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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回去吧,以后带上你的琴,想通了再过来。”
我没说一句话,带着韩柏,默默的走出了学院大门。这一刻,战神图录已经被我完全忘记了。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二十三 伊人已逝
洪武二十七年,秋,八月十五中秋团圆夜。
一艘扁舟悄无生息的从洞庭湖湖面掠过,仿佛秋风吹过的落叶。湖面倒映的圆月如镜盘一般辉映照着湖面上的每个细节,把舟上的人照得分明。舟上的人自然就是我,韩希文。
我一脸的沉重,表情甚是沮丧。今天接到浪翻云的飞鸽传书,纪惜惜去世了!
自从两年前聆听了纪惜惜那天外飞仙一般的筝音,我就暗自在找机会祛除那些隐藏的危险。那年听过文老的教诲,我就彻底的放弃了对鹰刀的想法,立地顿悟,知道只有在琴道上做出突破,才是我这辈子的目标。而我仰慕的纪惜惜大家更是我在世界上的唯一知音!文老虽然博学精湛,却只能算是我的老师。所以我当晚即找了个机会,潜上怒蛟岛,以雷霆之势击杀了那时依然贵为岛上众人尊敬的“大医师”瞿秋白!这个事情即便是浪翻云我也没有告诉。两年中,浪翻云在我的提醒下一直注意着她,没发现有任何问题。我本来以为事情的隐患已经消除,没想到昨天纪惜惜突然病倒,以浪翻云的无上神功竟然也丝毫不能延续她哪怕一天的生命!纪惜惜大家在日落以后,圆月中天之时悄然离世,芳魂渺渺。
又有谁能想得到色目人的混毒竟然神乎奇技,毒药的引子竟然是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因素…………八月十五的圆月!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除开瞿秋白以外,天命教竟然还留有一手,在严密的监视下依然下毒成功!
我悲哀的想到“难道天意如此?天妒英才么?”
不单单如此,一年前我知道那时候江湖中颇有盛名的寒碧翠之父“侠骨”寒魄挑战展羽必败,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急急赶去,希望以我的力量阻止最后的结果。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船在长江上遭到突发洪水的拦截,当心急如焚的我马上弃船从陆路赶去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就如三年前的上官鹰和昨日纪惜惜一样,历史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有所变化。不知道那些穿越时空的主角们怎么逆天改命的,我现在只觉得在天地自然的面前,人类真的是个渺小的存在。
不想让人去打扰浪翻云和纪惜惜最后的单独相处,我没有惊动怒蛟帮的任何人。快靠岸的时候,我的身影如水雾般消散,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然看不真切。凭着这独一无二的身法,我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浪翻云幽居的小谷。谷里一点灯光都没,静悄悄的就犹如鬼蜮。走进那平衡自然的茅草屋,看见了如石雕一般的浪翻云,我悲伤更甚。言静庵的话没错,在天道的路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能例外。就是厉害如庞斑、浪翻云等都是一样。
“来了?”浪翻云的声音有点嘶哑。
我轻叹“恩,接到信我就过来了。没想道机关算尽,依然让人下了手。”
“惜惜去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浪翻云没有去在意凶手是谁“她告诉我,在她去了以后要好好的去热爱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要因为她的去世而放弃追逐世界上其他美好的东西。”
我默然,这几句话我知道,甚至我根本就是在想方设法在避免这几句话的出现。
“可是!”浪翻云平静的脸上泪水如溪水般涌出“要我在惜惜去世以后怎么去爱这个世界?敬这个残忍的老天!?”
天空一道炸雷响过,万里乌云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雨。听着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感受着那不时传来的雷电怒吼,我真的不知道是天地在为纪惜惜可惜,还是在回应刚刚浪翻云的狂妄。
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安慰都那么无力,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劝解浪翻云。一切的一切只能有他自己慢慢体会。
而我,则根本沉浸在远不比他少的深深悲痛之中。两年来,纪惜惜就象我的知音一般,一起体会音律,一起琢磨琴境,不单单是古筝,甚或是书画、艺理,她都无一不精。要说道我这两年的进步,几乎都是拜她所赐!
