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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找门路打通关节,不是容易的事,冒失地具礼前往拜会知府大人,首先就过不门子那一关。”
“对呀!所以得先送门子一份厚礼,门子才会替你通报,大人是否肯接见概不保证。当然,那些可敬的大爷们,不会做这种不上道的蠢事,这条门路是走不通的;假使碰上了一个廉明的清官,一定弄巧成拙。”
两人一弹一唱,七个青衣脸色愈来愈难看。
“交结官府是必须的手段,威迫利诱各有神通。”彭刚的嗓门愈来愈大:“不然是难站得住脚的。我对这些大爷们并无成见,天下各地古往今来,所有的人都在交结官府上各显神通,无可厚非。”
“你不讨厌?”姑娘的脆甜嗓音十分悦耳。
“讨厌又能怎样?古往今来人人都在做呀!”
彭刚一拍桌子,像在说书吸引听众注意:“交结官府主要是利益均分,用来对付有权势的人,比方说当地的土豪劣绅,或者对立的强劲对手,的确有必要,相当有效。但对你我这种无根无底,仗一股豪气闯荡的亡命,可就不怎么灵光了,官府根本奈何不了我们。来上十个八个肮脏卑劣的巡捕,我一刀一个送他们下也狱,让他们的孤儿寡妇哭肿了眼,看那些大爷能不能养—大堆孤儿寡妇,照顾她们一辈子?”
“那妖女看穿你了,认为你不会砍那些卑劣巡捕的脑袋。”
“我保证妖女这次走了眼看错了,我会砍得干净利落。我活报应应从淮安杀到扬州,放过的人已接近一两百,砍几个扬州的无耻卑劣巡捕,决不会手软。他娘的!最好来百十个,我一刀一个砍下百十颗脑袋,再往偏僻处一钻,让扬州的知府人人丢掉乌纱帽,行文天下捉活报应。下次我在任何一座州一露面,保证吓得心中有鬼的内屁滚尿流。”
“对,你一口气砍杀了百十名洪泽地区水匪,这条河水的水上好汉,躲到外地避风头,怕受到报应,怕挨你的刀。通常江湖朋友很少杀巡捕的,避免引起公门人的公愤自断生路。你如果杀匪又砍公人,江湖朋友真的会闻名丧胆呢!”
“最先丧胆的人,一定是铁掌追魂陈勇大爷,其次是南天君他们现在就躲在那一处龟窝发抖。喂!你。”彭刚向那位三角脸青衣一指:“你的脖子是不是铁铸的?禁得起我多少刀?”
三角脸青衣打一冷颤,扭头向店外急走。
第二名青衣跟出,接着是第三名。
“走了就不要回来,知道吗?”
彭刚声如雷震:“你们的老婆儿女,铁掌追魂决不可能替你们养一辈子,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自身难保。”
七名青衣人像是被鬼所逐,出了门撒腿狂奔。
出了食店,两人向城走。
小街行人往来不绝,无法看出哪些人是眼线。
姑娘走在侧后方、纤手后伸,接过一个村夫递来的一角方胜,悄悄开瞥了一眼,将纸撕碎撤散。
彭刚留心前面的动静,没留意姑娘的举动有异。
“出了这小村,展开脚程摆脱监视的人。”
他扭头向姑娘说:“南天君故布疑阵,唆使公人出面干预,表示他已经进城躲起来,引诱我们进城去找他,进了城,我们就施展不开受他摆布了。”
“他们根本不曾离开宁园。”姑娘一语惊人。
“咦!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他大感惊讶。
“我是一个精明的猎人,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会末卜先知?”他笑了。
两人撤出宁园,—直就走在一起,不曾分开打听消息,他当然是不相信姑娘会末卜先知。
“也许!”
姑娘不多加解释:“只有两个轻功身法,快捷如流光遁影的高手,从园西南角溜走。这些公人,就是那两个高手唆使出面的,用意的确要引诱我们进城,由官府大举出动对付我们。”
“你说得像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那位食店的小伙计,已经用手式信号通知我了。”姑娘信口胡诌。
“咦!你与那小店伙搭上线了?”
“我用他们的手式要求的。”
“他?”
