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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见他手持铁椎,哈哈大笑道:“铜门虽厚,却也挡不住老夫这一椎,小兄弟,且看老夫进门捉鬼!”
他这干云的意气,也激起了展梦白胸中热血。
刹那间他只觉心中也跃跃欲试,俯身拾起了铁剑,笑道:“何必前辈动手,有事弟子本该服其劳的。”
蓝大先生又瞪起眼睛,瞧瞧展梦白,又瞧瞧他掌中的铁剑,捋须笑道:“小兄弟,你也行么?”
展梦白道:“大约可以!”
蓝大先生大笑道:“好好,快让老夫看看你的手段!”
展梦白微微一笑,凝神聚气,前行数步,挥起掌中铁剑,劈向中央的铜门,铜门果然应手而裂。
蓝大先生也不禁瞧得微微变色,脱口道:“好剑!”
展梦白又是一剑,蓝大先生又是一声:“好剑!”突然大笑道:“果然好剑,小兄弟,站开一边,瞧老夫的。”
他箭步窜去,展梦白撤步闪身,只听风声聚起,激起了他头发衣袂,接着,又是一声霹雳般的大震!
那扇沉深的铜门,竟被蓝大先生铁椎击得粉碎!
展梦白看得惊心动魄,忍不住脱口大呼道:“好椎!”
蓝大先生仰天狂笑道:“椎虽不好,老夫的手却不错!”左手捋须,右手持椎,嗖地窜入了铜门!
那些妙龄少女只看得目眩齿颤,几乎要以为天神下凡,几个畏缩在一齐,耳朵早已震得麻了!
展梦白随后而入,只见房中的桌椅陈设,也已被震得东倒西歪,零乱不堪,但别的却似无异样。
蓝大先生指着里面的两煽铜门,笑道:“你管左面的,老夫管右面,看看到底是剑快还是椎快?”
展梦白笑道:“好!”嗖地窜过去,举手一剑,抽出来又一剑,他心中豪气涌生,也不禁动了好胜之心,是以话也不说,便窜过来!
眼见铜门已裂,立听震声已起,他不用回头,便知道那边铜门已裂了,但他败也败得满心欢畅。
只见蓝大先生早已掠来,摇头叹道:“那边啥也没有。”
展梦白道:“瞧瞧这边。”
四个字方自说完,铜门已开,突觉一股白雾,扑鼻而来,自雾中也带着一种腐木的臭气!
蓝大先生皱眉道:“快退!”身子嗖地倒窜而出,又嗖地窜了回来,塞了粒丹药,在展梦白口中。
展梦白道:“外面的女子无辜,前辈何妨也赐给她们些解毒丸药,在下可以屏息许久,倒可不必用它。”
蓝大先生叹道:“你总是先想着别人再想自己。”
话未说完,他已飞身而出,展梦白挥掌震去那毒雾,毒雾渐散,还未散尽,蓝大先生便已飞身而回!
他身形倏忽来去,真个是比闪电还快,展梦白心头不禁赞叹,当下两人在迷蒙的雾中走入了那铜门!
但他两人入门方自数步,便再也走不过了!
原是门中已堆满了山石,压成一座石山!
展梦白怔了半晌,却已被蓝大先生拉了出来,两人退出外面石窟,展梦白叹道:“原来那房里还有条出口!”
蓝大先生道:“想必有人自那山石逃去,又断了通路。”
展梦白叹道:“他逃的好快!”
蓝大先生大声道:“这鬼地方当真耽不得了,快走吧!”
展梦白点了点头,那些妙龄少女却又涌了过来,一个个扑地跪倒,哀声道:“求求你们……”
蓝大先生皱眉道:“不要求了,咱们走了,少不得也要带你们走的,好教你们再出去迷人。”
那些妙龄少女连忙道:“没有迷人,我们没……”
蓝大先生哈哈一笑,道:“你们手拉着手,一个接一个跟着老夫走,知道么?”与展梦白当先走了出去。
穿过外面窄道,只见一条长索,自云雾间垂在洞口。
蓝大先生笑道:“小兄弟,爬绳子的把戏你玩过么?”
展梦白笑道:“弟子还可上去,但那些女子……”
蓝大先生笑道:“你可怜她们,便将她们一个个抱上去就是。”
展梦白怔了怔,呐呐道:“这个……这个……”
蓝大先生正色道:“你先抱重的,再抱轻的,切切要抱得紧些,若是掉下一个,岂非可惜了!”
