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小子!我做梦也没想到龙郎中会是你。好像伙!早些日子官府到处画影图形要捉你问
绞,风声才不过略为松了些,你便在这儿做起职业凶手来了。说说看!你怎么把事情闹得这
样糟?快快从实招来。”
“唉!一言难尽……”中海长叹一声,将返家后的变故简略地说了,暂且隐下排云山庄
的事,最后说:“疤眼老三只说有人认为邱老贼就是虎爪追魂牟子飞,但老贼决不会承认,
不然他就不会改名换姓。
我不能胡乱杀人入人于罪,更不能自己透露口风迫问口供,如果他不是虎爪追魂,岂不
便宜了真凶?这是唯一可靠的一条线索,我不得不慎重从事,所以只好混入老狗的家中,待
机下手诱出他的真名号来。我已找出了不少线索,只等最后的时机到来。”
“唔!你不怕他发现你的身世和来意么?”狂丐问。
“我想不会的,牟子飞是个江湖黑道恶贼,积案如山,血腥满手,他怎会记得数十年来
所杀的人先父既不是江湖人;更非显赫望族,当不致引起恶贼的注意。老实说,那些保镖护
院中,却不乏老江湖,相信巳有人知道我是杀官逃亡的龙中海了……”
“那……那你的处境危矣!如果有人知道你是龙中海,又假设邱老虎确是虎爪追魂,你
岂不……”
“我想不会的,不久前于三还向我说老贼愿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要我在这儿落业
呢。”
“这并不证明他不知道你的底细,而且目下正是用人之际,焉知他不是在用手段宠络你
呢?我看危险。”
“所以,小可必须及早下手,更须仰仗老爷子鼎力相援。”
“你有何打算?”
“为免夜长梦多起见,须在今晚下手。老贼不足虑,可怕的是今晚小襄王要来,所
以……”
“要我对付小襄王?”
“不必专为小襄王费心,小可只希望老爷子能在集中声东击西闹事,吸引那些保镖护院
的注意,小可便能相机行事,证实老贼的真正身份。”
狂丐哈哈大笑:“那还不容易?告诉你,今晚平邱集有的是热闹好看哩!”
“为什么?”
“泰山村的巴图活佛和枯骨魔僧已决定今晚大开杀界,再加上我和陈州三侠几个人,平
邱集大劫临头。放心啦!你大胆找邱老贼就是。”
“但老爷子决不可以真面目出现,小可已和老贼谈妥条件,只找老爷子,不管其他的
人!”
“当然,这点我理会得。”
中海取出竹箫,递过说:“老爷子,还认得这管箫的主人么?”
狂丐不住打量箫上的玄玑二字,久久方说:“很像是过去的名宿玄玑子老道的东西,你
从那儿得来的?看你的神色,似乎有十分严重的事发生了。”
中海神色确是十分肃穆,迟疑地说:“小可有一件十分不易令人置信的事的重大消息,
关系着江湖大劫。天下间唯有几个可商量的人,老爷子便是其中之一。小可在忖度,说出后
老爷子会不会不加置信。”
“呵呵!别卖关子好不?天下间难以置信的事多着呢!但若出于你的口中,我老要饭的
很难不信的呀。”
“老爷子可记得小可所带的骨灰么?”
“怎会忘了?我正想问你呢。”
中海一字一吐地说:“长春子仍健在人间,目下在暗中兴风作乱。龙虎风云会的会主乃
是五妖魔中的毒娘子北宫云娘,是长春子暗中卵翼支持的傀儡,不久将在江湖掀起狂风暴
两,老爷子,你老人家相信么?”