但是,逝去的永远也追不回了,留下的只有那桓古的遗憾。
一晚,我和浪翻云整整站了一晚上,看着那已经冰冷的纪惜惜的俏脸,那逝去的芳华,我们只能追忆。
黑夜的幕布揭起,地平线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来了”浪翻云此时抬头看了看照入草屋的缕缕阳光“我们出去走走吧,让惜惜睡会。”
我愕然的跟着浪翻云走出了屋门,因为我在刚刚浪翻云抬头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他和昨晚绝不相同的气质,那是一切放下,再无牵挂的从容。终于,我记忆的中的浪翻云回归了!感受他弥漫出来的气势,我两年前被文老触动的心再次活跃起来,一种从灵魂深处传出的感应侵蚀着我的脑袋。
当我和浪翻云一前一后到达那个熟悉的石台上,看到了初升的朝日时。那囤积在脑袋里面几年的东西顿时破散,如佛家顿悟般豁然开朗,这是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境界。原来如此!就是如此!
浪翻云是由于极情于剑,极情于情,由于纪惜惜的去世而悲伤,却由于纪惜惜最后那一句话使他否极泰来,以情以剑入道,那是剑道。
我,却是由于“转世”而迷惑,由琴立意,从文老那得听大道,最后是纪惜惜这个知音的去世刺激了我一直混沌在头脑中的那丝清明,在朝阳里得悟我自己的“道”,这是琴道。
两人在天道上是殊途,却是同归。
洪武二十九年,秋,八月十日。
怒蛟帮传奇般的怒蛟岛之战开始,已经知道结果的我并没跑去看热闹,只是悠闲的坐在黄鹤楼最上面的雅座里面,远远眺望烽火连天的怒蛟岛。傍晚的时候看到了携乾虹青跑出来的“左手刀”封寒,他远远的感应到了我的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看着他那坚挺的背影,我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自传鹰以来的第二把刀,“左手刀”!
看着与奔腾不惜的长江水乳交融的八百里洞庭,心思随着飞来的候鸟起起落落。
只有几天,就该是惜惜的忌辰了吧!也许那是我正式走入江湖的一刻!让我去看看即将出鞘的“覆雨剑”如今是个什么模样。想罢,我干了手中的“竹叶青”,让那扑鼻的清香弥漫我的心肺。
洪武二十九年,秋,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
浪翻云避居的幽静小谷,菊花围绕的纪惜惜墓,周围点满了火把,也站满了人。
浪翻云亲自在为纪惜惜的安眠之所除草,每一次伸出的手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就象是正在为自己的娇妻梳理秀发,眼中满是柔情。上官鹰、翟雨时以及浪翻云的把弟“鬼索”凌战天站在最靠近的地方,经过了五天前与赤尊信的交锋,他们才知道浪翻云根本就没颓废,而是把对纪惜惜满腔的爱意化做了对生活的热爱。天下只怕没有人再能对他的“专情之剑”产生威胁了!
浪翻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着虚空中笑道“来看了嫂子了?”
边上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浪翻云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恩,今天是嫂子的生辰,希文怎能不来?”
上官鹰三人面前的空气中慢慢凝聚起了一股雾气,一个人影在里面渐渐清晰。
两年来我一直把纪惜惜的忌辰说成生辰,其实也是祝愿纪惜惜在那边能象以前一样,风华绝代。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来,也赤裸裸的走,在不知道“天道”到底为何物的时候,纪惜惜的去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她走得太快了而已,没来得及叫上她挚爱的男人。
浪翻云挥了挥手,阻止了三人的动手,对他们道“我的一个朋友,带酒来和我一起庆祝惜惜的生日的。”
凌战天背后冷风飕飕,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说浪翻云那不正常的话语,就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感受到确实有生机存在的话,自己真的会以为看见的是个鬼魂!
上官鹰和翟雨时更是在这个人影出现的时候后退了五、六步,听到浪翻云的话语,他们才放下心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暗道“要是五天前的战役出现这么个人的话,在坐的各人除开浪翻云估计无人可以招架。上官鹰心里更是为以前小看天下人而感到后悔。
我掂了掂手上的几个瓶子,微笑着对浪翻云道“古叔那的四十年窖藏‘竹叶青’,赵财神珍藏的的烈酒‘血泊’,还有我从鞑靼极北处买的西洋烈酒‘伏特加’。‘竹叶青’自然是给嫂子的,至于浪兄要哪瓶,就自己选。”
我回头看了看边上的三人,笑了笑“你们想要的话也一起吧!”
