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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老儿笑完,向他招手道:“小伙子,你真傻,为何不拾起那本缥缈剑诀,快啊!”
他咧嘴笑,大声说:“老伯如果要,何不自已来拾,小可不贪非分。”
敝老人长身站起,怪叫道:“好啊!你不要,我老人家可要捡现成的了。”
声落,挟著打狗棍飘然而降,轻如羽毛,冉冉下坠。
和尚心中大急,一声怒吼,一杖将人妖迫退三步,飞抢而至,人未到吼声已发:“臭要
饭的,你也敢捡佛爷的现成?滚!”
敝老人的手刚伸出,枯骨杖已到。他“哎哟”两声怪叫,身形下挫,高不过三尺,让枯
骨杖掠顶而过,突然从杖下闪入,捷逾电闪,“砰”一声怪响,脑袋撞中和尚的小肮。
“哎……”和尚惊叫一声,踉跄急退,几乎坐倒。
白影一闪,人妖到了,像一阵狂风,伸手便抓剑诀。
中年大汉也到了,突然一脚扫出叫:“大师接住!”
剑诀应腿而飞,飞向身形未稳的和尚。大汉顾得了腿,顾不了上身,人妖一抓落空,愤
怒地一剑疾挥。
“铮!”金铁交鸣声震耳,大汉全力接剑,被震得连退丈余,向后面的中海急撞。中海
不想惹事急向旁闪开。
大汉以为后面有人乘机袭击,一声虎吼,扭身就是一剑,向中海进击。
中海吃了一惊,未料到大汉会不分青红皂白下手,剑来势劲急,难以躲避。百忙中,他
纵身而起吸腹收腿,人向前扑,手中的死狼派上了用场,“噗”一声响,击中大汉顶门。
“啊……”大汉出其不意挨了一击,打得他狂叫出声。
两人都立脚不牢,同向右倒。
大汉怒不可遏,顾不得头昏目眩,百忙中一剑点出,“嗤”一声响,贯入死狼的胸腔。
中海丢了死狼,大汉便不易将剑拔出了,揉身而上,双拳发如电闪,“噗噗”两声闷
响,两记重拳击中大汉的小肮。接著一掌劈在大汉的右腕上,大汉的剑失手坠地。
他神力惊人,灵活得像一头金钱大豹,一个字“快”,右掌劈落大汉的剑,立即反手顺
势削出,“噗”一声削中大汉的右颊。
“哎……”大汉再也禁不起沉重如山其捷如电的打击,狂叫著向后便倒。
他抓起死狼,拔掉剑,扭头便跑。
另一面,怪老儿一头将和尚撞得坐倒在地,支著打狗棍,掀著乱糟糟的灰须狂声笑道:
“贼和尚,老要饭的一记莽牛头滋味如何?哈哈哈!”
笑声未落,被大汉踢飞的剑诀“刷”一声飞落在和尚的胸上,再向下滑。
和尚伸手一抄,便抓住了剑诀,向侧急滚,滚动中已经将剑诀揣入怀中,一声怒吼,枯
骨杖贴地便扫,躺在地上向刚扑来抢剑诀的人妖扫去。
人妖只好上跃避招,没想到怪老人恰在这时一棍敲到,“噗”一声击中人妖的左胯骨,
怪叫刺耳道:“哈哈!你也不是好东西。”
人妖惊叫一声,飘飞八尺外。
和尚趁机跃起,向西南方向如飞而遁。
敝老人并不追赶,直著喉咙鬼叫:“糟!贼和尚得手逃掉了,缥缈剑诀完蛋啦!”
人妖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叫道:“臭要饭的,咱们的梁子结定了。”说完,急
起直追和尚去了。
敝老人哈哈狂笑,笑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人妖,不谢我老要饭的,还要和我结梁子?
哈哈!”
被中海击倒的大汉飞跃而起,抓起剑撒腿便跑,追赶和尚去了。
中海已走出三二十步,刚要进入前面的一座凋林,突见一株大有两人合抱的巨树后,缓
缓踱出一个浑身雪白的人影,他吃了一惊,站住了。
白衣人头戴白狐皮风帽,白皮袍,外穿白狐皮短袄,腰悬一把古色斑烂的长剑,剑眉入
鬓,方脸大耳,三绺长须以自囊盛了,但脸色如冠玉,无法看出年龄,一双大眼黑白分明,
发出令人心悸的冷电寒芒。
中海摸不清对方的来意,站住了。白衣人缓步而出,白色的靴子踏在浮雪上,居然未留
下任何痕迹,整个人像是无形质的幽灵,瞥了中海一眼,淡淡一笑道:“你能用粗俗的手法
将双尾□出其不意击倒,定非江湖三流人物,告诉我,你为何不趁机夺取那本剑诀?”
