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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阿飞随着福伯向东走了数十丈,便看见了一间小小的庄园,园中栽种着不少果树,(奇*书*网^。^整*理*提*供)青绿和枯黄的树叶交相点缀,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雅致。
他随着福伯迈入主厅之中……大厅首座上,竟赫然坐着一名丝巾覆面的女子!
福伯上前向那女子躬身一揖,道:“老奴已将他们二人带来了。”
阿飞方看到那女子,便已略觉犹疑,听到他此言更是心中震怒!他目光冷冷在福伯身上一转,却沉默不语。
福伯瞥了阿飞一眼,面露愧疚之色,道:“抱歉,我虽是李园的仆从,却身受夫人大恩……”
那女子忽然开口,淡淡道:“是我拜托他骗你们前来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虽与你们无怨无恨,但却受灵中所托,一定要留下你们的性命!”
她摇了摇头,语声中满是惋惜之意,道:“只怪你们实在知道得太多了些。”
阿飞心中一动,皱眉道:“你是丁灵中的姑姑,丁白云!”
那女子轻轻叹息着,道:“妾身已嫁,请称呼妾身为白夫人。”
她轻轻拍了拍掌,自大厅的帷幕后便走出了四名男子……他们手持的,竟赫然是军队所用的“诸葛连弩”!
被四只“诸葛连弩”所胁,即使是再如何厉害的高手,恐怕也避免不了受伤……若只有自己一人,阿飞却也不惧,但现在他却还抱着全无自保之力的李夕瑶!
丁白云微微一笑,目中却满是残酷之意,淡淡道:“你若肯束手就擒,我便将你们合葬在一起如何?”
她话音方落,已有一道矮小的身影穿窗而入!他只右袖微扬,那四名男子便同时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那人笑吟吟地落在地上,竟赫然是五毒童子!
救治·蛊心
丁白云面色微变,冷冷道:“五毒童子好大的名头,又何必欺负这些晚辈?”
五毒童子笑道:“那你欺负我的这些小辈,又算是什么?”
丁白云沉默片刻,敛衽一礼,道:“原来这两人是你的晚辈,白云不知,有所得罪,实在抱歉。”
0奇0阿飞不由怔了一怔——这两人竟是认识的,而且似乎还很熟。
0书0五毒童子挥了挥手,笑道:“不知者无罪……我现在可以将他们带走了罢?”
0网0丁白云微笑道:“请便。”
五毒童子方一出门,便敛了笑容,匆匆施展轻功向前奔去。
阿飞望了一眼李夕瑶那因为不适而微蹙的眉,终于忍不住道:“你既与她有交情,又何必要如此仓皇?”
五毒童子脚下不停,冷冷道:“丁丫头在二十年前,便以阴狠毒辣著称江湖,我虽与她兄长有小小交情,她也决不会因此便轻易放过你们。在她追来之前,我们必须得找个稳妥的地方给夕瑶治疗。”
他直奔到一间极偏僻的荒庙,才停下了脚步,道:“你将她放下来。”
阿飞依言将李夕瑶放好,五毒童子扶上李夕瑶脉搏,面色渐渐凝重,终于忍不住怒骂道:“你们怎么不老实呆在万马堂里?真是不知轻重……若是想死的话,我不介意用蛊让你们死的痛快些!”
阿飞面色微变,道:“夕瑶究竟如何了?”
五毒童子恨恨道:“若只是‘枯木逢春’之毒,我用‘莫邪蛊’足可解得,但夕瑶那丫头竟用金蚕蛊压制了毒素,而你……”
他用力跺了跺足,道:“这金针之术施力过重,位置也有偏颇……一看就是你这个外行人所为!夕瑶的命能拖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阿飞面色微变,顾不上理会五毒童子的冷嘲热讽,急声道:“那她还有救么?”
五毒童子冷冷道:“夕瑶应该给你讲解过这金针之术罢?你该知道,施针和拔针必须要用相同的功力,半分都错不得!你叫我如何为她拔针?”
阿飞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道:“这针既是我刺进去的,自该由我亲手拔除。”
五毒童子斜睨他一眼,冷冷道:“拔针比施针风险更大,你莫以为你侥幸成功了一次,便可以肆意妄为,若是夕瑶有个三长两短……”
阿飞沉声道:“无论结果如何,由我一力承担!”
