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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了口供,用不着牟老狗了。要命,你两个就给大爷快滚,要死,大爷不妨成全你们。”
夜枭将牟子飞提起向前推,急叫道:“龙兄,咱们好好商量。你为报仇咱们为财,何必
何了和气喏!人给你,但必须请你老兄将开启藏珍室的机巧迫出,开启室门便成。”
慕地,后面的暗门冷风凛凛,衣袂飘扬。平时,这道暗门是进风孔,经常有新鲜空气进
入,如果有人闯入。进风孔自闭,风由水牢的喷雾口透入室中。
水池旁的喷雾口突然力道急减,喷啸声倏止。中海扭头一看,看到剩下的三名箭手,正
恐怖地躲在池角的短墙下,一步步向进入地道的小门移。
谁都没留意这阵风是否有怪,连中海也大意了,他感到鼻中嗅入一般奇异的幽香,吃了
一惊,讶然叫:“咦!什么香?这是……嗯……”
话未完,他倏然地感到头重脚轻,眼前发晕,似乎灯光突然朦胧,所看到的景物都在旋
转,“砰砰”一声摔倒在地。昏厥前片刻,他看到暗门里窜出三个人影,夜枭的朦胧身影已
在他倒地之前先倒了。
暗门中窜出的三个人,为首的是白二爷,其次是天香姑娘和一名侍女。
天香姑娘的手中,仍抓着她施放迷魂香的紫巾,奔近牟子飞先将一些药末涂向牟子飞的
口鼻,急叫道:“二叔,快替爹起刀里伤。”
伤还未里好,牟子飞已经苏醒,狂怒地叫:“扶我起来,这恶贼并未打算一刀要我的
命,射中命门穴旁,他定然想剐我消很,我要他好受。”
白二爷脸色泛青,急急地说:“大哥,先别管这家伙的事,大事不好。”
“怎么了?”牟于飞惊问。
“今晚两贼秃带了六个人同来,而狂丐却带了几个可怕的高手到了。第一起四个人引走
了成公子第二批有二个人,由兵刃上猜出,定然是神驮杨彪和自衣神君。他们可能是追踪成
公子而来的,十六煞神死了十名之多,人熊欧文被神驼的苍木盘龙杖击伤吐血,金锺罩也护
不了身。”
“他们人呢?”
“追成公子去了,庄院仍在火海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去而复来?咱们……”
“先别管他们,你去照顾上面的人救火,万一事急时可以进入地道暂避,他们绝不会久
留的。”
“龙师父是怎么回事?”白二爷注视着不远处的中海问。
“贤弟没看到刚才的事?”
“没有,小弟和侄女刚到暗门附近,便看到你被人所制,天香侄女便开启风门施放迷魂
香。”
天香已替乃父包扎停当,向中海奔去,正想将解毒药抹上中海的口鼻,牟子飞见状大吼
道:“住手!开启地牢,将他扣上剥皮柱之后再将他弄醒。”
“爹,你……”天香讶然惊叫。
“他,他果然是来杀你爹的凶手。快,别废话,你难道不知射我的飞刀是他所发的
么?”牟子飞狂怒地叫。
白二爷一怔,久久方说:“大哥,要我帮忙么?”
“你走,我一个人够了。”牟子飞挥手说。其实,他不愿白二爷在场,怕中海醒来时说
出他的真姓名:“好,小弟告辞。”白二爷只好告退。
“杷她也带走。”牟子飞指着侍女说。
白二爷带着侍女走了,水池旁的三名箭手站在池旁,趑趄着不知如何是好。
牟子飞闭上暗门拾起去在暗处的虎爪,向天香低声说:“准备迷香,放翻水牢刑手。”
“爹……”
“不必多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走向壁间,按向一块方砖。方砖退下,现出砖下方的空孔,伸手入内推动一根铁柱,
一面向水池旁的箭手叫:“赵老弟,你们过来帮帮忙。”
三名箭手指了指水池,说:“东主,两个和尚还未沉下去哩!”
