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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未了,只见利孤神情慌张地奔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漆封的文件。
“大王,大事不好!”
“什么事?”乌莽皱眉。
“康朝发来檄文,称三日内发兵讨伐乌萨!”
乌莽与洛花两人同时呆住。
乌莽深陷的眼睛里充满震惊,一把抢过檄文来看,越看脸色越阴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手指在不停颤抖,忽然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是温如玉!居然是温如玉发来的檄文!人人都说他才华横溢,还真是所言非虚,连一篇檄文都写得字字玑珠!哈哈,真不错,真不错!他要来灭我乌萨!他这次要主动出击了!”
回头向洛花笑:“你刚说要给他送喜贴,他就提前送礼来了!好贵重的礼物!”
洛花的脸上阵青阵白,嘴唇轻轻颤抖,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喃喃道:“我又要见到他了,我又要见到他了。可这次,他是要来灭了我们!怎么会?他这样的君子,怎么会弃百姓于不顾,兴刀兵之灾?”
“有什么不会?”乌莽冷静下来,眼里射出幽幽的寒光,“你别忘了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他愚忠!康朝皇帝与他称兄道弟了这么长时间,还会不了解他?他当然知道温如玉的软肋在哪里,他当然能够轻易让他妥协。”
洛花点头,神情怔忡。
抬起头道:“大王,我们现在连乌云铁骑在内,总共只有八万人马。他们却要出动十万大军来攻打我们。我们寡不敌众。”
乌莽愤然:“景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去进攻时,他只派三万人马,加上居崤关的原有人马在内,也不过四万人马。现在要出兵讨伐我们,居然一下子派出十万人马。他调动这么多兵马,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洛花颓然道:“就算他只派一万人马来,我们刚刚兵败,人心不稳,再加上是温如玉为帅,我们岂能赢他!”
“大王,我们怎么办?”利孤神情沉重地问道。
洛花也看向乌莽。
乌莽斜睨着她:“你不是一向很有主见吗?”
洛花呆了呆,道:“如今之计,我们只有与别国联盟,靠人多战胜。”
乌莽点头,道:“好,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洛花愕然:“你想让我到阏脂去借兵?”
乌莽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你不是臣相么?”
洛花拧眉道:“你不是希望我做个真正的女人么?我不是你的王妃么?”
乌莽目光闪烁,道:“我可能改变主意了。不过还没决定。等你去了阏脂再说。”
洛花不知道他作何打算,神情略有不安,却不愿露出来,背转身去,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请罂粟宫主桑冷秋帮忙?”
“她?”乌莽冷笑,道,“她只是个*的女人。除了弄些迷幻药、毒药之外,别无所长。原先你以为她的相思掌有多厉害,可碰到温如玉,这相思掌就不堪一击。”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洛花怒道,“她毕竟是你……”
“不要跟我提这个!”乌莽厉声喝道,“我不想听!”
洛花大声道:“可她毕竟还帮了你!你能夺下王位,也有她一份力。现在你大哥还在她的囚牢里!”
“我大哥就关在王宫的地牢里,根本不在罂粟宫!”
洛花变色道:“可我去长安前明明让你将他们送到罂粟宫的。那里比王宫的地牢更安全!你为什么改变主意,而且居然不告诉我?”
乌莽唇边露出冷厉之色,盯着她,一字字道:“我为什么要事事都听你的?”
洛花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更难看:“那天在栖凤关时,我听你跟温如玉说,他的徒弟被你关在牢里?”
“是的。他来找我大哥,我就将他抓住关进牢里了。”
“是与乌泰关在一处?”洛花的声音有些发抖。
“正是。”
洛花既惊且怒,道:“你……你……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必定是温如玉的计策。他不会无缘无故将徒弟推入火坑的。我们快去地牢看看……”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奔进来,倒身下拜:“大王不好了。”
“何事惊慌?”乌莽的声音不由变了。
“地牢五名守卫都被打昏,乌泰、托木还有那位欧阳雁都逃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由自主
“王爷,接到雁公子飞鸽传书,乌泰的武功已完全恢复,他们三人刚逃离牢房。乌泰与托木正打算召集旧部,重整河山。”乔诺向温如玉禀告。
温如玉呆立窗前,许久无语,背影看起来有些沉重与落寞。
“王爷?”乔诺不知道他是否听见自己的话,轻轻唤了声。
温如玉回过头来,神情怅惘,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乔诺躬身退出。
温如玉苦笑。
他派欧阳雁去乌萨,将自己的内功心法“返璞归真”教给乌泰,并让欧阳雁助他一起恢复功力。他原想让乌泰夺回王位,与康朝永世修好。可谁知现在景剀逼自己讨伐乌萨,两人势必要再次成为仇敌,他对他的承诺便落空了。
温如玉从来都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可现在,他要如何去面对乌泰?
