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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犯不着替人挡灾,让真凶逍遥自在。”
疤眼老三感到骨架快被摇散了,叫道:“是虎牙追魂牟子秋,他给我一百两黄金,叫我
随他去杀人。”
中海心中一震,他记起冯略的管家霍远说过,主人冯略有一个远亲叫虎爪追魂牟子秋,
在江湖上混得不错,无所不为,是个江湖恶贼。
“另两个呢?”他再问。
“我不知道,只知是两个花甲年纪的人,两个都用剑。据我所知,牟子秋也是请来下手
的人,四人中只有一个人与出钱的人商谈,找一个人做帮手,再由帮手请牟子秋,牟子秋又
请我,我是最后一个参与的人,除了知道请我的人是牟子秋外,旁的便一无所知了。”
疤眼老三倒也干脆,一一说了。
中海心中暗懔,暗中主使的人显然经过了周详的计画,以单线收买凶手,如果经手的人
死了,任谁也找不到主使的人了。
“牟子秋目下何在?”中海再间。
“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六年来早已不通音讯。”
“谁定下的分主意?”
“当然是出钱的人,只为了避免惊动官府。”
“哼!你们好毒的心肠,分了还要放火……”
“冤枉,放火另有其人。咱们四个人先由一个老家伙使用迷魂毒烟将人熏倒,据说苦主
是个手脚极为高明的入,所以用迷烟,然后由牟子秋用虎爪分,遗下虎毛故布疑阵,不许顺
手牵羊掳走财钱物品,以便嫁祸猛虎脱去干连,事后,咱们四人各自东西,从未谋面,那晚
我根本没有动手,迷烟已将人迷昏,只牟于秋用虎爪分,另两个家伙大概也仅砍了一两剑而
已。”
“你还知道什么?”中海问。
“知道个屁!杀一个村夫,只须五两银子就有人干,杀一个不太有名的武林人,代价也
不过是五十两,我杀一个没没无闻的人,便得了一百两,我还用再知道些什么自找麻烦么?
我什么也不去打听便到衡州府快活去了,远走高飞尽量少管闲事,想不到七年后仍被你将我
找到,算我倒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太爷认了命,你下手吧!傍我个痛快,你去找牟子
秋,他可以指示你一条明路,但我警告你,他朋友甚多,千万别枉送性命。
“另两个老家伙的长像如何?你说来听听。”
“没有用,咱们是在晚间村外会合的,黑暗中谁也不会留神去打量对方,找线索只有从
牟子秋身上追,别无他途。
蓦地,下面有人大叫道:“龙老弟,抬头!”
中海一惊,抬头一看,茅草簌簌而动,两头金钱豹已飞扑而下。
他吃了一惊,想不到大豹会反常地从上坡住下冲,大概是饿急了。
他找出刺在疤眼老三大腿上的剑,喝道:“快走!逃命去吧!”
声落,大豹到了。
不远处,刚包里好伤处的锦毛虎惨叫一声,与另一头大豹缠成一团,一人一豹向下滚,
大豹的吼叫声令人毛发直立,动魄惊心。
下面的人又叫了:“向旁闪,攻腰。”
中海出身于狩猎世家,当然知道闪向侧下方,但他想保护疤眼老三,不能闪。
大豹来势如电,贴地扑到,一声狂吼,巨爪凶猛地抓到,血盆大口倏张。
以对付猛兽的兵刃来说,最差劲的便是剑,用剑斗虎豹,简直是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矢。
中海浑身是伤,精力将尽,竟然想在爪下救人,用剑迎击向下扑的巨豹,不啻以卵击石,自
寻死路。
还好,他刚挺身扬剑,左手将用来对付疤眼老三的飞刀全力掷出,重心倏移,脚下茅草
又滑,身不由已向下滚,骨碌碌地滚下山去了。
下面的人是神驼杨彪,将手中的飞燕荆萍,推跌丈外,向上飞抢。
飞刀贯入大豹胸口,大豹的双爪下搭,一口咬住疤眼老三的肩膀,一人一豹同时向下
滚,紧跟在中海身后。
神驼杨彪到了,一把将中海拉开向侧移。
“救疤眼老三。”中海大叫。
神驼丢下中海,苍木盘龙杖疾挥,“噗”一声响,大豹脑袋开花,松了口,滚下山去
了。
神驼一把抓住疤眼老三,苦笑道:“晚了,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他。”
另一面,咆哮声惊天动地,另一头大豹已滚至山脚,一阵抓、咬、撕、摔,锦毛虎肉碎
骨裂。
