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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爹,让他到长安找你,你看好不好?”“好。”我用力点了点头。李流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就象绽放了一朵玫瑰,让人目眩。“真乖!”她说着忽然抱住我轻吻了一下我的脸,这一行动引来了边上女子们掩不住的轻笑。老天,我的脸立竿见影,成了熟的不能再熟得红苹果。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在她和我之间根本没有提父亲如果冲不破重围怎么办?
原因是我和她都想当然的认为我爹一定会来。
在做儿子的心中父亲是如此的神勇无敌无所不能,把全天下的兵马都摆过来,也挡不住他。除此之外,我对于长安已经想了很久,早有去的念头。李流云的这个建议,是我永远抗拒不了的诱惑。
大唐。京都长安。我心思澎湃的地方。我将随同李流云进入一个崭新的时期,去见识久已向往的盛世。
在那里我见了在无数次梦中相会的人,我的童年在这儿结束,而少年在那儿开始。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4。大唐京都。剑师。我母
贞观二十二年二月十六,我跟随李流云初进唐都长安,在开城时刻从明德门进入。
当长安那高耸巨大城门隆隆在我的眼前打开时,由南到北,一条笔直的朱雀大街展现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气势辉煌的城市。并让我瞪大了眼睛,在长安整齐的棋盘街上眼花缭乱,看着人潮拥挤,一片的喧闹,一片的繁华,一片的锦绣,一片的太平盛世。
走过了好长一段街市后,在我脑海已不能装下如此多的新颖情景,影响最深处就只是一个瞬间的烙印:异域酒店内,人们正在痛饮葡萄美酒,当炉的胡姬跳起胡旋舞,罗带飘摇,旋转似一阵风……串了二个城门后,我发觉越走越深,建筑越加气魄雄伟。这时李流云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辞别他去,消失在道道白色的坊墙里,最终只剩下我同李流云。我不由问她:“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李流云不答,只是将一只纤手伸出,牵住我的手,引领着我向前。我于是闭口不再问,一路上我已熟知了她的性格,只要她沉默,就表示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又走了一程,她把我领到了一个十分幽雅的屋子前,在门外恭声说道:“弟子李流云谒见师父!”
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美丽的目中流露出一种顾盼生辉,而她整个人都涌现着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风采,气势逼人。奇特的是,我看到她后却产生了一股亲近之意。见了李流云后,她微启朱唇,说道:“流云,你回来了?”“是的,我还带来了君侯之子云追。”李流云的师父一听,目光看向我,显得极其温柔又很伤心。但这目光一眨眼间就隐没了,如同箭矢流星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
“噢,这就是星飞么?”她看着我,说出了我的字。
李流云点头道:“是的。云君侯在我们临行前把他托付给您,让您教给他武学,拜您为师。”
我一听,不由叫道:“什么?你不是带我找我爹么?为什么我爹到现在还不来,却要我拜这女人为师。”李流云叱道:“你不知道么,她是世上第一剑术高手,李氏明月天上流,剑出我心无尘埃。我师父李剑客的名字你没听你爹提起过么?能拜她为师,你难道不愿意。”我吃了一惊,原来她就是李鹰七,怪不得我觉得这么亲切。从我记事时开始,她就应该是给我最深印象的人士之一。但我一见她的面,竟然认不出她。完完全全跟我小时候所残留的形象不同,判若俩人。
她就是我的母亲!
李鹰七就是我的母亲!
李流云原来是我娘的弟子,带我来就是找我娘。但我娘明明认得我,为何不认?什么意思?我决心弄个明白。
我于是说道:“您就是李前辈么?我爹倒是常提起您的名字,他说您的剑法了不得呢。不过,我爹说您的剑法不好学,十分的劳神费心。”我娘点了点头,道:“你爹就跟你说我这些吗?”言下之意,自是想试探我到底认不认得她。我故作不知,道:“是啊,我爹就跟我说这些。”我娘似乎舒了一口气,微笑道:“那么,你愿意跟我学剑么?”
