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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如玉的惊鸿掠影身法堪称轻功之最,岂能容他逃掉?他紧追不放,很快与黑衣人缩短了距离。
黑影掠上大牢的院墙,隔壁便是刑部办公之处。
温如玉暗暗奇怪,此人竟不避嫌疑,反而逃向刑部,难道不怕暴露身份?心中想着,脚下没有半点迟疑,腾身掠起,飞鸿般飘过墙头。
前面黑影一闪而没,瞬间消失踪影。
此刻温如玉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处于高度敏感状态,稍一打量,直觉地奔向东首一排房子,伸手推开其中一间。
一缕幽香迎面袭来,温如玉看清房内情景,不*呆住。
这个房间……这个房间虽然没有香艳之色,却毫无疑问是女子的房间。妆台、鸾镜、花架、屏风,一应俱全。中间有一张床,*铺着粉色的被子,被子中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女人闭着眼,一头乌发铺在枕上,五官虽不是极美,却兼有妩媚与英挺之气。
听到响声,女人蓦然睁开眼睛,然后发出一声惊叫:“你是谁?为何闯进我的房间?!”
温如玉苦笑,他一生之中碰到的怪事不少,可这样尴尬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
女人见他张口结舌,立刻瞪圆了眼睛,怒声斥道:“你这个登徒子!还不速速离开这儿!难道……难道想非礼我不成!”
温如玉暗暗吸口气,平静下心绪,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我绝无恶意。只是刚才追踪一名刺客,追到此处。”
“难道你认为我就是你所谓的刺客?”女人气得脸都红了,“这里是刑部,大白天怎么会有刺客?你不要花言巧语欺骗我了!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温如玉缓缓走上两步,悠然道:“那你就叫吧,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女人愕然道,“你在叫谁?叫我么?”
温如玉唇边的笑意更浓,柔声道:“你难道不是刑部最厉害的女捕头公孙无颜么?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却从未见过芳容。只是我很奇怪,姑娘这样天姿国色的女子,为何要取名无颜呢?”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哪里能代表什么?我从小就是这个名字……”女人显然被这几句恭维的话迷惑了,脸色缓下来,竟然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也就是说姑娘承认自己是公孙无颜了?”温如玉又走上两步,已不觉来到女子床前。
“你!”公孙无颜恍然明白自己上当了,想跳起来,却又缩了回去。
“怎么了,公孙姑娘?难道大白天,姑娘真的在睡觉?而且……”温如玉的目光缓缓下移,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她被子里衣衫不整。
公孙无颜又羞又恼,再次提高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温如玉依然笑得温文尔雅,星眸中波光点点:“在下乃是英王手下幕僚,名叫萧史。刚才随英王、卫国侯一起在刑部大牢问案,恰逢有人偷袭,在下追踪至此,进了姑娘房间。姑娘是否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没有!我睡得好好的……”
“姑娘身为刑部捕头,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在刑部出现刺客,姑娘理应协助在下一起追捕。请姑娘起来与我一起搜一下好么?”
公孙无颜愣了愣,神情平静下来,道:“那么你出去一下,等我起来吧。我昨夜出去办案,凌晨才归,还未睡醒呢。这副狼狈相……”
“没关系,公门中人不拘小节,在下在这边等着姑娘便是。”温如玉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目光却没有从公孙无颜身上移开。
公孙无颜的脸一下子红透:“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我……我这副样子……难道还要给你看?”
温如玉索性做出一副无赖相,道:“谁叫姑娘开着门睡觉呢?在下一不当心进来了,若要洗清姑娘的嫌疑,请姑娘掀开被子让我看一下,里面是否穿着黑色斗篷。”
“黑色斗篷?”公孙无颜斜眼看他,脸上泛起挑衅的笑容,“我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你想看么?”
“这……”温如玉蹙眉,好象很为难的样子,叹口气道,“为了公事……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看了。”
“你!”公孙无颜大怒,“你这无耻之徒。我便让你看,然后挖了你的眼珠子去喂狗!”
