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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脚步前挪数尺,暗中急聚功力,口里冷冷地道:“看来今天是死约会?”
“金蝎子”嘿嘿一笑道:“对,不死不散!”
“两位一起上吗?”
“那得看情况!”
“谁先上?”
“降龙手宇文真”庞大身子朝前闪进八尺,暴喝道:“本座要劈碎你!”
南宫维道徐徐掣出“公孙铁剑”,道:“太上护法将要减少一人了”
“降龙手”身形一挫……
南宫维道知道对方要施展那可怕的掌功了,决不能让对方从容施展,当下一咬牙闪电般挥剑扑击。
“锵厂的一声震耳金呜,南宫维道闪电之势,被“金蝎子”一拐杖阻住。
“降龙手”的衣袍,开始鼓胀。
南官维道心头大急,把功力提到极限,弹身再次扑击,快逾电光石火。
“金蝎子”的拐杖又横扫而至。
南宫维道横定了心,拼着挨上一杖,立意要先毁掉“降龙手”,这是唯一死中求生的路,于是,他不理斜劈而至的拐杖,手中剑势,反而加速刺去。
“砰!”
“哇!哇!”
惊心动魄的一幕,叠了出来。
四周暴起了一阵惊呼。
“降龙手宇文真”庞大的身躯,在惨号声中“砰!”然栽倒,血如喷泉。
南宫维道背上结结实实挨了“金蝎子”一杖,血箭射处,身形朝前仆跌出一丈多,口血仍连喷不止。
“降龙手”立即被两名手下,扶出场中。
“金蝎子”呆了一呆,持杖转向南宫维道。
南宫维道只觉背骨如折,眼前阵阵发黑。但似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起来!起来!你不能死!……”
一方面,他的功力已运到极限,护身罡气抵消了一部分劈撞之力,另一方面,“天蚕衣”也多少挡了一些劲道,如此,他才免于横尸杖下,换了别人,早被这一杖打得筋骨断折了,但话虽如此,内腑可受震不轻。
有股莫名的力量支持着他,他一翻身站了起来。
“金蝎子”大吃一惊,反而倒退了两步,她简直不相信对方一个未满二十的毛头小子,能硬承一杖而不死!
南宫维道身子晃了两晃才站稳,眼前一片模糊,勉强定了定心神,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金蝎子”怪叫一声道:“小子,你实在命大,经得住打。”
南宫维道竭力调摄真元,手中牢握铁剑,不予答腔,他清楚,这一下判定生死了,看情形恐怕再受不了对方全力一击。
“金蝎子”缓缓举步,拐杖斜托胸前。
“沙!沙!”脚步声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突然,一个声音起自人圈之外,“禀统领,太上护法不治了!”
不治,当然是死了,南宫维道心想,拼了一个够本。
“金蝎子”白发蓬立,双眸抖露出栗人杀机,咬牙切齿地道:“小子,本座要把你砸成肉酱!”
南宫维道不顾伤痛,拼聚内力于剑身,咬牙而待。
“金蝎子”直奔南官维道身前八尺之处,才停了脚步。
“不死书生,你死定了!”
“哼!”
“本座真不知该让你如何死,才能出这口恶气………
南宫维道面目惨厉,把铁剑握得更紧。
“呼!”的一声,拐影如山,迎头砸下。
南宫维道厉吼一声,施出了一记绝招“倒转乾坤”。
“呀!哇!”
惊呼与惨号齐传,只见“金蝎子”暴退数尺;左肩一片殷红。南宫维道身形连连踉跄,“咚!”地一声,跌坐地上,口中血珠源源涌出,俊面变成了一张白纸。
“金蝎子”横拐再进,阴森森地道:“小子,本座要你一寸一寸的死,一拐砸死你大便宜了!…
话声中,拐杖移左手,右手工指箕张,缓缓伸出,朝南宫维道面门抓去……
南宫维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只有听任宰割的份儿。
此刻,蓦地一声暴喝突传。
“金蝎子”收手回身,三个红艳艳的人,呈现眼前,两个是二十左右的少女,另一个是花甲出头的老姬,三人皆手握长剑。
红衣老妪一努嘴,两名少女双双弹身闪到南宫维道身后,成犄角之势,面对人圈,老姬一抖手中剑,道:“尔等是自动撤退,还是动手流血?”
南宫维道睁开失神的眼,他认出这老妪正是在嵩山后峰挟自己入“赤后宫”,被称为大姐的那一人。
“金蝎子”暴笑一声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方才那句话!”
