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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嘻嘻地将桌椅擦净,又泡上了一壶清茶。
李夕瑶微笑颔首,拉着阿飞和傅红雪坐了下来。
忽听外面有人叫道:“店家!”
孙驼子皱了皱眉,施施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返身走了回来,手中竟还拿着一锭银子。
李夕瑶见他紧紧捏着银子,眉开眼笑,淡淡笑道:“你这小店,可真的是热闹得很……”
孙驼子笑道:“这几天已经有好几趟人来问过兴云庄的所在了。光是问路费,便让我赚了几十两银子……”
他压低了声音,道:“那些人虽然出手阔绰,但都是獐头鼠目,鬼鬼祟祟……说不定是去兴云庄偷东西的……”
李夕瑶笑道:“兴云庄有什么东西好偷?”
孙驼子道:“话不能这么说……”
他跨前一步,将声音压的更低,道:“兴云庄的前任主人李探花武功高深,说不定在庄中留下了什么武功秘籍也说不定……”
他忽然重重拍了下桌子,叹道:“李探花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我有福气见他一面,即使短寿十年我也愿意!”
李夕瑶不禁失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机会见到他的。”
此时酒馆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孙驼子笑道:“送银子的人又来了。”
他话音未落,酒馆的门已“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走进来的那人须发俱已花白,身着一件镶着金边的杏黄色长衫,衣着打扮竟与那两名“金钱使者”一模一样。他的脸色竟然是绿的,看起来诡异异常。
他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朋友,请进来罢。”
他一句话刚说完,门外又走进了一人。
这人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衫,眉眼容貌都普普通通,就算你见过他十面(奇*书*网^。^整*理*提*供),恐怕第十一面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他慢慢走到了桌边,却没有坐下。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那黄衫人笑道:“我方才已经说过,只要阁下愿意放弃那东西,从此便是我金钱帮的好朋友。”
那白衣人冷冷道:“我若不愿放弃呢?”
那黄衫人面色微微一变,冷笑道:“恐怕由不得你!”
那白衣人冷冷道:“别人怕你金钱帮,我万马堂可不怕!”
他话音方落,傅红雪的面色已骤然一变!
李夕瑶瞥了他一眼,微微蹙起了眉。
那黄衫人的瞳孔也骤然收缩,缓缓道:“关东万马堂!”
他忽然仰天大笑,道:“万马堂又如何?马空群又如何?你莫忘记了这里是中原而不是关东!”
那白衣人变色道:“谁也不能侮辱三老板!”
他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剑!
这柄剑比一般的长剑要长了一半,宽了一半,但握在那白衣人手中却丝毫不显得累赘。
那黄衫人终于止住了笑声,满面俱是惊讶之色。
他认得这把剑!二十年前的江湖上,没有人不认识这把剑!
他沉下了脸,缓缓道:“你是‘一剑飞花’花满天?”
那白衣人道:“是。”
那黄衫人道:“你没有死?”
花满天笑了,道:“如你所见。”
那黄衫人沉默片刻,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刀。
这把刀便如同他的人一般透着诡异,刀锋竟赫然是鲜绿色的。
他笑了笑,道:“我名唐独,这便是我赖以成名的‘螳螂刀’,在兵器谱上排行第十四。”
花满天冷冷道:“未必在兵器谱上有排名的才算是高手。”
唐独冷笑道:“阁下既然如此认为,今日便让我来试试阁下的剑招!”
李夕瑶忽然淡淡道:“这酒店虽小,却也是店主的心血,难道两位便打算在这里动手么?”
花满天回首望了她一眼,忽然收起了剑,抬步向大门走去。唐独怔了一怔,也随后跟了出去。
孙驼子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姑娘……否则我这小店算是毁了。”
李夕瑶凝视着他,淡淡道:“看来不光是我,连哥哥也看走了眼。”
孙驼子怔了怔,道:“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夕瑶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孙驼子猝不及防之下,手掌一松,那锭银子“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上面竟赫然被捏出了三只深深的指印!
