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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中,却杀了冷八公和索魂四钗这等高手?”
杜天龙忖道:除了凌度月外,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办到。
尽算他心中如此猜想,但口中却是无法说出。
陈大可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接道:“冷八公和索魂四钗,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计价杀人,已有数十年之久了……”
欧阳成方接道:“杀了数十年,这索魂四钗,有多大年纪……”
陈大可接道:“索魂四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冷八公,索魂四钗只不过是他的工具,不过就老朽所知,训练索魂四钗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冷八公有一种特制的药物,服用之后不但使一个人气力增长,而且可使一个人的神智逐渐地减退,他练的是阴毒之功,所以索魂四钗也都学的是极恶毒的武功,除了冷八公之外,连亲生父母也不再识得,因此索魂四钗对冷八公绝对忠实,甘愿效死。”
杜天龙道:“无怪索魂四钗看上去鬼气森森,原来她们都已变得接近白痴,唉!这手段不但可怕,而且也很残酷。”
陈大可道:“当年老堡主有杀他为武林除害之意,但两度围袭,每次都只能杀死索魂四钗,却被冷八公漏网而去。”
欧阳成方道:“这么说来,冷八公只要不死,他就有不断制造出索魂四钗的能力。”
陈大可点点头,道:“是的,二少东,冷八公能不断制造出无数组索魂四钗,所以,他对这些杀人的助手并不惜爱,但当年老堡主曾使他身受重伤,所以,他息隐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又在江湖上出现,想不到这一代老魔,竟会毙命于此……”
神情突然间转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说算老堡主亲自出手,也无法在短促的时间中,杀死冷八公和索魂四钗,但当今武林之世,竟然有一个人办到了,只可惜咱们都不认识他,这些人全身无伤,不知是什么武功所伤?”
黄蜂女道:“唯一的致命伤痕,就是颈间一道红痕。”
陈大可突然奔向前去,拉开冷八公的衣领瞧了一阵,道:“无形剑……”
杜天龙接道:“什么叫无形剑?”
陈大可道:“没有人见过无形剑,只听说过死在无形剑下的人,只有一道红色的伤痕。”
欧阳成方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那无形剑伤人,一定在颈子上吗?”
陈大可道:“不一定,有的在前胸之上,不过,不论伤在何处,都有一道红色的伤痕。”
杜天龙道:“陈老,目下有一件最费猜疑的事,就是那人杀死了冷八公和索魂四钗之后,却把他们的尸体运来此地,用心何在呢?”
陈大可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就很难猜测了,杀死这几个人后,又不惜大费手脚,把尸体运到这座茅舍中来,自然是别有原因……”
轻轻吁一口气,又道:“姑爷,不论那人移尸到此的目的何在,但有一件事不会错了,那就是除了咱们之外,有一位武林高手,也和咱们的对头发生了很大的冲突,杀死冷八公和索魂四钗,是先剪除对方的羽翼。”
欧阳成方道:“如若那施用无形剑的高人,只是对付某一个人,似乎用不着这样大费手脚。”
陈大可愣了一愣,道:“二少东高见。”
欧阳成方有些得意地说道:“所以我想他别有用心,也许他移尸来此,正在茅舍准备什么?听到了动静,才离此而去。”
杜天龙几乎想说出凌度月来,虽然,他未确定凌度月就是杀死冷八公和索魂四钗的无形剑手,但却有很大的可能。可是他终于忍了下去。
陈大可又望望五具尸体,道:“咱们不宜在此停留了,先回城里!老堡主赶到之后,再由他拿个主意,绿竹堡虽然退出江湖,但也不能让绿竹堡的姑爷任人欺侮,开封府咱们还有不少人手,老堡主只要一声令下,我相信三五天,就能辨出一个眉目。”
这次,欧阳成方未再和杜天龙分开,一行人直回到大祥记绸缎庄。
这是座很大的绸缎店,四开间的大门面,十几个站柜的伙计。
陈大可似是也不再准备掩饰,虽然已入城门,就发觉了盯梢的人,但他一直没有行动,行入店中,才低声吩咐了两位站在门口的伙计几句话。
两个伙计点点头,悄然出店。
陈大可带几人直行入三进院内的厅中,才笑笑说道:“二少东,咱们是湿手抓面,想甩也不行了。”
欧阳成方道:“怕什么?我不信他们都是三头六臂的人物?”