展梦白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终于长叹一声,苦笑道:“其实本该老前辈……唉,前辈若不肯,弟子只有……”
蓝大先生突地伸手一拍他肩头,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兄弟莫要怕,咱们上去了,自有人设法下来接她们。”
展梦白大喜道:“什么人?”
蓝大先生笑道:“老夫一生,最大的毛病就是怕做事,除非万不得已,走路时总要带几个徒弟的。”
展梦白失笑道:“妙极妙极……前辈先请吧!”
蓝大先生笑道:“你先上,掉下来老夫还可接着。”
展梦白只得含笑窜了出去,伸手抓住了垂索,双手倒换,上升了数丈,下望云雾凄迷,心中不禁感慨丛生。
他暗自默祷道:“大师,前辈……你放心,弟子必会回来收殓大师你的尸骨的,也还要为石上的英名作祭!”
他身形巧快,快胜猿猴,片刻之间,便已升至崖边!
只听崖上有人唤道:“师傅,是你老人家么?”
展梦白道:“他老……”
他语声方出口,竟又被上面的呼声掩没。
只听崖上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大呼道:“蓝老儿,是你么,快些上来,老夫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
展梦白心头大奇:“这是什么人?”肩头微耸,腾身而起,凌空一个转折,飘飘落在崖边!
他身子方自落地,竟又有人呼道:“小兄弟,怎会又是你?”
展梦白惊奇交集,凝目望去,云雾中只见山脊上除了四个蓝衣弟子外,竟还有个身材高大的驼背老人!
这老人不间可知,自然便是铁驼!
展梦白不禁脱口道:“前辈怎会来到这里?”
铁驼道:“老夫被你耽误,再也追不着那时,便换家客栈问,想去找你聊聊,幸好那城里客栈不多,但老夫虽寻着了庙,却跑了和尚,你早已走了,只剩下那店小二在骂你,骂得狗血淋头。”
展梦白想到自己驰马冲出客栈的情况,不禁失笑道:“本该骂的,若是换了我,只怕骂的更厉害。”
铁驼大笑道:“你倒老实的很。”
展梦白笑道:“前辈是否问出弟子的去向,才赶来的?”
铁驼道:“不错,我赶来这里,未寻着你,却先见到他们,老夫一见他们衣衫便知道是蓝老儿的徒弟。”
展梦白笑道:“原来两位前辈本乃相识?”
铁驼笑道:“不但相识,老夫还想念他的很。”
话声未了,也听崖下应声大笑道:“驼老儿,你想我,我也在想你呀!”风声骤响,蓝大先生便已飞身而上!
铁驼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好老儿,手脚倒还蛮快的嘛,老夫还只当你已老掉牙了。”
蓝大先生笑道:“牙还在,可要我咬你一日试试?”
铁驼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好老儿,想不到你还是如此贫嘴,老夫只当你这张嘴已烂光了哩!”
两人言来语去,嘻嘻哈哈,展梦白看在眼里,心里也甚是欢喜,心想他们老友重逢,真该喝两杯庆祝庆祝才是。
只听铁驼笑道:“咱们多年不见,也该庆祝庆祝才是。”
蓝大先生颔首笑道:“多少?”
展梦白暗笑忖道:“最少也要喝上十斤。”
只听铁驼道:“三天!”
蓝大先生道:“好,三天就三天,你吃得消么?”
铁驼大怒道:“你胆敢瞧不起老夫,只怕先躺下的是你。”
展梦白暗笑忖道:“若是连喝三天,只怕这两人全都要醉得躺下了,还分什么先后?
”只听蓝大先生又道:“在那里?”
铁驼道:“寻个隐僻所在,你我好好的……”
展梦白越听越奇,忍下住陪笑道:“喝酒何必隐僻之地?”
铁驼道:“谁要喝酒?”
展梦白怔了一怔,道:“那……那……”
蓝大先生哈哈笑道:“小兄弟,你只当他要与我喝酒么?哈哈,这老儿数十年前败在老夫手下,如今心里还在不服,要好生寻我再打上一架。”
铁驼怒道:“当真是恶狗不忘千年臭,数十年之事,你居然还记得。”
蓝大先生笑道:“你若不记得,为何要来寻老夫?”
展梦白只听得目定口呆,作声不得,这两人虽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有人想到他们见面就要打架?
蓝大先生又自笑道:“小兄弟,那日你看老夫打了一架,今日可还要看看,只是,这一次只怕不及那次精采了。”
第七章 驱车下江南
展梦白大喜道:“自然……但……”
他忽然想起金山寺中的蒲团,蒲团中的秘密,是万万耽误不得的,但却又舍不得放过这场精采的比斗!
