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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所谓的“月神飞刀”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中那般神秘。
风拂过,枯黄的草原在北风的呼啸下瑟缩着。
乌云掩住了明月,当明月再度露出脸庞的时候,朦胧的草原上已骤然多出了一人!
这诡秘而奇异的少年仿佛是从月中走出来的。
李夕瑶凝视着他,淡淡道:“慕容明璟?”
慕容明璟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
李夕瑶秀眉微挑,道:“哦?”
她忽然笑了,道:“当日在销金窟中遇到的人,其实并不是慕容明珠,而是你罢。”
慕容明璟道:“是。”
他轻叹了一声,道:“若不是你阻止,那晚我的任务决不会失败……那是我第一次失败。”
李夕瑶沉默半晌,道:“你的目标是蓝蝎子?”
慕容明璟笑了,道:“是萧别离。”
萧别离所坐的桌子,正在蓝蝎子的斜后方……若他借贴近蓝蝎子之机骤然出手,全无防范的萧别离决计躲不开他的骤然一击!
他忽然向李夕瑶伸出了手,淡淡道:“可否将你手中的飞刀还给我?”
李夕瑶凝视着指尖的刀刃,淡淡笑道:“你何必如此小气?难道你只有这一柄飞刀不成?”
慕容明璟忽然沉下了脸,缓缓道:“这柄飞刀落在任何人手中都可以,只是不能落在李家人的手中。”
李夕瑶目光闪动,道:“莫非你和李家人有仇?”
她话音未落,已经摇了摇头,道:“若你与李家有仇,绝不会隐忍至今……”
她又露出了笑容,道:“难道是因为这飞刀中隐藏着只有李家人才能够发现的秘密?”
慕容明璟的面色终于变了!
他咬紧了牙,冷冷道:“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并不是只有李家的人才能练成世间无双的飞刀!”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缓缓道:“你可愿与我一战?”
李夕瑶笑了笑,道:“你是想与我一战,还是想与小李飞刀一战?”
慕容明璟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现在的我,还不是李寻欢的对手。”
李夕瑶不禁哑然失笑,这少年倒是出奇地坦白。
她轻叹了一声,瞥了沈凌风一眼,却见他出奇地并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
她不由好奇了起来,道:“你认为如何?”
沈凌风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
李夕瑶怔了一怔,不由苦笑,若是他知道她已经无法使出飞刀,恐怕便不会如此信任她的能力了罢?
她淡淡道:“我并未携带飞刀,你这柄刀可否借我一用?”
慕容明璟微微皱起了眉,道:“好。”
他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飞刀,淡淡道:“小心了。”
晶莹的刀光在暗淡的月光之下显得更加朦胧。
李夕瑶淡淡一笑,竟缓缓闭上了眼。
沈凌风不由骇然,变色道:“夕瑶!”
他话未说完,慕容明璟手中飞刀已出手!
李夕瑶唇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飞刀骤然一闪!
只听“叮”地一声,慕容明璟的飞刀竟已被她远远磕飞……然而李夕瑶手中的飞刀竟还未离手!
她竟只用刀刃便抵挡住了那几乎已被渲染成传说的“月神飞刀”!
慕容明璟面色骤变!他盯着斜斜插在地面上的飞刀,颤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夕瑶轻轻抚摸着那剔透的刀刃,轻轻道:“其实你是怕我发现这个罢……视觉——死角。”
她对上沈凌风探究的眼神,淡淡笑道:“简单来说……那柄飞刀的走向并不是用眼睛可以判断出来的……一旦判断错误,便必死无疑!”
她轻叹一声,道:“利用刀身的折射令人产生错觉……这个道理说来极其简单,但在生死关头,又有几人能够发现?”
慕容明璟的面色更加难看,缓缓道:“所以你才故意闭上眼睛……”
他忽然苦笑了起来,道:“薛家传承百年的飞刀奇技,在你眼中竟然不值一提!”
反复·绝杀
李夕瑶目光闪动,道:“薛家?”