陈大可笑道:“二少东,老朽不是怕对头利害,而是担心老堡主怪罪下来。”
欧阳成方道:“人家已经找上了门,咱们总不能关着门躲起来吧!爹如没有重振绿竹堡雄风之心,不会要我来,也不会亲自赶来了。”
陈大可道:“说的也是,老朽也憋不住这口气,如非姑爷这件事闹到开封府来,我还真不知道,有一个这样庞大的组合,在开封地面上如此霸道。”
雷庆道:“陈老,他们似乎是和官府中也有来往。”
陈大可道:“这倒是一个麻烦,老堡主有一个特异的规定,那就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和官府中人动手。”
欧阳成方冷笑一声,道:“如若官、匪真的勾结起来,官和匪有何不同?咱们总不能伸长了脖子,任他砍去脑袋。”
陈大可笑一笑,道:“二少东,看起来这件事十分曲折,一旦放手干,有得你施展身手的机会,问题是咱们还得老堡主到来后才能决定,二少东还得忍耐一二。”
欧阳成方道:“闹了半天,咱们还不知对方是谁,至少陈老也该想法子摸摸对方的底子,等我爹到了之后,咱们就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先找到他们窝里去,一下子把事情了断。”
陈大可道:“二少东,这个老朽自有准备,不劳费心,我已吩咐厨下备了酒菜,咱们一面喝酒,一面等侯老堡主的大驾。”
杜天龙突然想起了凌度月,一个人还在客栈之中,半天历经事端,有如瀑布浪泉,紧张得叫人喘不过气,无暇想到凌度月还在客栈,当下站起身子一抱拳,道:“陈老前辈,客栈还住着一个朋友,咱们先回客栈瞧瞧去。”
欧阳成方道:“大姐夫,客栈住的什么人?”
杜天龙略一沉吟,道:“我回去把他接来,再替你们引见一下。”
陈大可经验丰富,察颜观色,已知杜天龙有难言之隐,当下说道:“那很好,你去接他来此,老堡主如于今日赶到,必然有很多的话要问你,这里地方很宽大,多上三二十号人,也有安歇的地方。”
杜天龙道:“晚辈尽力劝他来此就是。”
欧阳成方站起身子,道:“走!我和你一起去。”
杜天龙回顾了雷庆,苗奇,黄蜂女一眼,道:“三位不用去,我和人杰及成方去一趟就行了。”
雷庆心中已然明白了杜天龙的用心,点点头,道:“三位早去早回。”
杜天龙由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道:“黄姑娘,这药丸姑娘请先服下。”
黄蜂女接过药丸,未再多问,杜天龙也不再详作说明,带着王人杰,欧阳成方,直向下榻客栈。
一出门,欧阳成方就发觉有人追踪,不禁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大姐夫,他们似是冤鬼缠身,步步不放,你们先走一下,我来教训他们一下。”
杜天龙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现在先忍耐一下,等岳父大人到来之后再作计议,众目睽睽的大街之上,量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欧阳成方强自按捺下心头怒火,没有发作出来。
回到下榻客栈,杜天龙安排了欧阳成方和王人杰,在跨院中上房等候,独自绕入了凌度月的房中。
凌度月仍是一身车夫装扮,独自坐在小室之中。
杜天龙一抱拳,道:“凌兄,我们两度遇险,多承护救,都是凌兄之力吧?”
