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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烈的武功在同辈人中可说是数一数二,但比起薛衣香却犹有不及,二人交手了三十余招,被薛衣香一掌击中左肩,身子被打得直飞出去,撞在一棵古松上。
薛衣香追击过去,忽听女儿尖叫一声:“娘!别杀他!”
她一愣回首,见女儿一脸乞求之色,心中不由一动,再回头去看童烈,见他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不禁暗赞一声:好硬的骨头!
谁都不能否认童烈是个极为英俊的少年,纵然此刻疼得满脸冷汗、五官扭曲,但脸上仍布满倔强傲岸之气,那种英华、那种神采,当世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薛衣香轻咳一声,放缓了声调:“你只要把得到‘千旋斩’心法的经过告诉我,我就放过你们兄弟两个,而且如果你们真有冤屈,我一定帮你们查明。”
这个条件优厚至极,别人都奇怪她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童烈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没心情思索其中缘故,他刚才中掌受伤,童冷心神波动,李玉庭乘虚攻击,抢得先机,短短时间内已过了四十余招,剑剑快如闪电,有时剑到中途发现对方已经摆出化解之势就立刻变招。
这种近乎肉搏、以快打快的打法凶险无比,剑光虽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却没有一下兵刃相撞的交击声。
童烈心中大急,想赶过去帮忙,身子一挺,左肩断骨处绝痛,冷汗如雨般落下。但他如果不过去,童冷即使赢了李玉庭也是惨胜,而且童冷面冷心热,不象李玉庭那样心黑手狠,关键时刻倘若犹豫一下就会万劫不复!他只有咬紧牙关,忍着钻心的疼痛冲了过去。
他的宝剑一到,童冷的剑法立刻随之改变,双剑合璧,宛如游龙般绞住李玉庭的剑,任李玉庭怎么左冲右突都无法摆脱。
这回换李玉庭出冷汗了,如果他收剑回防,雪镝霜镡双剑必然随着跟进,直取他的空门!他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虽然尚能支持,但时间再长一点儿他非惨败不可。
薛衣香喝了声:“住手!”
李玉庭立刻停手,如果童冷童烈不听薛衣香的话,他身上一定会多上两个窟窿,但这是他唯一能摆脱童冷童烈双剑的机会,他只有赌一把了!
童冷童烈也随声住手,薛衣香走过来瞪着童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童烈不知该如何回答,童冷插言:“我们的心法是先父所授。”
薛衣香不相信,“令尊怎么会‘千旋斩’的心法?”
童冷道:“四大奇门之间往来不多,但先父与帝君童陛却颇有交情,多次切磋武功,甚是相知,他们把武学心得彼此交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千旋斩”心法明明是童天赐传给他们兄弟的,童烈想不到哥哥撒起谎来比吃白菜还容易,面不改色心不跳,绝不在吴兰心之下。
李敬宏和童陛有交情大家都知道,对童冷的谎言不由信了七八分,薛衣香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她问的还是童烈,回答的还是童冷:“因为先父没有告诉他这套心法的名称,因为他心直口快,先父怕我大哥知道。”
李玉庭怒道:“胡说!一样是儿子,他为何不传我武功,反而怕我知道?”
童冷讥讽地瞟他一眼,“他连剑令都不肯传你,更何况这绝世的武功心法?”
李玉庭又羞又恼、又妒又恨,但对童冷的谎言也信了。
薛衣香转而问童冷,“你说剑令是令尊给你的而不是你们兄弟偷取的?”
“正是!”童冷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绫布包双手奉上,薛衣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绿玉做成的令牌,玉质晶莹碧透,上面刻着两行字:倚天谁争锋,扬眉剑出鞘。字迹龙飞凤舞,透出一股昂扬之气。
苏云淡和赵相岩走过来一看,确实是扬眉剑令。
李玉庭惶然道:“他们诬陷小侄,两位前辈千万不能上当!”
童烈怒道:“我是以‘调戏姨娘’的罪名被赶出岛的,但姨娘后来却做了你的妾!是谁诬陷谁?”
