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首脑人物你弹我唱,逼藏匿的人现身说放火,决不是闹着玩的,火烧野林平常得很。
要来的终须会来,是祸躲不过。这一招非常艰,藏匿的人怎敢不出来?
人熊曹霸六个人排草而至,一个个怒目圆睁,但举动依然沉着从容,剽悍的气势非常强烈。
“吧哒!”第一双鞘袋丢在地上,然后是一卷马包。
“砰匍!”第二个人的鞘袋也丢在一起,马包也丢落。
十四个鞘袋七卷马包,堆在一起像小丘。
出去的人,已经不在乎鞘袋马包了,明白表示谁强谁就是得主,看谁有没有命享受。
“这是国师大定慧佛的东西。”人熊曹霸雄伟的身躯,挺立像一座山:“国姓爷的副大将军的次子,是活佛的弟子,目下掌理北镇抚司。咱们的行踪,沿途密谍一清二楚。你们劫走这些东西,日后他们会来找你们抄家灭族的。咱们公命在身,必须与这些东西共存亡。来吧!咱们凭本事看谁先去见阎王。癫龙汪一鸣,我挑你。”
声落大踏步出列,剑出鞘凛若天神顾盼自雄。
癫龙不是地方混混,是凶名昭著黑道大豪火麒麟的门徒,是京师南京河南三地交界州县的黑道司令人,必须保持闯道英雄气概接受单挑。
一拍刀匣,大刽刀出厘,丢掉刀匣大踏步上前,身材与气势,比人熊差了一段距离,大刽刀却比剑出色,沉重锋利光可鉴人。
副大将军,指国贼江彬。
大将军镇国公朱寿是当今正德皇帝。
江彬赐姓朱,对外叫朱彬,所以称国性爷。明亡之后,郑成功也赐姓朱,叫朱成功,也称国姓爷。
皇帝赐姓,是不世荣耀。皇帝是一国之主,所以称国姓。
人熊这番话,具有相当大的震撼力。国师活佛大定慧佛是大喇嘛,正德皇帝的贴身护法国师。
江彬是第一宠臣悍将,三个儿子分掌东厂、西厂、锦衣卫,兼掌南北两镇抚司(锦衣卫对外的特务衙门)。
提骑落境抄家灭门,癞龙这些牛鬼蛇神,保证一扫而空,天知道会死掉多少人?
地方强龙蛇鼠,大部分有根有底,仅少数是亡命浪人,哪经得起南北镇抚司的抄没?镇抚司不但可以动用各地的卫军,更可勒令各州县的治安人员,以及民壮配合打击钦犯,想想看,情况有多严重?
“我知道你的后台硬,物主厉害,所以仅要求小部份常例花红。”癫龙有备而来,不肯松口:“表示我是讲道义的好汉。你如果不上道,我全要。即使是当今皇上,也奈何不了我,天下大得很呢!何处不可重振雄风?各地抢劫钦差的人不止我一个,吓唬得了谁呀?你说,我要四个鞘袋,你给不给?”
癫龙的态度并不太强硬,因为他并非真的亡命,要说不怕镇抚司的皇家特务干预,那是欺人之谈。
钦差如果损失不大,是不会认真追究的。
个人无根无底的亡命,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大得很,有底案的亡命,没有百万也有十万,这些人还不是活得好好地?