李夕瑶轻叹道:“你早就已经知道我和哥哥的身份了罢?你真的装的很像……若不是你方才不自觉地运功抵御,我决计无法察觉。”
阿飞面色微沉,向前一步,将李夕瑶和孙驼子隔了开来。
孙驼子沉默片刻,垂首道:“我虽然对你们有所隐瞒,但并没有想要对你们不利。”
李夕瑶望着他,忽然笑了笑,道:“我相信你。”
孙驼子反而怔住了,道:“为什么?”
李夕瑶微微一笑,道:“直觉。”
她缓缓转过了身,笑道:“这两人的决斗应该还值得一看,你们要不要去?”
傅红雪虽然身有残疾,但走的却并不慢。
他的身子永远挺得笔直,就像是崖边的一棵青松。
李夕瑶和阿飞虽然已经尽量展开了身法,但他居然还能够跟的上。
李夕瑶忽然放缓了步子,淡淡道:“你与万马堂有何冤仇?”
傅红雪的面容骤然一紧,缓缓抬起了头,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李夕瑶淡淡道:“你太不懂得隐藏情绪了……”
她轻轻拍了拍傅红雪的脸颊,轻叹道:“小傅,你并不擅长做一个复仇者。”
相救·复仇
傅红雪苍白的面颊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迅速躲开了李夕瑶的手,冷冷道:“即使不擅长,这也是我的命运。”
他说的很认真。
唐独已经死了。
他死的远比李夕瑶所想象的要快得多。
花满天的剑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但他却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的手臂上中了一刀。
一刀就够了。
“螳螂刀”之所以能在兵器谱上排行第十四,不是因为它的刀法,而是因为它的毒!只要被划开一小道血口,一个对时之间,必死无救!
傅红雪望着已陷入昏迷的花满天,缓缓道:“你能够救他么?”
李夕瑶道:“你要救他?为什么?”
傅红雪垂下了头,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苍白的下唇上已多了一排深深的血印。
他缓缓道:“我救他,只因我要亲手杀了他!”
李夕瑶皱眉道:“你那么恨他?”
傅红雪冷冷道:“万马堂的人都该死!”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好,我帮你救他。”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药瓶,从中倾出了一颗药丸递向傅红雪,淡淡道:“你喂他服下罢。”
傅红雪还未伸手来接,阿飞却已将她的手挡了下来。
他皱起了眉,道:“这是灵蟾丸?”
李夕瑶道:“是。”
阿飞道:“你告诉过我,灵蟾丸很稀有,你身上的数量也并不多。”
最重要的是,她曾告诉过他,灵蟾丸能够延缓她的病情。
李夕瑶淡淡一笑,凝注着他,默然不语。
她多吃一颗灵蟾丸也未必便能多活几天,而花满天吃了,却可以救命。
阿飞望着她,深深叹了口气,终于移开了身子。
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连他也不行!
花满天服下了药丸,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从伤口中流出的惨碧色的鲜血也渐渐变成了红色。
傅红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上阴晴不定。
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刀。
唐独的尸体旁,有一只纸团,似乎是从他的怀中跌出来的。
李夕瑶随手将那纸团拾起,慢慢打开,然后便淡淡地笑了。
她扬起了手中的信笺,笑道:“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信笺上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九月初一夜,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
李夕瑶淡淡道:“若我所料不差,此次来到兴云庄的人,恐怕都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她淡淡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这写信的人是谁?”
阿飞打量着这封信。这信上的字写的很拙劣,全无半点笔架笔意,甚至一个读过几年书的蒙童都能比这封信上的字写的更好。
他摇了摇头。
李夕瑶道:“我知道。”
她的目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神光,缓缓道:“是林仙儿。”
阿飞甚至连目中的神色都没有改变,他淡淡道:“你怎么知道?”
李夕瑶笑吟吟地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瓶中的雌蛊正在嗡嗡蜂鸣。
花满天醒来的时候,目光正好与傅红雪对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眼神,其中有憎恨,有不忍,有犹豫,也有坚定。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决计无法相信这许多甚至完全相反的感情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眼中。
他皱起了眉,道:“是你救了我?”
