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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就是死在这种掌法之下的。
那是一时之间无法抑制的冲动。她一直都知道,师父根本不想她去报仇。但是,太多激烈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师父信道,对生死之事本来就看得很淡。亦是这般教导小小的。但是,那样的顺其自然,那样的坦然自若,她根本就做不到。是,她不会去找任何的线索,也不会查凶手。但是,此时此刻,线索就摆在她面前,难道,要她视而不见?
她坐在了地上,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她看着银枭,又一次双手合十。“银大爷,我要是拔错了针,害死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恨我啊。”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依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为序,迅速地拔针。
本来昏睡的银枭猛得呛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小两只手里都是封脉针,一脸激动地看着他,“银大爷,您醒啦!”
银枭看到她,明显一惊。他缓缓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小小扔下手里的针,“算吧……”
银枭轻声咳了起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于是小小便将收到信笺之后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其实,我也是机缘巧合。这主要的原因,还是您吉人天相,如有神助……”小小还特地加上一段总结,拍拍马屁。
“你怎么会拔封脉针。”银枭却不吃那一套,开口问道。
小小一愣,“啊?封脉针?我不知道啊,我随便拔的。”
银枭皱眉,一把拉起她的左手,看着那根他埋下的银针。“你封过穴……银针的走势慢了一寸。”
这也能看出来?小小后悔不已。
“点穴封穴之法,修习者甚少,根本不是随便就能学的。而这封脉针,更是危险至极,随便拔出,反而危及性命。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银枭说完。
小小无语。刚才看他奄奄一息的还挺老实的,唉,看看现在,果然好人就是没好报的。
“银……银大爷,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过,咱们先出去吧。成么?”小小一边赔笑,一边道。
银枭却不放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小当即含泪,“银大爷,您不要杀我啊……”
银枭的眼神愈发狐疑,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放松。他侧开头,道,“……我不会杀你。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懂。”
小小感动不已,“谢谢银大爷!”
银枭略微调息,然后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杀气。他举步,开口道,“走吧……”
小小知道那杀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松了口气,大步地跟了上去。
一间秘室
小小跟着银枭走了一段路,心中的疑问缠得她难受不已。她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措辞。她一边走,一边低头苦思。
这时,银枭的身形突然一晃。小小立刻上前,伸手扶他。
“银大爷,你没事吧?”她急忙开口道。
银枭平复了呼吸,摇了头。
小小脑筋一转,借机问道:“银大爷你武功盖世,那纤主曦远竟能把您伤成这样?”
银枭瞪她一眼,道:“我只是手脚不灵便罢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得很重?我的伤是前夜受的,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那小贱人不过是用封脉针断了我的真气罢了。”
“啊?可是,我看您的伤势……”小小小心翼翼地指指他的胸口。
银枭顿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你认得这掌法?”
小小眨眨眼睛,“不认得,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银枭笑了笑,道:“是很厉害啊。若是十成的掌力,我早就架鹤了。”
“银大爷你果然吉人天相,如有神助!”小小惊叹道,“不过,一掌就能致命,天下真有这么厉害的掌法?”
银枭不以为意地继续迈步,“数百年前,江湖上有一种绝顶的内力,听说过没?”
小小想了想,“‘太一心诀’?”
“你还有点见识。”银枭继续说道,“昔年‘太一心诀’称霸天下,无人能敌。但后来渐渐失传,分化出了两派,也就是现在的太阳流内力‘炎神觉天’和太阴流‘玄月心经’。当年,道宗神霄派掌门冲和子同时修炼这两种内功心法,希望得到‘太一心诀’的入门之径。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但也因此,让他却机缘巧合创出了一套阴狠霸道的掌法。这套掌法不以招式见长,而在掌力阴寒,中掌者全身经脉尽断,立死无救。世称‘冥雷掌’。”
小小惊讶不已。“冥雷掌”,这个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但始终带着不实的神化色彩。神霄派的冲和子曾被徽宗封为“冲虚妙道先生”,早年遇异人传道法,得风雷术。几乎是神仙般的人物。只是,传闻当年冲和子与徽宗政见不一,拂袖离去,至今下落不明。呃,难道师父真是死在这种神乎其技的掌法之下?那就是与神霄派有关了?
