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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淡淡一笑,说:“你为人心地善良,天生异禀,聪明机警。”
“老伯过奖了!”
“但你很粗心。”
“粗心?”
“是的,时至今日,你并未问过老朽的姓名,也未过问老朽受伤的缘故。”
中海呵呵一笑,说:“如果过问,老伯岂不怀疑小可有意市恩么?”
老人也呵呵一笑,说:“哦!原来你还工于心计哩!我问你,你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个
亦正亦邪心狠手辣的报应神费浩么?”
“早些天曾听山主谈及,那是一个神出鬼没,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奇人,心黑手辣,也
行侠仗义的……”
“正是老朽。你再往下骂,我脸上可要挂不住了!”老人笑道。
中海吃了一惊,惑然地问…“据雍山主说,老伯年初还在南京大闹鸡呜寺哩。”
“小声些!所以说,我的脚程不比你慢。我的行踪,如果自己不说穿,任何人也休想摸
清我的底飘忽不定,出没无常,别人才要不了我的命。”。、“然则老伯何以在临洮府附近
受伤十余日之久?”
“在临洮府?你错了,我走的是迷踪路,像鹿欺骗猎犬一般令追踪的人难以捉摸。这次
我受伤是值得的,我已冒生命之险深入不毛之地,探出近些日子以来令天下群雄被蒙在鼓中
的秘密诡谋。我将急返中原找一个人,将消息告诉他以便早定对策。在最近期间,江湖将有
腥风血雨。这次天幸遇上了你这救命菩萨,不敢言谢,愿将我毕生心血所研的一种防身绝学
倾囊相赠聊报万一,你不反对吧?”
“这……这……”
“请不必推辞。我知道你不愿做江湖人,但多一种防身绝学有百利而无一害。像这次被
雍山主的人所截,如果你有我这种绝学在身,他们不见得就能将你拦下。”
“但不知老伯所说的绝学,需要多久才能竣功?小可急须返回故乡……”
“你请放心,这是一种把握对方神意的秘术,再以身法相辅,以使趋吉避凶的小技巧而
已。咱们结伴同行,不消三五天,你定可心领神会直登堂奥的。老朽的拳剑其实不登大雅之
堂,但凭我所参悟的绝学,二君五妖魔三生三丐也无奈我何,甚至他们还会有失手的机会
哩。我这种小技巧称为神意步也可称神意身法。习时先深研各式人物的各种反应。俗语说:
心意动,形于脸。又说:手眼俱到。眼中传神,意动手至,可知神动在先,手决不可能与神
俱到;抓住对方的神意,便可洞烛先先未卜先知便能及早趋避或者抢制机先。然而不管趋避
或抢制,必须有一种巧妙的身法俾供使用。不然亦是枉然的。站起来,你先抢攻一招试
试?”
中海意似不信,刚站起,便一爪急探报应神的左膝,捷愈电光石火。
岂知报应神左膝不往右移,反而向左一摆,身躯疾转,左手已扣住了他的右手脉门,右
掌亦到,停在他的鼻梁上,令他大吃一惊。
报应神迅即放手,笑道:“说穿了亳不足奇。首先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相信,必定突然
进击。进击时,你必定不好意思攻上盘,也想出其不意。同时你身未站直便出手,必定攻下
盘,下盘最近处是膝,人惯用右手,右手抓膝,尽在其中,我反击你便容易了。我的身法不
向右移,你必定扑空,左手用不上。身转是防你再出招,攻你的脸门迫你自卫,胜算在我。
这是简易的法则,咱们好好研讨。今晚先告诉你观察入微之术,明天咱们上路,沿途有的是
时间,慢慢来。追我的人必定以为我死了,咱们可以放心大胆慢慢赶路。”
翌晨,两人结束停当,方向雍山主告辞,少不了挨了一阵子好埋怨。山主坚留,两人坚
辞,去意坚决。最后,山主强他俩不过,立即鸣钟列队,恭送两人出山。中海坚决不收受山
主所送的大包金珠只受了一包食物。雍玉直送出二十里外,方依依分手,洒泪道后会,目送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如银雪地后方转回山寨。
当天午间,雍玉率领著十六名高手下山,易装上道,暗中保护中海的安全,作长行的准
备。各地大峪山的暗桩,早已分头至各地知会,早作安排。
白衣神君早已在巩昌府等候,他早已探出中海在大峪山作客。等到中海之后,他仍然在
暗中护送这次他小心了,只在中海的后面紧盯。中海和报应神不急于赶路,未晚先投宿,鸡
