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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中年人反应挺快,脚下也挺快,横身拦住:“你要干什么?”
李玉麟入目白胖中年人的快捷反应及动作,心头为之跳动了一下,道:“你不是说有点积蓄,随我拿么?”
白胖中年人神色一松,道:“呃,原来——我的积蓄没放在这儿。”
李玉麟道:“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白胖中年人显然有点急,道:“这——”
李玉麟淡然一笑,道:“够了,我也没那么好心情了,你刚才拦我进耳房的行动及身法,已经泄了底了。”
白胖中年人一怔,脸色大变,一声没吭,出手就攻,右掌五指钢钩也似的,当胸就抓。
出招就是煞手,而且直取要害,只被他抓上,非开膛破肚不可。
李玉麟道:“你大概练过‘鹰爪功’,也相当自满,好,咱们试试。”
他不闪不躲,挺右掌直迎上去。
白胖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刹那间的迟疑,似乎是揣度李玉麟这一招的虚实,考虑是钢钩般五指径递,抑或是变招,一刹那间的迟疑之后,他招式未变,一只右掌依然闪电前递。
显然,他是决定要跟李玉麟碰一碰。
其实,李玉麟也是想先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就在白胖中年人那一迟疑问,他就变招改取中年白胖人的腕脉了。
虽然其间只一刹那,但这刹那间的分神,对李玉麟来说,已经是很够很够了。
双方既然都有硬碰之心,一递一迎,当然其势更疾。
只听砰然一声,闷哼倏起,白胖中年人立足不稳,一个身躯踉跄暴退,“砰”地一声,撞在了耳房门框上,震得屋子为之一晃。
再看,白胖中年人脸色苍白,龇牙咧嘴,额上现了豆大的汗珠。
倒不是撞在门框上撞的,而是他那只右掌已然齐腕断了,再也抬不起来了。
李玉麟淡然而笑:“你那‘鹰爪功’练的实在不怎么样。”
白胖中年人一声没吭,身躯疾旋,往外就跑。
显然,他机灵,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知道,再待下去绝难讨好,也绝不会有侥幸,所以他连再次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打算一逃了事。
可惜,他碰上的是李玉麟。
他快,李玉麟更快,他这里身躯刚动,李玉麟已带着疾风一步跨到,一掌正拍在他颈子后头,他仍然是一声没吭,可是人已经趴下了。
李玉麟停也没停,顺势撩开门帘,跨进耳房,进耳房,只一眼,他立即心神震动,急忙收势停住。
耳房里没灯,可是外头堂屋的灯,光亮可以透射进来,藉着这点光亮,耳房里的任何一样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是间相当精致的卧房,床上,熟睡也似的躺着个人。
一个女子,衣衫破碎,浑身是伤,破碎的衣裳已经被褪了一半,雪白坚挺的酥胸,滑腻圆润的玉腿,都赤露着。
那赤露的部位.一条条血红的鞭痕交错纵横,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心疼。
那个女子,赫然竟是姑娘白妞杜凤仪。
入目这情景,谁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玉麟他再迟来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李玉麟机伶一颤而醒,一步跨到床前,拉开夹被盖住了姑娘杜凤仪的娇躯。
该盖住的盖住了,李玉麟震动的心神渐趋平静。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
这位白妞杜凤仪身受这样的毒打凌辱,是为他。
姑娘万一被这白胖中年人毁了,也是为他。
女儿家的清白重逾性命,一旦姑娘自绝身亡,这条性命化为芳魂一缕,还是为他。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玉麟感到心痛,感到内疚,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觉得欠这位姑娘很多很多!
这,够他这辈子还的。
猛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他伸手连拍姑娘三处穴道,然后,他转身出房,一脚踢向地上的白胖中年人。
那个钱掌柜,在地上打了个滚儿,醒了,刚睁眼,李玉麟的一只脚已然落在他心口之上,微一用力,冰冷道:“万恶淫为首,你死有余辜。”
白胖中年人苍白的一张脸胀的通红,手脚动弹了一下,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李玉麟脚下微松,道:“说,你隶属哪个衙门,奉谁之命行事,我妹妹现在什么地方?”