“扬州另一组合,与铁掌追魂互别苗头。扬州另有几位大爷级人物,他们并不尊奉南天君的旗号,明里彼此相安无事,表面上承认铁掌司令人的地位,骨子里勾心斗角互扯后腿。”
“原来如此。”他突然转身举步。
“咦!你怎么向手转?”姑娘一证。
“到宁园。”他沉声说。
“哎呀!白天危险。”
“你在外面策应,我进去。”
“这……”
“快走,别让他们改变主意离去。”
“你进去我一定也进去。”
姑娘脚下一紧:“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昨晚我误以为你把我制住留在国外的,幸好不是,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快走啊,他们一定正在得意洋洋地吃早膳,举杯庆祝引诱我们进城的诡计成功。”
他已经没有机会质疑了,姑娘已像惊鹿的当街飞奔。
兵员神速,他也急于赶往宁园。
宁园的人并没在早膳时得意洋洋,而是一个个脸色沉重气愤填膺。南天君更是感到痛心疾首,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费了不少心机,布下天罗地网,总算如愿以偿,把彭刚诱来了,在计谋上可说是十分成功,控制了情势抓住主控权。
可是,三四十名精锐,依然无法将彭刚置于死地,结果反正而伤亡惨重,难怪身为司令人的南天君,痛心疾首欲哭无泪。
北进扩张地盘受挫,己明白表示实力不足,连吞并邻境地盘也未能如愿,哪能进而雄霸天下?
更糟的是。失败后的后遗症,将陆续爆了,先后一一搬上台面。
中天君不会善了,将从湖广南下吞并邻接的地盘。将截断大江以西的堂口码头,甚至会向下游发展至江右,断大江的主要财路。
地盘内的各方龙蛇,也可能乘机向他的权威挑战。
甚至连一些亲信也会戈,因为他身边的高手心腹,已经所剩无几,控制四境的四大游神,只剩—个而已。
树倒猢狲散,他将面对众叛亲离.境内群雄并起的局面。一方之雄地位岌岌可危,吞并其他三天君独霸天下的梦想,将随这次的失败而成空。
他们在膳堂早膳。
还有四桌三十余名重要心腹在座。
有几个已露出不再驯顺的神情,对未来全部忧心忡忡,提起彭刚,已经没有人再表示强烈的拼斗勇气了。
一群失败者,哪还有旺盛的斗志?
“长上。”
那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用不着怎么稳定的口吻说:“必须当机立断,赶快撤离扬州,到南京和彭小狗周旋,谅他也不敢在南京禁地撒野。”
“不,不能让他到咱们的腹地去闹。”
南天君咬牙说:“在屋子里与深入的贼斗,屋子里的家具就遭殃了,必须拒贼屋外,才是防贼的妙策。用紧急召集令,把各地能派上用场的人召集,在这里和彭小狗决一死战、我不信他真是万人敌。”
“长上请三思。”
中年文士苦笑:“各是能召开的可派用场的人并不多,驱羊斗虎有用吗?而且,各地的重要弟兄,如果不在各地坐镇,那些野心勃勃的地方龙蛇乘机发难,后果如何?以扬州来说,铁掌追魂陈兄弟,就不能有效掌握其他三位表面尊奉咱们的旗号,暗中心怀鬼胎候机自立的牛鬼蛇神。不客气地说、只要陈兄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扬州必定群雄并起,江北就不是咱们的肉食地盘了。派更强的人来收拾残局,也将事倍功半大费周章。”
在江湖称雄道霸的豪霸们,淘汰率是十分高的,一旦失势,随时会有人起而代之。
连江山也经常改朝换代,江湖的地位起落更为修烈,一旦倒下去,想重新爬起来就太难了。
“可是……”南天君并不蠢,但不甘心。
“犯不着和这种独来独往,无根无底的人玩命。”
中年文士继续献策、晓以利害:“年轻的初生牛犊志在扬名立万,那股锐气是难以克当的。但锐气保持不了多久,长上犯不着和他在气势上争短长,咱们可以用大量的金银,找人来对付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件事,可交由凤姑娘主持,她对与妖魔鬼怪打交道驾轻就熟,最好能及早进行。”
“不,我带人前往淮安清河县。”
周云凤坚决地说:“和彭小狗周旋,那是舍本逐末,缺乏远见的作法,须从根本上解决。根本在霸剑天罡和李狗官身上,我要带了人火速前往清河,不惜任何代价挖除根苗,决不能让彭小狗闹到咱们的地盘内制造风潮。他在扬州再闹下去,咱们唯一的后果是退出江北了,我会找得到武功超绝的高手,把清河闹得天翻地覆。扬州的人对付不了他,你们可以把他往南京引,逗引他马不停蹄各地奔波,不让他赶回淮安,我就可以把这件事办妥,今天就动身,我要出其不意直捣黄龙。”