听到学剑,我心里一阵兴奋。这是我天生学剑的一个证明,而且我娘的剑术的确是好,连我爹都承认,单论剑法,娘的剑绝对超过了他。因此,我回答道:“行呀,我可以跟您学剑。不过,你教我剑法时可不能象我爹那样老骂我笨。要是这样我情愿自己独个儿练去。”娘笑了,道:“谁说你笨,凡是这样说你的人他自己一定比不上你。你要记住,越是笨的人,越是会说自己很聪明,说别人很笨,其实最笨的人恰恰是他自己。”这话是有道理的,但我听了却很不高兴,当下板起脸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在骂我爹很笨?”娘怔了一怔,随即道:“你爹并不笨,只是太固执,脾气也倔了点。”我冷冷地用鼻子哼了声,道:“我爹怎么样也不用你来告诉我!”这句有些不客气,李流云在一旁听不过去,说道:“别这样说话,太不礼貌了。她可是你师父!”她强调后面的那句话,语音很重。我撇了撇嘴,道:“谁说我要拜她为师。”这话一出口,李流云不由一阵惊讶,道:“咦,你不是说要跟我师父学剑吗?”“我是要跟她学剑,但不拜师!”我这样说道。李流云恼了,道:“你未免也太霸道了,跟人学剑还不拜师?”娘却笑了,她好象早料到有这招似的,说道:“流云,你不必怪他。嗯,果然跟你爹一样,傲气十足。不过也怪不得,云君侯的儿子,怎会另投师门。”李流云不服气地道:“这样你也教他。”娘道:“教。不管他怎么样,只要他肯学,我就教!”我在一旁道:“好呀,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后悔。”娘微笑道:“我后悔什么?我只怕你不肯留下来跟我学剑。”我忙道:“不过,我现在可还不能留下来。”李流云脸色冰冷地问道:“为什么?”“至少总得等我爹来了以后,才能安心学剑吧。”娘淡淡说道:“云燕白已经来过我这儿了,只是他还有事急需办,不便带你同行,所以暂时你只能留下陪我。”
我怀疑起来,道:“李流云,你不是骗我吧?”李流云怒道:“我骗你这种小孩子干吗?那天我确是通知云君侯到这会合的。”“那我爹为什么不见我就走了?”娘在旁代答道:“你爹有急事……”她还未说完,便让我粗暴地打断了:“你别替她隐瞒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怛心,我爹也许没冲出来,让那些坏人杀害了!”娘摇头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爹的本事,那些人怎能杀掉了他,简直是笑话。”我固执地说道:“我不管,反正我见不着爹,是不会留下来的。”李流云说道:“不留下来,你准备去哪儿?”我说道:“找我爹。”“天下这么大,你怎么找你爹?”娘在旁劝道:“你别犟了,你爹让你在此等他,你为什么不听呢?”“因为我不相信你!”我一字一字地道。李流云冷冷道:“你不相信,你怎能不相信?师父决不会骗你的。”“她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不会骗我?”“因为她就是你的……”李流云急了,不由自主的说。但娘一声喝叱,道:“住口!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李流云这才醒悟地没说下去。我心里明白,不由冷笑一下,道:“怎么不往下说了?”李流云默然不语。娘说道:“我也知你不肯信我。这样吧,燕白临走时教了我一套剑法,说普天下只有他会使。我使出来给你看看,你总可以信我了吧。”说着,她随手捏了个剑诀,以指为剑,一招一式在院落内使展起来。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爹的“高山流水”剑法,确是只有他会,全天下没有第二家,只因这是我爹自创的剑法。爹这几年来一直没出江湖,这套剑法是他退隐后用来自娱的,只要碰上有明月、好酒,他兴致又好的话,就会龙飞凤舞一番。
娘在院内舞起这套剑法,虽然手中没剑,但周围还是让人觉得剑气纵横,并充满了剑意诗情。看了没几招,我便觉得娘舞的比爹还要好,不觉看出了神,而李流云在旁凝目注神,默记剑招。没多久,娘使完了剑法,停下手道:“怎么样?你应该相信了吧。”我回过神来,说道:“不错,你使得很好!”娘脸上掠过一阵喜色,瞬间又恢复了宁静,道:“好了,那你留下来陪我吧。”我听了这句话,又勾起了一股无名怨气,冲口道:“不!”娘惊讶了,道:“难道你还不信我?”我冷冷说道:“不错。”娘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我道:“只要你会使另一套剑法,我就信你。”娘问:“什么剑法?”我道:“姻缘剑法!”说完,我静观娘的反应。娘显然怔住了,脸色发白,神态失去了那份宁静,似乎受了一记不小的打击,说不出话来。李流云见了,惊道:“师父,你怎么了?”我冷笑道:“你师父有些不舒服了。大概是因为不会这剑法吧,不过这也不要紧,我现在就可以练给她看!”说完,我一伸手,把站在我旁边的李流云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