“要是真是死在‘冥雷掌’之下,倒也不冤枉。”银枭悠然地说道,“只可惜,看那人的身手和功力,怕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到哪儿偷学了这掌法的皮毛罢了。”
小小看着银枭,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虽没见过师父全力与人对战,但也能感到,师父的功夫怕是远胜于银枭的。也就是说,能一掌杀死师父的人,根本就不是伤银枭的人。神霄派,是道宗大派,就凭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可能找到凶手的……
“怎么,怕了这冥雷掌了?”银枭转身,轻蔑道。
“怕……当然怕了……”小小猛点头。
“怕我死了没人帮你取针?”银枭勾起嘴角,问道。
小小愣了愣,“呃,对……啊,不对。我对银大爷一片忠心,怎么会为了区区银针……”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真不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银枭不耐烦地挥挥手,“走罢。”
小小立刻闭嘴,跟上。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小只觉得脚下越来越湿,头顶也有淅沥的水滴。冰冷的水滴流进脖子里,她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受不已。她思忖了一番,便将那“纤绣百罗”套在了身上,以防万一。
银枭丝毫没理会身后的人,自顾自走着。然而,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小小凑了上去,“啊?没路了?”
“摆明了的。”银枭平淡地回道。
“呃……银大爷,你不知道出去的路啊?”小小问道。
“废话。”银枭四处察看着,“我醒过来就看到了你,你以为我知道什么?”
小小无语。刚见他走得那么快,还以为他熟门熟路呢。唉……怪不得师父说,路要自己走。
“既然空气是流动的,自然有机关……”银枭伸手摸着墙壁,然后,开口道,“笨丫头,傻站着干什么,帮忙找!”
小小无奈地上前一步,突然,跨出的右脚陷了一下。她一个踉跄站稳身子,拍了拍胸口。她低头一看,开口道:“银大爷,是不是这个?”
银枭蹲下身子,看着那个被踩下去的坑,里面埋着一根锁链。银枭伸手,用力一拉。前方的墙壁应声上升。
墙壁完全升起后,小小和银枭都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那是一间全以水晶制成的房间,四壁成方,以夜明珠为灯。那水晶制的房顶上透出了粼粼水光,让室内闪着滟滟水色,流光溢彩,美丽非凡,更带了靡丽的虚幻和不实。
“哇,水晶宫?”小小惊叹。而后,她的眼神被房间中央的东西吸引。房中有个案台,上面有一个红木支架,架上放着一把单刃方天画戟。那画戟,长六尺有余,光芒清亮,威风凛凛。小小微微眯着眼睛,赞叹了一番。虽然没在戚氏名兵图上见过这样的画戟,但看这光芒,就知道这是件好兵器。
“竟然在这种地方!”银枭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小一惊,转头看向了银枭。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一件更为震撼的东西。那是个朴素至极的木匣,端端正正地放在画戟边的案台上。
小小记得,汐夫人向二公子莫允要了这个木匣,说是代为保管。没想到,竟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但是,这条秘道分明是东厢客房之中的。难道,汐夫人和纤主有渊源?啧,好乱。
她正冥思苦想,却听银枭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那小贱人为什么不杀我了。”他看着那个木匣,笑得张扬。
小小不禁担心起来,她上前一步,开口,“银大爷,您没事吧?”
