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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莲道:“点阅倒不必,告诉我他们应该如何称呼?”
柳凤阁道:“在下以往都称他们龙腾、虎跃、狼心、猿手、猪头。”
夏秋莲道:“名字都叫得很好。”
柳凤阁一欠身,道:“哪里,哪里,夫人太夸奖了。”
夏秋莲点点头,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由此刻起,诸位已是自己人,五位都是追随柳大东主的人,此后,由我来指命各位,这一点希望诸位牢牢记着。”
六大怪人,齐齐点头,却无一人开口。
夏秋莲声音突转冷漠,接道:“小妹脾气有些不好,诸位以后小心一些。”
一挥手,接道:“诸位先请下去休息了。”
柳凤阁一欠身,带着五人而去。
目送柳凤阁等去远,夏秋莲重又回入厅中,道:“凌度月,你看到了吗?”
凌度月点点头,没有说话。
夏秋莲笑一笑,道:“目下还有杨非子没有完全归服于我。”
凌度月道:“现在姑娘可是解决此事。”
夏秋莲道:“不错,如不先把杨非子收服,我也不能放心对付欧阳老堡主等一行人了……”
格格一笑,接道:“江湖上精英人物,集中于此地不少,我如能一网打尽,对我而言,那就成功了大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闭上双目吧,我要施展金针制穴之法了。”
凌度月穴道未解,纵有孤注一掷的反抗之心,但却行动乏力。
只见夏秋莲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盘,打开盒盖,接道:“快闭上双目。”
凌度月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罢了,罢了,看来我这一份际遇,还不如柳凤阁了。
忖思之间,忽觉头上一疼顿然昏迷过去,不知所以了。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凌度月突然清醒了过来。
睁眼看去,发觉自己正仰卧在一张木榻之上,秀美绝伦的柳若梅,近在木榻之前,不禁心中一惊,忽然坐了起来。
这时正是夕阳反照,彩霞漫天时刻,室中景物清晰可见。
一脸愁容的柳若梅,脸上突然展现了一片笑意,低声道:“别叫,有话说小声一些。”
隐隐间,记起了三夫人施展金针之术,以后就茫无所知。
长长吁一口气.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柳若梅点点头,道:“我看到了你刚才搏杀的豪勇,和杨非子缠斗了近百余合未分胜败。”
凌度月吃了一惊,道:“什么?我和杨非子动手百合,未分胜败?”
柳若梅道:“唉!我娘说金针制穴术的利害,我还不信,今日目睹凌公子中针后的情景,真是非同寻常了。”
凌度月叹口气,道:“可怕呀!可怕,如若在下死在那杨非子的手中,那真是不明不白了。”
柳若梅道:“凌兄,小妹目睹了那场搏杀,也看出了你的异状,就猜想到了你可能为我娘金针所制。”
凌度月缓缓下榻,一抱拳,道:“是姑娘救了我。”
柳若梅道:“是的!不过我希望你凌兄答应我两件事。”
凌度月道:“什么事?”
柳若梅接道:“不要伤害到我娘。”
凌度月沉吟了一阵,道:“好!看在姑娘的情份上,在下答允。”
柳若梅道:“你要装出金针未解之状,暂时留在此地。”
凌度月道:“要在下留在这里,为什么?”
柳若梅叹口气,道:“我母亲已掌握到绝对的优势,我那位大伯父和杨非子,都已经被我娘收服,现在正策划对付欧阳堡主的一行,你如突然离去,必被我娘发觉。”
凌度月道:“姑娘的意思呢?”
柳若梅道:“最好,你还装出身中金针制穴的样子,暗中等待机会……”
凌度月叹口气,接道:“姑娘替在下拨出制穴金针,这情意何等崇高,对姑娘的吩咐,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柳若梅嫣然一笑,道:“你肯听我的话,我很高兴……”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凌少侠。”
凌度月道:“姑娘言重了,什么事但请吩咐。”
柳若梅道:“我娘,似乎是很喜欢你。”
凌度月料不到,她竟会突然提到此事,不禁一呆,道:“有这等事?”
