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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老方?”
孙志道:“在大哥醉倒之后,他曾来探访,顺便告知这件事。”
周亮摸著脑袋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少喝点酒的好。”
孙志正色道:“这三天之内,大哥更就滴酒也不可沾唇。”
周亮颔首道:“骷髅刺客这小子毕竟非比寻常,非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不可。”
孙志长身而起,道:“小弟现在立即就吩咐人飞马送信给南宫绝,若是没有意外,三月十二相信必至。”
周亮笑道:“这一次要看我的运气了。”
孙志道:“就叫周忠送信去如何?”
周亮道:“此子手脚快,头脑也精灵,叫他去最好不过。”
孙志连忙举步,周亮即时又道:“小南宫就算来不及也不要紧,我就是死在骷髅刺客剑下,他迟早也会替我将骷髅刺客送到幽冥去,绝不会让我死不瞑目。”
这番话入耳,一种不祥的感觉就袭上孙志心头。
三月十二。清晨。
春雨如烟,东风若梦。
青石板的长街上,一骑人马烟雨中逆风如飞奔来。
马神骏,人潇洒。
那个人非常年轻,一身秋香色立蟒箭袖长衫,配一柄明珠宝剑,骤看来,就像是一个微服出游的贵公子。
快马奔至周家庄门前,去势一顿,“希聿聿”一声长嘶,前蹄一奋一落,立时停下。
周家庄大门尽敞,一个老仆人紧张地站立在屋檐下,冷不防被这突来一骑吓了一跳,但一瞥之下,却喜形于色。
贵公子旋即滚鞍下马。
老仆人连忙迎前,出来道:“南宫公子赶到了。”
贵公子目光一落,道:“周义?”
老仆人惊喜道:“正是周义,想不到公子还记得小人。”
贵公子莫非就是南宫绝?
他目光一转,道:“骷髅刺客是否已出现?”
周义道:“尚未见出现。”
他连忙问道:“公子已见到周忠?”
贵公子点头,回问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周义道:“在大堂等候骷髅刺客降临,孙二爷也在。”
贵公子道:“很好!”步上门前上阶。
周义偏身道:“小人给公子引路。”
“不用,”贵公子将马缰往周义手中一塞,道:“周忠、阮平随后就到,你在这儿等著。”
周义道:“是!”
贵公子也不多说,大踏步向对门那边大堂走去。
大堂灯火仍未熄。
周亮、孙志就像是三日之前一样,坐在那张八仙桌两侧。那张骷髅帖又放在桌面上,用一个青铜镇纸压住上端,所以虽然有风从堂外吹进,并没有将那张骷髅帖吹走。
周亮一对铁胆已在手,不时在抛动,乌光闪耀,叮当作响。
孙志一身劲装疾服,丈八金枪斜搁在椅旁,枪尖沾地,枪杆未端却抵在他肋下。
这支金枪已随时准备出击。
他们都听到了在门外响起的马嘶声。
孙志长身欲起,人如上弦之箭。可是一见那个贵公子走进,他就松弛了下来,周亮相反飒地立即站起了身子,他笑顾孙志,道:“你我现在可放心了。”
孙志也笑道:“小南宫来得正是时候。”也站起身来。
周亮已大踏步迎前去。
他走到堂前的时候,贵公子已飞步穿过院子石径,来到他面前。
这位贵公子毫无疑问,就是“侠义无双”南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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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诡谲一剑 叱吒江湖
他果然不愧“侠义无双”,一知道消息,立即飞马赶来。
也来得正是时候。
周亮大笑著伸开双手,迎向南宫绝,一面道:“小南宫,你小子来得正好!”
最后一个“好”字才出口,周亮就发觉眼前寒光一闪,心胸接著感到一痛。
锥心似的刺痛!
笑语声立断,他吃惊地瞪著南宫绝。
“叮当”的两声,周亮左右手铁胆双双坠地,他的头同时一栽。
孙志也大吃一惊。因为刹那间,他突然看见一截剑尖从周亮的后心穿了出来。
血刹那如箭飞激!
孙志失声惊呼道:“什么事?”
惊呼声未绝,周亮的铁胆已双双脱手坠地,那截剑尖亦消失。
血更怒!
周亮在鲜血怒射中倒地,倒在南宫绝的脚下。
南宫绝目无表情,腰间那柄明珠宝剑已握在他右手之中。
剑低垂,剑尖在滴血。
孙志就算不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瞪著南宫绝,嘶声道:“南宫绝,你疯了!”