“好大的口气,报上来路?”
“不必废话了。”
“金蝎子”怒哼一声道:“好张狂,找死!”
拐杖一扬,划了出去,红衣老妪举剑相迎,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叠了出来……
只见拐影如山,剑光如幻,劲风撕空,剑气裂云,双方所施,尽属奇招绝式,招招狠,式式辣,使得在场的人眼花镣乱,心弦紧绷似要折断。
南宫维道心念疾转,无论哪一方得胜,自己总归是砧上之肉,应该乘此机会,力谋自救方能死中求活。
于是,他故意呻吟着挪动身躯,变成了跪坐之式,疾运本门心法,希望能恢复功力,减轻伤痛。
场中,红衣老妇与“金蝎子”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渐渐,双方招式缓了下来,但出手凌厉不减。
暴喝声中,人影霍然而分,这时,可以看出两人都挂了彩,鲜血淋漓。
“金蝎子”大叫一声:“你们上,先毁那小子!”
声落,拐杖一抡又扑向红衣老妇,再次狠斗在一起。
人圈之中,立即有十名“双龙武士”弹身扑击,两名红衣女皆护住南宫维道,挥剑抵挡,这些“双龙武士”,全属百中选一的高手,是“金龙帮”的精锐,这一联手出击,攻势相当惊人,但两名红衣女的武功,诡异狠辣,如果单打独斗,“双龙武士”自然谁也不是她俩对手。
场面顿时紧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但见人影纵横飞跃,此进彼退,一波接一波地猛攻。
南宫维道加速运功。.
“双龙武士”志在“不死书生”,攻击之间。频施暗器,幸敕“天蚕衣”护体,暗器不能伤,但“天蚕衣”仅能护体,不能护头面,险象环生。
几波之后,见了死场。
于是——
惨号声!
闷哼声!
喊杀声!
交织成一曲疯狂而恐怖的乐章。
场中两个老太婆,仍舍生忘死地拼搏……
“双龙武士”似乎憨不畏死,一人倒下,立刻又补充上去,看样子,两名“赤后门”弟子,功力再高,在不断的车轮式攻击下,终必力竭而败。
两声栗人的惨哼,起自场中央,只见“金蝎子”与红衣老妇,双双跌坐地上,口角溢血,喘息如牛,已是两败俱伤。
数名武士,仗剑扑向红衣老妇。
红衣者妇厉吼一声,站了起来。剑光闪处,两名首当其冲的栽了下去,其余的窒了一窒,又再度进击。
惨号不停,血雨四进。
红衣老妇狰狞如鬼,虽然她已呈不支之势,只为了生命而挣扎,但剑出必伤人。
两名红衣少女,巳告不支,剑势失去凌厉,顿时险象环生,负创累累。
“金龙帮”方面,伤亡业已过半,但倚仗人多,战斗力彼消此长。
南宫维道功力已恢复了五成。
闷哼声中,一名红衣少女被迫离原位,卷入剑雨,两支长剑,挟奔雷之势,朝南宫维道当头罩下。
“哇!哇!”
身旁增加了两具尸体,他挺身站起,手中铁剑一片猩红。
南宫维道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虽然,他的功力只恢复了一半,但在仇恨的催迫下,杀机狂炽。
于是,他大吼一声挥剑扑入人丛。
这一来,形势大变,两名将要力竭而倒的红衣少女,压力顿解,虽无力再像先前的扑击,但已可自保。
攻击的主力,全移向南宫维道。
红衣老妇方面,也无形中减轻了危机。
血!
尸体!
残肢!
场面之惨烈令人心颤神栗。
活动的人影,不断减少,尸体成比例增加,栗耳的声浪逐渐低沉。
最后,“金龙帮”方面剩下寥寥不足十人,其余的非死即伤,“赤后门”
三个女人,也到了精疲力竭之境。
南宫维道面欲喷血,铁剑乱挥,几近疯狂。
“撤退!”
“金蝎子”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发出命令。
于是,生者狼狈撤退,伤者仍滚地呻吟。
南宫维道刚恢复的五成内元,又告耗尽,内伤又开始发作,他有心要追杀,但力不从心,双方都已离开了现场。
南宫维道以剑拄地,撑住摇摇欲倒的身影,口角溢出血水,眼前阵阵发黑。
恐怖的大屠杀收场了。
夕阳与地上的猩红,连成一片,幻成了可怕的色彩。
就在此刻,一条白色人影,幽然出现,直奔南宫维道身前,南宫维道定眼看了看,不由惊魂出窍,暗道一声:“苦也!”来的,正是“白衣童面”。
他此刻连行动都很困难,“白衣童面”的功力,只比他略逊一筹,要反抗根本是办不到的事。
“白衣童面”哈哈一笑道:“不死书生,幸会了!”