话音刚落,那床被子被她猛然掀起,兜头向温如玉盖过去!
可她扑了个空,被子下什么也没有,温如玉早已失去踪影。
而她的脚步却因此踉跄了一下,等她站定下来,背上已被一样冰冷的东西抵住:“不许动。”温如玉很平静、很温和地威胁她,几乎是在与她商量,“乖乖的好么?我不想伤害女孩子。”
“我不是女孩子……”公孙无颜咬紧下唇。
温如玉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顿了顿道:“是,在下称呼错了,应该叫公孙大人才对。”
公孙无颜身上果然还穿着那件黑色的斗篷,她轻轻抛下被子,缓缓转过身来。
“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她低低地道,语气中竟似有些幽怨、哀婉之意。
温如玉的剑尖微微往后缩了缩,目光却直直地看着公孙无颜,“不要赌自己的命。”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只是猜测……我本来希望不是……”
“你不可能猜到的。”公孙无颜的眼睛渐渐变成暗灰色。
“我只是碰巧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据我所知,你是宰相赵昶的义女,对不对?”
公孙无颜蓦然变色,但瞬间收敛:“你什么意思?我是我,我义父是我义父。”
温如玉轻轻叹息:“你是个孝顺女儿。可是……我碰巧想起,你义父曾经与‘必杀堂’的人有联系,而必杀堂却是紫熵在我朝设的杀手组织。”
当初桑冷秋找到必杀堂杀手,到金陵栖霞寺行刺景剀,就是通过赵昶这个途径的。在紫熵时温如玉曾听苍夜提起过,可当时他只想到赵昶设计陷害自己,倒没将赵昶与紫熵联系在一起。
这个念头是刚才见到公孙无颜的背影后联想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必杀堂?原来……原来……你果然是……”公孙无颜倒退一步,身子轻轻一晃,“你果然是鲲鹏王爷……你真的没死……”
这下轮到温如玉心中一震,可脸上却不动声色:“鲲鹏王爷早就死了。”
“是么?”公孙无颜冷笑一声,忽然双手动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温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孙无颜,刑部第一女捕头,居然会做这种事?
“你不是看到了么?我在*。”语声中公孙无颜已脱下斗篷与外套,动作干脆利落,就象她杀人一样。
“公孙姑娘!”温如玉正色道,“你不是这种人。”
“我该是什么人?”公孙无颜再次冷笑,却似乎带着些许凄苦。她猛地用手拉开衣领。
在同一瞬间,她的人已避开剑尖,直扑温如玉。
温如玉只闻到一股香味,看到一截雪白的苏匈,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公孙无颜的手如同兰花般拂上他的穴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侯府密审
“王爷,你的心太软了。”公孙无颜笑道,看着温如玉的目光很复杂,说不出是怜悯、是惋惜还是钦佩。
温如玉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除了叹气,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如果是我,我的剑早已刺穿了对手的胸膛。可我知道你不忍出手,所以你必输无疑。”公孙无颜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穿起衣服。
“犯了罪的人自有国法制裁,我没有权力取你性命。”温如玉平静地道。
“你可以睁眼了。”公孙无颜道。这句话说得十分随意、自然,好像在跟朋友对话一般。
温如玉睁开眼睛,看着公孙无颜。穿着黑衣的公孙无颜显得庄重而干练。
温如玉的眼里有了笑意:“这才象我心目中的女捕头。”
“哦?你心目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公孙无颜微微挑眉,依然在笑,笑意却未到眼里。唇边反而带着一丝自嘲的味道。
“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武艺高强、心地善良。”
“不,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公孙无颜避开他的目光,“我让你失望了。”
“可我看得出,你有难言之隐。”温如玉仍然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真诚而平和。
公孙无颜好象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却很快忍住,语气冷下来:“不要试着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你既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有让你死,你莫怨我。”
“我只怨自己无能。”
“好吧,现在我可以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公孙无颜说着,伸出细长的手指,毫无顾忌地摸上温如玉的脸庞。
“好精致的面具,难怪看起来就象真的一样。”她赞了一声,手指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她看到温如玉笑了,笑容就象蝴蝶般掠过温如玉眼底,扇动着翅膀。
她觉得呼吸一滞。
下一秒,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被温如玉捏住,紧接着身子一麻,再也无法动弹。
“何需姑娘亲自动手?我摘下来给你看便是。”温如玉笑得清雅,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
公孙无颜的呼吸再次滞住。
呆了半晌。
“你。。。。。。你诈死?你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不会饶过你的!”公孙无颜面沉似水,可声音却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
温如玉从容地将面具重新戴好,淡淡地道:“我从不畏死。”
“你……”公孙无颜的脸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白,“我明明点中了你的穴道……”
“没有,我在你伸手的刹那,已经将穴位移开了。”
公孙无颜黑亮的眼睛渐渐变成烟灰色,枕上弄乱了的头发衬着苍白的脸,看起来完全不象一位雷厉风行的名捕,反而说不出的脆弱、纠结。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无数侧面?亦或无数不为人知的痛苦?
