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垂换了一根杆棒,斜刺窜出,叫道:“史姑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史朝英淡谈说道:“你对我的好意,我记住就是。今日我决意离开此地,谁也不能阻我。”忽地一剑削出,宇文垂长叹一声,拖棒便走。
段克邪抡动丈二长枪,挡者辟易,不消片刻,已是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大门。史朝义召来了一队弓箭手,追着他们发箭。
精精儿也随后赶来。
飞箭如蝗,纷纷射到,段克邪将长枪舞得风雨不透,护着史朝英夺路而逃。箭雨之中,忽见一蓬银光闪过,史朝英“哎哟”一声,说道:“不好,我中了暗器了!”精精儿哈哈大笑,原来是他发出了一把梅花针。他的梅花针可打到三丈开外,无声无影,那是比弓箭难防多了。
段克邪左手一抄,把十几支羽箭抄到手中,猛的用“天女散花”手法,以“甩手箭”的手法,向精精儿还射过去。他内功深湛,以手掷出比用强弓发射还厉害得多,十几支偷带着“呜呜”的啸声,声势猛烈之极,精精儿也不敢硬接,挥剑防身,那些箭没射中精精儿,却射伤了几名弓箭手。那些弓箭手也不敢追得太近了。
段克邪道:“伤着什么地方?”史朝英道:“糟糕,伤着脚踝!”一步一拐,跑得很是吃力,段克邪眉头一皱,只好拖着她走。
忽见前面又是一队骑兵冲来,史朝英喝道:“王将军,你要来与我为难么?”为首的那军官道:“不敢冒犯公主,请公主避开,我只是要杀这小贼!”说时迟,那时快,他那匹高头大马已冲了到来,在马背上挺起长矛,便向段克邪刺下。
这个姓王的军官善使丈八蛇矛,在史朝义军中算得是一员骁将,哪知碰到了段克邪却是遇上了克垦,段克邪大喝一声:“来得好!”只一枪就把他挑下马来。
这军官的坐骑是匹惯经战阵的骏马,主人落马,它仍向前冲。段克邪大喝一声,使出神力,按住马头,将它制伏。史朝英一足伤了,难以纵跃,时机稍纵即逝,段克邪只好将她抱起,跨上马背。
那队骑兵如潮水般的涌来,段克邪舞起浑铁枪,单骑冲锋陷阵,不刺人专刺马,一轮冲杀,伤了几十匹战马,战马负伤,狂奔乱跑,倒把后面的追兵挡住了。史朝英一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腰,一手挥舞宝剑,替他拨打两侧射来的流矢。
忽听得军士们惊惶乱叫,段克邪在马背上回头一望,只见有火光冲起,段克邪又惊又喜,“这把火烧得合时,却不知是何人在暗中助我?”那队骑兵和后面追来的弓箭手,一来是怕了段克邪的凶猛,二来见大营起火,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自惊惶,顾不得追逐段克邪,先自拆回去救火。
段克邪杀出重围,纵马疾驰,史朝义的心腹武士,有十多骑络绎追来,段克邪摔出甩手箭,射翻了几骑,后面那几骑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精精儿。以精精儿的轻功,在十里之内可以追上奔马,但他孤身一人,却没有这个胆量去追杀段克邪。他追了一会,一看身后无人,反而怕段克邪乘机再杀回来,只好赶快回去。
段克邪脱险之后,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史姑娘若是没受伤,那倒好办,我和她可以各走各路,不理睬她,那也没什么关系。
但现在她却是受了伤,她为了我与哥哥决裂,我怎可以丢开她不管?”
史朝英刚才在激战中不觉疼痛,此刻危险已过,却忍不住呻吟起来,把段克邪抱得更紧了。段克邪皱了眉头,说道:“你怎么啦。痛得很厉害吗?”史朝英道:“我感到这枚梅花针似乎会向上移动似的,越钻越深了。”段克邪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精精儿的本领,心想:“这梅花针若不拔出,在七日之后,可以钻入心房,那就无法救治了。即使不刺正心房,钻进其他大穴,也会落个残废。唉,想不到精精儿竟是如此毒辣,对付史姑娘,也使出金针刺穴的狠毒手法?”