南宫绝冷笑。
孙志接吼道:“我大哥与你有什么过不去,为什么你要杀他?”
南宫绝又是一声冷笑,左手从袖中一探,往面上一抹,英俊的面庞就变成一个骷髅头!
孙志面色一变,一声惊呼道:“骷髅刺客!”蹬蹬蹬蹬连退四步。
南宫绝冷笑道:“正是!”
孙志面色一变再变,颤声道:“骷髅刺客就是你南宫绝?”
南宫绝冷笑不答。
孙志接又道:“你根本就不是南宫绝。”
“我不是!”
“那是谁?”
“骷髅刺客!”
“卑鄙!下流!”孙志咬牙切齿!
骷髅刺客冷冷地道:“做刺客本就该不择手段。”
孙志金枪飕一横,道:“偿命来!”
骷髅刺客手中剑缓缓挑起,道:“你一定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孙志厉声道:“你还有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只管拿出来。”
骷髅刺客道:“杀你也要用手段?”
他一声轻叱,一剑疾刺了过去。
孙志枪一沉,就将刺来的那一剑压住,道:“不杀你誓不为人——”语声突断——
骷髅刺客的剑竟然已刺入了孙志的咽喉。
孙志那一个“人”字才说到一半,骷髅刺客那柄剑就突然长出了三尺!
三尺剑刹那间变成了六尺剑,剑中剑“飕”的飞入了孙志的咽喉。
一剑夺命!
铮的六尺剑连忙又缩回三尺剑。
血从孙志的咽喉射出,孙志烂泥般倒下,丈八金枪仍在手。
骷髅刺客冷冷地盯著孙志倒地,道:“你若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武功尤在周亮之上,七七四十九式夺命枪法堪称一绝可就大错特错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形就飞起,却是向堂后急急地掠去。
好可怕的一个人!
好一个不择手段的职业刺客!
周义并没有听到大堂那边的惊呼声,叱喝声。
他的耳朵本来就有些失灵,何况现在又全神望著长街那边,等待阮平、周忠的出现。
周忠不但是他在周家的老伙伴,而且是他的亲兄弟。
他并没有等上多久,周忠就到了。一行却不是两个人。
是三个,而且是向相反的方面策马奔来。
周义听到马蹄声回头一望的时候,周忠三人已飞马奔至门前,先后将坐骑勒住。
“你们怎么从这边走来?”周义这句话出口,整个人就怔住在当场。
他看到周忠的同时,也看到一个人。
秋香色立蟒箭袖长衫,明珠宝剑,年轻而潇洒,俨然微服出游的贵族公子。
南宫绝!
——这不是南宫绝?
周义一怔之下,很自然地以手指揉了揉眼睛。
周忠一见,轻叱道:“老二,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快进去通传。”
周义却彷如并没有听到,见鬼一样地瞪著南宫绝,突然脱口道:“你是谁?”
南宫绝不由得亦一怔。
周忠立时喝叱道:“你瞎了,南宫公子也认不出来。”
周义叫著道:“南宫公子不是已经进去了?”
“什么?”南宫绝又一怔。
只是刹那,他突然惊呼一声:“不好!”身形猛从马鞍上拔起来,一折一射,飞鸟般穿门射进庄内。
周义伸手方待拦阻,眼前一花,人已不见。
周忠连忙滚鞍下马,他尚未走到周义面前,紧跟在南宫绝后面那骑健马上的一个黑衣人已离鞍,箭一样射落在周义身旁,铁青著脸庞,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了我家公子进去?”