他目中满是坚毅之色,显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五毒童子默然半晌,道:“医者不自医……你有这样的胆识和决心,我很佩服。”
他缓缓站起,背过身去,淡淡道:“你现在便拔针罢。”
阿飞深吸了一口气,解开了李夕瑶的衣襟,双指捻住了银针一端,缓缓提起!
待将银针整支拔出之时,他额上已尽是冷汗……只不过短短的数息,他已略略有些气喘,疲累更甚于经历了一场激战!
他替李夕瑶拉好衣襟,五毒童子才转回身来,将一只通体雪白的虫豸放到了李夕瑶的腕间,那虫豸的颜色顿时渐转灰暗,片刻之后已全身漆黑如墨!
五毒童子长长出了口气,紧绷的面上亦终于有了笑容,道:“这丫头,始终还是福大命大……”
阿飞见李夕瑶呼吸渐缓,苍白的面上也略略有了些血色,终于松了口气。便在此时,李夕瑶眼帘微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眸中依然有几分茫然之色,显是尚未完全清醒,阿飞却已急声问道:“你觉得如何了?”
五毒童子冷笑道:“她元气大伤,几乎连睁眼都勉强,又如何能与你说话?”
阿飞怔了一怔,不禁面上一赧,垂下了头。李夕瑶静静凝视着他,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道:“阿飞,我没事。”
阿飞大喜过望,紧紧攥住她的手,却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
五毒童子啐道:“夕瑶这丫头,怎么就和你这个……”
他没好气地瞪了阿飞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完。
他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塞入阿飞手中,道:“好好拿着!用或不用,你和她好好商量下罢。”
阿飞疑惑地望了那小瓶一眼,方想打开看个究竟,五毒童子已喝道:“别乱动!若弄死了我这对宝贝,夕瑶的命绝拖不过今年!”
李夕瑶微微蹙起了眉,道:“五叔,这莫非是……”
五毒童子皱眉道:“你身体还未好,莫要说话。”
阿飞目中喜色一闪,道:“这物事能治夕瑶的病?那为何不现在就使用?”
五毒童子方欲开口,忽然面色一变!
他足尖微点,身形已向前飘出,堪堪避开了自后而来的一剑!
他回首怒骂道:“丁丫头,你莫以为我欠过丁乘风人情,便会对你手下留情!若你再纠缠下去,莫怪我要下杀手了!”
丁白云微微一笑,她虽早为人妇,却依然是身材窈窕,即使隔着面纱,却仍能依稀感受到这蛇蝎美人当年的风情。
她轻笑着道:“我已答应我的侄儿一定要杀了这两人,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于晚辈罢?”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更加温柔,轻轻道:“更何况,你不能伤我,也不忍伤我……”
五毒童子周身一震,喃喃道:“我不能伤你,也不忍伤你……”
丁白云幽幽道:“不错……现在你用蛊将你身边的那两个人杀了好么?”
她的声音既优雅,又动听,带着深深的诱惑……五毒童子只觉头脑微晕,竟不自觉地将手移到了蛊盅之上!
忽闻“铮”地一声,却是阿飞观觉不妙,手弹长剑,发出了一声龙吟!
五毒童子骤然面色一白,竟咳出了一口血来!
他喘息着道:“好恶毒的功夫……丁家亦算是名门正派,乘风怎么会放任你学这样的蛊心之术!”
疯狂·冥丧
丁白云幽幽一叹,道:“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若我当年便懂得此术,羽哥也绝不会……”
她口中低声呢喃,目中亦满是哀伤凄苦之色,竟似已经如痴如狂!
趁她恍惚之际,阿飞缓缓握住了剑柄,方想一剑刺出,却被五毒童子按住了手。
他苦笑着道:“我曾与乘风约定,决不能伤她半分。”
阿飞冷冷道:“莫非因为你的一个约定,我便要束手待毙么?”
五毒童子叹了口气,满面俱是为难之色,便在此时,一名身着黑纱的妇人缓缓走进了荒庙,阿飞微一皱眉,方欲开口,五毒童子已失声道:“白凤!”
丁白云骤然回首,死死盯着花白凤,面色霎时之间变得难看无比。
她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花白凤默默凝视着她,神色忽然显得很疲倦。
她淡淡道:“天羽已逝去了那么多年,你又何必再敌视我?”
