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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苦笑道:“想不到我竟然和那恶名昭著的魔教有关……你一定对我非常失望罢。”
李夕瑶轻轻合上书,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是失望了……”
叶开的头垂得更低,几乎不敢看她一眼。
李夕瑶嫣然一笑,道:“你至少也应该是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之类的人物罢?你这样的身世,却还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呢……”
叶开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李夕瑶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但她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却更令他感激。
叶开沉默半晌,忽地低声道:“我想见她一面……”
李夕瑶淡淡道:“你们相见,对你对她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叶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让自己的子女离开身边?
他抬目注视着远方,半晌才徐徐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李夕瑶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叶开道:“她自然是在魔教……”
话未说完,他忽然怔住。
魔教圣女皆是处女之身,花白凤既已失身与白天羽,又如何能够再呆在魔教?即使此任的魔教教主是她的父亲,恐也不能例外……
李夕瑶轻轻叹了口气,道:“或许有两人会知道她的下落。”
叶开目光一闪,道:“你说的是谁?”
李夕瑶淡淡道:“魔教教主,你的外公花天赐,还有……白天羽的正室,白夫人。”
叶开垂手而立,眸中一片空白。
魔教位处苗疆,即使武林鎏记中记载了大略的位置,但想找到却也并不容易,途中更可能将会面临种种的危险。
寻找白夫人,自然是容易的多。
但这样一来,不仅他会觉得屈辱,也会令白夫人感到痛苦……
李夕瑶注视着他,淡淡道:“我们去魔教罢。”
叶开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们去找白夫人,如果她不知道的话……”
他微微一笑,道:“就算要去魔教,也是我一个人去。”
李夕瑶随手将武林鎏记翻了一遍,道:“这里面并没有写明白大侠的住址……”
叶开道:“他的住址应该不算什么秘密,江湖上应该有很多人知道才是。”
李夕瑶沉吟道:“虽说如此,但我也不赞成你随便向人打听。”
叶开道:“为什么?”
李夕瑶道:“你可知道白大侠是如何去世的么?”
叶开道:“据说是死于仇家之手……但似乎凶手还没有找到罢?”
他默然垂首,神色颇为复杂。他实在不知道是否应该怨恨白天羽?
花白凤甚至不是白天羽的妾侍,而只是他的外室!白天羽难道竟连个正式的名份也不愿给他的母亲么?他害了花白凤的一生。但这个人,却也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
他对白天羽的去世甚至有着些许的庆幸……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白天羽。
若此时那杀死白天羽的凶手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杀了他……
李夕瑶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仇人!若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必定会对你不利的……”
叶开皱眉道:“依你的意思,我们应该问谁?”
李夕瑶淡淡笑道:“自然是问我最信任的人……”
叶开道:“你是说李探花?可是李探花不是答应了别人绝不透露……”
李夕瑶笑道:“但他却并没有答应别人不透露白大侠的住址罢?”
这里曾有两个名字……“李园”和“兴云庄”。
无论哪个名字,都承载着无数的辉煌!
但自从三个月前,田七、秦孝仪和赵正义三名江湖上有名的豪侠丧生于此之后,这里已经完全凋敝。许多人都传说这地方是座凶宅!
李寻欢站在墙外,痴痴凝望着后院的小楼。从怀中摸出一只银质的小瓶,将里面的酒完全倒入了口中。
然后他又弯下腰咳嗽了起来。
相见不如不见……如果不见,便能够忘却了么?
小巷的尽头,是一家小小的酒馆,李寻欢苦笑着摇了摇那小小的酒瓶,抬步向那酒馆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装电脑,东西全丢了,连word都没了,汗… …
酒馆·格杀令
这酒馆的店主,是一名残废的侏儒……大家都叫他孙驼子。
这酒馆很小,很简陋,卖的饭食也很粗劣。
这里卖的酒,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酒。
若是十五年前的李寻欢,甚至不会在这种酒馆前驻足。
但一个人若是酒喝得太多,无论好酒劣酒喝起来也都差不多了。
坐在柜台边的孙驼子望见李寻欢的身影,立刻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道:“客官又来打酒?”
