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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人如疾矢般射起,凌空一折,飞向那乌篷船。
“好哇,”朱文华年轻气盛,跟着飞身面起。
“少帮主,少帮主……”武士们齐齐出声阻止。
吴维道身形下泻,在将触及船篷之际,那摇船的突然发掌猛击,换了任何一个人,在势尽下落之际猝遭袭击,非落水不可,但吴维道的功力,已到了某一极限,“唰!”划了半个弧形,乘势反击。
“噗通!”一声,那摇船的被震落水中。
吴维道踏上了船头。
同一时间,朱文华也落在船上。
一个人头,出现船边,双手攀上船舷。
朱文华惊呼一声:“是她!”伸手把人抓上来,赫然是一个绝色美人,全身湿淋淋浮凸毕现。
“呀!”女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扭身就要往水里跳……
吴维道大叫一声:“别放她走!”
朱文华指尖疾点,那女子“砰!”地落在舱内。
就在此时,河心传来一声震耳的霹雳,只见画舫冲起一阵浓烟,木片横飞,眨眼间便支离破碎。深入河心,船木随水而漂。
舫中的武士,恐已无半个活口。
朱文华目瞪口呆,亡魂尽冒。
吴维道也是心惊胆颤,他事先井未料到对方用的是这种手段,低看那女的,心不禁下意识地一荡,的确,她长的美若天仙,年纪约在二十出头,此刻她穴道被制,无法动弹,但粉面上那份怨恨之情,令人不寒而粟。
朱文华回过神来,瞪视吴维道,厉声道:“怎么回事?”
吴维道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如此,区区让你免了粉身碎骨之灾!”
“难道是她……”
“看来不会有别人了!”
“‘不死书生,,你怎么知道这阴谋?”
“无意之中得悉的!”
“为什么要救我?”
“算是一时高兴吧!”
乌篷船顺流而下,这片刻间,已走了数十丈远。
朱文华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立即到后梢摇橹,顺水势摇回南岸,半刻功夫,船已靠岸,立即有十几名黑衣人围近前来,当先一名老者,抢前躬身,道:“外堂巡察廖江候驾!”
“清理三号别屋备用!”
“遵令!”
十几名黑衣人如飞而去。
朱文华再次摇橹驶动乌篷船,沿河边走了约半里左右,泊近了一座木搭的码头,四名黑衣人上前系缆,然后垂手肃立,朱文华招呼吴维道道:“我们上岸吧!”
两人登上码头,朱文华寒声发令道:“把船上那女子带到三号别屋来,查明这条乌篷船的来路!”
“遵令!”
吴维道随着朱文华奔入一片树林中,一间石墙围绕的小屋在望,那自称外堂巡察的老头已在屋外恭候,屋于四周的林木中,可见幢幢人影,不用说是警戒的。
看来这便是所谓的三号别屋了。
到了屋前,巡察廖江躬身道:“现场已清理完毕,恭候少帮主大驾!”
“廖巡察留屋中办事,其余弟子不许接近屋子!”
“遵令!”
朱文华一抬手道;“兄台请!”
吴维道略一谦让,举步入屋,这小屋是砖瓦所建,两暗一明,屋后另起一座石塔,高出屋顶四层,尽来是瞪望所用,顶层垛口,可见人头在晃动。
明间居中一条长案。设了三张座椅,像是问案的法堂,两旁,各排了一长列木椅,此外别无它物。
朱文华随便在左右一张椅上落座,吴维道自动坐到与他面对的左边,巡察廖江在下首站立。
那卖唱的女子,被两名黑衣汉子架了进来。
廖江一摆手道:“放下她,你俩退出去!”
“是!”
两名汉子于依命施礼而退。那女子平躺在地上。
朱文华大喝一声:“廖巡察,架她起来,本少座问话!”
“是!”
廖江应了一声,上首抓起那女子,反扭了她的双臂,面向朱文华。
就在此刻,一名黑衣汉子,匆匆奔至屋前。
“报!”
“什么事?”
“禀少帮主,画舫弟兄……”
“怎样?’
“只有一个生还,但已重伤!”
那名汉子施礼退去。
朱文华用力一咬牙,目光中抖露出一片恐怖的杀机,厉声喝道:“贱人为何要下这狠手?”
那卖唱女子目毗欲裂地道:“小狗,我恨没炸死你!”