丁白云厉声道:“我才是羽哥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提起羽哥的名字?”
花白凤凝注着她,面上竟破天荒地闪过一丝怜悯之色,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天羽的夫人,已陪他一起死了,就埋在关东……他们是死在马空群的手里的,你不是亲眼所见?”
丁白云面色苍白,喃喃道:“怎么会?我明明还活着,我没有死……”
她忽然冲上前去,紧紧握住了花白凤的肩膀,大声道:“我十六岁和羽哥成亲,相处二十余载,他除了你我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女人……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花白凤冷笑,一字字道:“你疯了。”
她的笑容极其苦涩,缓缓道:“白天羽虽天性风流,在他心中却一直只有他的夫人一人,除此之外,他与任何一个女子都是逢场作戏……这一点你我都明白,你究竟还在执迷不悟什么?”
丁白云紧紧按压着自己的头颅,喃喃道:“不……不会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一直自欺欺人的结果,难道便是再也分不清幻想和真实?这狠毒决绝的女子,竟是早已经疯了——却不知是在白天羽身亡之时,还是更早?
花白凤冷冷道:“天羽已身故多年,我亦早就想明白了……现在我只想为他报仇而已。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马空群在哪里?”
丁白云缓缓坐倒在地,喃喃道:“马空群?”
她痴痴一笑,道:“他说他杀死羽哥,全都是为了我……即使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我要让他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白凤低声道:“马空群在丁家么……”
她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阿飞却忽然冷冷道:“你不关心叶开的去向么?”
花白凤霍然转身,道:“开儿怎么了?”
阿飞道:“他身中‘枯木逢春’之毒,现今正在关东。”
花白凤面色微变,却忽然笑了,悠然道:“有五叔在此,又何惧‘枯木逢春’?”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道:“我与你们一起去……马空群身在丁家,谅得亦无法离开。”
五毒童子点了点头,道:“叶开便交给我们罢,李探花随着诸葛刚去兴云庄见上官金虹,如今也不知如何了,你们还是去找找他,莫让他有什么万一。”
李夕瑶身躯微震,哑声道:“哥哥去见了上官金虹?”
她身体仍是虚弱之极,只堪堪说出了一句话,便忍不住喘息了起来。
她苦笑着,轻轻道:“是否上官金虹用表姐的安危威胁他?”
五毒童子叹道:“不……上官金虹送来了龙小云的一只左手。”
李夕瑶面色骤变,手中不由一紧,指甲亦深深扣入了阿飞的手背。她歉然望了阿飞一眼,低声道:“带我去兴云庄,好么?”
阿飞虽然目中也隐隐露出了焦急之色,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你身体未恢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他笑了笑,道:“我一定会将李探花带回来。”
李夕瑶沉默片刻,道:“至少让我陪你到门口。”
阿飞望着她眸中淡淡的求恳之色,拒绝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
李夕瑶遥遥望着兴云庄的高墙碧瓦,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
兴云庄前竟赫然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显是正在办丧事……
死的人是谁?
阿飞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没事的。”
他的声音依旧很沉着,他不但是在说服她,亦是在说服自己。
他神色一动,霍然转身望着身后的异族女子,微微皱起了眉,道:“是你?”
蓝蝎子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到李夕瑶身上时终于有了一分暖色,淡淡道:“死的人是上官飞,我亲眼看见别人杀了他。”
李夕瑶心中一松,道:“杀他的人是谁?”
蓝蝎子道:“我不认识,是一名少年……他年纪比上官飞更小,但他的剑很快!”
她忽然指向了阿飞,道:“他的剑法和你很像。”
李夕瑶不由苦笑,剑路和阿飞相近的少年,她只想得到一个。
路小佳!
慕容明璟给予的解药果然是真的,这少年毕竟还是逃过了一劫——但他却又为何要杀死上官飞?
她并没有在思考下去,只因她已知道了答案。
她看见了荆无命。
他的眼睛依然如同一片毫无生机的荒漠,没有感情,没有灵魂。
他的身后,跟着路小佳。
他缩在荆无命的身后,便如同他的影子……只不过短短的数日,路小佳的眼睛竟似乎变得与荆无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