也没有。“我们,一直都当你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蓝衣的叶南溪厉声接上口:‘尤其是我,人前人后。都以能够认识到一个你这佯的朋友为荣,那知道,你竟然是一个下三流。”风生冷笑道:“你后悔?”叶南溪道:“很后悔为什么那一次跑折了两匹良驹,也要赶上大哥,目的只为了认识你这位大英雄大豪杰。”风生道:“那你为什么不将自己的眼睛挖掉?”“我虽然有眼无珠,但能够看着你这个卑鄙小人倒下。“叶南溪异常激动。风生又一声冷笑:“我是卑鄙小人,你们也不见得是英雄好汉。”曹廷淡然道:“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得好!”风生追问:“是谁给你们的消息?”“是我们……”一群人在那里越众而出,每一个的举动都非常敏捷。凤生目光一转,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一定是你们,若非你们提供那些假消息,我们又怎会堕进这个陷阱?”那正是风生属下的鸽群,一向替风生打听消息,也一向获得凤生的信任。一顿,凤生又笑道:“我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变了中原五义的手下?”他的语声很冷淡,笑容亦令人不寒而栗。为首的鸽子应道:
“我们本来就是中原五义的弟子。”风生一怔,鸽子又道:“因为仰慕你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喜欢你那种除强扶弱,与恶徒绝不妥协。也绝不拖泥带水溪的霹雳手段,我们才不惜瞒着师父,投到你座下。”凤生道:“何不直接说清楚,这本来就是中原五义的险谋,你们是准备作内应的。”鸽子道:“若是如此,这些年来我们又怎会出生入死,替你要卖命?”
“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出卖我。”“那因为你现在跟以前完全就是两个人,以前你是大英雄、大豪杰,现在却是个卑鄙小人。”鸽子感慨的接道:“也许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大局已定,才露出来。”其余鸽子异口同声接道:“我们不值你现在的所为。”凤生看了看他们,仰天大笑:“说得好!”群鸽没有作声,风生笑语声一顿,接问:“你们大概也不会忘记,我怎样处置叛徒?”鸽子沉声道:“我们俱都已准备以血洗清我们因为投靠你而种下的罪孽,我们为你卖命,也不知在杀了多少人。”。凤生没有作声。左有金鹏铁雁与群鸟面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于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多少都有些奇怪,以他们所知,中原五义绝不是沽名钓誉的人。他们也下明白中原五义与凤生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他们已跟随风生多年,从未见过风生用这种手段攻击敌人,有时他们甚至认为风生的举动太正派,以至吃上不少的亏。而现在一变,风生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是变得那么卑鄙,之前的袭击柴东升一家,出其不意,鸡犬不留,连他们也几乎下不了手。难道这才是凤生的真面目?曹廷叹息接道:
“你们也不能这样说,在这之前,姓凤的杀的,大都是该死的人。”群鸽不能不承认,曹廷又说道:“尽管敌对,我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鸽首道:“可是这一次,还有五师叔那一次。”胡于玉一挥折扇,截道:“这正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一顿,转问凤生:“我们师兄弟到底做过什么坏事?”凤生的眼瞳闪过一阵迷惑之色,突然一声冷笑,目光一扫,道:
“你们做什么坏事自己应该最清楚。”曹廷雀青竹叶南溪胡于玉四人相顾一眼,异口同声:
“我们?”凤生道:“姓凤的不是。一个疯子,所以做每一件事,都有充分的理由。”曹廷道:“不错,在杀我五弟之前,你不错是这样的一个人。”凤生道:“现在也是的。”霍青竹冷笑:“你甚至不借暗算偷袭,鸡犬不留,可是这不是小事,奇怪我们兄弟竟然一些也省不起来。”胡于玉接道:“我们兄弟在江湖上名头虽然没有你的大,所干的也是行侠仗义的事,自问俯仰无愧天地。”曹廷又道:“姓凤的人并不多,我们记忆所及,亦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个姓凤的结下梁子。”一顿接问:“难道你本来并不姓凤?”叶南溪厉声道:“今夜你若不还我们一个清楚明白,姓凤的,这条长街就是你伏尸之地。”凤生仰天大笑,毫无俱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面上,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笑了好一会,风生才道:“你们真的都完全忘掉了共同做过什么事?”曹廷道:“我们兄弟结义多年,共同做过的事情多的是,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件?”凤生道:“最糟的一件!”曹廷一怔,面色突然大变,胡子玉第二个变色,然后是霍青竹,叶南溪。叶南溪已经站起身子,这刹那又坐回去。众人都看在眼内,不由生出了一种感觉。他们真的是做过一件很对不起风生的事情。铁雁第·一个叫起来:“你们先做出对不起风大哥的事,那就怪不得凤大哥要这样报复。”曹廷四人没有作声,就像已到了末路,一脸访惶、惊讶之色。最失望的当然是群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是何好。凤生冷笑着接道:“很好,你们都没有忘掉。”曹廷呻吟道:
“她果然没有死,果然仍能够活下来……”胡子玉一声:“天”叹息道:“怎会这样的,怎会?”霍青竹的说话更奇怪::‘我砍了她十七剑,我清楚记得“没有可能的!”叶南溪叫得最大声:“姓凤的在骗我们!”凤生的面色变很很怪异,近乎咒诅的道:“是谁刺了她十三枪,砍了她十七剑,剁了她二十三刀,以扇骨痛扎她的脸,以流星锤将她乱捶?”