慕容明璟仿佛自知失言,立刻紧紧闭上了嘴。
李夕瑶淡浅浅一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慕容明璟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道:“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如今胜负已分,这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战,难道我还会强留你不成?你尽可自便。”
慕容明璟凝视着她,突然笑了,道:“多谢。”
他转身背对着李夕瑶,忽然道:“我来此地,除了萧别离外还有两个目标……其中一个目标与你有关。”
李夕瑶淡淡道:“哦?”
她并没有询问他具体的目标,因为她知道她绝不会说。
像慕容明璟这种职业的人,通常都有很严谨的职业操守,他对她说这些,已是破例。
沈凌风凝视着慕容明璟的背影,笑道:“想不到你竟能一招便破了名闻天下的月神飞刀……你究竟是如何发觉那柄刀上的秘密的?”
李夕瑶道:“我不过是对相关的知识有所涉猎而已。”
她面上的神色更加迟疑,忽然轻叹道:“我还是放不下,现在我还不能随你离开。”
沈凌风不由苦笑,道:“我知道。”
李夕瑶叹息着,低声道:“实在抱歉,我似乎已经变成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了……”
沈凌风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凝视着她,柔声道:“我实在已不能在中原久留了……我会继续帮你寻找‘回天丹’的药引,你留在这里,自己小心。”
李夕瑶微笑,道:“好。”
她并没有道谢,在这种时候,道谢已是多余。
这名少年的恩义,不管是针对她或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都好……她,会牢牢记住。
她目送着沈凌风,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没入苍茫的草原。
李夕瑶轻轻叹息了一声,返身向万马堂走去……
但她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草原的边际,竟赫然出现了两人!
一名青年,一名少年。
数日不见,他目中的死灰色更加浓烈,似乎已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类应有的生气。
荆无命!
李夕瑶的面色骤然凝重了起来……荆无命无疑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几个人之一!
他的身后还随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似乎很难想象如同荆无命这般的人会与他人同行,这名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腰间也佩着剑!与荆无命几乎一模一样的剑!
李夕瑶忽然笑了,道:“荆先生不远千里到此,有何归干?”
荆无命望着她,如死灰般的瞳孔也已紧缩!
那少年忽然道:“师傅来此的目的,似乎并不需要告诉你。”
李夕瑶目光闪动,笑吟吟地道:“哦?”
那少年大声道:“我叫路小佳……你最好牢牢地记住!”
他眸中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神色,道:“师傅,我可否用这个女人来试剑?”
荆无命笑了,他的笑容残酷而怪异。
他冷冷道:“可以……胜,你活,败,你死!”
路小佳咬紧了牙,大声道:“我一定会活下去!”
他反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冲到了李夕瑶面前,一剑便向她的胸腹间刺去!
李夕瑶身形微动,闪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淡淡道:“下盘不稳,出手也太慢……”
路小佳狠狠瞪着她,右手一翻,又是一剑刺出……忽地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的李夕瑶已失去了踪迹。
他兀自茫然,忽觉侧颈剧痛,已是被李夕瑶重重击中了。
李夕瑶凝视着昏迷的路小佳,轻轻叹了口气。
她蓦然转首,沉声道:“你明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你是想让他送死么?”
荆无命冷冷道:“弱者没有生存的价值——即使他是我的徒弟也一样。”
李夕瑶冷笑道:“既然你认为他是弱者,又何必收他为徒?”
荆无命道:“受人之托。”
他似乎并不愿在这个问题只上透露太多,抬首冷冷盯着李夕瑶,道:“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
李夕瑶缓缓道:“你说过会亲手杀了我……”
荆无命点了点头,忽然拔出了剑。
他用的是他的左手!
现在的他,已再也没必要隐瞒这个秘密。
李夕瑶凝视着他手中的长剑,只觉得心在渐渐地下沉。
即使是在巅峰时刻,她亦没有信心战胜荆无命,何况是已无法使用飞刀的现在?
她缓缓探手入袖,握住了一柄飞刀……然而手指却蓦然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行么?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又忍不住轻轻咳嗽了起来。
或许她应该放弃抵抗?
荆无命的剑不但快,而且狠!
