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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道:“这换转是我,也会这样,无可非议,但你找他们就是了,用不着伤害这么多人,那些人与你可是毫无仇怨的。”叶南溪笑道:“你是说我到处吸血杀人?”
凤栖梧接问:“莫非你需要人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叶南溪道:“不错,只有从人血中我才能得到自己需要的营养。”
“其实不一定是人血。”
凤栖梧冷笑:“你不是有时也吸吃一些牛马的血?”
但事实人血最好。”叶南溪笑笑:“这只是为了生存,当然也无可厚非。”
凤栖梧目光一寒:“换句话,你就是杀了中原五义,报了仇,也还是要继续杀人,一直到你能够回去为止。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叶南溪只是笑。
凤栖梧冷笑道:“这你说,我们应该如何?”
叶南溪道:“这当然只有除掉我一个办法。”
凤栖梧道:“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了。”
叶南溪接道:“你们不是也已经进行得很好?”
凤栖梧点头:“现在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将你从叶老前辈的体内赶出来,这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叶南溪道:“要知道的,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还等什么?”
凤栖梧道:“由现在到日落,虽然还有好几个时辰,但事情能够早一些解决,总是好的。”
曹廷缨枪抬起来,枪尖指着叶南溪:“我们之间的仇恨今天也应该有一个了断的了。”
叶南溪大笑:“这你们可得小心,这一次若是再给我走脱,你们便再没有机会的了。”
双手接一提,流星锤扬起又落下,轻如无物。
凤栖梧长刀即时出鞘,阳光下闪起一道耀目的光虹,正好反射在叶南溪面上。
叶南溪目光一闪,突然凝结在刀锋上,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凤栖梧没有在意,接道:“你既然准备继续为害人间,我们今天就是拼悼了命,也要将你留下来的。”
叶南溪眼睛眯成一线,却问道:“你这柄刀是从那儿得来的?”
凤栖梧目光一垂,接问:“这柄刀有何不妥?”
叶南溪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柄刀所用的金属绝不是你们现在的技术所能够炼成。”
凤栖梧冷笑:“你意思是说,这柄刀所用的金属有可能是来自你们那儿?”
“大有可能。”叶南溪哺哺地道:“这些年事,连我在内,我们就只有两个到这儿,难道你这柄刀竟就是以那个聚宝盆的碎片治成?”
凤栖梧心中一动,道:“这柄刀的确是出自京城的一个名匠之手,至于他那儿得来的材料,只有他才知道了。”
叶南溪接问道:“圆柄刀是不是比一般的要锋利、坚韧,几接近无坚不摧?”
凤栖梧点头:“古时所谓宝刀,我看亦不外如是。”
叶南溪叹息:“难怪你有那种感觉,肯定我仍然藏在附近。”
凤栖梧诧异地问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叶南溪道:“那个聚主盆是一样颇为复杂的机器,部份的机件必须在极猛烈的炉火中才能够熔化,那绝非这儿的炉火所能够做得到,那种机件与我随身携带某些机件能够发生感应,也由于刀身震动,令你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凤栖梧不由点头,动念之间突又笑起来:“这些话你原是不该说出来的。”
叶南溪怔在那里,凤栖梧接道:“那即使你今日逃得了,一刀在手,我们并不难追上去。”
叶南溪呆望凤栖梧,叹息道:“我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否则,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凤栖梧手指一弹刀锋,龙吟声中又说道:“难怪这柄刀铸得这样怪异,那个刀匠相信亦是迫不得已。”