鸣后上道,不断地参研神意身法。
十天后,才走到汉中府的凤县,慢得像老牛拉破车。沿途平安无事,中海以为不会有人
再找他了报应神必须在凤县和中海分手,他要从栈道入川,一南一北各奔前程,互道珍重而
别。
白衣神君够朋友,他始终紧随在后,这时方松了一口气。
雍玉扮成一个富家子弟,在半里后跟进。
中海不知身后有人呵护,无畏无惧地奔向前程。
凤县至宝鸡一段路,也就是有名的陈仓道,中间隔了一座大大有名的秦岭,几乎全是走
不完的山须过了秦岭,才能到达关中大平原。陈仓道是北栈道的起点,也算是栈道中相当安
全的一段。
饼了黄花川不久,开始进入丛山,道上全是北行的商旅,黄花川以北,行人渐绝,全被
扔在身后了,中海开始脚下加快,踏著积雪向前赶。
后面半里地,白衣神君一身白,若无其事地赶路。
雍玉身后只带了两个人,戴玄狐皮风帽,著玄狐皮短袄,腰悬长剑,踏雪而行。玄狐虽
称“玄”其实是苍白色,相当名贵,比紫貂要贵重得多,风帽放下掩耳,只看到他一双大眼
睛,不易看出他的真面目。
白衣神君不认识雍玉,但对雍玉一直在中海身后共行止的事起疑,早怀戒心,可是,他
已发现雍玉只不过是个大孩子,是以并不在意。
中海急于赶路并不理会身后的事,他还以为在大峪出的十天逗留,白衣神君必定早已返
回华山去了。
石门关到七星台一段,全程四十里左右,道路只在半山中盘旋,共有四段阁道,飞阁悬
空,走在上面惊心动魂。
开始有形迹可疑的人了,全是些身穿羊皮外袄带著兵刃的彪形大汉。
第三章
凤县至宝鸡一段路,也就是有名的陈仓道,中间隔了一座大大有名的秦岭,几乎全是走
不完的山须过了秦岭,才能到达关中大平原。陈仓道是北栈道的起点,也算是栈道中相当安
全的一段。
饼了黄花川不久,开始进入丛山,道上全是北行的商旅,黄花川以北,行人渐绝,全被
扔在身后了,中海开始脚下加快,踏著积雪向前赶。
后面半里地,白衣神君一身白,若无其事地赶路。
雍玉身后只带了两个人,戴玄狐皮风帽,著玄狐皮短袄,腰悬长剑,踏雪而行。玄狐虽
称“玄”其实是苍白色,相当名贵,比紫貂要贵重得多,风帽放下掩耳,只看到他一双大眼
睛,不易看出他的真面目。
白衣神君不认识雍玉,但对雍玉一直在中海身后共行止的事起疑,早怀戒心,可是,他
已发现雍玉只不过是个大孩子,是以并不在意。
中海急于赶路并不理会身后的事,他还以为在大峪出的十天逗留,白衣神君必定早已返
回华山去了。
石门关到七星台一段,全程四十里左右,道路只在半山中盘旋,共有四段阁道,飞阁悬
空,走在上面惊心动魂。
开始有形迹可疑的人了,全是些身穿羊皮外袄带著兵刃的彪形大汉。
所谓栈道,是在半空中的绝壁上凿石架柱,铺以木板供人行走的建筑。供人长歇息的地
方,则加建一座楼阁形的板房以蔽风雨,称为邸绑。
在邸绑内,经常可以发现恶形恶状的人在里面逗留,对每一个往来旅客注目,身份如
谜。
中海不加理会,放开脚程急赶,只消看到这种人的身影,便放缓脚程,免得横生枝节,
平添麻烦了前面巳经接近了七星台,卅余里的旅程,他只花了三刻时辰,速度相当惊人了。
巳经是己牌正,北方的人每天吃两顿,早孩吃早膳了,但赶路的人要吃三顿,他准备再
赶上十来里,到前面的草凉驿打尖。
草凉驿是一座相当有名的小山镇,约有四五十户人家,唐朝时代,安禄山造反,唐明皇
逃入四川避难,途经渭河北岸的兴平县马嵬坡,将士不前,迫皇帝老爷下令吊死一代尤物杨
贵妃。唐明皇这位风流皇帝自从杨贵妃死后,像个失了魂的人,一路上垂头丧气,到了草凉
驿下令驻跸,草凉驿这座小镇,居然成了行宫。
据说,唐明皇在这晚梦见了杨贵妃,半夜三更爬起来痛哭流涕,不哭江山社稷而哭美
人,后世的人居然还替这位风流皇帝打抱不平哩。
驿站在镇北,镇南路旁有一座酒肆,泠清清的小街上家家闭户,不见半个人影,积雪上
履痕凌乱曾经有不少人在镇上留下了遗痕。
酒肆前酒帘儿高挑,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沉重厚实的门帘,将澈骨寒流挡在门外,店内倒相当暖和,大锅炉发出热烘烘的暖流,
令窄小的的食厅寒气全消。
店中设了八副座头,客人不多。靠南首的一臬上,共坐了七个人,上首那人,赫然是麒
麟山庄少庄主小襄王成绍基。左首两人,是麒麟双豪人熊欧文怪熊欧武,另四人是一僧、一
道、一老人、一少妇。
桌上杯盘狼藉,店伙正在收拾杯盘,换上香茗。小襄王撵走伺候的店伙,向老道问道:
“北路的人是否准备好了?”