知道了史朝英受了金针刺穴的伤害,段克邪更不能置之不理,当下说道:“你忍一会儿,我找个地方,给你医治。”他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跑上了一座荒山,方才停止,将史朝英扶下马来,两人走进树林。史朝英道:“对不住,我拖累了你啦。”
段克邪道:“你救了我,我也应该救你,我不向你道谢,你也不用领我的情。”
史朝英笑道:“原来你是打算将我撇开,这才给我医治的。
你放心,我虽然是无依无靠,也绝不会缠上你的。再说,你轻功这么好,你什么时候不想理睬我了,尽可一跑了之,我又哪能追得上你?”段克邪想不到她说话这么大胆,给她说中心事,倒禁不住脸上一红,半晌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愿受人恩惠。”史朝英忽地又一本正经说道:“我哪里对你有什么恩惠,是我不好,几乎害了你,我给你解药,那是应当的。只要你心中不再恨我,我已是感激不尽。”
段克邪道:“过去的事,都不必说了。好,你坐下来,靠着这棵大树吧。你现在感觉到那一枚梅花针钻到了什么地方?”史朝英伸出右脚,说道:“似乎钻到了‘三闾穴’这边。”段克邪踌躇片刻,说道:“姑娘,请恕我无礼了。”一手拿着她的脚踝,脱下她的鞋袜。
史朝英心头一跳,叫道:“你要怎么?”段克邪道:“我给你将这枚梅花针弄出来呀。”史朝英吁了口气,格格笑道:“你这个人,说话也说不清楚,你早说是要这样给我医治的,不就行了?却说什么有礼无礼的?”
段克邪道:“你忍着疼痛,我把梅花针挤出来。”点了她的三闾穴,然后紧握她的脚踝,默运玄功,一股内力直透进去,将梅花针迫得往下移动,针尖穿过肌肉,加上段克邪指头的压力,痛得史朝英香汗淋漓,身躯微颤,不知不觉的倚在段克邪身上,斜眼看时,只见段克邪也是双颊晕红,呼吸紧促。要知段克邪从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肌肤,如今虽说是为了给史朝英医治,不得不然,但手触着她那温香软滑的肌肤,却也禁不着心头震荡。
史朝英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原来比我还会面红。”痛苦之中感到舒服,倒宁愿这痛苦多延长一些时刻。
段克邪功力深厚,不过一会,就把那枚梅花针“挤”到了史朝英的脚板底,针头露了出来,段克邪双指一夹,史朝英“哎哟”一声,那枚梅花针已拔出来了。段克邪接着给她敷上金创药。
史朝英倚着大树喘气,段克邪也满头大汗。这时,天色已黑,山间明月又再升起,史朝英道:“哎呀,我怎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你、你怎么,你要走了吗?”
段克邪道:“你在这里歇一会,我去找点东西吃,你的伤已经好了,你没有气力,那是因为饿软了的缘故。”段克邪早上只吃了一碗稀饭,经过一场激战,又耗了不少气力,给史朝英拔针,也自感到腹饥。
山间野兽虽然很多,但晚上却很难找,段克邪又没有打猎的经验,好不容易才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只见史朝英已在树下生起一堆火,迎着他笑道:“我贝道你不回来了呢!”
段克邪心道:“若不是见你武功尚未恢复,我早就走了。”史朝英似是知道他的心意,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就让我借花献佛,给你饯行吧。”接过那两只野兔,削下一段树伎,叉着来烤,火光将她的脸庞映得通红,增了几分娇艳,段克邪感到自己的心跳,暗自想道:“我若是吃了就跑,她还未恢复精神,一个孤身女子,在这荒山之中,岂不可虑?莫说她的哥哥会派人搜她,就是碰上了猛兽,那也存性命之忧,哎,可是,可是……难道我就陪她在这里过一晚?”
