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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春道:“跟你们知道的差不多。其实我外婆家就是那里的,妈妈说我小的时候还在那条河里游过泳呢!”
刘芳听了喜道:“既然如此,咱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几个人起了个大早。他们开车到达椹涧乡文小春舅舅家的时候,天甚至还没有完全亮呢。
文小春拍开舅舅家的门,只见里面探出一个小脑壳出来。文小春认得是自己的小表弟,今年才9岁。
几个人进了院子,文小春从自己的表弟那里知道舅舅,舅妈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只有外婆和他。
不一会儿,文小春的外婆也起来了。文小春把带来的礼物放下,又和自己的外婆说了一些话。最后文小春问外婆:“外婆,知不知道洗眉河在哪里?”
他外婆耳朵背,就说:“喜媒婆哦,她死了好多年了!当初你爸爸妈妈的婚事就是她介绍的。”
“外婆,我说的是洗眉河。”文小春加大音量问。
“我知道是喜媒婆,是不是看上人家家的二妞啦!跟外婆说说,我去给你搭搭话儿”
“什么呀!外婆您这是哪里话?”
“我外孙还不好意思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别不好意思,我记得你们两个是同岁吧!小时候没少在一起玩儿……”
刘芳狠狠的白了文小春一眼,
文小春一脸的无辜。见外婆实在糊涂,只好做罢!
这个时候文小春的小表弟开口了,说:“表哥你找的是洗眉河对不对?我带你们去。”
文小春听得此话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只差抱起自己的小表弟亲一口了。
“走,上车!”
他的表弟眨巴一下眼睛,道:“不用开车,两步就到了。”
于是几个人就跟着文小春的表弟走,也就是百十米的样子,表弟便停了下来,用手一指,说:“喏!就是这儿了。”
文小春和刘芳几个人激动万分,可是放眼望去,眼前除了一条一米多宽的臭水沟就什么也没有了。
“表弟呀!你说的洗眉河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
表弟于是又一指,说:“就是这里了。”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刘芳显得很迷惑。
文小春的表弟于是向前又走了两步,然后蹲下身来,指着自己眼前的水沟非常认真的说:“就是它了。”
几个人面面想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刘芳开口问文小春:“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游泳的吗?”
文小春无耐的耸了耸肩。
文小春的表弟接着说:“前两年还能游,现在不能了。村长把上面给堵上养鱼了,水下不来。”
文小春悄悄问曹操:“你看是这里吗?”
曹操摸摸脑袋,摇了摇头。
几个人又回到了文小春舅舅家中,沮丧的沮丧,叹气的叹气。文小春坐在院子里的半截青砖上一言不发。
一只小狗正在院子里面一个破盘子里舔着吃东西。它有一半京巴的血统,还有一半是财狗的血统,所以看起来非常的怪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名贵的宠物狗开始下放到了农村,然后又和本地的狗杂交。于是许许多多的新品种产生了。大岛似乎对这只狗的长样很感兴趣。他盯着它瞧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他走了过去,那只小狗机敏的逃开了。而大岛则得到了它的饭盒——一只破陨的盘子。大岛仔细的端详着它。
文小春见到这个情景立刻跑了过来,问:“是古董?”
大岛没有言语。
“啊!大岛君,10000块钱。你要不?”文小春道。
大岛呵呵一笑,于是文小春伸出一个巴掌来,说:“得,5000,5000块我做主了。”
大岛摇摇头,把盘子交到文小春的手里。然后自己走到车子边,打开门。回头对文小春说:“文先生,你来!”
文小春走过去,只见大岛从车上自己带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张许昌地图。他将地图铺好。指着地图对文小春说:“你来看,从这里到这里,如果直线距离的话——大约是60里。相传藏兵洞长约45里。你们中国人都喜欢夸大,所以我认为真正的藏兵洞不会超过20里。而这里,太远了!”
文小春听了很生气,由其是听到大岛说:你们中国人都喜欢夸大这一句。文小春心里话说:不是看在你狗日的钱的份上,我就该给你两耳光。
“你这什么意思呀你?”