狂丐一蹦而起,吃惊地问:“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要证据。”
中海将在排云山往所经历的住事一一说了,最后说:“玄玑子身死大隐屏顶,官府中必
定有案可稽。排云山庄的人并未全部死光,只怕他们不敢露面,无法找到他们对证。小可此
次由闽入豫,顺道走一趟卢山天池,找到了电剑婆婆童老前辈。
她老人家正准备入川长行,但看了玄玑子的竹箫,问清经过之后,将行期后延十天,传
授小可克制天机剑法的电剑心诀,嘱小可务必小心谨慎。因小可的内力修为仍然未登大雅之
堂,即使有通玄剑术,亦难攻破长春子的护身罡气,时机未至,切不可透露风声,以免招致
杀身大祸。
至于她老人家,说是年已过百龄,气衰力竭,不可能再动刀剑,勉小可尽力而为,力挽
狂澜,任重道远,必须小心谨慎谋而后动,免令死者含恨九泉,生者遭受荼毒。小可自问人
微言轻,因此向老爷子求援。老爷子一代豪侠,相信不会令小可失望的。”
狂丐站在那儿发怔,久久方悚然地说:“老天!如果出自任何人之口,我也不敢置信。
事体大我们得从长计议。”
“老爷子,小可必须天涯访仇,无暇……”
“什么?”狂丐怪叫,一把抓住他吼道:“你竟想以这付千斤重担搁在我的肩上,你只
愿办你的事么?不行!这件事你知道关系着多少人的生死?个人的仇恨又算得了什么?不
行!有良心血性的人任何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小可并不想将千斤重担卸交老爷子独自去挑,只希望老爷子能出面担当,说服那些自
命与世不争不管闲事的高手名宿,一面早作提防,一面候机为世除害。”
“老朽义不容辞。”
“小可也必尽所能,全力以赴,但只能供奔走,那些高人名宿决不会听我一个小辈的
话。再就是小可想劳驾老爷子走一趟大峪山……”
“到大峪山则甚?”“长春子的秘窟设在西倾山,那儿只有大峪山主的实力最推厚,如
果由雍山主出面……”
“糟!”狂丐跌脚失色叫。
“怎么了?”中海惊问。
“大峪山主危矣!他的泰山丈人是四绝秀士,而四绝秀士却是长春子唯一的对手。老杂
毛在西倾山建立秘窟,显然志在大峪山。除非四绝秀士仍然健在人间,不然老杂毛一旦证实
四绝秀士确是死了大峪山便会土崩瓦解。”
“哎哟!雍山主岂不是坐以待毙么?”
“所以我必须尽早赶住大峪山,警告大峪山雍山主早作打算。”
中海将箫递到狂丐手中,凛然地说:“玄玑子前辈的信物,老爷子可留作说服高人名宿
的物证。
为防杂毛向大峪山下手,小可在江湖中散播四绝秀士仍在人世的消息,以乱杂毛的心
意。我看,老爷子不必管平邱集的事了,何不立即西行?”
狂丐不以为然地说:“急不在旦夕,今晚咱们大闹平邱集,除去邱士雄四兄弟,保全嵩
高泰山两村人之后,明天我便西行。”
“也好,晚上见,我先走一步了。”
两人分手各奔东西,巳是近午时分了。
中海策马驰向平邱集,平邱集中已起了变化,但在表面上却看不出异样。
马儿从宅右的驰道绕向金碧楼,到了楼前的广场,他心中暗凛,但随即回复冷静的神
色,从容驰向阶下。
阶下,荆山四豪左右分列,全用愤怒的眼神盯视着他。左右廊下,十六名陌生的劲装大
汉漠然屹立。厅门大开,可看到里面人影幢幢。
他在下马阶下马,厅门口便出来了俊伟的小襄王成绍箕,左右后方,是人熊欧文,怪熊
欧武。后面,跟着邱大爷、白二爷和于三爷。
“果然是你。”小襄王站在台阶上冷冷地说。
他在心中戎备,但脸上神色却丝毫不变;沉着地到了地下,双手叉腰向上看,淡淡一
笑,说:“冤家路窄,咱们又相见了。”
小襄王冷哼一声,问:“你没忘了汉中道秦岭途中,破在下的买卖,打在下一飞刀的事
吧?”
“不错,龙某的记性不差哩!”他的口气满不在乎。
“很好,等会咱们再算账。姓龙的,听说你是为了四百两黄金,受聘前来谋刺狂丐的,
是么?”
“不错,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在下记得,狂丐在甘凉道上,曾经帮助过你,没错吧?”
“确有此事,但并无交情。再说,任何交情,也抵不过四百两黄金,俗语说,人为财
死,鸟为食亡,老兄,你不反对这两句话吧?”
“唔!你倒是个挑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呢。”
“过奖过奖,咱们彼此彼此,有志一同。”
“呸!你给我说话当心些,不许话中带刺。阁下的好朋友白衣神君呢?”
“哈哈哈哈!”中海狂笑,笑完说:“白衣神君也是因缥缈剑诀而远走甘凉的人,他自
认在下是他朋友,在下还不愿意高攀他呢!秦岭一别,天各一方,至今还未碰过面,谁知道
他目下在何!
呢?”