柳若梅道:“我的话,并非是全无所据,你火拼杨非子时,我娘看得十分用心,而且,流露出关切之情,所以,我瞧出她对你有情。”
凌度月道:“姑娘,如若令堂对在下确有一份好感,也不会至于用这种手段对付在下了。”
柳若梅沉吟了片刻,道:“凌少侠,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凌度月接道:“姑娘请说。”
柳若梅道:“我娘,似乎是在受人之命办事……”
凌度月吃了一惊,道:“你是说,令堂也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
柳若梅道:“所以,我才会取下你制穴金针。”
凌度月急急说道:“令堂说过一句话,任何人,取下她制穴金针时,必为伤害。”
柳若梅笑一笑,道:“别忘了,我是她的独生爱女。”
语声一变,接道:“目下,你必需装作穴道受制的情景一样。”
凌度月道:“这还得姑娘指教一番了。”
柳若梅道:“双目发直,听我娘的呼喝、手势、行动。”
突然一闪身,躲了起来。
凌度月凝神听去,只听一阵步履声,行了进来。
来人头戴人形面具,赫然竟是柳凤阁。
凌度月看清了来人之后,微微闭上双目。
暗中却运气戒备。
柳凤阁轻步行到了木榻前面,低声说道:“凌少兄,凌少兄。”
凌度月缓缓地睁开双目,故作茫然之状,直瞪着柳凤阁一眼。
柳凤阁轻轻吁一口气,道:“凌少兄,听到在下的声音吗?”
凌度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凤阁双目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是无法解救了。”
转过身子,缓步而去。
目睹柳凤阁离去后,凌度月才低声说道:“柳姑娘!”
柳若梅娇媚一闪,由木榻后跃出,道:“你记着,不可擅自离开,在这里等我消息。”
凌度月道:“姑娘留步。”
柳若梅人已转身欲去,闻言又回头说道:“什么事?”
凌度月道:“如是见到你娘,在下出其不意定可制服她……”
柳若梅摇摇头,接道:“不可造次,目下,那幕后人物,似正欲现身而出,你不能打草惊蛇。”
凌度月轻轻叹息一声,道:“柳姑娘,你私自拔下了我制穴金针,令堂一旦知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柳若梅沉吟了一阵,道:“我想不出来,但我知道她会很生气。”
凌度月道:“在下心中还有一点疑问,请教姑娘。”
柳若梅笑一笑,道:“凌兄,抱歉得很,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得太晚了,一定会引起我娘的怀疑,等一会,咱们再谈吧!”
不再等凌度月答话,转身疾奔而去。
凌度月暗暗叹息一声,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他觉着有些疲累,想来定是在身中制穴金针之后,和杨非子一场凶厉的拼搏中所致。
凌度月不敢坐息太久,体内稍为恢复了一部分,立刻仰卧榻上,极力去思索中制穴金针后的经过。
但他失望了,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天色黑了下来,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凌度月暗暗忖道:“如若那柳凤阁未说谎言,这制穴金针,竟然能使一个人完全失去了记忆,当真是可怕极了。”
正觉大感失望之际,突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中。
凌度月凝神倾听,感觉到步履声,在室门外停了下来。
紧接着木门被人推开。
火光闪动,室中亮起了一支火折子。
凌度月借衣袖掩护,微启一目望去。
只见进入室中的竟然是三夫人夏秋莲。
一双小脚,使她走起来,很自然地摆动了柳腰。
她举止很从容,而且,一副全无戒备的样子,直行到了木榻前面。
举起手中火折子,望望仰卧在木榻上的凌度月,突然低下头去,在凌度月的脸上轻轻亲了五下。
凌度月强忍着没有推拒。
直待夏秋莲转身去取蜡烛时,才悄然一跃而起,左手按住夏秋莲的左肩穴,右手掌心,按在夏秋莲背心的玄机穴上。
夏秋莲万万没有料到,身受金针制穴的凌度月,竟然会跃起施袭。
全然无备之下,立刻受制。
这女人确有着过人的镇静和精明,略一震惊之后,缓缓说道:“凌少侠,是我那位宝贝女儿拔了你身上的制穴金针吧?”