南宫维道咬了咬牙,道:“阁下准备怎么样?”
“白衣童面”得意地道:“记得上次本人说过,有一天会再找你,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未免委曲了你!”
南宫维道怒喝道:“不必说风凉话,阁下意欲如何?”
“白衣童面”目光四下一扫,道:“此地不安全,方才离去的双方,必有一方在得到援手之后回头,我们得先换个地方再谈!”
“有什么好淡的?”
“当然有,现在收剑吧!”
南宫维道狠瞪了对方一眼,把剑归还鞘中。
“白衣童面”阴阴一笑,又道:“你这件锦衣有些古怪,既能避刀剑暗器,自然也能维护穴道,是么?”
南宫维道栗声道:“怎样?”
“没什么,说说而已,要制你穴道,当然不能隔衣而点……”
说着,一手抓住南宫抓住甫宫维道右臂,一手伸入衫底,连点数指,南宫维道凄哼了一声,软瘫了下去,“白衣童面”顺势把他挟了起来,弹身向林深处奔去。
南宫维道穴道被制,只觉昏昏沉沉地,连思想都无法集中,一任对方挟持而行。
天色逐渐昏黑,最后,夜色覆盖了整个大地。
阳武城外。
坟场——,
时方过午,但荒烟蔓草的坟场,并不因是正午而减少了阴森之气,一具白木棺材,由四名粗汉扛着一个披麻孝子,手执引路幡,低头前行,棺材后随着一个四十余岁的庄稼汉子,手里担着一篮香纸。
这一个丧葬行列,显得无比的孤凄。
不久,来到坟场靠林的一角,一行人停了下来。
那披麻戴孝的孝子,扔去了引路幡,脱去了麻冠孝袍,向庄稼汉子道:
“大爷,到头了,请……嘿嘿,您老照约定赏赐。”
“慢着!”
“大爷,小的们都是苦哈哈,您老……”
“我没说不付钱!”
“是!是!”
“还有件工作你们做一下!”
“您老吩咐?”
“挖个坟坑!”
那做孝子的目注四个抬棺木的粗汉,道:“哥们,辛苦一下,事完好上路!”
四粗汉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从棺木上取下铁锹,动手挖坑,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长八尺宽四尺的深坑,挖掘完成。
被称作大爷的庄稼汉子阴阴地一笑,道:“来,帮忙下葬!”
四粗汉用绳索套住棺材两端,由那做孝子的帮扶着,把棺木徐徐吊落土穴。
突然,那庄稼汉子,双手齐扬,指风射处,五人个个闷哼了一声,倒栽落入上穴之中,,再没声息了,庄稼汉子跳落穴中,扳开棺盖,棺材内是一个英俊的锦衣书生,状似熟睡,一点不像断气的人。
那书生被庄稼汉子抱出土穴之外,然后持锹铲土,把五人连同空棺一起埋葬,事毕,没入林中。
不多一会,一个白衣人自林中幽然而现,面上戴着一个童脸面罩。
白衣人手指点处,那书生突然还阳复活。
“不死书生,我们到了!”
这书生,正是南宫维道,白衣人便是“白衣童面”。
“这是什么地方?”
“阳武城外的荒坟场[”
“意欲何为?”
“不说你也该明白!”
南宫维道咬牙切齿地道:“白衣童面,你认为我会答应救你母亲出困吗?”
“你会的!”
“那你错了,办不到!”
“白衣童面”嘿嘿一笑道:“不死书生,你还不想死吧?”
南宫维道厉声道:“我如不死,必杀你!”
“白衣童面”颔了颔首,道:“当然,不过,如果我要你死,你能不死吗?”
“怎不下手?”
“本人的目的并非要你的命,而是要你破那鬼阵,使家母能脱困厄!”
“我说办不到!”
“不死书生,何苦呢?你还有壮志未酬,别的不说,你这一身功力,普通人难望项背,遽而言死,岂不自负负人又负天?”
南宫维道一颗心顿向下沉,不错,自己不能死,父母血仇未报,死难会众之债未讨,“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