“别管他们,池壁其滑如油,深有六丈,如果他们能逃生的话,早就逃上来了,你们阻
不了他们的。这样好了,放下闸板。”
机轮声轧轧沉响,池侧壁间与池同大的一块巨型包铁闸板徐徐放下,厚约尺五六,有九
根铁链扣吊,沉重无比。
三名前手直待闸板将水池盖实,方推上墙壁上的扳手,向这儿奔来。
先前牟子飞扳动内壁铁柱的左侧,此时出现了一座六尺高三尺宽的秘门,墙向内移,在
四尺后停住了,人如进入,须从两侧的空隙折入室内,在外向里看,视线会被壁门所裆。
三箭手刚一走近便踉跄倒地。
牟子飞冷笑道:孩子,刚才姓龙的狗东西已将为父的真名号说出,这几个人全听见了,
他们不死,为父将大祸临头。你去开启水牢盖,将这些人丢入水牢永绝后患。”
“爹,龙……”
“我要亲自料理他,看看是谁泄漏了我的底细。如果是双头蛇,那老狗他总有一天会受
到报应。”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总之,姓能的一天不死,为父一天不平安。”
天香不敢再问,走向开启闸板的机捩。闸板放下容易,升起困难,她一个人费了九牛二
虎之力,出了一身香汗,方将闸板升起。
池中,两个和尚已是奄奄一息,用裤子罩上空气做浮筒,为生命作艰苦的挣扎。
裤浮筒不太管用,气泄得特别快,而他们肚中装满了水,力道已尽,每次重新罩气,必
定再灌入不少池水入肚。看来,两个家伙快完蛋了。
她毫不动容,转身去拖被迷昏的人,一次拖两个,五个人分三次丢,费了不少工夫。
牟子飞将中海拖入之后。地牢门却为了准备让天香在虑理了水牢的事之后再进来,所以
并未关闭上。
而她却并不急于进入地牢,因为她不愿亲见中海被乃父用酷刑虐死,尽避中海已经拒
婚,她仍然难将中海忘怀。眼不见为净,她只好藉故留在室外,“噗通通……”水击如雷,
水柱上冲,两具尸体落水。
巴图活佛相距最近,一阵动荡,裤子做的浮筒向外荡,气体迅速泄出。巴图活佛“咕噜
噜”喝了几口水,狼狈地重新做成一个浮筒,大叫道:“放我一条生路,贫僧发誓立即退出
中原。”声落,人向下沉,好半晌方重新浮出水面。
天香站在池旁,冷笑道:“秃驴,你说的倒蛮轻松,将你的尸骨沉埋在牢尼喂鱼虾,不
比放你返回故土好得多么?”
“放了我,我的朋友不会来找你们,不然,日后你们将后悔无及。”
『欢迎你的朋友前来送死,你不用指望了。”她冷笑着答,转身去拖另两具尸体。
地牢中,中海悠然醒来,首先,他看到眼前站着脸色狰狞、眼神怨毒的虎爪追魂牟子
飞。他想动但已经不可能了,身入牢笼,大劫临头。
这是一座地方不小的地底牢房,右首一列共有三座铁栅小间,里面还有四个奄奄一息的
囚犯。左面是刑室,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上吊刑的吊环。有可打入铁箍的头箍.有四
面有栓索的灌水台,有中有压膝板的老虎凳。有拉松筋骨的阎王架……那一列刑具架上,有
各式利刀,从细长而薄的分肉刀至砍脑袋的厚重刽刀,样样俱备。
皮鞭、荆条、夹肉竹板、碎骨槌、脚板钢刷、脑凿……每一件刑具,皆令人望之心寒,
魂飞魄散的。
他所站处,是一处下面有一深约半尺,圆径五尺余的浅坑,顶壁垂下一根木桩,两侧各
有一条设有钢环的铁柱。他的头发被木柱上方的钢环扣系得结结实实,双手外分,左右铁柱
上的钢环扣紧他的手腕,用牛筋纹得紧紧地。脚下也有两个钢环,分别以牛筋栓牢。除非有
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休想脱身。
他那插着飞刀皮护腰搁在靠壁根的钉板台侧,衣裤尽脱,只留下一条犊鼻裤掩住下体,
地底温暖他居然感到浑身发冷。
“完了!我落在老狗的手上了,当初我该一飞刀毙了他的。”他在心中暗叫,后海不
迭。
身前不远,牟子飞正在系围裙,象个屠夫,壁根火刑炉炭火熊熊,烙具已在炉中发出可
怖的红光了。
牟子飞系好防污围裙,在中海面前咬牙切齿地一站,脸色狰狞已极,先“劈劈拍拍”给
了中海四记阴阳耳光,然后泛起阴毒的冷笑。
他以饱含怨毒的眼神盯着中海,问:“姓龙的,你知道你目下的处境么?”
中海已看情了四周的环境,绝了望,知道死期已近,反而倒无面谓了!死,也要死得英
雄些,冷冷地说:“这儿是阁下的地牢刑室,先前只道你隐姓埋名已经改邢归正了,看了这
座地牢刑室,原来你暗中仍在为非作歹。”
牟子飞阴阴一笑,毫不隐瞒地说:“不错,牟某仍在为非作歹,不然的话,下半世那会
有好日子过,你以为有了田地便够开销了么,不够的,官府的钱粮丁役你该知道负担不轻
呢,再说,早年我那些朋友仍在世间浪荡,他们一天不死,我的身份便会有暴露之虏,因此
我必须替他们打算,请他们早日离开这乱七八糟的尘世。”
“哦!原来如此,难道你一口气杀了嵩高庄六十四个……”
“你大概还不知道泰山村,那座鸟村死得更多。”
“今晚贵村大概也得陪上不少命了。”
“哈哈哈哈!”牟子飞狂笑,声如枭啼,笑完说:“请放心,死的决不是我牟家的人,
多死几个不打紧,我这座藏珍秘室金银如山,要人多的是,有金银可使鬼推磨,你知道今晚
来袭的人又死了多少,外面的水牢有两个喇嘛和尚,他两人必定喂王八,而你,哈哈,告诉
你,目前你所站之处叫做剥皮柱,你知道我要怎样对待你么?”