月光透过繁枝密叶,带来一股凉意,夜风中有野花的香气,眼前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这景色美极了。段克邪悠然遐思,忽地想起了史若梅来。也是在一个幽美的月夜,他在薛嵩的花园里柯史若梅第一次会面,“唉,那次一见面就吵起来,她还骂我作小贼。我也不好,我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她。”
另一幕情景接着在他心中展现,那是另一个月夜,另一座花园——独孤宇的花园。“她在园中独自徘徊,等候独孤宇和她相会。”段克邪心头隐隐作痛,赶快关闭了心扉。不愿再想下去了。
史朝英“噗嗤”笑道:“你在想些什么?想得这样出神!免子烤熟了。”段克邪霍然一惊,“那两个月夜,我也曾和史若梅单独相对,想不到今晚又是同样的情景,只可惜她虽也姓史,却不是史若梅。呀,不能再想她了,她已经找到了知心的人儿了。”
段克邪怅怅惘惘的接过那只野免,一下图神,碰着史朝英那支曾插在火堆中的木叉,烫得连忙缩手。
史朝英笑道:“你怎么啦,究竟想些什么?”段克邪定了定神,说道:“我正想问你一件事情。”史朝英道:“什么事情,要想得这样久才能开口?”她若有所恩,眼波流转,痴痴地望着段克邪。
段克邪咳了一声说道:“你已经离开了贼窟,我本来不想再提往事,可是这件事却非问不可。”史朝英心头一凉,“他把我的大燕朝廷竟看成贼窟,他自己也是绿林中人,却这么看不起强盗么!”勉强笑道:“什么事呢,你说呀!”段克邪道:“丐帮的焦帮主是不是还囚在你们那里?是你指使宇文垂干这件事的吧?”史朝英道:“原来你是问这件事情。你放心吧,你在路上不是看见我哥哥那儿起火吗?”段克邪道:“怎么?你知道这把火是谁点的,这把火和焦帮主又有什么干连?”
虫朝英笑道:“你这样聪明,还猜想不到?那把火是我点的,烧的地方正是焦帮主的囚房。”段克邪诧道:“是你点的?你有分身法不成?”史朝英笑道:“你还是不明白么?我虽然没有分身法,但我没有心腹的丫鬟么?”段克邪道:“哦,是你预先安排好的,叫人放这把火。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史朝英道:“我早料到哥哥迟早要与我决裂,因此吩咐了丫鬟,一旦有事,便立即放火。一来是免得焦帮主落在我哥哥手中,二来也有利于咱们逃走呀!这还不明白?””段克邪道:“那么说,焦帮主也已经脱险了?”史朝英道:“当然,我本来就不想杀他,我费了如许心力,才把他拿获,怎肯就一把火将他烧死?”
段克邪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但疑团尚未冰消,“看来这位史姑娘一向是她哥哥的智囊,为她哥哥出谋划策,是她串通了宇文垂把焦帮主变成她的俘虏;是她定下的计策,想我为他们兄妹效劳,给他们做说客,说动牟、铁两位大哥扶助她的哥哥夺取大唐江山;这么样一个人,为什么却突然变了,放了我又放了焦帮主,不惜和她哥哥决裂,难道这都是为了我么?”
史朝英嫣然一笑,说道:“你问我的事情,我已经回答你了。
焦帮主没有死,你也应该放心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段克邪道:“你和你哥哥决裂,不后悔吗?”史朝英道:“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母所生,他大逆不道,杀了父亲,又气死我的妈妈,你说我还能将他当作哥哥吗?”段克邪道:“这么说,你是早就恨他人骨的了?然则你又为什么,为什么?……”史朝英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在此之前,我却又帮助我的哥哥?”
段克邪道:“我本来不想再提你的旧事,你要是不愿说,那也罢了。”
史朝英笑道:“我只道你是个粗鲁的男子汉,想不到你也居然很会体贴人。其实你不问我我也要对你说的。你当我是心甘情愿帮助哥哥么?不过是因为时机未至,我还不能报仇而已。哥哥的势力比我大,手下人比我多,我岂能轻举妄动?”段克邪优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拉拢宇文垂,为的是想丐帮为你所用,好对付你的哥哥?”另有一句问活,他没有说出来,那是:“你对我市恩,是否也是同样的用意?”
史朝英坦然说道:“不错,我若不是想利用丐帮,难道我还会看上宇文垂不成?可惜我为他费了许多心机,他仍是微不成帮主!”段克邪冷冷说道:“你这件大事是坏在我的手上的,那日要不是我出手和你们作对,大约宇文垂也会当上帮主了。”
史朝英笑道:“当时我的确恨你,但随后也就释然了。我已经看透了,宇文垂虽然有点小聪明,却还不是可成大器的材料,要扶也扶不起来的。怎么,你还不肯放过他么?”段克邪道:“他和我有什么相干?放不放过他,这是他丐帮的事情。”史朝英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地望着段克邪,轻轻说道:“我还以为你对他怀有很浓的故意呢。”段克邪道:“不,我倒觉得他有点可怜。”
史朝英默然不语,半晌说道:“我与哥哥决裂,这是迟早难免的事。不过却想不到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有布置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