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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花。”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你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将温如玉当成神?他真的无坚不摧么?”
他击了三下掌,门外走进一名侍卫,躬身道:“大王有何吩咐?”
“请利孤将军过来。”
片刻后新任大将军利孤来到乌泰面前。
“大王。”利孤单膝跪地。
“利孤将军,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给温如玉,告诉他,若想要他徒弟欧阳雁的命,让他立刻将居崤关双手奉上。此信在明天天亮时一定要送至温如玉手中。”
“是。大王。”
利孤回到自己的住处,在灯下拟好书信,出门交给手下,命他天亮前赶到居崤关,将书信交到守城军士手中。
就在他离开后,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飘下来,打昏两名侍卫,进了利孤的书房。片刻后出来,飞身掠起,矫健的身影如孤鸿般没入黑暗中。
第二天天亮,利孤突然发现栖凤关的边防图不见了,一下子惊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城下一片风雷般的马蹄声。
奔到城楼上,见铺天盖地的康朝军队象潮水一般涌过来。一身白色战袍的温如玉骑在白马上,风驰电掣般袭来,人如玉,马如龙,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他身后跟着居崤关原总兵顾凤歧,副将林风、陆夜,鲲鹏军少将晏修,以及长安军统帅葛长天。
城门打开,乌莽、洛花与利孤带着自己的兵将出来迎敌。
近距离地看到温如玉,乌莽不*呆住。
这个人,竟是如此俊美绝伦,看他的长相,他更该是一位翩翩书生,而非叱咤武林的侠客,或者征战沙场的将军。
可偏偏自他温和沉静的双眸中,却能流露出凌厉的锋芒,让对手不寒而栗。
洛花更是脸色惨变,神情复杂,不知道是爱、是恨、是怨、是妒,是期盼还是失望。
“洛姑娘好。”竟然不叫洛臣相,而再次用了洛姑娘这个称呼。
洛花的身躯在马上一震,脸色更白。
温如玉转向乌莽,微微一笑,道:“大王用五日攻下栖凤关,今日本王誓在一日内将它重新夺回!”
乌莽脸色发青,盯着温如玉道:“王爷可知令徒现在何处?”
温如玉微微一愣,挑眉,等他告诉自己。
“他在我的牢房中!”
温如玉似乎并不惊讶,点点头道:“多谢告知。”
“好像在你意料之中?”
温如玉轻轻叹道:“是啊。当初他坚持到乌萨去见乌泰,本王也劝他不要去,那里必定危险重重。可他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他。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
说得好随意,仿佛欧阳雁与他无关。
这种表情显然出乎乌莽意料之外,不由一愣:“你不想救他?”
温如玉摇头:“他已长大,不需要我再保护他。”
乌莽窒住,本想拿它要挟,想不到对手如此强横。
就在这时,洛花忽然厉声叫道:“温如玉,你究竟是不是失去了功力?”
温如玉莞尔一笑,忽然垂手,一剑挥出,雪亮的剑光劈开地面,竟露出一条深深的缺口。
回眸,和声道:“很抱歉,洛姑娘,我又让你失望了。”
洛花目眦尽裂,大吼道:“那昨*为何不出手?”
温如玉笑,笑得清雅:“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功力,我也一样可以赢你。”
身后的将士听得豪气万丈,个个扬起眉来。
“温如玉!”洛花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如玉举剑,扬声道:“众位兄弟,今日一举夺下栖凤关,本王与你们共饮三杯!”
一霎时战鼓如雷,刀剑如霜,杀气在天地间弥漫开来。
乌莽看到温如玉眸子中有阳光在闪动,唇边竟带着浅浅的微笑,白衣、白马,气势如虹,剑扬起,挥出,激起漫天的剑气。
一剑霜寒十六州。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寒意。
这个温文尔雅的人,竟是如此可怕。
他自己都不知道激战了多少回合,渐渐感到吃力。
温如玉一剑划开他的左臂,接着是右胸。乌莽落荒而逃,逃向城中。
而洛花正被晏修与葛长天围着,神情凝重,丝毫不见轻松。
乌莽拼命奔逃,逃向城门,温如玉紧追。
不断涌上来的乌萨兵挡住温如玉,温如玉一声清啸,长剑挥出,当者披靡。
温如玉勒起马缰,白马凌空跃起,从乌萨兵头顶飞过去,直扑乌莽!
