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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轻轻捏了那小女孩绯红的面颊一下,哄着道:“芝儿,我知你从小正派,但妈教你这玩意并非邪门,很正经,你没听大哥说故事么?古来雅人才爱赏音乐,就像我们耍的一般,你用心学好了!”南芝鼓起圆圆的小腮,似懂非懂,心里虽很不愿意,却也不言语了。
这时,南星元已颓然自回屋里去,只剩下桑龙姑母子六人,桑龙姑把怀中的小女儿放下地来,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正是她新得自阴阳妪的“五魔图”,这是一本阵法,以周易八八六十四卦为根本,演化出来,复杂无俦,那“五魔”
二字,是指教导运用五种魔音克敌之意,与单婵的七孔奇形剑的心法相同,而较深奥些。想当年,桑龙姑初得单婵传授七孔魔箫,后来炼成五金之英,便想制造出一种奇形独门武器,把七孔魔箫发出的魔音寓在其中,使动开来,也会一般发出怪响。经过了许久光阴再把那七孔魔箫演变为蛇鞭,但这蛇鞭初成时,怎料竟不如意,发出的声音竟比魔箫更不如,她到过关外,也知单婵派系,才想起要解决这个困难,非上长白山一走,偷窃阴阳叟老怪遗芨不可,谁知偷窃遗芨不遂,却有奇遇,得阴阳妪赠以五魔图这本绝世奇珍。
桑龙姑把小册子掏出后,掀开第一页,念道:“五行顺生,法界火坑;五行颠倒,大地七宝,木本如火,今也火反生木;金本生水,今也水反生金。金木水火,中藏戊已二土,和四象而配五行,一气呵运,复成一太极,火功到日,可炼至阳大刚……”这是五魔图中炼气心法,桑龙姑念一句,那些小孩便跟一句,就如学堂里的小学生般的。桑龙姑把几篇行功心法,阵势心法,八卦心法等教了,待几个孩子都念熟能背时,再教他们散开,每人授予一条小蛇鞭,列成阵势,按照五魔图中的法规,逐一操演参详。这五魔图也是用枫叶写成的,看来很厚,其实不过十二篇,才操演至第七页,已然魔音杂作,起自中天,凄厉柔和,各擅其胜。
赤炼人魔心头虽难受,却无如桑龙姑所发出的猛可夺命,心知这些小孩子功力犹浅,哪能比得上她们的母亲,要知不论任何武功,虽是同样一招一式,因功力深浅关系,其威力也异,故这些孩子调弄起来的声音,其威力也远非他们的母亲的厉害。
猛可里,桑龙姑目放异彩,手中箫鞭齐挥,异响益是惊人,这一挥动过后,那群孩子又复散开,各各站好方位,如同刚才一般。但见她身形暴长,口中冷冷喝道:“什么人,敢偷窥老娘秘阵!”
赤炼人魔吃了一惊,转瞬间见桑龙姑飞身扑下山去,才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心头大石,登时放下。桑龙姑才扑去,突闻一声阴沉的声响,起自半山巨石之后,冷然道:“桑龙姑,你那魔鞭我已瞧清楚了,再见!”就说这么短短的一句,已然声沉响绝,不再闻有任何动静。
桑龙姑去而复返,满脸惶恐愤怒颜色,连连跺着脚,喃喃咒骂道:“臭婆娘,给你瞧去又怎样,你的奔雷剑能胜得俺的五蛇阵,嘿嘿!可别梦想!”
又是奔雷剑,赤炼人魔心上一颤,待要再瞧下去,桑龙姑已然意兴阑珊,带了她的五个孩子,颓然离去。赤炼人魔待桑龙姑去得远了,才敢现身出来,恐怕桑龙姑去而复来,急步飞奔,便赶到北山一线天去。
这个绝早上天姥之南来偷窥桑龙姑操演五蛇阵的人是谁?从桑龙姑的口里,已知是赤城山方面的来人,而且是个女的,这人不是别人,是赤城山主的女儿,剑魔辛源鸣的妻子,那眇目妇人。
原来当日剑魔辛源鸣偷偷下山,第二天他的妻子才发觉,当即报知她的爹赤城山主,赤城老儿武功已臻化境的人,临事自是镇定,听了她女儿的报知,微微叹道:“源儿不听我言,此去到江湖上必闯大祸,他的奔雷剑初成,与桑龙姑夫妇的武功来比较,相差还远,万一逞强好勇,走漏风声,我这生心血便完了。”
那眇目妇听了她爹的话,自是焦急万分,便向她爹请求,要下山寻夫去。赤城山主对女儿此举,也深以为然,当下便允所求,对眇目妇道:“我女此去寻觅源儿,劝他回山也好,怕就怕他私闯天姥,万一给南星元擒了,迫出奔雷剑招,今生想报仇雪恨,乃是做梦。不过,我想他纵狂妄,未必敢违师门戒律,你此去先到天姥打听一番,切不可和桑龙姑她们冲突,得个确讯便即回来!”