李寻欢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瓶递给他,又轻轻咳嗽了起来。
孙驼子望着他,忽然叹道:“你还是少喝些罢……”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他却还是小心地将酒瓶灌满了。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他又旋开了酒瓶的盖子,向口中倾去。
此时,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年纪都不很大……那少女虽然脸色稍显苍白了些,却无疑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那少年倜傥英俊,一双眼睛更是耀若灿星。
孙驼子不禁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这样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该会是他的主顾的。
但他毕竟还是个生意人,立刻搓着手迎了上去,道:“二位要吃些什么?”
那少女微微摇了摇头,道:“多谢……我们是来找人的。”
李寻欢怔怔望着那名少女,半晌方才苦笑道:“夕瑶,你怎么来了这里?”
李夕瑶冷冷瞥了他一眼,忽地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劣酒的刺鼻气息……李寻欢皱起了眉,缓缓走去将那酒瓶拾起,轻叹道:“你又何必如此?”
李夕瑶冷冷道:“你若真想死,我不介意配副毒药让你死的痛快些!”
话音刚落,她已拂袖而去。
叶开盯着李寻欢,低声道:“夕瑶姐也只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
李寻欢叹息一声,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先去追她罢,我马上便来。”
叶开点了点头,匆匆追了出去。
孙驼子道:“那莫非是你的妻子?”
李寻欢苦笑道:“是家妹。”
孙驼子道:“可惜……”
李寻欢道:“怎么?”
孙驼子叹了口气,道:“她实在是个好女人……现在的好女人实在已经不多了。”
李寻欢默然片刻,忽地笑了笑,道:“抱歉,以后我恐怕是不能时常来照顾你的生意了。”
孙驼子摆手笑道:“去罢去罢,就算没了你这个老主顾,我老孙也没那么容易饿死……”
李寻欢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忽然直直地望向了门帘,仿佛门帘上忽然长出了鲜花一般。
此时,门帘又忽然飘了起来,淡淡的灯光下,只见门外那人面貌狰狞,满面刀疤,一条腿已齐根断去,柱着根拐杖,这人委实是丑得吓人,若是在夜间见到他,恐怕不被吓死,也要被吓掉半条命。
这独腿人虽然掀开了门帘,却并没有走进来,而是斜身让到了一边……一位身着杏黄长衫的少年人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的容貌很秀气,但面上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表情。他走进屋子后,那独腿人才随了进来。看他恭敬的态度,简直像是那少年的小厮。
那少年四下打量了一眼,缓缓向孙驼子道:“你是店主?”
孙驼子笑道:“正是……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那少年道:“我们不吃东西,只是有些事情要想你打听……你可见过一名十六七岁、面色苍白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
孙驼子怔了一怔,偷偷瞥了李寻欢一眼,却没有说话。
那独腿人怒道:“好狗胆!没听见少爷问你话么?”
那少年皱眉道:“刚叔,算了。她真的是来了此处?”
那独腿人道:“据下面回报,她千真万确是到了此处……”
那少年冷冷道:“命人再去找,若见到她,就地格杀!”
李寻欢目中厉芒一闪,忽然笑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那少年道:“你知道?”
他向前走了一步,但闻见李寻欢身上的酒气,却又立刻停下了脚步,向那独腿人打了个眼色。那独腿人立时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道:“你说出来,这些都是你的!”
李寻欢摇了摇头,径直向外走去,那独腿人和那少年对视一眼,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直到转入了一片树林,李寻欢才停了下来,仰首望天,淡淡道:“是谁让你们来杀她的?”
那独腿人冷笑道:“这是你应该问的么……”
一句话未说完,他忽然瞪大了眼,额上亦沁出了冷汗!
李寻欢的指尖上,已多出了一柄飞刀!