皇上,他究竟作何打算?只是为了血耻而反击乌萨?还是兴起了开疆拓土的野心,先以乌萨开刀?
讨伐檄文已加急送到乌萨,此刻乌莽应该已经收到。
他想象不到洛花的反应。
仍然愿意保留记忆中那个潇洒磊落的洛花,而不是后来那个耍尽阴谋的人。他一直当她是朋友,即使一次又一次被她设计陷害,一次又一次几乎丢了性命。
他始终认为,她只是幼年不幸,心理有些阴影,然后又因为得不到他而钻牛角尖罢了。她本性不坏。
他不想将她逼到绝路上。
可是,他现在别无选择,他必须要去面对这些解不开的难题。
十万大军已齐集京城,三天后便是出征的日期。
刚刚与妻儿享受了几天宁静,又要面临分离。这一次,不知道何日才能踏上归程。
他转身出了书房。
他要去见景剀,问他一些问题。
这会儿再问,是不是太晚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其实问不问都得出征,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些。
“玉哥哥,要去哪里?”景浣烟穿过小径走来,紫衣上沾了几朵落花,满身韵致。
温如玉轻轻拈起花瓣,微笑道:“浣儿沾花而来,美得像画。只可惜我现在要出去,否则便为你画下来了。”
景浣烟莞尔道:“能得你丹青一挥,倒是我的荣耀了。”微微侧了头,看他仿佛有心事,问道,“马上要出征了,是不是去军队里?”
“不是,我要进宫去见皇兄。”
“哦。”景浣烟不忘叮嘱,“顺便去看看雪姐姐吧,这一别又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重见。”
温如玉感动地道:“浣儿,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只是,我真怕又给她带来麻烦。”
“这次是你去看她,又不是她出宫来。不用担心。不如我与你一起去,我先去看雪姐姐,你见了皇上再过来,这样便没人能够嚼舌头了。”
温如玉点头。
景剀一边慢慢品着茶,一边在读温如玉的《红尘集》,看起来竟是难得的清闲。
从窗口瞥见温如玉远远地走来,步履翩翩,袍袖轻扬,仿佛是踏着云雾而来,一身的飘逸。
不*放下书,走到窗口,默默观察着他。
没有争执、没有矛盾的时候,他真的让他引以为傲。
这样绝世的风采,是造物主的偏爱,让人不自*地产生妒嫉。
而他,却浑然不知道自己惹恼了多少双眼睛,活得我行我素,纵情任性。
想来这次乌萨人挑拨离间对他是一个教训吧?让他知道自己在遭人妒,懂得收敛起光芒。
走近来,温如玉停止脚步,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呆了两秒钟,踏进御书房。
眉目间只剩下温润、谦和,见不到高贵,缓缓跪下去:“臣拜见皇兄。”
景剀及时扶住他,唇边露出笑意,为观察到了他细心安排的变化。
原来温如玉真的懂得收敛了,景剀很满意。
“如玉,军中都准备好了么?”
“是。只待三天后出征。”
“好。”景剀亲切地招呼他坐下,小太监倒上茶。
“如玉,这会儿来见朕,有事么?”
“皇兄……臣是想问,若是乌泰夺还王位,并且愿意遵守当初的承诺,臣还要灭了乌萨么?”