乌莽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跑一边大叫:“关城门,关城门!”
身后的温如玉势如流星,扑向城门。
乌莽的马堪堪奔入城门,城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关上。城上射下箭来,想阻住温如玉的身形。可哪里还阻得住?温如玉的人已冲到,猛地撞开正在关上的城门,手中几颗棋子电射而出,将守城士兵打倒。
紧跟其后的康朝士兵蜂涌而入。
片刻后整个栖凤关中杀声震天,城下城下到处是激战的士兵。
早已得到城防图的温如玉布署好了一切,夺城便易如反掌。
一片血雨腥风。
“快撤!”乌莽狂呼。
一场激战后,栖凤关恢复了平静。
到处是血,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断臂。
“启禀王爷,这次战役俘获乌萨兵五千人,其中两千人受伤。另查乌萨兵死亡四千人。”晏修向温如玉禀道。
温如玉点头,道:“受伤的人给他们医治。全部俘虏若是愿意留下的便留下,愿意回去的将他们释放。”
“是。”
“有好多栖凤关的百姓逃到居崤关或其它地方去了。请发布告示,通知他们栖凤关已收复,请他们重返故园。”
“是,末将领命。”
温如玉回首看战场,心情沉重。如果没有这些野心勃勃的君王,哪来这么多杀戮与死亡?
“王爷……”晏修看他黯然的样子,心中了然。顿了顿,又道,“末将已派人向皇上送去捷报。王爷仅用两天时间就退敌至西陵关,此等雄风,恐怕要令朝野震惊了。”
温如玉苦笑:“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希望这世上永无战争。”
晏修一窒。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功得不到封赏,反而会要了王爷的命啊!忽然心里一片酸楚,泪水悄悄盈满了眼眶。
第一百零七章 御赐毒酒
朝堂中一片哗然。听说温如玉在短短两天内连番获胜,将乌萨兵退回西陵关,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景剀在一片称颂声中面目平和,只是唇边含着浅浅的笑,对各种溢美之词不置可否。
下朝后,御书房。
景剀目注赵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问道:“赵爱卿,边关连连告捷,卿有何看法?”
看着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帝,老谋深算的赵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只能不轻不重地道:“王爷解除了边关危情,皇上可以松一口气了。”
景剀的身子微微往后靠,叹口气,意味深长:“嗯。如玉真是国之栋梁。若没有他,朕不知道朕这江山还能否保得住。”
赵昶一下子脸色发白,神情苍惶,语声带了颤音:“皇上怎可说出这样的话?皇上乃真龙天子,雄才伟略,英明神武,江山自有天佑。即使王爷再能干,也只是为皇上效力。皇上……”
景剀摆摆手,笑道:“爱卿别紧张,朕没有别的意思。”
赵昶面上怔忡,如果景剀继续往下说,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幸好景剀停下来,饮一口茶,缓缓道:“爱卿,替朕拟旨:闻鲲鹏王爷退敌西陵关,连战告捷,朕甚欣慰。令夺回西陵,进军乌萨,直捣黄龙,不得有误。功成之日一并封赏。”
“皇上……”赵昶有点发呆,“是想灭了乌萨?”
“爱卿看来很奇怪?”景剀笑,眼里有灼灼光华,“乌萨两次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毁我家园,此仇不报,朕枉为人君!”说到此目光又有了幽深之意,“林靖余曾道,如玉于乌萨千军万马前,仅凭一曲琴音退敌,气吞山河。如今朕便让他吞了乌萨这山河!从此朕要将乌萨这个名字从版图上抹去,朕要将广阔草原、无边沙漠都纳入康朝领域!”
“皇上……英明!”赵昶躬身。
西陵关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
温如玉见关内毫无动静,正想让自己的士兵稍作休整,便也顺其自然,未作挑战。
一天过去,第二天有士兵来报,西陵关城门洞开,乌萨全军撤退。
温如玉提马来到城下,见城上空无一人。登楼一看,浩浩荡荡的乌萨兵正向西撤退,蜿蜒如一条长龙。
“王爷,太好了。乌萨人怕了你,居然自动撤退了。”晏修大喜道。
温如玉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心中稍一转念,便已了然。
必定是洛花的耳目探听到了他向景剀的承诺,才这样不战而退吧?她,真的是那样恨他,一定要他死吗?