叶南溪没有作声,凤栖梧接道:“别的刀也许未必能够伤害你,这柄刀……”他虽然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白。
曹廷那边大笑:“这还等什么?”身形一动,缨枪一探,迎面向叶南溪刺去。
凤栖梧一见曹廷出手,弯刀亦展,一道光虹疾射向叶南溪。
这一枪一刀显而易见,未尽全力,目的不外在一试叶南溪的能耐。
光天化日之下,那东西能不能利用叶甫溪发挥惊人的威力,就像在夜间那样?这正是他们需要知道的。
叶南溪看着他们扑来,手中一双流星锤暴喝声中双双击出,迎向攻来的一枪一刀。
流星锤有多少斤两,曹廷当然清楚,一看来势便已知道与本来的叶南溪施展出来不煌多让,他的枪没有硬按,身形一扁,缨枪往锤上一贴一转。再一挥,将那个流垦锤挥得疾荡而去。
凤栖梧也没有硬接,一式“铁板桥”,流垦锤从头上飞过,刀亦是往锤上一贴,滚身欺前。
叶南溪暴退,双锤亦急收,突然相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双锤再分,正好挡住了凤栖梧两人的来势。
他接一声暴退双锤回环,飞舞起来,只舞得风声呼啸,泼水不进。
凤栖梧曹廷没有硬闯,绕着叶南溪疾转,寻隙抵暇,只等机会。
叶南溪双锤挥舞几匝,力道已开始弱下来,突然又一急,也就在这下,他双手突然一松,两个流星锤曳着铁链子激飞了出去。他身形同时暴长,深手抓住了那条链子,那身子就像是流星锤也似地随着飞出的双锤,疾飞了出去。
这正在凤栖梧曹廷二人之间,在双锤脱手同时,他亦已算准了二人一定来不及阻截。
双锤一飞七丈,正向第一排鸟帮弟子落下,那些鸟帮弟子同时双手疾扬,抛出老大一张巨网,迎向飞来心一人双锤。
叶南溪看在眼内,双手一松,锤撞人网中,他即在网外落下,二柄长刀随即向他砍来,每一刀都劈得很用力,也劈得很淮。
叶南溪闷哼一声,及时一个翻滚,从刀上滚过,手一探,一拳痛击在一个鸟帮弟了的面上,只一拳便将那个弟子的面骨击碎,将他击飞出去。
在那个弟子飞出同时,他已然旋身抓注了另一个弟子的手臂,将那个弟子手中的刀反砍在扑来一弟子的面上,接一时撞飞那个执刀弟子,同时夺刀在手。
凤栖梧的弯刀迅速砍至,叶南溪连挡三刀,手中刀已经被凤栖梧弯刀斩开了三个缺口,再挡一刀,齐中两断,腾身急退。
一排长刀已然从后面摆开,挡住了叶南溪的退路,叶南溪大吼,双拳击出,迎向来刀,但双拳还未碰上刀锋,他的身子已经倒下,正好闪过凤栖梧弯刀一击,身形接一滚,扑向一个挥刀弟子的下盘。
那个弟子惊呼未绝,双脚已然给叶南溪双手一把抓住,叶南溪接将那个弟子抡动,左右七个弟子同时给撞飞,凤栖梧亦被迫倒退,曹廷一旁掠来,缨枪蓄势待发,吓发不出去。
那个弟子给抡得昏头昏脑,但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争,突然反手一刀砍上自己的脑袋,立时鲜血激溅。
其他弟子看在眼内,眼都红了,大吼声中,一齐向叶南溪扑去,叶南溪以尸体作兵器,前遮后挡,几个照面,已只剩下一条脚握在他手中,十多柄利刀接又四方八面向他砍来。
叶南溪用断脚迎接了两柄利刀,身形接从当中穿过,弃丢断脚,双拳齐出,一击在面颊,一击在身上,那两个弟子左右飞去,叶南溪如飞掠过。
凤栖梧随后挥刀袭来,接连九刀,一刀比一刀凌厉,叶南震耳听风声,身形接连几个虎扑,总算将那九刀避开。
凤栖梧暴喝声中,接一刀削出,这一刀横削,雷霆万钧,全勺施为,刀风激起了漫天尘土,叶南溪的衣衫亦被激得疾扬起来。
他虽然没有回头,亦知道这一刀的厉害,双脚往地上一促,已慢的身形猛又一快,一下射出了三丈,然后他突然发觉落在一片空地当中。
那附近的十多个鸟帮弟子在他身形落下同时,突然四面八方跃开。
叶南溪一看这情形,已知道这片空地有问题,心念方转,脚下已然一软。
方圆数丈的地面赫然已挖了老大一个陷讲,用几块木板席子铺着,再在上洒上泥土,在那些鸟帮弟子跃开同时,那些木板亦被绳于拉飞了出去。
那些绳子亦是埋在泥土中,不容易发现。
陷饼下布满了一张张巨网,叶南溪才落在巨网上,又好凡张巨网从陷阶旁边的鸟帮弟子手上飞出来,当头向叶南溪罩下去。
网缘结满了倒钩,一落下便使陷阱里的绳网勾结在一起。叶南溪立时被裹在绳网中。