牵涉到一群人,那就十分严重了,尤其是大部分人有根底可查,官府对抄根掘底手段是十分残酷的。
役魂使者更是有根有底,所以只要两个鞘袋。
病龙如果真有把握消灭人熊七位高手,不一口全吞才怪;人杀光了死无对证,便不会有后患了。
走脱了一个,后患无穷。而他这一群黑道亡命人数虽多了三四倍,却没有把握毙了七个天下级的豪强。
天一黑,消灭的机会更少了。
“这些东西,是咱们七个人身家性命所系,也是咱们的责任,你只有杀死咱们才能到手。鞘内到底盛了些什么,咱们并无所知;所知道的是,必须以生命保护它。”人熊一拉马步,气行功发力注剑尖:“来吧!只许有一种结果。”
癞龙善用火器,他必须分心留意,用暗器抢制机先是最佳手段,所以他的左手已挟了两把柳叶飞刀。
癞龙的大刽刀面积大,拍挡暗器容易。
先发制人如果失效,痴龙的反击将空前猛烈。因此在发射飞刀的时机上,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心理上有压力,对时机的控制便多了迟疑。
刽刀一动,发射飞刀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打!”他沉叱,第一把飞刀破空幻化电虹。
大刽刀乍收急扭,“铮”一声挡飞了柳叶刀。一声虎吼,刀光狂发风雷乍起。
剑避免与刽刀接触,刽刀是重家伙,碰不得。人影闪烁,剑走轻灵,斜族反击吐出绵绵激光。
草叶纷飞,叶舞枝折,好一场凶狠的猛烈缠斗,三丈内风行草但,势均力敌。
远远地,野林深处传来宏亮的歌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土兮守四方。”
是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这里也算是刘邦的故乡。
当年汉高祖返乡,与父老欢聚,由一大群小儿唱出这首大风歌。
小娃娃的嗓音,唱这首飞扬豪迈的歌,想得到必定意境全失,不悦耳也不带感情,反而带有凄寂意味,难怪在席的父母,以及已年迈的刘邦泪下数行。
歌声浑雄激昂,声震四野,当然不是出于小儿之口,大有响遏行云的气势。
癫龙刽刀斜挂猛挥,退出游斗圈子。
人熊也警觉地疾退,乘机调和呼吸。
歌声直憾脑门,所有的人都失惊,知道来了可怕的人物,彼此都认为是对方的大援赶到了。
久久,毫无动静。
冒充九州冥魔的大汉,一面长歌一面踏草而进,进入短草坪,歌声亦尽。
他的枣木打狗棍长五尺,粗如鸭卵,用来打狗,狗脑袋一击即烂。
正确的说,该是比齐眉棍稍粗些的兵刃。
丁勇民壮训练武技,枪与棍是必修的课程。这玩意一旦谙熟,应付一二十个大汉围攻轻而易举。
草坪这一端跃出役魂使者一男五女,一字排开迎面拦住去路。
“不要去,阁下。”灵飞姹女居然出面打交道,小家碧玉打扮依然俏巧动人:“你冒充九州冥魔,这次他们不会上当、何苦自找麻烦?已经有人替你找人熊那些江湖梁雄出气,何不见好即收?”
“呵呵!小姑娘,你不懂。”他怪笑,虎目却盯着不远处作不屑状的役魂使者:“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们打我侮辱我,我必须回报他们。我的恩怨是非,我自会负责担当,用不着别人替我出气挑冤担债。你们为何躲在一旁作壁上观?准备站在哪一边呀?”
“你真是九州冥魔?”灵飞姹女正色问。
他公然自称九州冥魔,消息早已远传。
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是真的九州冥魔,在心理上多少会感到压力不轻。如果是真,岂不大事不妙?即使确信他是冒充的,在准备翻脸动手之前,也会三思而后行。
“你认为我不像吗?”他托大地摸摸八字胡怪笑。
九州冥魔是当代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三年来谁也没见过他的本来面目。
魔,会千变万化,但不论怎么变,面孔一定非常可怕,所以称魔鬼面孔,虽则世间的人,谁也没有见过真的魔鬼。
突然,他脸上的怪笑僵住了,在唇上摸胡子的手,也缓慢无力地下垂。
“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姓名,好吗?”灵飞姹女的嗓音,低低柔柔像在向某人倾诉。
“哦……我我……”他的嗓音也变了,浑雄的气势消失无踪,低低哑哑平平板板,眼前朦胧精光尽熄。
“告诉我吧!你姓甚名谁……”灵飞姹女像在卖弄风情,靠近他快要偎入他怀中了,伸手去取他的枣木棍,眼神如谜。
纤手握住了枣木棍,他的手也扣住了灵飞姹女的咽喉,五指徐收。
“我姓朱,国姓,名……名寿,朱……寿……”
朱寿,威武大将军镇国公朱寿,正是当今皇帝正德的化名,天下共闻,成为笑柄。
真名叫朱厚照,辈名是厚,排名属火(照字下为火)。
皇帝是至尊,比大将军镇国公高出不知多少,他不做皇帝,自贬为将军,贬为五等爵公侯伯子男的公。
“呃……呃……放手……”灵飞姹女突然嘶哑地尖叫,双手拼命抓拉他的手。
他的手指长掌宽,扣住小姑娘的脖子像抓鹅,五指一收,灵飞姹女怎吃得消?