“小可不想招惹麻烦,要那剑诀有何用处?大叔问这些话,请教有何用意?”中海毫无
所惧地问他。
白衣人笑了,笑得十分爽朗,笑完道:“你称我为大叔,似乎不认识我哩!”
“小可任何人也不认识。”中海直率地答。
“你高性大名,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中海一怔,不知对方问这些话有何用意,一时无法回答。身后怪老人到了。
敝老人仰天打了个哈哈,支看打狗棍,笑道:“白衣神君,久违了。真想不到,你也来
边荒淌这一窝子浑水,缥缈仙子留下的剑诀,委贾魔力太大,害人不浅,哈哈!”
白衣神君冷冷地扫了怪老人一眼,大剌剌地问:“鬼丐,鬼愁岭山神庙的把戏,是你一
手促成的吗?”
表丐哈哈大笑,怪眼一翻,反问道:“你说,你凭甚么认为是我玩的把戏?”
“你叫鬼丐,这儿叫做鬼愁岭,剑诀藏在积骨窟,也是与鬼相混的地方。”
“怪事,这两年来,缥缈剑诀大概有十部以上出世,出世处稀奇古怪,上至黄山天都峰
顶,下至东海黑水洋底,这部出世在积骨窟,有何不对?你有什么理由一口咬定是我鬼丐常
真所玩的把戏?”
“哼!假使我不是早已在这儿藏身,也许会上当了。”
“你并未上当,追上枯骨魔僧,你便可以得到剑诀了。”
“你为何不要?”白衣神君沉声问。
“哈哈!俗语说,当仁不让;如果我臭要饭的有机会,早已抢到手啦!”
白衣神君重重地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说:“你的艺业比贼秃高明三分,刚才你拾剑诀
的机会多的是,但你并未攫取。你听著,我白衣神君不远数千里赶来,当然不愿意被人愚
弄,我只找你要剑诀,你等著,我先问问你的同伴。”
“我老要饭的同伴,哈哈,奇闻。”鬼丐狂笑,向庙门口五名呆立的大汉一指,又道:
“瞧,那是与尊驾齐名,同称二君的……”
“呸!老不死你胡说八道。”
“别骂别骂,都些人当然没有玉麒麟成君玉在内,几个小辈是麒麟山庄大总管的朋友,
他们是找人来了,与此事无关。老要饭的是孤魂野鬼,你几时听说过我有同伴的?”
“这人不是你的同伴?”白衣神君指看中海问。
“哈哈哈哈!见鬼!”鬼丐常真狂笑。
中海不得不说话了,摇头道:“诸位都误会了,小可乃是肃州卫的流犯,在卫所苦役八
年。去年八月成化皇帝大行,九月新皇颁赦,今年正月赦令到达卫所,闰正月初十小可获赦
返乡。今天是闰正月二十一,小可恢复自由身只有十一天,归心似箭,独自冒暴风雪启程,
刚才在庙中歇脚,如此而已。大叔若是不信,请验看小可的临时路引。”
说完,他在怀中掏出路引递给白衣神君。
白衣神君看了一遍,再打量中海的浑身上下,问:“你叫龙中海?”
“正是小可。”
“你廿四岁?”
“不信。”
“你十五岁便行凶杀人?”
“不,这是天大的冤枉,小可这次返家,必须将暗中陷害我的人找出来,他必须受到报
应。”
“你的师父是谁?”
“师父?对不起,我弄不清甚么人可以称做师父。家父自小嗜好射猎,可力搏老豹,小
可自幼随父练筋骨及防身把式,如此而已。”
白衣神君淡淡一笑,又问:“你的双臂有多少斤两?”
“不知道,大概可搬动三五百斤大石,可拉五石弓。”
白衣神君的眼中涌起满意的神色,又问:“你听说过一琴一剑,三丐三生,一主二君五
妖魔的事吗?”