“站在那里别动。”银枭突然开口喝制。
小小当即站定,一步也不敢动。
银枭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往上一撒。银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落下,让这水晶室内更添了神韵。
小小有些不解,但当那些粉末落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完全僵住了。她一直以为,这个房间里,除了那画戟和木匣,空无一物。但此刻,那银色粉末所过之处,隐隐有丝线出现。待那些银粉落尽,小小已经看清了,这个房间的中央布满了那细如发丝的丝线,纵横交错,宛如蛛网。那个丝线她倒是有所见闻,戚氏名兵“翳杀”,专用来埋伏。“翳杀”粗看时无影无形,虽然极细,却利可断金。若是她刚才一意往前,现在头和脖子就得分家了。
好凶险啊啊啊啊啊……小小立刻退了几步,在心里惊呼。
银枭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那条若隐若现的丝线,他手指瞬间被划开,殷红的血顺着丝线缓缓流下。
“银大爷,危险啊……”小小怯怯地提醒道。
“放心。”银枭转头,“天下知道怎么破‘翳杀’的人屈指可数,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那贱人想利用我取木匣,做梦!九皇神器是我的猎物,谁也休想得到!”
银枭说完,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身边布满了那锐利的丝线,稍差分毫就是死路。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了淬雪银芒。细小的银针在这一片水色之中闪出了绚丽的光,映在他的瞳孔里,熠熠生辉。
小小本以为,银枭是准备用“淬雪银芒”射断“翳杀”的丝线,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如此。他手指微微用力,银针激射而出。“翳杀”的丝线本就极细,但那银针却毫无偏差地射中,丝线并未断开,但却被银针的冲力所制,钉向了对面的墙壁。这根丝线一动,整个房间内的丝线位置都发生了变化。只见银枭迅速地调整身姿,不让丝线伤到自己。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割开了好几处,所幸还未伤及肌肤。那被银针钉住的丝线刚刚触及水晶壁,银枭便加了一针。两针交错,形成了十字,将那丝线固定在了那里。银枭俯身,避开一根移动的丝线。他的额上微微有汗,他看看身边的丝线构架,静静地思索。而后,他再一次起身,射针,如法炮制。
小小看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上能破“翳杀”的人寥寥无几了。除了所用的兵器必须是与之匹敌的戚氏所制之外,眼睛和手的快与准也是至关重要,而那合适的力道,没有十几年的内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而判断如何排布丝线,还需脑力。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怕死。在这“翳杀”阵中,钉错一根丝线就会危及生命。她擦擦头上的冷汗,银枭这个,就叫作“艺高人胆大”吧?
约莫花了一刻功夫,银枭站定了身子,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轻轻地喘息着。而他面前,那“翳杀”的丝线已不再密织,有了一条勉强可供行走的道路。
小小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银大爷,您果然神功盖世……”
银枭瞪她一眼,“一边去。”
小小乖乖地闭上了嘴。
银枭定了定神,小心地走到了木匣边,伸手拿起了它。他得意地笑笑,但那笑容顷刻就消失了。手中的木匣虽然朴素简单,但根本无法打开。银枭皱眉,掌中微微用力,但木匣却纹丝不动。他心知不对,仔细地将木匣看了一遍。
“不愧是戚氏……”他开口,自语道。
这时,墙上的一枚银针突然一松,一条丝线瞬间弹回原位。银枭一惊,立刻转换身形,避开。然而,所有的丝线纷纷归位,银枭不假思索地伏下身子,贴地滚出了“翳杀”阵外。
小小几步走过去,唤道:“银大爷……”
银枭抱着木匣,站了起来。小小看到他的脸颊已被丝线划破,左边的头发也短了半截。只是,他的笑容依然肆无忌惮。
“现在你可以赞我武功盖世了。”他笑着,单手托着木匣,开口道。
小小不禁笑了出来,“是啊是啊,银大爷,你真的好厉害哪!”
银枭笑着,略有些无奈地看着手里的木匣,“只可惜……这个匣子,我打不开。”
“啊?”小小有些不解,她凑上去,看着那木匣,然后脸色变了。真是远看是木匣,近看名堂大。本还以为这就是个匣子呢,原来,它也是戚氏名兵之一。“涵宇”,专门用来储存东西。说它是兵器虽有些勉强,但它是货真价实,戚氏铸造。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