李玉庭冷哼,“我和宜姨之间清清白白,此去中原也是因为她想见识见识北地风光才带她同行,却不幸被你的同伙杀害!”他与姨娘暗中来往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带去中原的人又都被衡山派和欧阳世家杀了,所以他讲话气势很壮。
童烈气得脸色铁青,断骨处更是阵阵剧痛,苏轻君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能不能让他包好伤口再说话?”她的声音虽轻,但足以让任何人听得清清楚楚。
薛衣香见童烈的肩膀已经肿起老高,点点头道:“你去把伤处处理一下。”
童烈有些讶异地看了苏轻君一眼,这个和他素未平生、刚才还与他为敌的千金小姐为何替他说好话?童冷拉着弟弟走到一边为他矫正断骨和包扎,不管苏轻君有什么意图,给弟弟疗伤最要紧。
苏云淡向赵相岩征询意见:“这两方各执一词,你认为孰是孰非?”
赵相岩道:“两方都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无法决断。”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接口:“我有证据。”
众人都一愣,举目望去,见崖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少女,凭崖临风,衣袂飞舞。她一手揽着蒙面的轻纱,一手执着飘飞的衣带,几乎不是人间所能有的美丽和妖娆!
在场的人都不禁被她的绝世风姿所惊,更惊讶于她竟能令赵相岩、苏云淡等当世顶尖高手都毫无察觉就登上了崖头。
少女姗姗而来,盈盈施礼,“晚辈萧慧,拜见赵城主、苏楼主。”
她敛衽时双手放下,于是海风就吹起了她覆面的纱巾,露出一张清艳至极的脸庞。
清得好似冬夜里的冷月。
艳得仿佛蕴育千年才盛开的桃花。
赵相岩是最会欣赏美女的,但见了这般的绝代容光却象被雷劈中,“你……你……是哪个萧家?”
萧慧轻轻淡淡地回答:“雾灵萧氏。”
苏云淡动容,“原来是雾灵宫主萧独飞的后人,失敬失敬。”把眼一瞟赵相岩,见他脸色惨白,好象失了魂儿一样。雾灵山萧氏一族因“北邪”萧独飞而闻名天下,其子萧寒梦也是一代名侠,但后人却湮灭无闻,苏云淡还是听赵相岩说才知道萧氏上一代只有一女萧飞花,而萧飞花嫁给赵相岩也只生了赵轻梦一个女儿,这个萧慧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萧慧道:“两位前辈为倚天岛主的死因烦心,晚辈有愚者一得,也许有用。”
苏云淡道:“你说来听听。”
萧慧道:“李老岛主既然让两个儿子保命待时,在岛上自然也会安排接应他们的人,只要两位前辈对岛上众属许诺会公平处理,说不定那人会站出来。”
苏云淡道:“李岛主之死既然有疑点,我和赵兄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决不枉袒!”
他话音刚落,平台上的仆人中就走出一个人,跪到赵相岩和苏云淡面前,“小人名叫张大用,是老岛主交托遗书的人。”
李玉庭大喝一声,“张大用!你一个小小杂役,也敢在这种场合捣乱!”
张大用道:“小人不是捣乱,小人身份卑下,脑袋又笨,手脚也不麻利,不知道老岛主怎么会看中小人,但老岛主既然相信小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小人,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他老人家办到!”
萧慧笑道:“正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如此重大的秘密竟掌握在象你这样的人手里,老岛主才偏要交给你。”
张大用从头发里取出一小卷黑帛双手呈上,“这是老岛主的血书,遗命让二少岛主继承家业,大少岛主乱伦弑父,应该以死赎罪!”
李玉庭脸色惨变,猛然挥剑直刺张大用!
童冷在一边为童烈包扎断臂,薛衣香、苏轻君在他们不远处,现在场中央只有赵相岩、苏云淡、李玉庭、萧慧及张大用。萧慧就站在张大用身边,李玉庭一剑刺到,她随手把张大用推开躲过这一剑,“你想灭口?”
赵相岩和苏云淡本想出手相救,但萧慧的身形却把他们俩挡住了,李玉庭趁机闪电般抢过张大用手里的黑帛用内力震碎。
萧慧怒道:“你以为毁灭证物就没罪了?欲盖弥彰!”
李玉庭冷笑,“就算我有罪,但先父既然没有遗嘱指定别人继承,我就是顺理成章的倚天岛主,即使是长老院也无权废立岛主!你们若想对付我,就是与整个倚天岛为敌!”
赵相岩这才明白他铤而走险的目的:既然事情已经败露,索性扯下面具准备以势压人。虽然这样做得不到九鼎城和至宝楼的支持,但倚天岛还是他的。
童冷和童烈飞奔赶来,可惜迟了一步,童烈怒道:“剑令不在你手!你还不是倚天岛主!”