白胖中年人又是一张苍白的脸,道:“我,我不知道。”
李玉麟双眉一剔,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话落,他脚下又用了力。
这一踩,白胖中年人不但血脉倒流,又胀红了脸,而且心口憋气,连出气入气都困难了。
只要李玉麟脚下再力加一分,他非胸骨塌碎、腑脏破裂,喷血而死不可。
想来白胖中年人他明白这一点,只见他胀红着脸,圆睛睁着,吃力的抬起头猛点。
这表示他愿意说了。
李玉麟脚下松了,这一松,白胖中年人脸上血丝渐退,而且胸口起落,不住剧喘,李玉麟就等他喘几口气说话。
哪知,白胖中年人在剧喘一阵之后,突然身躯一抖,两眼上翻,一缕鲜血顺嘴角流下。
李玉麟一怔,急俯身探掌,捏开了白胖中年人的牙关,白胖中年人嘴里有血,血还不住从喉咙往上冒,但一条舌头却是好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麟刹时明白了。
这位钱掌柜,他是咬破了预先藏在嘴里,内藏剧烈毒药的密封蜡丸。
显然,他是宁落个服毒自绝也不肯说。
嘴里预先藏有内装剧毒的蜡丸,那是早就防着有不测的一天了。
这情形,就跟杜如奇只求他们兄弟俩速死一样。
可见,那个还不知其名的衙门,控制之严密,手段之残酷阴狠。
地上的钱掌柜,脚蹬了两蹬,嘴里的鲜血猛往外一涌,头—偏,就不动了。
李玉麟心神震动着收回了手。
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使得杜氏兄弟跟这白胖中年人这么害怕,前者只求速死,后者不惜服毒自绝?
李玉麟心念刚动,耳房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虽然是低低一声呻吟,可是听进李玉麟耳中,不啻一声霹雳,他身躯一震,旋身掀帘,进入耳房。
床上,姑娘杜凤仪有了动静,只是闭着眼,皱着眉,神情不堪痛苦。
李玉麟又是一阵心疼,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姑娘。”
姑娘杜凤仪似乎怔了一下,刹时不动了,然后猛然睁开一双美目,当然,她看见了李玉麟,她忘了痛苦,娇靥上浮现极度的惊喜神色,脱口叫道:“是你?”
李玉麟微点头:“姑娘,是李玉麟。”
“我,我这不是做梦?”
“不是梦,姑娘。”
李玉麟刚说完话,姑娘杜凤仪猛然仰身就要往起坐。
李玉麟他一惊,就要出声阻止。
可是,迟了,姑娘已经坐起来了,人已坐起,胸前的夹被自然也就滑了下来。
姑娘发现了,一声惊呼,忙又拉起夹被躺下,不知是惊、是羞,还是身上的伤痛,姑娘她闭上美目,脸色煞白,泪珠顺眼角流下。
一个姑娘家,自己身上这样,哪还有不明白的。
李玉麟看了好生不忍,叫道:“姑娘——”
只听姑娘颤声道:“我,我——”
李玉麟忙道:“幸好我来早了一步。”
这话,是暗示姑娘。
姑娘杜凤仪冰雪聪明,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出,除了胸前跟两腿裸露外,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尽管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这样已够一个姑娘家,尤其像她这么一个姑娘家,羞愤得痛不欲生了。
只听姑娘颤声道:“是,是你给我盖上的?”