慢慢的,大豹也静上下来了,摇摇幌幌的向一侧移动,腹下血如泉涌,被锦毛虎的剑剌
人腹中,走了五六丈,低吼着躺下来。
疤眼老三胸曰被抓裂,肩膀全碎了,瞪着怪眼抽气,血肉模糊。
中海抢近,叹口气道:“我不想杀他,但……唉!也许是他恶贯满盈,终于难逃死
劫。”
疤眼老三口角抽动了几次,想说话,但却没有声音发出,怪眼一翻,双脚抽动,渐渐气
绝。
神驼丢下体,道:“老弟,不用替这种人惋惜,他杀人上百,死有余辜,这样子死还算
便宜他了呢。我来晚了一步,总算老天爷保佑,看到你平安无恙我很高兴。我的天!你的
伤……你竟然还能支持,真是老天爷有眼。”
他不管中海肯是不肯,探囊取出一颗丹丸,硬塞入中海口中,抱起中海道:“一切容后
再说,我带走你,不要说话,我找个地方替你疗伤。”
中海已支持不住了,浑身脱力,虚脱地道:“谢谢你,老前……辈……”话未完,精力
已尽,蓦然昏厥。
“可怜!孩子,苦了你了。”神驼惨然地低唤。
他抱着人向下走,下面的飞燕荆萍已经不见了。
“贱货!你躲到仟么地方去了?还不给我滚出来?”神驼用打雷似的嗓子叫。
空谷传音,回声不绝于耳,但飞燕荆萍早已逃之夭夭。
神驼抱着中海出到谷口,对面来了一大群村民,那是吴琨山带着四十余名壮汉赶来接
应。双方照面,问清了来意,神驼便带着中海到碧云谷村养伤。
神驼够朋友,一住三天,亲自照应中海的饮食,调理药物。吴琨山就更不用说,亲与他
的妻子张罗中海的起居。两村的人,皆至诚地替中海焚香祷告上苍,保佑中海早日痊愈。
村中的戒备并未松懈,劫后余生的芳尾村村民也先后返回故居家园,说起这次的劫难,
一个个犹有余悸。但两村的人已受到神驼的警告,决不可透露有关中海的事,走脱了飞燕荆
萍,恐有后患,如果透露口风,日后将大祸临头。
第四天,中海立即辞别村人与神驼登程。吴琨山带了十名子侄坚持送两人出谷。中海退
回村民相送的盘缠,洒开大步与神驼展开轻功迳自走了。
三天的养伤期间,他始终不愿将往事告诉神驼,只说疤眼老三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之
一,内情绝口不提。神驼也不好勉强他,问也问不出结果,中海的口风紧得很。
到了建宁府,才知道中海的名号在这次碧云谷黄泉坡恶斗之后一鸣惊人,大地之龙的名
号不胫而走。
传消息的人是飞燕荆萍,在她的口中传出的消息道,大地之龙不怕蜮毒,单人独剑力屠
海宇五雄,和凤阳七女与会,只逃出飞燕荆萍她一人。
消息愈传愈离谱,大地之龙渐成了神话式的人物,至于有关中海苦斗五雄的真像,没有
人知道,谁也不知他付出多少代价,更不知他从九死一生中所冒的风险是如何的可怕。
小襄王已在凤阳七女的七妹返回报迅的第二天带着人奔向福州府,飞燕荆萍逃得性命先
到建宁,然后追赶小襄王去了。的这一走,中海的日后处境更是步步险阻。
中海和神驼在建宁分手,各奔前程,临行神驼告诉他,日后如果需要帮助,可派人知会
一声,不管身在天涯海角,也会赶来助他一臂之力。两人殷殷道别,互道珍重各奔前程。
中海带着骨匣,取道奔向崇安。
经过黄泉坡的苦斗,他知道如不痛下苦功勤练武艺,日后必将苦难重重,经验与教训令
他获益不浅,也更为虚心苦学,无形中进境惊人。学艺就怕心不专和疏懒,能鞭策自己痛下
苦功的人,决不会学无所成。
下定决心之后,他不再急于赶路,未晚先投宿,鸡呜早看天,每天决不耽误练功的时
刻,不再匆匆忙忙东奔西走,因此,到崇安花了两天的时间。
知道疤眼老三所说的事实后,他虽感到找真凶的事困难重重,但却毫不退缩,深信必有
成功的一天,即使花上一辈子的时光和精力在所不惜,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他决定慢慢来。
目下已有两条线索,一是疤眼老三所说的虎爪牟子秋,一是抢劫程巡检获得金针的千里
旋风闻达了,他决定到祟安府送回吴济慈的骨灰后,再赶回雁石神针冷冰的府馆找冯略探听
虎爪追魂牟子秋的下落,然后再打听千里旋风的消息。
到达崇安已是傍晚时分,落了店,向店伙打听道路,然后带了骨匣,转出南大街,向近
街中心的崇安药局走去。
别小看了崇安这座小山成,它却是建北的第一文化大城,城南三十余有大名鼎鼎的名胜
武夷山,小城中经常有不远千里前来游山的王公巨贾,有不远千里前来武夷茶的雅客。