傅红雪没有说话。
李夕瑶缓缓走了过来,淡淡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花满天略转了一下内息,微笑道:“似乎已经不妨事了,多谢姑娘相救。”
傅红雪忽然道:“你还能动么?”
花满天道:“可以……”
傅红雪道:“好,拔你的剑。”
花满天吃了一惊,道:“拔剑?”
傅红雪道:“我要和你决斗。”
花满天怔了一怔,面色微沉,道:“我与你有仇?”
傅红雪冷冷道:“没有,但我和万马堂有仇!”
花满天仰天大笑,道:“好!既然如此,你的决斗我接下便是!”
李夕瑶望着傅红雪,目中露出淡淡的忧色。
花满天固然并不在巅峰状态,但能够轻易杀死兵器谱上排行第十四的高手的人,又岂是现在的傅红雪能够轻易战胜的?
她的手中已扣了一柄飞刀,随时都可以发出。
但她知道,傅红雪决不会让她帮忙……若不能胜,他宁愿死!
傅红雪终于拔出了刀!
这柄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是黑的,但刀锋却雪亮!
花满天的手指在轻抚着剑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情人的手。
长剑忽然迎风挥出!
只听“叮”地一声,刀剑已相交!
傅红雪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下沉……
他的刀法,是杀人的刀法。其奥义是一击必杀!
杀人者恒杀之。
杀人,或者被杀。
李夕瑶的手掌中已沁出了冷汗,掌中的飞刀都几乎要跌在了地上。
阿飞凝视着两人,目中露出淡淡的赞赏之色。
傅红雪的刀法,与他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还太不成熟。
傅红雪紧紧攥住了刀柄。雪亮的刀锋上映出了他苍白的脸。
他绝不能输……他还可以再战!
便在此时,花满天却忽然退开了一步,冷冷道:“我胜不了你。”
他笑了笑,道:“但你想要胜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他竟然就那样离开了,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李夕瑶明白,阿飞明白,傅红雪也明白。
花满天手下留了情。
技不如人,甚至需要对手相让,这是多么大的耻辱!
傅红雪怔然半晌,忽地扑到在地,重重一拳捶在了地上,坚硬的黄土地上顿时印上了血红色的斑纹。
李夕瑶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拉了起来,小心替他包扎好了手上的伤,淡淡道:“你还年轻。”
年轻,是最大的机会,最大的本钱。只要傅红雪不死,花满天不死,就一定有复仇的机会!
傅红雪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易容·分赃
虽然已经立秋,空气中依然夹杂着难耐的燥热。李夕瑶抬首望天,悠悠叹了口气,道:“今日已是八月三十一了罢。”
阿飞道:“是,明日便是九月初一。”
李夕瑶淡淡道:“你可知道林仙儿的目的?”
她忽然笑了,道:“她知道若有人危及到表姐的安全,我们绝对不会不出手……”
她转首凝视这阿飞,淡淡道:“到那个时候……她便能够找人来杀了我们。”
阿飞道:“没有人能够伤你!”
李夕瑶淡淡一笑,轻轻抚上他的面颊,道:“我知道。”
李夕瑶小心地将一幅面具盖在阿飞的面上,又取出一只小瓶,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涂抹,霎时之间,阿飞便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阿飞凝视着她,忍不住道:“你对兴云庄的地形很熟悉罢?”
李夕瑶道:“嗯。”
阿飞道:“以我们的轻功,想要进入兴云庄而不被人发现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你又为何一定要易容改扮?”
李夕瑶微笑道:“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阿飞叹了口气,紧紧闭上了嘴。
李夕瑶将手上的药粉洗净,淡淡道:“小傅,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热闹?”
傅红雪道:“我不去。”
他说完这一句话,又垂下了头。
他对这些江湖上的恩怨纠缠向来没什么兴趣。
李夕瑶扬了扬眉,笑道:“哥哥应该也会去。”
傅红雪骤然抬起了头,冰冷的脸上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目中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神光!
天已亮了。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雾气,朝阳将整个兴云庄都笼罩在淡淡的光辉中,令得这已有些破败的庄园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