“你的话似乎有道理,但以你的为人看来,我不信区区四百两黄金就会令你改头换面。
阕下,你到底是为何而来,还是说出来好些。”
“老兄,你如果愿出高价,在下同样会替阁下办事。”
“说!你是不是为我小襄王而来?”小襄王声色俱厉地叫。
中海心中大喜,他就怕小襄王查出他是为了邱大爷而来的底细,既然对方不起疑,正中
下怀,笑道:“老兄,请别抬举在下好不好?在下何许人也,怎敢吃了豹子心老虎胆,和龙
虎风云会的少会主作对?以卵击石,智者不为。
老兄,在下只是个江湖亡命,我的案子大概你也曾有所耳闻,不得已只好沦落江湖做走
方郎中掩蔽行踪,你何必断在下的财路?让我赚些黄金作衣食,功德无量。”
“哼!且先和你算旧账,擒下你之后,我不信你不吐实。岳文,拿下他。”
十六名黑衣大汉中,跃出一个三角脸的人,应声叫:“属下遵命。”
“要活的。”小襄王大声吩附。
中海向广场中心一步步后退,笑道:“以区区一名小爪牙,就要活捉我这个敢应聘博杀
一流名宿狂丐的职业凶手,你未免大小觑龙某了。”
岳文大怒,一声怒吼,飞回下阶,一面撤剑扑上,一面怒叫道:“小辈,你也小觑了我
们十六煞神,纳命。”
中海远在十丈外,狂笑道:“你如果动兵又,在下只好用飞刀回敬,上吧!”
岳文心中不无顾忌,刚才听少会主说曾挨过中海的飞刀,岂敢大意?扑进至三丈内,先
前被怒火激起的勇气迅速地消失,脚下倏止,挺剑封住中宫,一步步徐徐迫进,小心翼翼接
进。
中海仍然是双手叉腰,虎目中神光似电,徐徐向左移,沉着冷静先声夺人,在神色上他
已占了上风。
四周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瞪得大大地。
天香楼方向,天香姑娘正率五名侍女沿回廊奔来。
宅院各处,也涌出不少看热闹的保镖护院和家仆。
人熊低声向小襄王说:“公子爷,让属下去拆他的骨。”
“不,要活的,假使他了得,我要网罗他做会友。”小襄王冷冷地答。
“那……”
“我意已决。目下二十八宿中还欠五宿,遗小子身材雄伟,正合用。用人之际,以收罗
为上策,杀一个人不如用一个人,他这人能为利所动,自然也会为利而替我们卖命了。”
“属下难以或忘秦岭……”
“别说了,此一时彼一时,我既不计较他救走金凤打我一飞刀的旧恨,你又何必计较?
用人之际当以大局为重。日后咱们风云际会之后,再杀他出气并不为晚。”
便场中,恶斗一触即发。
中海已绕了一圈,对咬牙切齿的岳文笑道:“老兄,收剑,在下陪你玩玩拳脚,如
何?”
岳文大概拳脚不弱,对中海的飞刀又有所惮忌,闻言心中一喜,问:“你不用飞刀?”
“当然,在下正在扬名立万期间,自然不会乱用暗器,你放心啦!”
岳文迅速收剑,一声沉喝,急冲而上,一跃之下,便冲近了三丈余,再急进二步,来一
记“问讯掌”,单掌直推,展开试探性的进击。
中海屹立如故,似岳峙渊亭,不加理睬。
岳文的掌已探近中海的胸口,见对方不加理睬,掌距身已不足半尺,怎么对方不出招封
架或闪避呢?岂有此理!简直太瞧不起人了,不由怒火骤升,掌势不变,直劈而出,右脚跟
上,左掌再出“现龙掌”,倏然吐出,用上了内家掌力,登向中海的右胁。
中海突然向左一扭,右掌一勾。
快!快逾电光石火,快得令人眼花,勾住了对方的右手脉门,猛地一翻一带一抖,喝
声:“躺下去!”
岳文真听话,手臀“卡啦”两声脆响,身躯来一记“前空翻”,“叭砰!”跌了个仰面
朝天,“哎哟”两声大叫,左手按住右肩,吃力地挣扎,大概右肩脱了臼,痛得他咬牙咧嘴
冷汗直流,才只一个照面便吃足了苦头。
“咦!”小襄王讶然叫,又向人熊说:“这家伙似乎比半年前更了得哩!端的是士别三
日,刮目相看,不可委屈了他,你出去一趟,小心了。”
人熊应了一声,将九环刀摘下交与乃弟怪熊,跃下台阶奔向广场,一面叫:“小辈,我
陪你玩一玩。”
中海向前迎上,心说:“这家伙练了金钟罩,不易伤他,我得小心应付,得将他打倒才
行。”
两人接近至八尺内,中海笑道:“老兄,手下留情。”
“要你的命……”人熊怒叫,伸手便抓。
“小心眼睛。”中海笑着叫,向侧一闪,一掌斜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