老道生了一张阴阳怪气的长马睑,山羊眼阴森森地倒有点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僵
尸,腰悬一把长剑,挂著八宝囊,他瘪嘴动了动,用老公鸭似的嗓子说:“从这儿到红花铺
全布了人。少庄主,玉扇书生和云栖生两个家伙,为何不助咱们一臂之力?”
“他们和飞天夜叉胡文川有约会,在大散关算过节,还得到宝鸡陈仓故城会合天南剑客
薛冠生。他们三生每年都有一次聚会,不能耽搁。”小襄王似笑非笑地说。
和尚年约花甲,肥头大耳,腹大如鼓,一双怪眼宛似铜铃一般,他将鲶鱼嘴撇了撇,
说:“咱们不需要那些浪得虚名的人插手,难道说,几个小毛贼咱们就打发不了?少庄主但
请放心,小贼们交与咱们对付,少庄主只须下手捉那小丫头便成。”
小襄王摇摇头,慎重地说:“诸位千万不可大意,汉中之狼不是小毛贼,斜谷插云山主
更是了不起的绿林大豪。插云山主既然能疏解小丫头被白衣神君所制经脉,功力自然非同小
可。再说,小丫头在经脉被制之后,仍能神出鬼没地遁返斜谷,居然从容逃脱我和二生的追
踪,显见得也是个不易对付的人物。这次她敢公然纠集汉中附近的群豪前往华山找白衣神君
算帐,咱们岂可轻视?因此,我认为在暗中下手比较安全些。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希望招
麻烦,如果让洞庭王带了天下水陆悍贼到麒麟山庄大兴问罪之师,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少妇年约三十出头,桃花媚目流光四转,脸蛋相当俏,不住颔首道:“我也认为暗中下
手比较稳当些,否则万一走漏了风声,到底不大妥当,更何况洞庭王也不可轻视。”
“依大嫂之见,又待如何?”小襄王问。
“小丫头的人,决不会成群结队而过,必定分批而行,目下她在沿途分配清道的悍贼照
应,便知她对此行已有万全的准备。咱们在北路布下高手预留退步,不啻告诉小丫头是咱们
所为。因此,我认为咱们只须派几个人掩去本来面目,再等小丫头经过时突起袭击,得手即
散,抄小路脱离现场。当然啦,预先找三两个不知情的小辈挡灾,便可天衣无缝了。”
小襄王点头,深以为然,说:“大嫂确有见地,但大雪封山,行将解冻之期,道中行人
甚少,江湖小辈更不易找,找人嫁祸挡灾亦非易事哩!”
老人年约古稀,脸目阴沉,接口道:“有何难哉?如果没有替罪羔羊,老朽可带两个人
冒充白衣神君的身份,故意出面找小贼们的麻烦,嫁祸大计必定成功,让洞庭王和白衣神君
拚老命,一石两鸟咱们坐享其成。”
小襄王拍著大腿低叫道:“妙!就这么办,一清道长和大嫂与我伺机下手,法静大师负
责截杀小丫头的同伴,只留一人漏网。走!咱们往北,在路上等她们到来。按行程,他们该
到了。”
他们走后不久,门帘一掀,冷风一卷,进来了一个浑身里在皮袄里的矮个儿。
气候太冷,赶路的人皆将风帽的绊耳放下,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去男女难辨,决看不到
本来面目矮个儿踏进店门,将小包里往桌旁的木凳上一丢,跺掉靴上的雪花,摘下风帽,
喝!好一个粉妆玉琢的少年人。
发髻上,绾了一只白玉发环,大眼睛明澈如秋水,玉鼻朱唇,两颊红馥馥,颊旁居然有
两个笑涡儿,如果不是挽发,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男孩子,看年纪和身材,年龄决不
会超过十四五,看衣裘,可知他定然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看神情,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