凌度月淡淡一笑,未承认也未否认,却一转话题,道:“听说绿竹堡的人,也到了开封府。”
杜天龙道:“不错,这一路上委曲了你,现在似已用不着再掩饰身份了,家岳今夜可到开封,凌兄请换过衣服,恢复本来面目,在下为凌兄引见家岳。”
凌度月沉吟了一阵,道:“如论行事方便,还是凌某人目下这身份好些……”
杜天龙急道:“如何能再这样委曲凌兄,而且目下局势已渐明朗,凌兄,如仍以扮装身份,也无法掩饰本身的锋芒了。”
凌度月笑道:“对方情形我已摸到了一点边,杜兄既然觉着不用再暗中行事,兄弟就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揭下了人皮面具,换过衣衫,顿时恢复了丰神俊朗的潇洒形貌。带着凌度月同回上房,引见欧阳成方,算过店钱,一行人立即转回到大祥记绸缎庄去。
这时,大厅上盛宴已开。
欧阳成方和凌度月十分投缘,拉着凌度月坐在一起。
黄蜂女似乎是从没有见到这样俊秀动人的男人,两道目光不时在凌度月的脸上打转。
杜天龙一一替群豪引见姓名,但未把凌度月的详情奉告。
自然,那是事先得到凌度月的嘱咐。
所以,陈大可,欧阳成方,黄蜂女等,对凌度月的了解并不太多。
陈大可很注意凌度月,只觉此人表面虽然谦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冷傲之气,隐隐间有一股目空四海的味道。
他经练数十年,阅人千万个,心中明白凡是具有这等冷傲之气的人,必然是身负绝技的高人。
但仔细观察之下,却又瞧不出他有什么特异之处。
端起了一杯酒,陈大可缓缓说道:“凌兄,老朽敬一杯。”
凌度月端起酒杯,笑道:“不敢当,在下的酒量不太好。”
轻啜一口,放下酒杯。
太阳还未下山,绿竹虽的老堡主带着欧阳凤,也赶到了开封。
陈大可,杜天龙等,恭迎厅外,只有凌度月,候在厅中未迎出去。
陈大可一个长揖,道:“见过老堡主。”
老堡主一拱手,道:“不用多礼,咱们大厅里谈。”
当先举步入厅,欧阳凤紧随身后。
凌度月一抱拳道:“末学后进凌度月,见过老堡主。”
欧阳凤早已经告诉过父亲,老堡主心里有数,连忙还一礼,道:“老朽担当不起,少侠请坐。”
凌度月微微一笑,原位坐下。
欧阳凤福了一福,道:“见过凌少侠。”
凌度月一闪身,道:“不敢,杜夫人请坐。”
目睹老堡主和欧阳凤对凌度月的敬重,陈大可暗暗奇怪,老堡主为人虽然和气,但对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这般敬重,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欧阳成方心性急,一欠身,急水下滩般,说出了赶到开封的经过。
欧阳老堡主点点头,目光转注到杜天龙的身上,道:“事情怎会演变至此呢?”
杜天龙站起身子,道:“保过柳家那趟镖,事情就一波连一波,未平复过……”
简明说出了事情经过,自然把凌度月的事情瞒了一些。
欧阳老堡主沉吟了一阵,道:“大可,你瞧这是什么人干的?”
陈大可道:“属下这些年来,一直避免参与江湖事务,还未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不敢妄作论断。”
欧阳老堡主微微一笑,道:“凌世兄,对此有何看法?”
凌度月究竟是年轻人,欧阳老堡主这么一高抬,抬得他有些难再矜持,缓缓说道:“就在下查看所得,这是很奇怪的组合,他们不能算江湖上门户帮会,因为他和官府中有着往来……”
一听说和官府有关,欧阳老堡主就不禁一皱眉头,道:“这个确然是很麻烦了。”
凌度月道:“虽然和官府中有来往,但他们借重的还是江湖……”
目光一掠苗奇、黄蜂女,接道:“他们不惜重金,聘约江湖高手和杜总镖头,及在下王恩兄作对,必要杀之而甘心。”
老堡主道:“这就是老朽不明白的地方了,小婿只不过是一个保镖的镖头,吃一口奔波劳碌饭,既谈不上名扬江湖,也不算什么武林高手,对方既非为利劫镖,更不可能是杀小婿以扬名立万,他们的用心何在呢?”
凌度月道:“也许杜总镖头是堡主的娇客,以及在下的卷入,使他把事情越办越大,就在下听得消息,江湖上一些很有名气的黑道杀手,都赶来了开封。”
欧阳老堡主一皱眉道:“这么说来,他们非要杀了小婿不可了。”
凌度月道:“看情形,似是被老堡主言中了。”
老堡主沉吟了片刻,道:“凌世兄,既探知他们和官府有来往,却又探得他们聘请了不少江湖高手和小婿为难,想必是已找出些眉目了。”
凌度月道:“在下虽然探出不少的内情,但还未找出他们幕后的主持人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幕后人物,一定很有钱,礼聘那样多江湖杀手,恐怕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
老堡主道:“能聘到冷八公那样的杀手,确然要一笔很大的银子,就老夫所知,冷八公这人是六亲不认,计酬杀人,全无交情可言。”
陈大可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老堡主,这档事实在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