凤栖梧曹廷与那些鸟帮弟子连随四方八面包围上来,暴喝声中,箭弯长矛飞蝗般向绳网中的叶南溪射去。
叶南溪怪叫,双手抓着绳网乱摇,那些箭弯长茅纷纷被绳网震飞。
凤栖梧弯刀一挥,立即一声:“上!”当先往绳网跃下,攀着绳网向叶南溪那边迫近,曹廷缨枪逆举,亦跃了下来。
百二十个鸟帮弟子同时跃下绳网,亦蜘蛛也似纷纷向叶南溪接近。
叶南溪双手摇动得更急,那些鸟帮弟子却将兵器咬在口中,双手交替,继续迫近,绳网虽然震荡得很厉害,并未能使他们弹出去或掉下来。
叶南溪一再用力摇撼,对那些鸟帮弟子都毫无影响,不由停下来,那些鸟帮弟子随即发出了一阵阵呐喊,继续迫近去。
叶南溪呆望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神色不住的变化,由惊讶而愤怒,由愤怒而狰狞,再而变得迷惑,抓着绳网的一双手青筋毕露。
绳网一停止晃动,曹廷的身形便一快,一拔而起,连人带枪同当中扑落,一枪接插了下去。
叶南溪双手一扬,绳网绞住来枪,双手接抓在枪扦上,曹廷只觉得一股大力迫来,竟然被叶南溪将手中缨枪夺去。
叶南溪反手再将缨枪刺出,但缨枪被过长,被绳网所阻,竟然施展不开,他怪叫一声,双手将枪杆往膝上一撞;拍的枪杆一断为二。
曹廷不等他将短枪刺到,身形已然跃开,探手将从另一个鸟帮弟子的手中将另一支缨枪接过,反扑而回。
凤栖梧刀已削到,刀光一闪,将从网眼刺出的缨枪削断,接将一道绳网削开。
与之同时,一张奇大的绳网已然在陷阱之上约莫一丈高处张开来。
那张绳网的网眼非常小,而且布满了锋利的倒钩,周围都用木柱支撑着,那些鸟帮弟子,一面将木柱用铁锤敲进泥土里,一面将另一张绳网拉上,覆在那一张绳网之上,随即又拿来第三张。
无数连弩随即从绳网的网眼中伸进来,那些连弩若是一齐发射,绝无疑问可以交织成一道严密的箭网。
凤栖梧仿佛算准了这些布置所需要的时间,在连弩准备好同时,割开了第五道绳网,一刀削向网中的叶南溪。
曹廷的缨枪紧接刺至,叶南溪双手抓着的那两截枪杆及时挥出,左截住了曹廷的枪势,右迎向凤栖梧来刀,在凤栖梧一刀再将那截枪杆削为两截同时他已然从刀下滚出来。
那些鸟帮弟子的兵器立即排山倒海般涌至,叶南溪一脚踏上一柄刀的刀背,借刀拔起身子从众人头上翻过。凤栖梧即时一声怪叫,众人应声同时伏倒,网眼中探出来的连弩也同时发射。
箭如飞蝗,交织成一道闪亮的箭网,一齐网向半空中的叶南溪。
凤栖梧那一声怪叫竟然是暗号,众人也早已有默契,这即是在叶南溪意料之外,那刹那双眼更红,口里发出了一声恐怖已极的尖叫声。
他的身子也就在尖叫声中被射成刺猬,一股股血柱从伤口激射出来。
伏倒的众人旋即跃起,四面八方向叶南溪杀奔前去。
叶南溪身形已落下,标枪也似,直立地上,血仍然激溅,衣衫迅速被鲜血染红,一滩鲜血接从他的脚下流窜出去,他本来血红的双睛,这时候反而变得如死鱼眼一样,非独没有血色,而且了无生气。
就在众人快要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身子在一下闪光中碎裂,曳着血雨一片片四射开去。
众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首当其冲的仍然被射得一身血浆,惟一与婷婷碎裂的那天晚上不同就是,他们没有被闪光耀得睁眼不开。
这当然是因为阳光下那闪光没有在黑夜中的强烈,而他们的眼睛亦已习惯了阳光。
然后他们又听到了那一阵“营营”的声响,这声响与那天晚上听到的并无不同,不由一齐循声望去。
他们终于看清楚那东西。
绝无疑问,那东西仍然裹在红光中,那红光在阳光下却已淡薄如纱,对于他们的眼睛并无多大影响,然后他们都怔在那里。
他们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那么怪的东西,在那刹那,脑海出现一片空白。
那东西骤看来有些像苍蝇,也有些像蜻蜓,只不过少了一条长尾巴,但若说像蜜蜂亦无不可,半插着四片两大两小,椭圆形的翅膀,|Qī+shū+ωǎng|那双翅膀已接近透明,拍动的时候只是四个光环,现身就象由大小不同的无数片发亮的金属片镶嵌而成,阳光下闪闪生光。
在那东西的头部两侧,有一对成半圆突出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