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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洪忙腾身上树,巧啦,他身形才隐在树上,忽见两条黑影如飞而至。
这两条黑影快迅之极,眨眼已越墙而入,果然是两个女子。
月初升,又是从上下望,看不清两个女子面貌,但却皆背宝剑。
两人飘过墙来,仅微风飒然,方洪不由又是一怔,好俊的轻身功夫!
两个女子直向那间房中走去,后面那个忽然说道:“师姊,你说怪不,凭我们两人,竟将他追丢了。”
方洪闻言,心中一动,前面那女子忽然闪身一掠,已穿窗而入,后面这女子却不跟着进,站在门边,忽然回身,望着树上微微一笑,正是方洪隐身之处。
她这仰面,月光恰好照在她面上,才看出她是个中年女子,但很美。
忽地火光一闪,进屋那女子已点燃了灯,跟着在咿呀一声,门也随着开了,屋中女子并未露面,在内说:“师妹进来歇歇,别耽心,他绝逃不了,这是奔莽苍山必经之路,还怕他不自来投网么?”
门外这女子应声道:“师姊说得是,他准逃不了。”
进屋之顷,这女子又朝着树上一笑,闪身进了屋,跟着两个女子在窗前坐下。
灯光下,更看得明白,先进屋那女子,看来要大好几岁,但风韵仍存,眉目间,多了妖媚之气,只是却一脸寒霜,两人坐定,这女子忽然一挑眉,说:“师妹,那小子今天虽被他逃脱了,但由此而来,非从这岭上走不可,你没见岭下皆是恶瘴么?除了这岭外,数十里地内,皆无路可走,是以我不耽心他跑掉,真正耽心的,却是昨晚那女子,那么年青一个姑娘,武功竟大得出奇。”
方洪听得明明白白,这不是指自己还有谁,所说昨晚那女子,自是秦寒梅了,不由心中冷笑,凭你两人,岂是她的对手,若她将奔雷剑施展开来,只怕你们早没命了。但听这两个女子说她了得,他心中却高兴。
那年纪较轻的女子,忽然面容一正,说道:“师姊,你谈到这里来了,我才说,据我看来,那姑娘虽然了得,恐怕还不及那小子,师傅这次命我们所辨之事,多半不能如愿,要是碰到了那小子,我们真要小心。”
却听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师妹,你也未免太胆小了,当今天下,谁能挡得住赤炼掌,这三年来,我们姊妹也已练到了火候,昨晚不过怕惊世骇俗,也怕一击不中,打草惊蛇,你以为我真怕她了,那小子年纪又有多大,凭镜湖老儿那点功夫,能调理他好到那里去?”
方洪恍然大悟,曾听他娘说过:赤炼人魔门下有四个女弟子,他娘之上,还有二个师姊,这两人必是其中之二。而且他爹即丧命在赤炼人魔第一个女弟子手中!
方洪明白了这两人之后,登时血胍贲张,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方洪恨不得即刻下树,抡剑取这两个女子性命,却忽然自我警觉,心道:“不可,正愁找不到赤炼人魔的巢穴,既遇到了他的两个女弟子,岂不是天赐的大好机会,谅她才真个逃不出手去!”心念一动,这才强忍怒火。便又听那年较轻的女子说道:“师姊,我可不是这么看法,你该明白,若像你说得这么容易,师傅也不会在这多年中,轮流派我们前往邛崃山守候了,那小子若来送死,岂不正好。”只见对面那女子哦了一声,但继而一声冷笑,嘴角一撇,道:“这几年来,师傅最宠爱你,自将心里话告诉了你,知道的也比我们多了。”说得那年轻女子脸上一红,道:“师姊,我可是好意,怕你轻故吃亏,其实我在师傅一次酒后,无意中听他说的,当时并没留心,昨晚突遇强敌,我才想起来。”
顿了一顿,对面那女子那里信她,反而有妒忌之色。
这面这个年轻女子似已瞧得明白,叹了口气,道:“那晚师傅说:他当年追踪师妹,到了穷风谷崖上,那小子被师傅一掌击下谷去,正要将师妹掳回……”
方洪听得大气也不敢出,此来报仇其次,首要是救他的娘,此刻听这女子提到,自是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心中也猛跳起来。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就在这一瞬间,忽听谷底传来风雷之声。(奇*书*网^。^整*理*提*供)”对面那女子哼地一声冷笑,道:“邛崃山之高,何止千仞,人在高处,风雷起自脚底,乃常有之事,我们在莽苍山中,亦是常见,这有何奇怪的。”
那女子见她不信,只是笑笑,道:“你还未曾听我说完,师傅那晚说道:他听那风雷之声有异,登时记起一事来,便是数十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剑起处,便风雷并发,剑光若滚滚寒涛,被攻的人,立被罩住,便是那时武林高手,多一招不到,即败下阵来,轻则受伤,重则立时丧命。”
那女子最初有惊容,但最后却露出不信的神气,但这女子又在说道:“师傅当时亦是不信,便找那人一斗,据师傅说,寻了半年之久,才将那人寻到,那知亦不到三招,即败在他手中,而且还受了伤,师傅从没有将此事告人,也即是这缘故,皆因这是他一生中丢脸之事。”
方洪希望能听到他娘的消息,但这女子仅略略提起,便未往下说,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听说当年赤炼人魔败在奔雷剑下,登时信心更坚。
这边这个女子又在继续说道:“师傅自这次挫败之后,回到莽苍山,才加紧勤练赤炼掌,半年有成,这才再又出山。”
那年长女子,细细的眉儿一扬,道:“这就难怪了,师傅的赤炼掌那时尚未练成。赤炼掌可是天下无故,这次去找上他,那人岂有命在?”