凌度月左手加力,五指深陷肉内,低声说道:“这问题,恕不答覆。”
夏秋莲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除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女儿外向,当真是可怕得很啊,为你一缕情愫,连她老娘也卖了。”
凌度月道:“何以见得是令嫒若梅姑娘所为呢?”
夏秋莲道:“问题很简单,这地方只有三个能够拔下我的制穴金针,不受伤害,一个是我,另一个绝对不会救你,余下的,只有我那宝贝女儿了。”
凌度月道:“你可以和我谈谈吗?”
夏秋莲道:“如是我可以选择,倒愿和你谈谈,事实上,我也有几件事情请教。”
凌度月道:“对你三夫人的阴险,在下实在不能不戒备一下,我点你几个穴道。”
伸手点了夏秋莲三处穴道,接道:“在下吃了你不少的苦头。”
夏秋莲道:“唉,凌少兄,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凌度月冷冷说道:“三夫人,这地方谈话方便吗?”
第十六回柳府惊变
夏秋莲道:“很方便,有话尽管请说。”
凌度月道:“如若令嫒救了我,你也准备对她下手吗?”
夏秋莲道:“我觉着她背叛了人伦大道,所以,我就算不杀她,也要她吃点苦头。”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三夫人别忘了,现在已然事实转移,在下占尽优势。”
一面放开了左手,找到了蜡烛,又从夏秋莲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点了起来。
夏秋莲目光微转,发觉凌度月神情和往常一样,确已被取下制穴金针了,不禁黯然一叹。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夏秋莲,你该明白,我一举手,就可以取你性命?”
夏秋莲道:“我明白。”
凌度月道:“明白就好,咱们可以谈谈了。”
夏秋莲道:“你请说吧。”
凌度月道:“你是否让我和杨非子拼了一阵?”
夏秋莲道:“不错,你们恶拼数百招,未分胜负。”
凌度月道:“杨非子既未落败为什么甘愿受你之命?”
夏秋莲道:“因为,他无法解去蛊毒,而且,也发觉了他不能再打下去,你可能施展无形剑,取他性命。”
凌度月道:“你这女人的恶毒,似乎是杨非子和柳凤阁都难及得。”
夏秋莲道:“单就你所闻所见而言,确实如此。”
凌度月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是活在世上,不知还要害死多少武林同道了。”
夏秋莲突然叹一口气,幽幽道:“若梅救了你,拔下你头上的制穴金针,但不知是否还告诉了你别的事情。”
凌度月道:“有。”
夏秋莲道:“她说些什么?”
凌度月道:“他说你也是一个傀儡,受人所用。”
夏秋莲道:“你相信这件事吗?”
凌度月道:“不相信。”
夏秋莲道:“小女说的很真实,没有骗你。”
凌度月沉吟了一阵,道:“世上竟有比你还恶毒的人物,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夏秋莲道:“如是咱们单以武技相峙,你是否怕我?”
凌度月道:“我见到过你的剑术,确实高明得很,但我凌某未必害怕。”
夏秋莲道:“本来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奇幻的剑招和掌法,都是他所传授。”
先有柳若梅的透露,再经夏秋莲的解说,凌度月有些相信了,缓缓说道:“他是谁?”
夏秋莲苦笑一阵,道:“他是谁,我若是知道,就好办多了。”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话很难叫人相信。”
夏秋莲沉吟了一阵,道:“若梅抢先一步,救了你,就算她不救你,我今来此,也是要拨下你头上的制穴金针。”
凌度月道:“当真是鬼话连篇。”
夏秋莲道:“不论你是否相信,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
凌度月道:“好吧!你说。”
夏秋莲道:“现在是二更时分,我已接到他的传谕,四更时分要来……”
凌度月接道:“这话当真吗?”
夏秋莲道:“这也是我来此找你的用心,我要拔下你头上制穴金针,准备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借柳凤阁和杨非子的力量,能够把他除去。”
凌度月道:“哦!”
夏秋莲凄然说道:“我不但是他的工具,而且也是他的情妇……”
突然脸上一红,住口不言。
凌度月沉思了片刻,道:“你怎么不说了。”
夏秋莲道:“男女间事,羞于出口,但又不能不说话,希望你不要见笑才好。”
凌度月忽然间,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