朱文华俊面起了抽搐,看来已是怒极。
“贱人,你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我要这样做!”
“为什么?”
“报仇!”
“报什么仇?”
卖唱女子咬牙切齿地厉笑数声道:“我虽然不幸被擒,但会有更多的人起来,杀尽‘金龙帮’这群虎狼!”
廖扛双手一用力,那女子的粉腮立呈惨白,但她没有哼出声,硬忍住了。
朱文华离座而起,直逼那女的身前,狞声道:“说出你的来历,同党!”
“呸;”
一口唾液,正吐在朱文华面上。
“啪!”
一记耳光,打得卖唱女子口血飞进,粉腮立时高了半边。
“说!”
“做梦!”
朱文华一把抓住了她头上湿淋淋的青丝,向后一扯,道:“说是不说?”
女的凄厉地吼道:“小狗,你杀了我吧!”
“嘿嘿,没这么简单!”
“你要把本姑娘怎样?”
“先供了话再行发落!”
“休想!”
“嗤!”的一声,朱文华抓裂了对方的胸衣,一对晶莹挺秀的玉乳,颤巍巍弹了出来,女的厉叫一声:“狼子,你想怎样?”
朱文华顺手抽出佩剑,指向酥胸,狠狠地道:“本少帮主再问一遍,你如不吐实,就割了你的奶子,说!”
“你……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要一寸一寸地切割你!”
“狼子,听清了,‘宏道会’的人尚未死绝,要报仇……”
一双乌珠,几乎要脱眶而出,樱口中又汩汩渗出血沫。
“哈哈,原来是‘宏道会’的孽子,现在说说那些投死绝的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何处?还有什么图谋?”
吴维道石头剧震,暗道:“我错了!”他父亲与师伯范文昭,当年曾是“宏道会”辅弼,“宏道会”一夜之间被“金龙帮”摧毁,死难数百人,这故事“金钗魔女”曾说过。
于是,他沉声道:“住手!”
朱文华一收敛,不解地道:“兄台有话说吗?”
“我说放了她!”
“什么?”
“放了她!”
朱文华圆睁双目,厉声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区区只觉得良心不安!”
“‘不死书生’,你知道画舫上死了多少武士?”
“总不及‘宏道会’十分之一。”
“说话小心些,我是看在你救命的份上……”
“不必!”
“放人办不到!”
“朱文华,你不死该已满足!”
“‘不死书生’,现在你请便吧!”
吴维道离座而起,坚决地道:“朱文华,区区救你一命,现在请你放一个人,双方扯直,互不相欠!”
“那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放人办不到!”
“非办到不可!”
“‘不死书生’,你未免太不自量了?”
“怎样?”
“别迫我恩将仇报!”
“区区倒不在乎!”
朱文华冷哼一声,手中剑又指向那卖唱女子,不屑地朝吴维道道:“‘不死书生’,是她的美色使你改变主意吗?”
吴维道怒声道:“你在放屁!”
“别出言无状!”
“你先说的不像人话!”
“滚,在本少帮主还没下决心杀你之前!”
“哈哈哈哈,你配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你怎么说吧!”
朱文华向后退了两步,大声道:“廖巡察,人暂且带下!”
“不行!”
随着这声断喝,吴维道以闪电手法,疾袭廖江,廖江惊呼一声,松手踉跄撞向屋门方向,卖唱的女子随被吴维道拉到身后。
“找死!”
朱文华手中剑如闪电奔雷般劈到。
“锵!”
朱文华退了一个大步,剑被荡开。吴维道的“公孙铁剑”
已执在乎中,拔剑,还击,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七八名武士闻声奔至,骇然朝屋里张望。
巡察廖江惊得怔在当场。
吴维道回身把女的安顿在椅上坐下,然后转过身来,沉声道:“少帮主,如要避免流血,我们来比划一下,区区胜了,带人走,败了,抖手离开,随你把她如何处置!”
朱文华略一思索,道;“不死书生,看在援手份上,答应你这条件!”
“承情了!”
“如何比划法?”
“一招分高下吧!”
“什么,一招?”
“不错!”
“你比我还要狂?”
“好说!”
“一招就一招,请!”