蓝大先生道:“莫非你有什么急事,等不得么?”
展梦白长叹一声,道:“正是。”
蓝大先生道:“什么事这般紧急?”
展梦白道:“在下要……要……办之事,前辈日后便会知道的。”
他究竟是少年心性,想到铁驼的赌约,便不愿当着铁驼将此事说出来。
蓝大先生目光一转,似乎已看出他必有为难之处,突然笑道:“你若有事,便快去吧,反正这次绝不如上次的精采了。”
展梦白沉吟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在金山寺恭候两位事完才来,但前辈切莫忘了下面还有……”
蓝大先生笑道:“只管放心,老夫忘不了的。”
展梦白道:“在下这就去了。”
铁驼笑骂道:“去吧去吧,老夫知道你必定有些事瞒着我,连蓝老儿都是那付鬼鬼祟祟的样子。”
蓝大先生哈哈一笑,道:“好精明的老儿。”
展梦白讪讪地陪笑了两句,终于转身别过。
蓝大先生忽又唤住了他,展梦白驻足回身,蓝大先生道:“老夫险些忘了问你,那黄衫老儿究竟是谁?”
展梦白微微一笑,道:“帝王谷主!”
蓝大先生默然半晌,摇头笑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好,小兄弟,你快去吧,金山寺不见不散了。”
展梦白应声而去,只听铁驼遥遥呼道:“他若被我伤了,便去不成了。”
展梦白这一番上下积石山,时间不过仅只短短数日,但经历之事,却是头绪纷繁,千娈万化。
他一面下山,心中却不禁感慨丛生,暗暗忖道:“此番我等去了金山寺,不知又是何光景,是否能因此而完全揭破情人箭的秘密?”他越想心越乱,情越急,恨不得一步便跨到金山寺去!
但金山寺却远在千里之外,路途迢迢,也不知要走多久?这一路上可能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他心中暗暗盘算:“我本就是个多事好事之人,若是赶路而去,我纵然不去寻人生事,只怕别人也要来寻我。”
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条妙计:“我不如雇辆大车,坐在车里,将车□关得严严的,一路绝不下车,那么我便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我,眼不见为净,自然也就无事了!”
他想的得意,脚步更快,转目望去,已至山麓,到了他上山时纵马之地,他脚步便不自自主地放缓了下来。
那匹马确是千里龙驹,展梦白直到此刻还未忘记。
他巡逡半晌,只听山坳后竟真的隐隐传出了马嘶,大喜之下,飞身掠去,只见山坳隐处,果然有匹马在俯首嚼草!
怪的是这匹马彷佛也还记得展梦白,竟低嘶着奔了过来,只见它仰首扬蹄,虽在荒山数日,但仍然神骏的很。
展梦白心下大喜,奔过去拍着马鬃,笑道:“马儿马儿,想不到也真的在这里等着我……这匹马彷佛也因得人称赞而高兴的很,不住以马首去擦展梦白的肩头,显得十分亲热的样子。一人一马,盘桓了半晌,展梦白终于飞身上鞍,拍着马鬃道:“走吧!”健马长嘶一声,放蹄飞奔而出。
马行如龙,不到顿饭功夫便已奔行在原野上。
展梦白又不禁皱眉忖道:“这匹马儿来了,我怎能坐到车厢里,若叫这马来拉车儿,我也万万舍不得的!”
想来想去,他又想出条妙计:“我不如将这匹马托给城里的镖局或马行,请他们为我送到金山寺去,多多给他们些银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暗道一声:“苦也!”立时呆在那里。
原来他在炼魂潭中更换衣衫之时,早已将累赘的银子全都抛入潭水里,此刻身上已是分文俱无。
他既不会偷,也不会抢,纵然打消雇车托马的念头,也不能一路饿着,饿到千里外的金山寺去。
这最不成问题的问题,此刻却成了最大的问题。
他暗叹忖道:“闻道有些当□什么都当,若是马也能当,就大妙了,否则……唉,我当真不忍将它卖去。”
那匹马虽然善解人意,却也猜不到马上人的心意正打算着要将它当了,奔行在原野上,越跑越欢,已依稀可跟城廓的影子。
展梦白纵马入城,只见这城镇依山临水,民丰物阜,竟彷佛是个大镇,街上行人往来,也已有不少关内旅人。
他心中虽然忧虑重重,腹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