“灭。”景剀回答得很干脆,“不管他们谁为王,朕要乌萨从世上消失。”
“可是……”温如玉蹙眉,“我们原先计划的是助他夺回王位,皇兄如今改变主意,臣便失信于乌泰了。”
“你不用担心,你只是奉旨行事。乌泰要怪也只能怪朕,怪不得你。”说得好轻松。
温如玉噎住,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却无言以对。
“如玉,朕知道你一诺千金。朕还是那句话,忠义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温如玉更加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呆。
为什么,总在两难之间徘徊?为什么,总是无法作出抉择?
景剀,他真的很懂得他的心理,轻易便能掌控他。
“还有问题么?”景剀看他。
“皇兄只是为了报复乌萨,才要派臣讨伐的么?”
“你……什么意思?”景剀挑眉。
“皇兄不是为了开辟疆土吧?”
“如果是,你便如何?”一脸研判的表情。
“臣不愿双手占满血腥,若是皇兄有心开辟疆土,请派别的将领出征。”
“如玉。”景剀微笑,笑得极有深意,“你刚说过,目前为止,只有你有能力与资格领兵为帅。”
一句话便将他堵了回去。
温如玉窒住,这个人,真的好厉害,字字句句都让他无法反驳。
呆了半晌,道:“若是皇兄有心开辟疆土,臣恳请皇兄放过臣一家人,让臣携家退隐江湖。”抬起眼帘,双眸中充满期望。
景剀皱眉,避重就轻地道:“如玉,朕说过朕不许你退隐!以后再也不要提这句话!”
温如玉的心一下子凉透,忽然想起东方朔对他讲的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为了不辜负祖父与父亲的期望,他进了这个朝廷。如今,一切都不由自主。
人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无奈?
第一百二十三章 欲结同盟
温如玉的手端着茶杯,欲饮未饮,却仿佛失了魂魄般,维持着这个姿势。目光茫然地看着一个没有焦点的地方,一动不动。可是那紧锁的眉峰却让人觉得他在纠结着什么。
景剀默默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痕。
过了很久,温如玉仍然没有动。
景剀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如玉?”
温如玉如梦方醒,放下茶杯,慢慢站起来,站得很吃力。
微微躬身道:“谢皇兄明示。臣家中还有事,臣先告退了。”
景剀却叫住他:“等一等。”
“皇兄还有何吩咐?”
景剀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决定:“那个假冒媚儿的洛颜……至今还在天牢里关着,如玉,你说,朕该拿她怎么办?”
温如玉一怔。
凭心而论,在偷听到洛颜与洛花的一番对话后,他对洛颜的印象已是大大改观了。这个女子,并不象她所扮演的角色那么狐媚,骨子里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是被洛花利用与差遣,情有可原。
“皇兄,此事臣不敢妄作评论。一切但凭皇兄圣裁。臣只是觉得,若是乌萨被灭,洛颜与洛花之间的关系便可断了,那她也就对我们无碍了。或许,可以放了她。事实上她也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损失。”
温如玉说得很平静,仿佛在此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君臣之间一段普通的对话。
“嗯。”景剀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那朕就再关她几天。等你灭了乌萨回来,朕便将她放出来。”
目光有些闪烁,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温如玉无心理会,想着景浣烟还在香雪宫等他,便告辞离去。
景剀看着他的背影,眸子深如幽潭,唇边慢慢浮起一缕莫测高深的笑容。
他很满意温如玉的态度。这个人虽然心中痛苦纠结,却终于不再反抗、不再争执,忍下了一切。
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完全磨去他的棱角,让他对自己唯命是从。
梅如雪亲手泡好一壶碧螺春,任袅袅清香悠悠散播在空气里,看景浣烟一直心神不宁地望向门外,心中明白她是不放心温如玉。
自己何尝不担心?却不愿意放在脸上,遂微笑道:“浣儿别急,我想大哥很快就过来了。”
景浣烟回眸看她一眼,眉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轻轻道:“他每次进宫来我就担心,唯恐出什么事。这个皇宫,就象一张网,将他死死地缠着,他挣不脱,逃不了,现在连死都死不得!我真不明白皇上到底想干什么,他总是逼玉哥哥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听她仍然称景剀为皇上,梅如雪不*暗叹,怜惜地道:“浣儿,你真的不再当他是兄长了么?”
景浣烟苦笑:“若是他对玉哥哥好,他便是我兄长。否则……我就当他只是个皇上……”
梅如雪无语,心情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