李寻欢淡淡道:“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的飞刀一旦出手,你的死活便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那少年瞪着李寻欢,道:“小李飞刀?”
李寻欢笑了笑,道:“正是。”
那少年咬了咬牙,道:“我们有那里得罪了阁下么?阁下为何要来管这闲事?”
李寻欢淡淡道:“你们并没有得罪我,只不过你们要杀的人,恰巧是我的妹妹而已。”
那少年怔住了,身体也开始轻轻颤抖,忽地咬牙道:“就算她是你的妹妹又如何!你难道敢动我么!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还蛊·白府
李寻欢静静地注视着那少年,没有说话。
他的朋友本就不多,天下也再没有第二个龙小云。
那独腿人忽然厉声道:“李寻欢!别人怕你,我诸葛刚可不怕你!”
他狠狠一挥手中铁拐,道:“我这支铁拐在兵器谱中排行第八,也未必便弱于你的飞刀了!”
李寻欢淡淡道:“百晓生已死了,死在我的飞刀下。”
诸葛刚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面上亦隐隐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当然明白李寻欢的意思。
百晓生少林盗经,兹事体大,任少林寺如何隐瞒,江湖上还是颇有传言。然而毕竟无人亲眼目睹,江湖中人均猜测他是被少林心字辈高僧联手所杀。百晓生自负异常,常对人言以他的武功若能排入兵器谱,亦当在前十之内,诸葛刚自忖与之差距不大。李寻欢既能杀百晓生,自然也能杀他诸葛刚!
便在此时,林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咳嗽声。诸葛刚蓦然变色,方转过身去,便看见了李夕瑶和叶开。
那少年死死瞪着李夕瑶,道:“是你!”
李夕瑶恍若未闻,缓步走到那少年身边,淡淡道:“你父亲是谁?”
那少年目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大声道:“我父亲是上官金虹!”
他忽然挺起了胸膛,面上也露出了傲色。
上官金虹的‘龙凤环’在百晓生兵器谱上排行第二,排名犹在小李飞刀之上,这样的父亲,的确足以让他感觉到骄傲。
李夕瑶淡淡道:“你总是口口声声地说你父亲如何,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名字么?”
那少年大声道:“我自然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上官飞!”
李夕瑶皱眉道:“上官飞……飞?”
她沉吟了片刻,目中掠过一抹恍然之色,淡淡道:“是林仙儿让你来杀我的?”
上官飞面色微变,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夕瑶轻叹道:“林仙儿明知我的身份还让你前来,根本就是想让你来送死……你现在还要拚死维护她?”
上官飞身躯微震,却仍咬牙道:“我说过,这件事与她无关!”
李寻欢望着上官飞,叹了口气,目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李夕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倒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晃了晃,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上官飞怔了一怔,失色道:“莫非是雌蛊……”
他话音未落,便自知失言,满面俱是懊悔之色。
李夕瑶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林仙儿应该交待过你,如果能够杀了我,一定要将这东西带回去罢?”
她随手将那瓶子塞到上官飞手中,淡淡道:“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上官飞冷冷望着她,道:“你有什么企图?”
李夕瑶不禁失笑,道:“你想要雌蛊,我便给你雌蛊……我还能有什么企图?”
上官飞疑惑地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向诸葛刚道:“我们走!”
上官飞和诸葛刚终于离开了。
叶开忍不住道:“你让他们走也就罢了,为何要将那蛊也还给林仙儿?”
李夕瑶冷笑一声,道:“世上懂得养蛊的又有几人?那蛊到了林仙儿手中,恐怕也活不了多少日子,想想看她日夜心惊胆战的模样……你不觉得那样很有趣么?”
叶开不禁心中一寒,苦笑道:“夕瑶姐,有的时候你还真的是狠毒之极……”
李夕瑶冷冷道:“她活该。”
叶开只能苦笑。
若是平常的李夕瑶应该会宽厚些……可是谁叫林仙儿倒霉,正好遇见她心情不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