李玉庭洋洋得意,“我经营多年,现在岛上大部分都是我的人,现在我等于是实际上的掌权人,只不过还差个名义而已,剑令不要也罢。如果有人不服,大可以追随你们走啊,你们在中原的事业也不小,二弟三弟,你们难道真想让倚天岛来个大火拼,毁了先人留下的基业?不如把它让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童烈气得咬牙切齿,“无赖小人!”他虽然恨极,但不可否认他和童冷的确不愿倚天岛内乱,即使血战后他们能讨回公道,倚天岛也必然实力大损,在四大奇门中的位置说不定就得让给至宝楼了。
萧慧却娇笑道:“三少岛主用不着生气,那封遗书是假的。”
众人都愣住,萧慧一指已经被童冷和童烈拉到身后保护的张大用,“他是被我买通的,遗书也是我伪造的,一验笔迹就会漏馅。”她冲李玉庭一笑,“大少岛主,你刚才要是沉得住气,你两个弟弟仍然会含冤莫白,你也不用和九鼎城以及至宝楼翻脸了。”
李玉庭差点儿气晕过去,厉声道:“我杀了你这个贱人!”举剑扑去。
萧慧一闪身躲到童冷身后,“刚才我是故意让你抢到假遗书,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嘴里虽然这么说,手却一推童冷,“你自家的事自己处置吧。”
童冷被推前两步对上李玉庭,李玉庭看看童冷坚定的眼,又看看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赵相岩和苏云淡等人,再瞧瞧离得他远远的众宾客,把剑还入鞘内,冷声道:“先父出殡之日,我不想弄得血流成河,待先父崖葬之后各位就请回吧。”
谁都知道他其实恨不得把大家都杀光灭口,但够资格参与倚天岛主葬礼的都非易与之辈,更何况九鼎城和至宝楼两派之主都在这儿,他没有把握才故做大方。
童冷童烈虽然也心有不甘,但自知势单力薄,赵相岩等人也不会为了他们而倾力相助,而今冤屈既然已经洗清,他们但求能平安离开倚天岛,以后再找机会对付李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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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伤别离
李敬宏的葬礼草草结束,童冷童烈带着张大用和一些忠于老岛主、愿意弃岛相随的部属来到海边。
宾客们来时是由倚天岛派船接来,而今大家却不敢坐倚天岛的船回去。如果李玉庭吩咐人在船上动些手脚,船在茫茫大海上出了问题,他们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还好九鼎城和至宝楼是自备船只而来,众人分别上了这两家的船,赵相岩特别邀请童冷童烈一行人和萧慧上了九鼎城的船。
他自从见到萧慧的脸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离开倚天岛后怎么也忍不住了,终于找到她问:“萧姑娘,不知令尊令堂的尊姓大名?”
萧慧轻笑一声,“先父先母在武林中寂寂无名,说出来候爷也不会认识。”
赵相岩总觉得“候爷”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那么刺耳,“你还是叫我‘前辈’吧。据我所知,萧氏一族一向人丁单薄,上一代萧氏一族只剩下萧飞花一人,她嫁我后也只生了一女……”他话尾语音拖长,言外之意是问:你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萧慧笑笑,“我只是旁支,不足为道,只不过萧氏除了稀少的几个远房旁支外,第四代本家有姐妹二人,因为姐妹俩的母系也只单传一女,所以姐姐姓萧,而妹妹随母姓了徐。”
“姓徐吗?”赵相岩声如蚊蚋,与其说是问萧慧,还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
萧慧忽然问:“萧飞花为你生的女儿现在何处?”
赵相岩一愣,“我不知道。”
“看来城主不是个尽职的父亲。”萧慧似笑非笑地,表情带了几丝不屑与轻蔑,“听说令爱曾在洞庭湖刺杀你?”
赵相岩看着她,目光奇异,“正是,她叫赵轻梦。”
“如果我跟着你,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吧?”萧慧向舱房走去,海风吹得她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直欲乘风飞去。她走到船舱口时冲赵相岩回眸一笑,“那我以后就要一直跟着你了。”
赵相岩的心“怦”地一震,近乎呻吟地呼唤一声:“若仙……”
那完全是她的笑容!她的气质!她的风姿!
萧慧走进船舱,在过道里被童冷童烈拦住,“忍不住了?想问我是从哪儿来?为什么要帮你们?”
童冷道:“非亲非故,你这么帮我们有何目的?”
“我是受人之托,等咱们上了陆地你们就能见到他了。”萧慧穿过他们,挥挥手要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