“嚓啷”一声响处,李流云心神全在她师父身上,措不及防下,叱道:“你要干吗?”我道:“练剑!”说着,我挥舞手中剑,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使展了起来。
“姻缘”剑法是爹和娘的定情剑法,那日爹与娘互相定下终身,情意缠绵,就共创了这套剑法,在月夜下他们双双持剑起舞,当时是说不尽的风流多情,直到如今爹还念念不忘这段情感,常常不由自主舞上一遍,但每一舞罢,总会黯然销魂不已。
今天我故意说出这剑法,使出这剑法,自是想发泄娘十几年来遗弃我的怨恨,打击报复她的狠心!
娘果然受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我还没使几招“姻缘”剑法,她就控制不住地喊:“停下,停下!你不要再使下去了!”
我性子此刻一发不可收拾,恨恨说道:“我干吗要停?我绝不会停!我就是要你看,你看呀,你看呀,我使的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发狂似地舞剑,一路“姻缘剑法”让我使展的杀气腾腾,没有半点潇洒风流之意。
娘再也忍不住,忽地冲上来,道:“还不停下!”说着,衣袖一挥已卷走了我手中的剑,向一块假山石撞去,“当”的一声,断成数截。然后,她瞪着我,我也瞪着她。她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显是十分激动,我也大声喘气,气愤之极。少顷,娘说道:“你已经知道了。”我说道:“我怎么会忘记!”娘道:“那你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这么干?”“我干了什么?”“刚才。”“我不能练这剑法么?”我反问。娘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恨我!”我说道:“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应该恨我才对!我是不是你的耻辱,以至于你羞于认我,养我,爱我!”
娘脸色苍白,在我的质问责难下颓然倒退二步,伤心地说道:“聪儿!你对我误会这么深!”我勃然发作,叫道:“误会!你别骗人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以为我会不认识你么!哈!教我学剑,你这样做可真是大发慈悲了,以为我会感激涕零么!不!你错了!我不会谢你,我只会说;够啦!你不用补尝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有一天叫你一声娘的!我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和丢脸的!绝不!”我自顾自大喊大叫,娘却听得脸色越来越白,身子发颤,嘴唇发抖,满眼饱含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
她哭了。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5。大唐京都。鹰七先生。宫廷
李流云见我娘哭了,气得脸色由白转红,道:“你在干什么!这是你娘呀!”
我站在那儿,平静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感觉:娘哭了!她的眼泪是为我流的。不管过去如何,这一次她是为我。
娘边哭边说道:“聪儿,我离开你这么多年,不是我愿意的。真的!不是我愿意的!聪儿!你娘的心都要碎了。”我默默听着,走过去,对她说:“不要哭了,我留下来陪你。”这句话一出口,我心下又有些后悔,觉得答应的太快,而且留下来就表明在一段时间内不能见到我爹,除非我爹很快回来找娘和我。不过,我又觉得更深处的私心杂念是——我其实是希望看见爹和娘重归于好,这样我就又拥有了一个完整无缺的家。撇开所有另外的因素,这个念头才是我最终决定留下来的动力,才是我后悔了后又不后悔的原故。这说法矛盾得厉害,但人就是这样的复杂,瞬息万变。
娘教我剑法的地方,是大唐长安的中心——宫廷。她为什么会在宫廷中教我练剑?是我当时的一大疑问。
娘教我剑法,跟爹大不相同,她从来不骂我,老是夸我,认为我是练剑的天才,一教就会。这使我很疑心她是在讨好我,但后来,连李流云也这么说,我才相信了。因为李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