浪翻云一把抢过“伏特加”,朝口中到了不小的一口,狂喝道“好酒!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般烈酒,喝下去直如火烧一般。”
我暗自咋舌,八十二度的伏特加他做三十几度的汾酒一般喝那样大一口,竟然没事!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酒量真不是吹的。而我只能到一杯“血泊”,慢慢品尝。
凌战天三人也到了一杯“血泊”,坐到了我们一团。他们可不敢去喝那几乎是酒精的“伏特加”。
看着浪翻云那忧郁的眼神,我拿过了有点掉漆的“九律佩弦”,弹起一首震撼的曲子《风雷引》,这是一首绝对不同于以前那悠扬柔美调子的曲子,整首曲子都激荡起伏,让人的心脏跳动不断加快,似要冲破胸口的束缚而出。
我一边弹一边把后世学来的一对长句做唱词唱出“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二十四 七年的等待
三年的时间弹指一挥,我坐在江边的小船上,凝望着天空的明月,依稀没有那么明朗了。就在两天前,谈应手给我个消息,“魔师”庞斑出世,“小魔师”方夜雨已经发贴要他归降,而他已经同意了!要我后面几天听到的事情,不论是关于谁的都不要插手。他自会给我交代。
那着这张便条,我心里暗暗道“我们即将和庞斑发生冲突,庄主你这时候来这么一手到底是在想什么?”
岳阳府(其实那时候叫岳州,为了方便读者,所以我写岳阳),“抱天揽月楼”里灯火通明,在岳阳府里面,它是仅次于岳阳楼的酒家,但是由于它与岳阳楼的经营方式不同,荤素不禁,因此更得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喜爱,甚或在这里酒席必须预定,且你预定还不一定有。
该楼就在长江边上,和隔着几条街的岳阳楼遥遥相对,附近艺社妓院林立,笙歌处处。只要有钱,不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抑或只是一个江湖走卒,只要你肯撒钱,在这里你就可以找到自信、自尊以及快乐,乐不思蜀,大叹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三楼一个特别华丽的大厢房内灯火通明,筵开两席,每席十二个人,正在娇艳的侍女侍奉下,举杯痛饮,好不快哉。
在当地名妓楚楚奏完琵琶,施礼告退后,一华服中年大汉站起身来,向大家敬了一杯酒后,脸色微红的对旁边一个方脸大耳、二十五六的男子道“上官帮主三年前带领怒蛟帮大破山城和尊信门的阴谋,让乾罗和赤尊信歃誉而归,声势更比尔父带领时强盛,可说是虎父无犬子。叶某再敬你一杯。”
上官鹰饱经世故,对于这些阿谀奉承也不在意了,加上三年前见识的那场大站,以及那和自己差不多,却已经跻身宗师之列的韩希文给他的刺激,多年来苦修勤练,和三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已经迥然有别。这时候听到此人说话,淡笑道“三年前,上官鹰懵懂无知,能有这般大的光景,只不过是蒙荫父承而已。若不是浪大叔和凌二叔这几年来带领我们一班弟兄帮扶把持,又怎么可能轮到上官鹰来这喝酒?来来,让我为叔辈及弟兄们敬一杯。”说罢,也不等别人,自己一饮而尽。
另一脸目精瞿,年约五十的老者道“今日听说贵帮‘覆雨剑’浪翻云忽然起了云游之念,飘然而去,未知时候还有联络?”各人精力都集中过来,要是这据说可以和‘魔师’庞斑抗衡的黑榜高手不在怒蛟帮,那不论实力还是声望都会下降一半不止。
上官鹰表面从容,暗自却在警惕,今天是洛阳黑道“布衣门”已经金盆洗手的高手叶真为化解和怒蛟帮积怨,从新决定势力范围的“和头酒”。而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想关心怒蛟帮的安危。
翟雨时这时候接过话去“浪首座确实是有事情要办,暂时离开了本帮,不过事情一了,自会归来。劳几位关心了。”这句话没透露浪翻云的行踪,不过现在不在怒蛟帮却是一定的了。
众人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上官鹰和翟雨时对望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对。
一个面目阴沉的大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