镜湖老人自寒梅姑娘的娘手中,虽巧得奔雷剑芨,但剑芨渊源何自,却始终不知,亦是方洪所急于想知道的,故尔忙凝神倾听。
却见那女子摇了摇头,道:“若真个如此,师傅这三年来,也不会坐立不安,命我们轮流守候在邛崃山中了。师傅去找他较量,结果如何,他虽没曾说出,但听他口气,赤炼掌虽然亦是无功,但那人好像中了师傅的暗算,从那时候起,即销声灭迹。”
方洪记起爷爷说过那奔雷剑在江湖出现,虽然震惊天下,但前后不过一两年的工夫,即未再听人说起,现得突兀,灭得亦是倏然。心道:“这就是了,必是我们这一派的始祖,后来受了赤炼人魔的暗算,便在穷风谷中,归了道山。”
正想间,那女子又在说道:“听师傅口气,虽然如此,但他时时不安,可见那人并未命丧师傅手中,怕他寻来,这才更加倍勤练武功,赤炼掌也更练得不用着体,已能伤人,那日师傅追赶师妹,到了穷风谷上空,忽然听得风雷之声传自谷底,想到奔雷剑上去了,你想,师妹那小孩被师傅劈落下谷,岂有命在,便是有命,师傅也怕不到他的头上,命我们轮流在山中守候,同时乃在探寻那风雷之声的来源,可惜那谷终日云封,我们始终不能下去。”却听那女子说道:“但师傅明明要我们探寻那小子的下落。”这年轻的女子便道:“师姊,你好死心眼,师傅明是要我们探寻师妹那小孩,但若发现了剑起便有风雷并发的人物,还怕我们不告知他么?据我猜来,师傅十之八九,其志不在师妹那小孩。”
那女子哦了一声,忽然凝视着方洪存身的大树,方洪一惊,只道被她发现了形藏,那年轻的女子似也微微一惊。
却听那女子突然说道:“不错,我记起来了,近来有好些天,一早一晚,也听得那穷风谷下,隐隐传来轰隆隆之声,我还道是云生深谷,脚底传来雷声,并不奇异,原来……”
方洪这才心定下来.心说:“那可是我和寒梅姑娘未练到火候,若是我爷爷施展开来,你们便在崖上,怕不也像是轰雷贯顶。”
便见那女子轻叹,道:“师姊,适才你还误会我,说师傅和我怎么怎么,现在想来你已有些明白了,我们同是苦命女子,那个女人不想嫁个风流的夫婿,恩恩爱爱,而我们……
唉,别说了,而这次师傅的用心,却更是令人伤心,他命我们守在穷风谷上,原来是他对那人十分惧怕,却教我们去送死。”那女子愕然,说:“送死?”便又听那年轻的女人冷笑一声,说:“怎么不是,若然那人真在谷底,上来见到我们,你想,我们练的赤炼掌,乃是一望便可认出的,他和师傅仇深似海,岂会放过我们,这不是送死怎的。”
那女子陡然站了起来,说:“不错不错,师傅三年前将师妹掳回来后,即离开了莽苍山,原来是这缘故。”
赤炼人魔已不在莽苍山?方洪心中一凉,登时大失所望。
只见那女子突地站了起来,将她师妹的手抓住,说:“师妹,姊姊不好,这些年来,我都错怪你了,我们真真苦命。”
说着,那眼圈儿便红了,方洪离得远,虽然并未看见她眼圈儿红了,那月光下闪烁的莹莹泪光,却是看得见的。
随即见那师妹哼然一笑,道:“这一来,你也不难明白,为何我劝你别难为师妹那小儿了,师妹好容易逃出魔掌,但仍被狠心的师傅杀了她夫婿,现今连这点骨血,也不放过,我们既然同是苦命的女子,怎倒帮助师傅为恶,师姊,我们何不抬抬手儿,留他一条小命!”