“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带姑娘去卫国侯府,请姑娘恕我冒犯。”温如玉说着,迅速点了公孙无颜的哑穴,挟着她飞身掠起,风一般飘散,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国侯府。
“萧公子,侯爷与英王正在书房审讯犯人,请萧公子到客厅稍坐。”侍卫彬彬有礼地迎上温如玉。
“好,多谢。”
温如玉将公孙无颜放在客厅中,自己却并不坐,负手站在花前,陷入沉思。而公孙无颜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只是呆呆地在后面盯着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目光幽深难测。
“大哥。”听到沐天麒的声音,温如玉回头,见景琰和沐天麒一起潇潇洒洒地走来。两人俱是满面春风,看来审案的收获不小。
“这位是……?”景琰不认识公孙无颜,向温如玉投来疑问的目光。
“刑部第一女捕头,公孙无颜,就是在大牢中偷袭狱卒的那个人,宰相赵昶的义女。”温如玉道。
“哦,原来是她。”景琰颇感兴趣地上下打量公孙无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八弟你干什么?”沐天麒觉得奇怪。
景琰看着公孙无颜,无限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公孙无颜身子不能动,但双眸中却蓦然掠过羞辱之色。
温如玉看在眼里,有些不忍,轻轻道:“八弟莫要如此说,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说着,伸手轻轻解开公孙无颜的哑穴。
谁知公孙无颜并不领情,穴道一解,立刻便骂出声来:“鲲鹏王爷……你好无赖,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显然对温如玉一路挟持她,两人同乘一骑非常不满。
景琰与沐天麒不约而同地向温如玉投来异样的目光。
温如玉失笑:“姑娘方才连衣服都脱了,还怕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听来极其暧昧,景琰马上贼贼地笑起来,而沐天麒瞪着温如玉,满脸都是“你给我好好交代”的表情。
温如玉意识到自己表达不当,脸腾的一下红了,又不好当着公孙无颜的面说她刚才做了什么事,尴尬到极点,结结巴巴地道:“你们别误会……我什么也没做,是她……”听起来好像越描越黑。景琰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温如玉更加狼狈,连忙道:“我呆会儿再告诉你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沐天麒比较仁慈,上前解围道:“好吧,那……我们到书房去谈。”
为免再一次“男女授受不亲”,温如玉解开公孙无颜的穴道,轻声道:“我不想为难姑娘,请姑娘莫要试图逃跑。”
公孙无颜点点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是目光有些迷离,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天麒,那两名狱卒供了么?”温如玉和沐天麒走在最后,低低交谈。
“是的。”
“难怪你见到公孙姑娘一点都不惊讶。”
“我只怕抽丝剥茧下去,会扯出一大串。”沐天麒的声音接近耳语,只让温如玉一人听到。
“正是意料中事。为了清君侧,为了免除朝廷隐患,我们必须把这些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揪出来。”
“是的,大哥。”
进书房,公孙无颜好象如梦方醒,向沐天麒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