再就是武夷山清溪九曲第五曲的大隐屏,那儿建有两座儒林中颇享盛名的书院--文公
书院和紫阳书院。游学建境的儒士名流,必须到这儿讲学就教方算光彩。紫阳书院各省皆
有,但这一座与众不是代表他父亲朱松在紫阳山读书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名列孔门从
祀的大儒,先后在各地建了紫阳书院奉祀他。这些书院中,以这座和歙县的紫阳书院最负盛
誉。因此县城中不时可看到成群结队的两书院生员,和远道而来的游学士子,说是文化城决
非过誉。
两天前,福州府布政司衙门儒学府教授李大人陪同京师前来督学的国子监博士鲁大人文
铭,和诚心堂助教黄大人正轩前来监察院务,并讲授诚心堂的义训。师生们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才解禁,放了三天假,士子们涌上了县城。
夜市提早开,城门已闭,街上有三五成群的士子们玩赏街景,这些苦学生们难得有三天
假期,该痛快地散散心。
中海捧着骨匣囊,走在一群书生的后面,身后一名老学究摇着一枝手摺扇,踱着四方步
亦步亦趋的走着。
那时读书人埋首于八股,重文轻武,学舍书院中虽也有骑射的课程,但也只是意思意思
而已,所有的生员士子想找几个像样的人很不容易,中海穿一身直袍,直袍是平民的贱服,
走在一群戴儒巾穿儒衫的人当中,不但衣着有异,他那六尺高人熊般的身躯更像是鹤立鸡
群,他之所以引起老学究的注意,并非无因。
走着走着,他感到左肘一震,手中的骨匣包几乎失手坠地,撞力不轻。
他吃了一惊,手上一紧,扭头一看,在夕阳余晖下,他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老学究,正
竖眉瞪眼的向他怒视。
他松一口气,转身欲走。
老学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怪声怪气地叫:“好哇!你撞了我老夫子,不道歉便拂袖
而去么?
顽劣之徒,不可教也。”
中海一怔,心道:“这老学究果真不讲理,他在后面撞了我,反倒说我撞了他,岂有此
理?”
但他不愿计较,陪笑道:“对不起,小可走得匆忙,老先生海涵。”
老夫子也是一怔,他想不到中海是如此好说话,接着老花眼半眯,手抚已泛白的山羊
胡,摇头幌脑地道:“孺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意勿勿,岂非赴死乎?”
中海不由气往上冲,这老学究嘴上太缺德,好话不说,说他要去赴死,未免太不像话,
但他忍了一口气,不悦地道:“老先生,读书在明理,小可并未得罪尊驾,何必出口伤
人?”说完,扭头便走了。
老学究又将他拉住,吹胡子瞪眼地道:“竖子不肖,朽木不可雕也,你印堂发黑,气色
丧败,去死不远矣!奈何不信吾言!”
中海仍未发火,冷冷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夫子儒门之士,岂效下愚之徒妄论相术
气色,不自惭乎?去休!去休!”
掉了一串酸,他突然急走两步,大踏步走了。挣脱了老夫子,他脚下加紧,从先前的一
群儒生右首超越。
这瞬间,他无端地打一冷颤,接着连打两个喷嚏。
这群书生共有五人,怪,五个人似乎皆未向在旁打喷嚏的中海注目,只顾细谈两天前黄
大人所授的义训。
中海却向五人瞥了一眼,忖道:“这五个士子似乎有点奇怪,一个个矮小瘦弱,獐头鼠
目,那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质?”
他未多作打量,大踏步走了,眼角瞥见后面的老学究,撩起衣袂正摇头幌脑地跟来。
崇安药局门面相当大,灯火迩明,由于是在夜间,上门的客人并不多,小地方的药肆,
多是做城外四乡的生意,夜间城门关关,客人自然少得多。
店中有三名店伙和两名小后生,没有客人上门,五个人聊得起劲,内面的长案后,两个
眼神锐利的中年人正在品茗低谈,语声甚小,看神色像是在谈件秘事。
中海跨入店门,扭头一看,老学究已到了邻店的店门,而那五个矮小的儒生则仍在十余
丈后。
一名店伙见有客人上门,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