双方立即摆开门户,蓄势待攻。
巡察廖江,退至屋门之外。
吴维道沉哼一声,发出一剑,这一剑,就是他用以击败“黑衣蒙面剑客:
“的那一式“倒转乾坤”,无疑的,朱文华的功力,决比不上‘蒙面剑客’。
朱文华手中剑一划,但对方剑势太过玄奥霸道,招式受阻,心方一惊,黑黝黝的铁剑,已指上心窝,剑尖距身仅及半寸。他的面色变了,身躯在发抖,目中尽是骇光。
门外众武士,惊呼出了声。
吴维道冷冷地道:“承让了!”
“何不刺下去?”
“无此必要,我们不必流血!”
“记住,不死书生,我会找你……”
“当然,现在你履行诺言吗?”
朱文华怪叫一声:“去吧!”
巡察廖江低唤了一声:“少帮主……”
朱文华恨恨地挥挥手,怒声道:“让他离开!”
“遵令!”
众武士朝两侧闪开。
吴维道转身解了卖唱女子的穴道,道;“我们走吧!”
卖唱女子横了吴维道一眼,不知是怒还是感擞,总之那眼神很奇怪。
“姑娘先走!”
卖唱女子片语不发,整理了一下扯裂的衣衫,举步先行,吴维道手持“公孙铁剑”,紧随在后,众武士怒目两人离开。
出了围墙门,便是树林。
林中的哨卡,已奉命令,没人现身阻拦,这一点可以看出“金龙帮”号令森严。出了树林,来到河边,双双不期然止步。
吴维道首先开口道:“姑娘如何称呼?”
“南宫倩,‘宏道会’会主南宫宏道义女!”
“啊,失敬了!”
“少侠当初因何要向狼子示警?”
“因为区区曾欠他一份人情!”
“为何改变初衷救我?”
“因为得知姑娘是为报大仇!”
“少侠怎知我在画舫上放置炸药?”
“姑娘可记得郑州城邪中……”
“哦!被少侠听到了?”
“是的,与姑娘对话的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宏道会’罹难者的后人。”
吴维道想起了父亲卖主偷生的憾事,不由长叹出声,一个女子,尚且不计生死要报仇,堂堂“流云剑客”成名武士,却做了这种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卑鄙事。
“少侠因何事叹息?”
吴维道苦苦一笑道:“区区另有可叹的心事!”
“告辞了!”
“姑娘不怕‘金龙帮’高手截击吗?”
“这请放心,我另有打算的!”
“如此请便!”
“少侠援手之情,我记下了……”
“不必,区区曾扰了姑娘的计划!”
“算是那狼子命不该绝吧!”
说完,转身飞纵而去,从身法上看,南宫倩的功力并不弱。
吴维道目送南宫情身影消失,心头觉得重甸甸的颇不好受。
痴立了片刻,心想仅此一闹,再渡河恐怕很难了,毫无疑问,所有舟揖,全在“金龙帮”控制之下,因为这一带可说是诙帮的心脏地区。
自己助“野狐禅”师徒,迫走“蒙面剑客”的消息,可能还不会传回,否则不会如此平静,少帮主朱文华也不曾提起
看来要渡黄河,只有另寻地段了。
于是,他沿河向下游疾走而去。
一口气奔了十里地,到了另一个渡口,这是个人踪稀少的野渡。
只见渡船满载着人,已去了二十来丈,不禁大叹一口气,要等这唯一的渡船回头得呆上一段时间。
怎么办呢?”
“咿呀!”一阵拨水之声,一只小舟,从芦苇丛中荡了出来。
“喂!船家!”
船上是一个头顶箬笠,身披蓑衣的渔翁,碧水、渔翁、小船,衬托出一幅动人的画面。
“买鲜鱼吗,还没发利市哩。”
“不,我要过河。”
“哦,我这渔船不过河,你等渡船吧!”
“老丈,载小可一程,小可有急事赶着过河,多给船钱……”
渔舟摇了过来,看那白发渔翁,精神矍铄,双目有神,不似个普通老人,吴雄道心中暗忖,莫非又是“金龙帮”密探?
“公子要过河?”
“是的,烦老丈方便!”
“嗯!看公子是个规矩人,就载你一趟吧!”
渔翁忙着跳上岸来,系好小舟,又道:“老夫到前村沽酒,公于能待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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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维道从囊中摸出一些碎银,道:“那好,老丈,小可也正腹中唱空墟计,,烦老丈带些酒食,共消水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