可若是此刻自己死了,岂非正遂了他们的意?他们绝对会马上卷土重来。
想到此不觉苦笑,原来自己竟然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到最后无法解开这个难题的人是他自己。
心中隐隐害怕,既然连这个秘密她都能探听到,皇上身边肯定有她的眼线在。那皇上岂非非常危险?
“晏将军,速向皇上禀报,栖凤、西陵皆已夺下,乌萨撤兵。请调驻军将领过来。”
“是,王爷。”晏修转身欲走,温如玉又叫住他:“等一等,还是……我来写吧。”
温如玉留下长安军统帅葛长天留守栖凤关,自己带兵进驻西陵。
提笔刚想写下奏折,忽然晏修来报,皇上派人来下旨。
温如玉转念,来得好快。难道已知乌萨退兵,迫不急待地要自己死么?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好,我马上去接旨。”
“王爷!”晏修轻唤,眉宇间有怆然之色。
温如玉微笑摆手,轻甩袍袖,大步走了出去。
来的是太监总管李默。
“王爷,别来无羔?”李默细白的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闪闪烁烁的光在温如玉脸上逡巡。
“多谢公公挂念,本王很好。”
“王爷接旨吧。”
温如玉拜倒。
李默细细的嗓音字字念出:“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闻鲲鹏王爷退敌西陵关,连战告捷,朕甚欣慰。令夺回西陵,进军乌萨,直捣黄龙,不得有误。功成之日一并封赏。钦此!”
温如玉怔住。
进军乌萨,直捣黄龙,原来景剀竟是要倒过来灭了乌萨,将它纳入康朝的版图。战争,要在自己手中延续么?
“王爷。”李默见他*,眉一扬,眼里便有针尖般的锋芒掠过,道,“王爷不打算接旨么?”
温如玉无语。
“王爷。奴才离京时,皇上另有交代。”
温如玉听着。
李默从身边掏出一个瓶子:“皇上道,若是王爷不肯接旨,便接下另一样东西。”
温如玉抬头。
“御赐毒酒一杯。”李默缓缓地道。
第一百零八章 假诏杀之
温如玉微微一笑,笑得索然:“皇上……他真的这样想我死么?”
李默垂眉,道:“奴才不敢妄揣圣意,奴才只是奉命传旨。”
温如玉抬眸,目光掠过李默,见他白白的脸上一张红唇,唇角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看来竟有几分诡异。身上的衣服很华丽。再往下看,一双捧着圣旨的手上竟戴着两只硕大的绿宝石扳指,看来极名贵。
蓦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印象中似乎不是如此。在景剀身边看到他时,总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也不见他戴什么饰物。
怎么离了皇宫就换了一副模样?是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所以要出来炫耀一下,满足他的虚荣心理?
心中有隐隐的闪念,沉吟片刻,慢慢站起来,道:“公公,请回去回复皇上,说我不接圣旨,也不饮毒酒。待明日我料理好关内事务,便自己回京,向皇上负荆请罪。到时要杀要剐全凭皇上决断。”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李默的意料之外,他一下子呆住,半晌面上露出冷厉之色,道:“王爷,奴才奉旨而来,回复只有两个,要么是王爷接圣旨,要么是王爷饮毒酒。请王爷自己决定!”
“既然如此,公公希望本王选择哪一样呢?”温如玉微笑,语声轻缓,目光温和。
脱去战袍的他,本来面容清俊儒雅,再带上这一脸微笑,竟让李默看得错不开眼睛。
一下子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奴才……怎好替王爷决定?”
“既然如此,就照本王的话去做。”温如玉说得很轻,语气却不容置疑。
李默似乎更慌了,目光有些躲闪,眉间露出紧张不安之色。
温如玉唇边的笑意更浓,和声道:“公公难得来此,时值正午,本王略备薄酒,与公公同饮几杯如何?只是……公公莫要嫌这边荒之地,一切简陋才好。”
李默呆住,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却不敢露出来,马上又恢复平静,道:“能与王爷共饮,是奴才的荣幸。”
“多谢公公赏脸。”
两人坐定品茶。
李默忍不住看温如玉,语气中带了惊艳:“看王爷的气度,不亚于当年羽扇纶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