黑衣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浑身散发著一股猛兽般的骠悍。
他就是平日追随南宫绝出入的阮平。
有人说,他乃是南宫世家唯一的外姓弟子,武功得自南宫世家的老主人,所以追随南宫绝出入,乃是南宫世家老主人的主意,一面吸取江湖经验,一面侍候南宫绝的起居。
也曾有人问及他这件事,他却只是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过他相貌看来虽然鲁莽,据说性情其实也谨慎得很,待人接物,亦颇为有礼,无论对上对下都一样。
周义并非第一次看见阮平,却是第一次看见阮平这样紧张,此际他亦已发觉事情有些不妙,颤声道:“方才。”
手一指又道:“他是由那边飞马奔来,进去之前,还告诉我你们两人随后就到。”
阮平冷冷地道:“我们三人一路赶来,并没有分开过!”这句话出口,他的身形又展开,穿门而入,急奔向大堂那边。
周义到这个时候,哪里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但仍存著万一的希望,急问周忠道:“大哥……”
周忠截口道:“阮大哥说的都是事实。”飞步疾奔了进去。
周义仅有的希望都已灭绝,一股冷冷的寒气刹那从他的脚跟升起,迅速蔓延他整个身子,他一声怪叫,疯狂般冲进门内。
血尚未凝结,周亮、孙志两人的尸体犹有余温。南宫绝那双手从两人的尸体移开之际,整个身子却竟然仿佛被浸在冰水中,已几个时辰。
他站在两具尸体之间,一动也不动。
阮平箭也似地射进大堂,落在南宫绝身旁,目光一扫,浑身一震,失声道:“我们来迟了。”
南宫绝无言颔首。
阮平脚步一动,飞快地在两具尸体的周围先后打了一个转,并没有伸手去摸,看两人是否真的已经气绝。
他相信南宫绝的判断。
然后他又道:“看来周大爷当时乃是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公子。”
南宫绝颔首道:“谁知道那个我就是骷髅刺客,乘此机会欺入,一剑穿透他的心胸。”
阮平道:“周大爷难道一点也瞧不出?”
南宫绝道:“这个人本来就大意得很。”
阮平点头。
南宫绝接道:“既使他刹那间已发觉,要闪开那一剑也很难!”
阮平点头道:“从伤口看来,那一剑取的角度的确刁钻至极!”
南宫绝道:“而且迅速!”
阮平目光再落,道:“周大爷想必至死也以为是公子你下的毒手。”
南宫绝叹息道:“所以他至死仍然是一脸惊讶之色!”
阮平道:“这个骷髅刺客也可谓不择手段,令对方防不胜防。”他连忙问道:“可是他怎知道公子今天会来?”
南宫绝道:“老周并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再说,骷髅刺客在骷髅帖送出之后,必于一旁窥伺,周忠的离开,自难瞒得过他的耳目,要从周忠的身上偷看那封给我的信,在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周忠、周义这时候已经先后进来,都惊惶欲绝,不约而同,一齐跪在周亮的身旁。
周义老泪纵横,频呼道:“老奴该死!”叩头不绝。
周忠听得南宫绝那么说,立时想起了一件事情,脱口道:“小人北上第一夜,寄宿在路旁一家客栈之内,一入睡,就不醒人事,幸好预先关照了店中伙计,到时唤醒,才不致耽误行程。”
南宫绝沉吟道:“也许就在那里,信给骷髅刺客偷看到了。”
周忠不由亦流下了老泪。
南宫绝连忙呼道:“周义!”
周义抬起头,呜咽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南宫绝问道:“方才你见的那个我又是如何装束?”
周义道:“与公子一样。”
南宫绝心头一凛,失声道:“好一个骷髅刺客!”
阮平道:“莫不是这骷髅刺客竟然尾随周忠和我们,与我们同返?”
南宫绝道:“只怕就是了。”
阮平道:“若非如此,他纵然早已见过公子,造出了与公子一样的面具,也没有那么巧,穿上公子现在一样的衣衫。”
南宫绝道:“下错。”
阮平道:“这个人的易容术难道竟然如此厉害,连周大爷、孙二爷也都看不出来?”
南宫绝道:“他的易容术未必已到了足以乱真的地步。”
阮平道:“哦?”
南宫绝叹息道:“老周粗心大意,一见是我,不用说立即就迎前,又如何瞧得出真伪?至于老孙虽然谨慎,但看见老周迎前去,所谓先入为主,到他发觉不妙的时候,定必已经在骷髅刺客出剑之后。”
阮平道:“这个骷髅刺客的行动也可谓迅速的了。”
南宫绝道:“时间拿捏的准确尤其是难得。”
他们虽然痛恨这个骷髅刺客,但对于这个骷髅刺客行动的迅速,时间计算的准确,亦不能不佩服。
阮平接道:“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势必抄捷径,抢在我们之前。”
南宫绝颔首道:“这个人的行动无疑迅速,时间也拿捏得准确至极,武功的高强,亦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阮平道:“何以见得?”
南宫绝道:“他是先杀老周,再杀老孙,老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