而且,他的手徐徐向上抬。
灵飞姹女的双脚,也随之逐渐离地。
“我不放。”他仍然吸音平平板板:“你好漂亮,我好喜欢,正好抓来暖脚洗锅……”
“呃……救……我……”灵飞姹女快要窒息了,叫声已含糊不清。
役魂使者与三女看出不对了,飞跃而至。
“孽障斗胆……”役魂使者沉叱,声如乍雷,冲上一掌劈向他的右耳门。
他右手的枣木棍一挑一排,“砰”一声大震,骤不及防毫无戒心的投魂使者,高飞掷出丈外,压平了一大片青草,再滚出八尺。
“嗤……”裂帛响清脆。
他的左手向下一滑,手指勾住了灵飞姹女的领襟。灵飞姹女滑下、飞退。结果,在破肉现。
天气太热,灵飞姹女没穿胸围,仅穿了宽大的平民村妇长及膝下的外裳,腰带系在衣内,衣被撕破,春光外露,酥胸玉乳露暴在阳光下,极为养限诱人。
猛虎出押,暴风雨光临。
他那枣木棍用单手使用,威力可及八尺外,速度之快,已看不清棍影。
三个女人也以为他已被役魂大法控制住,冲上想弄清灵飞姹女是怎么一回事,棍飞舞相迎,她们毫无躲闪的机会。
一阵尖叫,三个女人跌摔出两丈外。
幸而他的劲道收发由心,也无意伤人。
棍的速度太快,表示劲道相对地增强,真要结结实实击中,肯定不会有一个活人。
三个女人是被棍不轻不重地拨倒的,双脚暂时失去用劲的能力而已。
役魂使者的右脚被棍挑中右膝,力道稍重些,膝盖受伤,站立不牢,爬起两次皆随即倒下。
最后一次虽则已可站稳,仍然无法自由行动。
灵飞姹女像是见了鬼,坐在草地上双手掩住一双玉乳,双脚在草中蹬动,挪动臀部向后退,一双本来晶亮的明眸,呈现的惊恐神情令人怜惜。
她无法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剑,也许吓得忘了反击,双手得掩住一双高挺浑圆的玉乳,也许是羞恶之心所使然,证明不是一个一切皆不在乎、不怎么勇敢的女人,赤身露体便不敢见人。
“在来宾客栈,我就知道你们在计划抢我的买卖,抢我的债务人,置我九州冥魔的警告于不顾,该当何罪?你们心目中哪有我九州冥魔在?”他向在草中挪动的半裸女一步步逼进,打狗很恶作剧地拨弄那双玉腿:“现在,又公然用妖术摆弄我,罪加三等。”
“你……你真……真是九……九州……”灵飞姹女终于泪水如泉:“饶……我……”
“好,求饶的人可以原谅。”他扭头便走,倒拖着打狗棍向役魂使者接近,一脸的邪笑。
“冲贫道来……”役魂使者嘴上强硬,拔出挑木剑,左手在百宝乾坤袋中乱掏。
“你最好不要用那些狗屈法宝,你没有精力御使它们了。”他逼近至丈内:“法宝一到手,我一定打断你的手,一定。”
“你……你你……”役魂使者的手不敢抽出了。
“我也会一些法术。”他说:“也许比你高深许多。我七岁时,就可以把三五个大人摆布得像呆瓜。”
“贫道不信……哎……呀!”役魂使者右手的桃木剑,突然无缘无故向侧摔掉。
显然老道并不想将剑摔出,但神意控制不了手的活动,所以发出惊呼,摔剑的举动并非出于本意。
“信了吧?。我要让你学狗爬。”他凶狠地逼进:“抢夺我九州冥魔的买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哼!”
他并没接近动手,役魂使者的剑,确是自行摔出的,与他无关。
役魂使者是行家,当然相信了。
“贫道认……栽……”老道惊饰地向后退:“九州冥魔从不在白昼现身,根本不可能白昼以真面目示人。贫道坚信你不是九州冥魔,所以……”
“所以不信邪,放胆夺我的买卖。”
“你……你到底是……是不是九州冥魔?”
“你以为呢?”
“告诉我!”役魂使者像在叫吼:“贫道横行江湖半甲子,声威赫赫道术通玄,可以勾魂摄魄任意奴役高手名宿,罕逢敌手。天啊!败在你一个嘴上虽有毛,其实年纪轻的小辈手中,我……我不甘心,不甘心。”
“没给你施展的机会?”
“不是吗?”
“好,日后我会再找你,给你全力施展的机会。其实,你的门人栽了,你是知道的,冲上抢救应该已经功行待发,术将逞威,对不对?”
“你……”
“你输不起,老道。这里事了,我会到曲泉宫找你,让你把压箱子法宝……”
“不,你不要去找我。”妖道知道事态严重,心中有数,哪敢让可怕的对头找上门撒野:“你如果胆敢前往撒野,我要摆大罗天绝阵炼化你的形骸。”
“真的呀?那我非去不可了。”
“你不要去……”妖道拾回剑,狼狈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