“我的意思,就是藏兵洞的,根本的不可能在这里!”大岛回答。
文小春一愣,自己思考了一下。然后把曹操叫到一边,悄悄的问:“他说藏兵洞根本不在这里。你是不是骗了我!”
“汝知还是吾知?”曹操一脸的不高兴,他顿了顿说:“转军之洞,吾当年动用数万之兵,历时三年方成。洗眉河畔确有出口一处,吾骗汝作甚?”
12
文小春点点头,然后说:“可是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找到么?”
曹操说道:“地道延年以久,几经变更,寻之安能易乎?”
两人正说话间,刘芳过来拍了一下文小春,然后一指。两人看去,只见大岛正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文小春刚刚坐过的那半截砖头目不转晴的看着。
文小春跑过去,问:“这是不是宝贝?”
大岛摇摇头,然后仿佛又是自言自语的说:“汉砖,此乃汉砖。”
文小春听得此言,忙问道:“值钱不?”
大岛把砖放下,自己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此地为何会有这样的汉砖?难道……”
文小春的弟弟这时候插口说:“我们家后院墙上还有好多呢?”
大岛一听大喜,忙道:“快,快点带我去看看。”
于是几个人都跑到文小春舅舅家的后院,果然在那扇老墙的根脚地方,砌着一、二十块这样的大砖。大岛用手抚去其中一块汉砖上面的青苔,然后回头对文小春他们说:“这些汉砖虽然制作的粗糙,但是形体却很大。看起来整块的重量都在10公斤以上。如此大的汉砖只能是修筑城墙等大型工程之用,曹操当年若要修藏兵洞,应该也少不了这些砖石。而在此地能有如此多的汉砖,实在叫人觉得奇怪。如果传说是真的……”
大岛这个时候又回到汽车前,取了自己的地图,认真的看。而文小春则吩咐自己的小侄子查了一下墙上总共有多少块,一会儿好跟这个日本人讨价还价。
不一会儿,大岛又叫文小春过去。这一次他指着地图,说:“假如藏兵洞是一条直线,那么它到这里需要经过大约三条河流。小洪河,清潠河,和小泥河。我想不出曹操当初如何使藏兵洞穿越这些河流,它们应该不会从河底穿过,那时的技术恐不能达到。如果我们沿着这些河道走,也许会有不错的发现。”
“啊!那刚才的汉砖呢?总共23块半,你出多少钱?”
大岛笑道:“说实话,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发现一处真实的古迹比这些砖头更有乐趣,不是吗?”
“是是是,不过我对钱更感兴趣。”文小春说道。
大岛点点头,笑道:“文先生是一个很重实际的人,我想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钱。”
“啊!哪咱们现在做什么?”
“咱们现在从这几条河开始,由这里,沿河而上也许会有收获!”
“洗眉河看来是没戏了,死水一潭,根本就是村长家的鱼溏。根本看不出旧时的河道来。这里最近的就是小泥河了,要不咱们去试试?”文小春说道。
于是几个人离开了舅舅家,又上了汽车。
从椹涧出发到小泥河的河道之间的路非常的难行,这里唯一的一条柏油路也是20年前的产物了。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已被搞的面目全非。大坑小坑不断,好在现在不是农忙时节。不然这里会给秸秆铺的满满的,开车从上面过去绝对是个考验。
好不容易到了小泥河,一问才知道这是一个叫韩庄的地方。大岛翻出他的地图,又认认真真的看起来。一会儿大岛突然来了精神,指着地图道:“这个地方的名字好奇怪——王子营。我知道地名都会有一点来历,也许……”
曹操听到大岛说王子营这个地名的时候身体微微的一颤,但很快就装的若无其事。
文小春说:“找个人问问吧!省得走了冤枉路。”
这真是个鬼不下蛋的地方。开着车行了两三里都看不到一户人家。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篱笆小院,远远的见一个人立在那里。文小春把车开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那是一个女人。这么热的天却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衣棉裤,大倘着怀,两只雪白的奶子有气无力的垂挂在胸前。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在她的怀抱里安静的睡着了,他脏兮兮的脸上至少爬着几十只苍蝇。女人傻呵呵的笑着,见到文小春他们也不回避。
文小春问她话,这傻女人一句也回答不上来。文小春摇摇头,说:“我靠,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呀!”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个壮汉牵着两头牛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扯着嗓子喊那女人:“憨子回去!”