李玉麟明知道承认的后果,但他不能不点头,这时候的他,也没有任何迟疑,因为他引以为咎,他欠人家姑娘,他道:“是的。”
“谢谢你,容我来生再报。”
姑娘颤声这么一句,听得李玉麟他心神狂震,他看得见,姑娘手并没有动,但是他知道姑娘要干什么,要怎么做。
一声:“姑娘,你不能……”
人已到了床前,右掌疾探如电,一下扣住了姑娘的香腮。
姑娘牙关开了,尽管说不出话,但她没出声,只美目猛睁,泪眼模糊的望着李玉麟。
李玉麟急道:“姑娘,你并没有怎么样,你千万不能……”
姑娘仍没出声。
“姑娘的感受我懂,姑娘的想法我也明白,但姑娘你所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李玉麟,你要是寻了短见,叫李玉麟这辈子……”
这辈子怎么样,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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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二 章
但是,似乎用不着他说出口,也用不着他说下去,因为姑娘杜凤仪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的娇躯猛然泛起了一阵颤抖,微微的垂下了一双目光。
这已经够了。
李玉麟松开了手,姑娘也说了话,只听她低低的颤声说道:“我没有意思让任何人为难,也没有意思让任何人负疚……”
这话,尤其是前一句,似乎是话里有话。
李玉麟心神为之一震,他沉默了一下,暗咬牙关,毅然道:“我不敢多想,姑娘几次伸援手,也许是同情我的遭遇,激于义愤,但不管怎么说,姑娘总对李玉麟有恩,将来,对姑娘,我必有所报答。”
姑娘猛抬头,含泪的美目里,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她颤声道:“我对你两次送信,那是我自己愿意的事,你不必管是为什么,但我希望你别误会,不要以为我是有心让你欠我什么,让你不得不对我有所报答……”
这话,更是话里有话,而且像把刀子。
李玉麟知道,她说的话虽然是实情,他不敢自作多情,男女间的一个情字,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发生的。
他承认,他对姑娘不能说没好感、没感激,但那距离一个“情”字,总还欠一点儿。但是,他的措词上招惹了姑娘,也可以说是伤了姑娘的心。
他忙道:“姑娘千万别这么想,也许我的措词不当——”
姑娘失色的香唇边,泛起了一丝凄然笑意。
她微摇头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为了免你耿耿于怀,我可以告诉你,两次送信,我为的不是你,为的是我爹跟我二叔,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位跟令妹李姑娘被劫掳失踪有关,我只是代他们两位赎罪。”
李玉麟知道,姑娘这话,也许是真,也可能是为他着想,免他引以为咎,当作恩情,耿耿难释。
如果是前者,那倒还好,要是后者,就更让李玉麟心里难受。同时,对姑娘处境如此还能为人着想的心胸,也多了一份感触。
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也就是说,他不愿意勉强自己作违心之论,因为那样不但害己,而且害人。
也因为此时此刻他对姑娘的那份心,还不到他说些什么,剖白心迹的时候。
他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里的激动,道:“我无意让姑娘怎么样,姑娘是位令人敬佩的孝女,但是令尊、令叔,却没有顾到骨肉亲情,他们的作为,甚至令人切齿。”
姑娘又微摇头:“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位,我妹妹至今还不知道,但是我已经听他们两位说了,我们姐妹不是他们两位的亲骨肉,甚至来自不同的两个人家。而且,是我背叛了他们两位——”
李玉麟心头猛一震:“怎么说,姑娘跟黑妞姑娘,不是他们的——”
姑娘微点头。
李玉麟双眉一扬,道:“但毕竟相处过若干年若干时日,也总有一份很深厚的感情在!”
“对!”姑娘点头道:“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他们两位把我们姐妹从小带大,抚养如己出,这份恩德天高地厚,我不但没有报答,反而背叛了他们,能不让他们伤心,能不让他们寒心?”
李玉麟道:“他们本是铁霸王手下的北六省豪雄,铁霸王一代豪杰,而如今他们却卖身投靠,甘作鹰犬,是谁背叛?姑娘深明大义,做的是该做的——”
姑娘截口道:“那是你的想法,我却认为自己背叛父叔,恩将仇报,罪有应得,该领受一切;不管他们两位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李玉麟道:“套用姑娘一句话,那也只是姑娘的想法,他们要是知道姑娘如此孝心,如此胸襟,应该羞煞愧煞。”
姑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一惊凝目:“你能找到这里来——你把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李玉麟道:“姑娘放心,我没有把他们两个怎么样,冲着姑娘,我也不好拿他们两个怎么样,他们两个已经被那位宫海波押交一位硕果仅存的莫堂主了。”
姑娘猛然睁大了美目,惊声道:“宫叔、莫堂主?”
李玉麟没有隐瞒,遂把得人带领见到那位硕果仅存的莫堂主,又得莫堂主指示找到宫海波,最后经宫海波的带领找到杜氏兄弟住处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姑娘杜凤仪脸色大变,急急说道:“昔年铁霸王所订北六省的规法,出了名的森严,他们两位一旦被押交莫堂主,岂有生理,我要……”
她忘了衣衫破碎,几成半裸,也忘了浑身带着不轻的伤势,—撩夹被,就要下床。
李玉麟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