这的确是消除祸患的良策、舍本逐末与彭刚周旋,在自己的地盘内打打钉杀杀,即使能获胜。也将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再讨论片刻、便决定依计进行。
南天君带了亲信撤至南京,吸引了彭刚的注意。
同云凤带了她自己的心腹,兼程北上前往淮安,对付霸剑天罡除去李知县,在淮安下式建立码头安置堂口,这是最佳的根本大计。
彭刚将如失巢的鸟。返回淮安也将无枝可栖了。
一顿早膳还没有填饱肚子,警号已划空而至。
“怎么一回事?”南天君惊跳而起,失手落箸。
“有人闯园。”
铁掌追魂脸色大变,跳起来整理兵刃:“我这座宁园,今后永远不会安宁了。天杀的混蛋,但愿来的不是彭小狗。”
“彭小狗已被引进城了。”一名中年女人不惊地说:“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影响士气制造恐慌。”
铁掌追魂懒得回嘴,慌乱地抢出膳堂准备应变。
一阵隐隐警锣声传到,表示入侵的人快要进国了。
“彭小狗又来了!”前面大宅传来狂叫声。
来人竟然是彭刚,出乎意料之外,叫声把心怀恐惧的人,吓得斗志全消。
幸好平时的应变准备充分,片刻间,宁园又成了宁静的空园,人都藏匿在待命攻击的位置,似乎南天君已失去豪气和信心,居然不敢以三十余名高手,面对彭刚的一把刀。
两人以快速的脚程,闯入空寂无人的园门。
大白天闯园,在里外便被警哨发现了,不见有人出面拦截,两人并没感到意外。
“真需要放火吗?”
姑娘闯入广阔的中院,仍然不见有人出面,无法肯定天南天君一群首脑,是否仍然藏身在内,想逐屋寻势不可能。
“大概非放火不可了。”彭刚拔刀在手,向大厅石阶接近。
“要不要先搜内堂?”
“他们就希望我们入屋穷搜,闯入他们的天罗地网。”
彭刚登上厅廊,在合抱大的右廊柱砍了两刀:“里面一定有复壁、密室、地窟、逃生地道,怎么搜?他闪既然认为看穿我了,我就成全他们,如其所料放上一把焚园烈火,让他们高兴高兴。”
一声暴震,他踹开了中厅门,两根粗大的门拱自中而折,沉重的厅门发出震耳的碰撞声。
大厅不易找到引火物,所有的沉重雕花檀木家具,也不容易在短期间引燃,也难引起可焚屋的烈火。
“先打破东厢,里面一定可以找到引火物。”彭刚拔出左厅门一根四尺长沉重门拱,开始击毁大厅的华两摆设,坚牢沉重的桌几椅案,在门拱的扫击下。纷纷碎开四散,发出隆然暴响。
通向内堂的左右两堂口,终于有人抢出。
“彭方,你太过份了吧?”左内堂口抢出的周云凤,抢入堂下厉声尖叫。
右内堂口抢出的是仆妇和小侍女,被电剑飞虹截出拦住了。
仆妇曾经挨了电剑飞虹的一枚飞虹针,知道厉害,不敢贸然动手递剑,拉开了马步失去上的勇气。
小待女也知道厉害,也立下门户,与仆妇并肩联手,等候电剑飞虹扑上。
“是否过份,你心中明白。”
彭刚逼近冷冷地说,刀势将对方笼罩在威力圈内:“你料定我不忍心放火,真被你找出弱点了。被人找出弱点,不是愉快的事,我越想越不甘心、所以重回宁园放火。没想到你居然还在,是有意等我吗?”
“天杀的贼胚!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死,我已经再三说过了。你如果不是健忘、就是故意装白痴。”
“你如果真的不是霸剑天罡派来的人,应该彼此平心静气商量,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甚至我能给的都给你,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满意吗?”周云凤爆发似的尖叫:“交换的条件是,你不要过问这件事。”
“可耻,你把我活报应看成什么杂碎?”
彭刚虎目睁圆,语声震耳:“我只要你的命,其他什么都不要。南天君赚了无数的造孽钱。你父女的武功可胁迫无数败类,替你们造孽卖命,你已经知道,威迫利诱对我无效。今天,你们报应临头。”
“彭兄,你听我说……”周云凤又来软的,嗓音居然变得娇娇柔柔充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