这女子一言未了,陡闻一声怪啸!一条黑影已自墙外飞落,这人身法好快,快逾电闪,落地现出个瘦条条的怪人,一身道装,两眼火红!
那两个女子一见,吓得一声尖叫,方洪双眸赤登时火红,早伸手抓住剑柄!
原来这人正是赤炼人魔,仍是三年前穷风谷上所见的那一身装束,方洪怎会认不得!
第四回:亲娘还活着
三年前虽是仅在穷风谷上见过一面,又是在惊惧之顷,但那一瞬的印象,方洪岂能忘怀,反臂早抓住剑柄!
只见那房中两个女子同是一声惊呼,登时面无人色,赤炼人魔嘿嘿一笑,说道:“还不给我滚出来!你们背叛我!哈哈!”那哈哈之声,入人之耳,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实是凄厉之极!
方洪才要下树,忽见那年轻的女子忽地站了起来,颤声说道:“我姊妹生不如死,与其这般忍辱偷生,还如早死在你手中。”一仰头,即穿窗而出!当真视死如归。
方洪暗里一咬牙,想到这女子亦是娘的姊妹,适才又听得她两人肺腑之言,何况她虽然知我在这树上,早有维护之意。
赤炼人魔已嘿嘿一声厉笑,道:“苗金凤身受之苦,你们像不曾见到。嘿嘿,我白疼了你这个贱人!”
那女子竟然不再惧怕,把生死置之度外,有何可怕的,赤炼人魔两臂上举,月光之下,只见他两手发赤,虽然他对面前他这徒儿兼爱姬,即要下毒手,那女子却扬着面,反而一步步向他走近,原来她已紧闭双目,咬紧了牙关!
赤炼人魔虽是背向他而立!但三年前穷风谷上那邪恶的嘴脸,登时在方洪脑中浮现,再不下去,这女子那还有命!又听赤炼人魔提到他娘的名字,更是血脉贲张!
那知他才将枝叶一分,忽然心中一动,忖道:“杀父之仇虽然不共戴天,但现上救娘要紧,赤炼人魔狡免三窟,我若一现身,可就不容易找到他巢穴了。”
心念一动,只得强忍怒火,那知就在这刹那间,赤炼人魔霍地往前一扑,那赤红的手爪已向那走近来的女子抓了过去!陡间一声尖叫,是房中那女子突地扑出,叫道:“师傅,你绕了她罢!”但已慢得一慢,只听一声惨呼过处,那女子已经尸横就地!
方洪心中实是骇然,分明赤炼人魔毒爪并未着体,但那女子已尸横就地!与他对敌,怎敢近他之身!
抢出的那女子看得骇得一呆,浑身颤抖,赤炼人魔嘿嘿厉笑,道:“若是当年,我倒可绕她一命,哈哈,死也不能让她死得这么便宜,但现下可不能……”
那女子颤声说道:“我……我……”
赤炼人魔陡地一声冷笑,道:“我命你守在穷风谷上,有何异状,你怎不回报!”
那女子惶恐地说道:“师傅是说师妹那个小孩,他……”
赤炼人魔又复狂厉一笑,道:“斩草要除根,但小娃娃岂能成得了气候,我是说那谷底可有风雷之声!”
那女子啊了一声,虽然她已证实了适才师妹之言,果然赤炼人魔对自己徒儿爱姬,居心亦是恁地恶毒,只见她咬着牙,又退了一步。赤炼人魔又喝道:“快说。”那女子忽然一仰面,道:“好!我说,那谷底不但有风雷之声,而且一早一晚,有如奔雷贯身!”现刻却反是赤炼人魔忽地退了一步,急问道:“你当真听得不差,实是声如奔雷,雷声传自谷底?”
先前两个女子对话之时,明明她说是隐隐听得,虽然她夸大其词,那女子不知那来这个胆量,不但敢瞧赤炼人魔了,而且忽然尖声笑道:“不差啊!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奔雷之声入耳,就像在头顶一般,若不是因当时晴空万里,心中奇怪,还发觉不出的。”
赤炼人魔一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