这些话入耳,叶南溪一张脸便发了白,嘟喃道:‘十三枪,十七剑……”语声由高而低,渐不可闻。周围一片静寂,他们的说话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叶南溪的语声虽然低下去,他们从那些说话大概亦已想像得到,中原五义曾经五人围攻一人,而且在那个人倒下之后,还予痛击。听凤生那么说,那个人应该已变成肉酱。杀人不过头落地,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令他们不明白的是,那个人在这样之后,怎能够活下来?他们都只有极少数的人考虑到这个问题。其他的俱都大感迷惑,也大感失望。曹廷一直是他们最尊敬的师长,他们也一直引以为荣,万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一若是他们真的曾经这样做,也就难怪凤生采取这种报复手段了。众人在惊叹之余,却不免生出两个疑问。那个人与凤生到底有什么关系?中原五义,又到底与那个人有什么仇恨?没有人能够想得出这两个答案,凤生也没有说,只是以一种轻蔑的目光瞟着曹廷四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曹廷才开口:“她真的又活下来?”能够听得懂这句话的人只怕不多。又活下来,难道那个人竟能够活很多次。凤生冷应道:“你们承认曾经做过这样的一件事就够了。”曹廷仰首一声悲嘶:“灾祸”风生断喝道:“杀!”翼刀飞舞,杀奔前去,铁翼金鹏左右齐上,群鸟怒吼着亦冲上前。一场更激厉的恶战又展开。中原五义那边虽然人多势众,但听得竟是自己这边儿理亏,气势已弱,尤其是那些鸽于,更加内疚。凤生还未冲杀到中原五义身前,便自吩咐:“发信号,突围金鹏听得真切,也知道对方有所防备,人数又在已方之上,不能恋战,立即从怀中取出烟花火炮,掷进夜空。霹雳一声,烟花火炮在夜空中炸开,与之同时凤生已当先冲到中原四义之前。曹廷如梦初觉,大喝一声,振枪冲向风生,一刺三十六枪。凤生翼刀飞滚,接下三十六枪,贴着枪杆滚刺向前。曹廷急退,叶南溪一对流星锤立即“呼呼”的击来,力足开山裂石。凤生当然不会盲目硬接,一长身,却跃立在其中一锤之上随锤飞回,翼刀同时刺向叶南溪的要害。叶南溪想不到凤生竟然会有此一着,仓皇急退,霍青竹眼见危险,一剑急救。凤生如影随形,追着叶南溪十丈,眼看就可以将叶南溪伤在刀下,不料脑后风生,霍青竹一剑已到。“退回去!”凤生一声叱喝,身一转,刀一挥,硬将霍青竹人剑迫回。胡于玉一柄折扇紧接攻到,曹廷一技长枪亦刺到来了。凤生倒踩七星,急退七丈,脚一盘,放着柴东升的灵位那张椅子,平飞向胡子玉。胡子玉一眼瞥见,急忙让开,顺手将灵位抓住。凤生人刀已扑回,刀光一闪,“刷”一声,灵位被劈开了两边,胡子玉亦被刀锋划伤了胸膛。血激射,胡于玉看着被劈为两边的灵位,面色大变,风生乘他分神,另一刀紧接劈下来。曹廷横来一枪及时挡住,霍青竹长剑接至,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