“小可毫无所知。”
“刚才获剑诀溜掉了的和尚和追去的人妖,是五妖魔中的枯骨魔僧宏一,小甭山人妖靳
云英。”
白衣神君一面说,一面向老怪人一指,又道:“这位老要饭的,是三丐中的鬼丐常真。
我,是二君中的白衣神君,姓侯名全福。”
中海暗将这些人记在心中,口中却说:“我不知大叔说这些话有何用意,小可认为一切
与小可毫无关连。”
白衣神君将手中的路引揉成一团,笑道:“怎说无关,你……”
中海大吃一惊,大叫道:“把路引还我,这是小可的身家性命,你怎能揉了。”
白衣神君将路引揉成一团,可把中海急得冒了一身冷汗。
那时,兰州是西北的军政中心,流配的人犯,皆由这儿收容发遣,充军的人犯,也由这
儿的官府编遣至各卫。
因此,这儿也是刑满遣还的人换发身份路引的地力。卫所发出的临时路引,只能在兰州
以北通行,必须在这儿换引,不然麻烦大了,说不定再加上十年八年徒刑,也许永不再见天
日,十分严重。
白衣神君揉了他的临时路引,他怎不焦急?不顾一切大叫,同时抢近伸手便抓。
白衣神君脸色一沉,叱道:“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中海一惊,站住了,丢下死狼,虎目生光,大声叫:“大叔,你也是活生生的人,人心
是肉做的,我受苦八年,只为了要等到能清清白白地做人的一天到来,目下好不容易熬到这
一天,你却要毁我的路引,不啻将我重新打入更黑暗更深的十八层地狱。大叔,你我无冤无
仇,你怎能对我这个含冤八载流配边荒苦役八年的人出此绝著?你不怕良心难安?”
白衣神君换上了笑脸,笑道:“青年人,稍安毋躁,听我说。我可以替你弄一张皇亲国
威的身份证明,可以替你找出八年前令你受苦流配的真像。这张路引对你有害无益,你换了
新引返乡,引上也会将你的流配情形一一群记在上面,到巡检司报到归籍,你永远也休想安
逸……”
中海怒叫道:“那是我的事,我从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相助。”
“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白衣神君一字一吐地说。
中海愕然,讶然问:“怪事,为甚么?”
“因为我要你。你是个值得造就的人,我要收你为弟子。”
“不!我不要人造就,不做任何人的弟子,我有大事未了,我不倚靠任何人解决我自己
的困难。把路引还我。”中海大声叫,怒容满脸。
白衣神君勃然大怒,厉声道:“我白衣神君言出如山,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该死!”
中海大叫道:“该不该死是我的事,把路引还我。”
白衣神君一声冷叱,急进两步一耳光抽出,奇快绝伦。
中海居然能躲开,头一低,左掌上架,进步出拳,来一记“黑虎偷心”,拳风虎虎,捷
迅电闪一般。
白衣神君左掌捏著揉成一团的路引,不便用掌,伸拳背向上一崩,不偏不倚崩中中海的
肘下。
中海感到右臂如受千斤巨□所撞,整条膀子发软发麻,连退三步。
但他挨得起,一声虎吼,势如疯虎疾冲而上,铁拳如电光,双脚似石火,连攻五拳三
腿。
白衣神君似乎一怔,他那一崩已用了五成劲,居然未能将中海的右手崩伤,大出意外。
接著,他叫了一声“好!”
只用一只右手封架,闪开了五拳三腿,一声长笑,食中指一扣一弹,“得”一声弹中中
海的右大腿伏免穴。
伏免穴在膝上方,这儿的肌肉如果用劲绷紧,像一头兔子伏在那儿。在经脉上来说,它
属于足阳明胃经。
在筋骨来说,它主宰足部的肌肉运动。但肉多皮厚,极不易用弹指制穴,用擒穴术比较
容易得手的。
中海禁不起一弹,突然向后便倒。
白衣神君哈哈一笑,上前笑道:“小伙子,你很有种……”
话还未完,中海突然奋身一滚,双足穿在白衣神君的中间,全力一绞。
白衣神君吃了一惊,双足突然下陷,入地两尺余,透过浮雪脚踏实地,屹立如山,伸手
用掌背一拂,“噗”一声击中中海的丹田穴,讶然轻叫:“咦!你小子的穴道禁得起打击
哩!”
中海这才无法动弹,怒叫道:“还我的路引来,你不能不讲理。”
一直冷眼旁观的鬼丐摇摇头,说:“这孩子很倔强,但蛮有大丈夫气概。侯老弟,算了
吧!何必要他卷入江湖漩涡中呢?他有他的道路,八年苦役,你忍心破坏他的……”
“不要你多嘴!”白衣神君冷叱。
“好!算我老要饭的多嘴。哼!你算那一门子好汉?”
白衣神君不理会鬼丐,向中海厉声问:“小子,你真不答应?”
中海咬牙切齿,怒叫道:“无耻!你学了一身本事,难道是用来欺负人的?”
“你真的不怕死?小子,好死不如恶活,你要是不答应,我宰了你然后丢入林中喂野
狼。”
中海长吁一口气,愤然地说:“蝼蚁尚且贪生,人岂能不怕死?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
于鸿毛,到了非死不可时,便谈不上怕不怕……”
“但是,你根本用不著死。”
中海一咬牙,大声说:“你说得对,我答应你。但有言在先,我只能跟你三年两戴,而
且决不替你做为非作歹的事,你答应么?”
“如果三年两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