女人听到男人的命令,转回头就往院子里跑。
文小春忙走过去给那个男人递上一支烟,问:“大哥,王子营怎么走?”
那汉子接过烟来,说:“向南走,上了河堤向东走两里就到了。”
文小春说:“谢谢!”
大岛这时候从车窗探出头来说:“老乡,这地方为何称做王子营?”
那汉子回答说:“这里过去打仗,河西驻着韩信,河东驻着个王子。后来仗打完了,老白姓就在原来的营地上住下来,时间一长就成了两个村子。你们刚刚来的时候经过的村子叫韩庄,它也叫韩营,你们从这里沿着河再往前走,会看到一个村子,那就是王子营了。”
大岛说了声谢,几个人开始向王子营进发。
等车子上了河堤才发现这里的河面比之前面的要宽阔的多,河水也更清澈。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成群的鱼儿在水流中穿梭,一些讲不出名字的水鸟悠闲的浮在水面。大岛从车上跳了下来,卷了裤管沿着河滩缓缓而行。文小春则开着车在河堤上跟着他。
如此大约行了半里路,河道更加的宽阔。向前看,一道水闸横在小泥河之上,拦住了向东而去的水流。
在那水闸之上,几个光着屁股,浑身黝黑的小孩正站在上面往下跳。大岛缓缓的凑了过去,站在离水闸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对着几个小孩喊:“你们的过来,我的有话的对你们讲!”
几个小孩子愣住了,大岛更进一步说:“小孩的过来,我的兜里的有糖的大大的。”
几个小孩一听这话,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然后一个个都跳下了水。大岛正在纳闷,这时候几个小孩子又都窜出了水面,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把淤泥。一个小孩喊了声:“打死小日本!”大家一起投出泥巴,大岛没有一点准备,被命中了好几下,脸上也是、身上也是、相当的狼狈。而几个小孩子这时候再一次的潜到水中飞快的游走了。
大岛一边洗着身上的淤泥一边从复的说着:“没有教养……没有教养的孩子。”
文小春停了车,三个人从车里跳了出来,都忍着笑。文小春心里道:谁说中国的小孩子不爱国?
“这里的水真不错,真应当下去看看,可惜没带泳衣。”刘芳不无遗憾的说道。
大岛听了这话之后便不在一点点的洗自己,而是干脆把衣服脱的只省个裤衩,跳到河中游了起来。
文小春看的性起,便也跳了下去。
文小春的水性不错,他游了几下之后便到了水中央。看着这里的水色较重,他便潜下去想测测这儿到底有多深。可是一个猛子下去,他居然没能测到底儿。他又一次的潜下去,在水中睁开眼睛,发现其实自己的四周水都不过二三米深的样子。唯有自己脚下,两三米大小的地方,却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文小春浮出水面来,对大岛说:“这里有个好深的洞!”
大岛闻听此言,立刻游了过来。他在文小春指的位置处潜了下去,不一会儿大岛浮出了水面,喘着气说:“真的好深。”
文小春猛吸一口气,再一次的潜入水中。这一次他下潜了大约6,7米。冰凉的河水叫他有点吃不消,但是依然是深不见底。但这一次文小春摸到洞的四壁居然全是用很大的砖块沏成的,而且同舅舅家的那些很像。
大岛说:“一会儿我们取个绳子来,试一下它到底有多深。”
正大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刘芳大叫起来。“叔叔,你怎么了?文小春,你们快过来。”
文小春忙从河中游上来。只见曹操双手抱头,倒在了地上。身体卷成一团,看样子是老毛病又犯了。
“打电话给120吧!”刘芳说。
“来不及了,快把他弄到车上。咱们得快点送他到医院。”文小春说着就将曹操扶了起来。
再看大岛则一动不动的定在水里,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文小春要发动汽车,大岛这时候在水里喊道:“我们不继续了吗?”
“你快上来,他生病了,我们得送他去医院。”刘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