若是由他动手,即使是死也应该很轻松才对。
荆无命冷冷道:“你的刀呢?”
李夕瑶叹息着,道:“我已无法使用飞刀。”
她知道荆无命并不是单纯用智慧便能够战胜的对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欺瞒他?
荆无命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杀你!”
他手中剑光骤然飞起!
扑面尽是一片璀璨的剑气,李夕瑶已几乎无法呼吸!
她放不下的事情还有太多——她还不能死!
在剑锋临体的那一刹那,李夕瑶骤然向外滚出!
虽然狼狈不堪,她毕竟还是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剑!
剑风罡气,如影随形!
剑忽然停住!
李夕瑶微微喘息着,忍受着胸口如针扎般的痛楚,勉强回首望去。
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认为可能终身都无法再见到的人。
那一刹那,她已几乎要流下泪来。
荆无命的剑锋竟赫然已被阿飞握在了掌心!
阿飞并不擅长擒拿功夫,但在危急时刻,人往往能够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鲜血沿着剑锋直滴下来,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保护·兄弟
荆无命冷冷凝注着阿飞,缓缓道:“如果我要杀她,就一定要先杀了你。”
阿飞道:“不错。”
李夕瑶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身躯不禁微微一震。
阿飞虽已胜过荆无命一次,但那时荆无命使用的是不擅长的左手,甚至发挥不出八成的速度……这次,阿飞真的还能赢过他么?
荆无命瞥了一眼阿飞血迹斑驳的右手,道:“你认为现在的你还能够胜过我?”
阿飞不语,目光却依然凌厉如剑!
荆无命忽然笑了。
他一字字地道:“若此时杀死你,实在很可惜。”
他缓缓将剑锋自阿飞的手中抽出,带出一串鲜艳的血花。
阿飞却甚至连面色都没有改变,仍是一派戒备地冷冷盯着他。
荆无命将长剑插回了腰际,缓缓道:“他日我必将与你一战,以雪昔日之耻!”
他径自转身离开,竟没有向昏迷的路小佳望去一眼。
李夕瑶凝视着阿飞,忽然道:“为什么回来?”
她一向平静的容颜上也不由带上了一抹淡淡的企盼……她一直观察着阿飞面上的表情。
然而阿飞却垂首避开了她的目光,缓缓道:“我答应过李探花会好好保护你。”
李夕瑶沉默片刻,道:“是么……”
并不是因为原谅了她,而只是因而承诺所以才出手相救么?
呼吸虽已慢慢平顺,但胸口如同割裂般的痛楚却如梦寐般始终挥之不去。
她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道:“那么,便麻烦你将我送回万马堂了。”
听着她疏离而淡漠的语气,阿飞的目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此时路小佳已醒了过来,他甫一清醒,便如猎豹一般窜起,反射性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警惕地望着两人,冷冷道:“师傅呢?”
李夕瑶注视着他,目中似乎露出一抹淡淡的同情怜惜之色,道:“你的师傅似乎认为你已经死了,所以自己离开了。”
她并没有说实话,实情对这尚显稚嫩的少年未免太过残酷。
路小佳面色忽青忽白,突然狠狠咬紧了牙,道:“你打算如何对我?”
李夕瑶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路小佳冷冷道:“这与你无关。”
李夕瑶微笑道:“与我无关?我并不这么认为……毕竟现在你已算是我的俘虏了。”
路小佳沉默着,目中倔强之色更盛,却终于还是冷冷道:“我没有家。”
他并没有出口反驳——他一向都很识时务。
李夕瑶的眸子在他身上转了两转,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先随我去万马堂罢,我要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处置你……”
她话音未落,阿飞已当先行去。
他的脚步依旧坚定,然而她却已无法与他并肩而行。
长途的跋涉令翠浓的脚步已有些踉跄,但傅红雪却仍丝毫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翠浓的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们要去哪里?我……我已走不动了。”
傅红雪道:“我并没有让你跟着我。”
翠浓盯着自己的脚尖,泪水已几乎要夺眶而出。
傅红雪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怔怔凝注着前方,面色渐渐变了。
前方的山坡上伫立着一名少年,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