眇目妇呐呐连声,但听赤城老儿忽道:“我女,你过来,我有话说。”眇目妇依言走前,到了赤城老儿炕前,又听他低声道:“那奔雷剑谱剑芨,瑕疵甚多,我经几夜琢磨,已然想出改善妙着,此去回来,我再授你,源儿带去的剑芨,他人得了,也不完全,你休多虑,存在你处那一本,将来还须修改!”
半月后,眇目妇把山上事务料理停当,又把找人服侍她爹的事办了,才得放心下山。但到浙东,已听得江湖上人来往传闻,剑魔之名大噪,初时也不知剑魔是何等人物,及后一查,方知正是自己的丈夫辛源鸣。再查他的行脚踪迹,晓得他没有上天姥,于是中途变了计划,随着剑魔经过之处赶上,括苍山,雷波城,雁荡山等处都到了,每次总扑了个空,最后听得辛源鸣在雷波城中受伤,心中益急,以为中了桑龙姑的诡计,被她派人中途狙击受创。
雷波城变故传出,从此便再得不到辛源鸣的消息,眇目妇到得城中一查询,不由惊骇悲恸起来,大河水上人家告诉她,那一天,一个红眼道人引了一个汉子来,那汉子武功高极了,剑招展开,如雷霆迸发,可惜给一个美丽的婆娘打败,夺去双剑,沉入河中丧命。
眇目妇心知自己丈夫凶多吉少,兀是没法查他的生死,即使死了,也不知死在何处,心中又起疑念,莫非被桑龙姑掳至天姥,心念一动,便待赶到天姥去。后来到大河一观察,心中又觉不然,乃雇了一艘客船,沿江而下,一路打探,却是全无踪影。
眇目妇悲愤填膺,没奈何只好先回赤城,将事情告诉爹爹,看他老人家出什么主意,再作道理。眇目妇才入浙东境内。这天晚上因有月光,眇目妇看看月色,同时心中也急,故日夜赶程,在月光下,忽瞥前头一人,双膝似已残废,一个屁股黏在地上,一掀一跌,竟是驭气飞行,心中不觉诧异,一放轻功,已然赶近,那人背后身形,不看犹可,一看不禁惊喜交集,叫了一声:“源鸣慢走!”那人果然坐地不动,眇目妇赶将前来,这人不是自己丈夫还有谁来?一时间,又恼又喜,想把他大骂一顿,却是呐呐骂不出话来!
但见辛源鸣双足已废,颜色憔悴,动问起来,剑魔才将前后经过相告。眇目妇心下一酸,自己的爹着了桑龙姑道儿,已然半身残废,动弹不得,于今丈夫也是这一模样,也不忍恶语相加,忽见丈夫手上抱着一个粉搓玉琢的小女婴,不禁又是一奇,忙问这婴儿何来!
辛源鸣叹口气道:“师傅半身不遂,已是不能使剑,我又自作孽,闯下这场祸,双足已残,看来也难使剑,一家人只有你好脚好手,但与桑龙姑之约,你却是长一辈的,按理不可与桑龙姑的儿女打架,因此,我思量之后,在半路上拾得此婴,细看她天生练武胚子,弃了可惜,便动了抚养成人之念,作为神剑传人,好去实践桑龙姑那二十年之约!”当下,又把路遇吕雪梅,以剑芨换婴之事说出。
眇目妇听完丈夫的话,再把这孩子细细端详好几眼,知丈夫之言不虚,心下自是欢喜,便也不说什么,夫妻俩星夜赶程,自回赤城去,辛源鸣见过师傅赤城山主,受了一顿责骂,按律本待将他废了,一来见大仇未报,二来是自己女婿,不忍看着女儿活守寡,眇目妇也自凄戚,代为求情,才免一死,罚他在山谷口中,建寮苦修,不准踏下山半步,就算要入谷内精舍,也得自己妻子允许。
剑魔辛源鸣因是男人,不懂养饲孩子,便将秦九凝交给眇目妇抚养,孩子初本无名,九凝之名乃赤城山主所赐,取其坚定冷静如九凝之气。
临行之时,眇目妇曾得爹爹吩咐,说回来后要将奔雷神剑不尽善之处修改,把新悟出的神招妙着传授,但日复一日,兀是不见爹爹提起,心中虽然嘀咕着,口里却半句也不敢提及,匆匆一去便是十年,秦九凝已然初长成,这女孩在武林世家中长成,自幼根基扎得甚好,到得整整十岁那年,这一天,秦九凝正随师傅在山谷之外练功,忽见奶奶奔出,默默站在一旁观看,面带喜色,待得秦九凝把剑招练完,才喊了一声:“九凝!”