中海呵呵笑,哼了一声说:“人死如灯灭,怎样死法在下毫不在乎,至于你呢,我相信
不久之后你必将报应临头。”
“你不在乎,我倒在乎呢,你听着。我要先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剥下你的皮,做
我那匹乌云盖雪神驹的鞍子,当然啦,太爷不敢自羿是剥皮能手,但只须用些心机,保证你
皮离体人仍不致断气,不然就不配叫虎爪迫魂牟子飞。”
“哦!
你居然以剥皮能手自豪,可见你已经人性全失,天下间该死的人不少,而你却是受到恶
报的……”
“叭叭叭叭!”牟子飞怒吼着抽了中海四耳光,手未停,刀伤突被震动,痛得他龇牙咧
嘴,脚下站不稳,向前一栽,仆在中海的身上。
中海吸入一口气,默运神功,心说:『老狗,你也活不成。”
他等待着牟子飞抬起头来,果然不错,老家伙的手撑着他的肩胸挣扎着站稳,这瞬间,
他突然喷出一口痰,袭向牟子飞的眉心。
真不巧,牟于飞脚下未站稳,下面的积血斜坑壁大滑,猛地打一个踉跄,身体突然下
挫。
『嗤”一声轻啸,牟子飞的顶门被已注入内力的痰擦过,擦掉了一层油皮,而且裂了一
道口子,鲜血沁出,头发掉了一缕。
“哎……呀!”牟子飞惊叫,惊出一身冷汗,滑跌在地。
“可惜,这老狗命不该绝。”中海在心中狂叫。
牟子飞无名火起,怒吼着爬起,在刑具架上拔出一条虎舌鞭,狂怒地厉吼:“你这该化
骨扬灰的狗王八,我看你还有什么伎俩可以施展,太爷教你尝尝万刺攒体的滋味。”
“叭!”虎舌鞭抽在中海的右胸,鞭吸在上面了。
虎舌鞭长仅尺余,宽有三寸,鞭面有无数四分长的小针,一鞭抽下,针刺入肉中,一抖
鞭,鞭便突然蹦起,中鞭处会出现无数针孔,沁出点点血珠。
“叭叭!”一连几鞭,中海的胸膛立时血流满身。
他痛得浑身抽搐,肌肉都在跳动,钢牙锉得格支支地怪响,仍然咒骂道:“老狗,你岂
奈我何,这一来。你的人皮马鞍大概没有希望了。”
1叭叭!”两鞭抽到肋下,痛得他大汗直冒,体内像有千万条毒蛇在攒咬不已。
“太爷不要你的皮做马鞍,太爷巳有三具人皮马鞍了,今天要将你锉骨扬灰,方消心头
之恨,说谁告诉你太爷的真身份的?”牟子飞狂怒地叫。
人皮马鞍,天下间不是没有,那些凶残恶毒的大奸巨豪,不时会想出这种恶毒残忍的花
样来对付他们的仇人,食肉寝皮已不是奇闻了,后一代的皇帝正德,就有六具人皮马鞍,那
时,朝延的刑律严禁剥皮,但正德皇帝却不管祖示律训,照剥不误,六具人皮马鞍,有一具
制得最精巧,那是用流贼赵燧的皮所造的,正德皇帝每次巡幸宣府,坐骑的鞍镫,就是制得
最精的那一具。
中海怎能说是穷学究所透露的消息,说:“在下已经告诉过你,鬼眼丧门已受到报应,
当然是他所说的,还用问么?”
“呸!.鬼眼丧门根本就不知道太爷的事,你说不说?”
中海懒得作答,不再开口。
“叭叭叭!”牟子飞咬牙切齿地猛抽三下虎舌鞭,中海成了个血人,居然连哼也没哼一
声。
“好,太爷要烙掉你一身皮肉,看你受不受得了。”牟子飞切齿叫,走向火炉,抓超一
根火红的烙铁,走近中海身前,呸”一声吐口痰在烙铁上,“嗤”一声怪响,痰立刻化为一
阵白烟,他将烙铁伸近中海鲜血淋漓的胸口,狞笑道:“如果我是你,还是招了的好,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