秦九凝冷冷回了一声:“奶奶有什么吩咐!”这孩子在赤城山主家中,自幼已是孤独,加以家中师傅奶奶两人都是冷若冰雪,虽小小年纪,也学得冷漠的性情。
眇目妇不正面答她,冷冷地道:“跟我来,祖师爷要见你!”
秦九凝心中诧异,她虽在这里长大,十年来见祖师爷的面,除了每年元月初一依例谒见之外,寻常合计起来不过五六次,没有特别事故,祖师爷不会召唤的。莫非又是洗毛伐髓,心下又不以为然,这功夫在她初学扎步时,祖师爷已给做过了,断无再做之理?这孩子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不露半点痕迹,冷如寒潮霜降。欲知赤山主因何召唤秦九凝?请看下回。
第三十八回:奔雷剑法更需完善
眇目妇说过便行,转背身也不理秦九凝,径自踱入谷内,秦九凝惘然随着,到得那间雅室,眇目妇手按复壁机钮,哗喇喇一声怪响,门户立现。眇目妇冷得令人心寒,呼道:“进来!”一进这屋,秦九凝更冷了,不但冷,而且变得宝相庄严。
眇目妇行前,秦九凝随后,一路而来,黑沉沉,阒无声息,行得十来丈远,乍见眼前一星灯火,秦九凝已然认得,那是从祖师爷旁边油灯所放射出来的光芒。不待呼唤,秦九凝已倒身下拜,口称:“请祖师爷万安!”
赤城老儿微微启齿,轻轻道:“起来!”秦九凝这才敢直身站起。那老儿却不对她说话,回顾垂手站在身旁的女儿道:“这女娃儿的功夫练到怎样?”
眇目妇道:“爹,你考她一下看看,小孩子纵使把剑招练成,功力也自有限!”
赤城山主忽目放异彩,沉吟道:“这又不然,自恨我本领不俊,如果紫府宫中的心法,十岁的孩子,若练得好,能当数十年功力,我的造诣只到伐毛洗髓,紫府宫中为徒辈增功力,乃是用通玄关,易筋骨之法,易筋法中土也有流传,据说不及紫府,当年紫府开宗之祖与达摩祖师印证武学,印证了三日三夜,达摩祖师终究是前辈,为悦这晚辈之诚,把易筋心法相赠,又传给少林门人,谁料年代湮远,经过无数次兵荒马乱,易筋经散失不全,后来竟只得数篇不重要的遗留下来。紫府远处西域唐古拉山,乃世外之境,并无兵焚之祸,所以得以保存,这便紫府易筋心法比中土完整强的缘故,你等晚辈,怎得知道。不过武学之道,自幼根基却是重要。”
这老儿说到此处,才和颜悦色地对秦九凝道:“孩子,使一路奔雷神剑给祖师看看!”赤城山主不比剑魔夫妇,他年事高,功力又深,那涵养与和气乃自天成,无丝毫矫揉造作,秦九凝生活在冰窖里,此刻也微微波荡着一丝丝的暖意。奉了祖师旨意,正待把剑招使开,却是双手空空,原来赤城山主自剑魔下山之后,已将剑尽毁,以后练剑,也辄以枝代剑,这种练法也有好处,树枝随处皆有,也即随处有剑,练至臻登化境,任何东西都可以当做剑用,到最高境界,自是无剑胜有剑了。
赤城老儿木然脸孔,微微掀动,似笑非笑,把嘴一翘,眇目妇登时会意,便自坑中取过一条丝带儿,送给秦九凝,冷冷道:“用内劲使开,照式演去!”
秦九凝也端的了得,丝带在手,迎空一晃,已然抖得笔直,左手捏诀,右手上举,一剑擎天便已使开,隐闻风起雷作,丝带虽非金属,响声自不及真剑,但奔雷神剑刚猛无俦,威力正大,带挟风响,隐然也宛如行雷。
使到第十招江海凝光收式,赤城山主忽把头略摇,嘘了口气道:“太糟了,缺点还多呢!”
眇目妇一听登时两眼瞪视,唬得秦九凝心头狂跳,以为奶奶恼自己的剑使得不好,便要见责,果然,只见眇目妇怒道:“九凝,你师傅怎生教你,竟这般不成材,教祖师笑话,回头再收拾你!”赤城山门规严,教艺也严,眇目妇此语一出,只吓得秦九凝浑身发抖,欲哭又止,强自忍耐。
赤城山主双目如炬,扫了他女儿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别唬吓孩子,不好,慢慢教好她!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怪孩子演式不精,你误会了!”
眇目妇惶恐地叫了声“爹!”却说不下去。她这才觉悟到她爹所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