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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善武走出屋子还在怀念刚才的情景,他想到他唯一的事还没有做好,不勉有些失落。
他的房间在风月阁的最上层,倚窗可以看清院子里的一切活动。他站在那里已经两个时辰,确定没有一个危险的人物时轻轻地闭上了窗户。环视他带来的武士,除去死掉的那两个,其余的都活的很好。他们的脸色都看起来很冷漠。一路上他们装作对平田善武很惧怕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瞒过童四那只老狐狸的眼睛。
看着外面的松明火把,心里想着他那些武士。那些武士的功夫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可对别人来说,他们就是煞神的代名词。他们应该不会出差错的。再说他也没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无用的武士上,他希望的只是让那些武士能按照他计划的死法死去。
第四章 突变
一个死掉的人嘴唇裂着,像是正准备喝某碗没喝的酒又像是刚喝完那杯醇香的酒。他手里的酒杯斜斜地靠着那张油漆剥落的桌子——这是童山唯一一张油漆剥落的桌子,它本来是狄杀经常喝酒的桌子,可现在却有一个死人趴在上面。
上面的酒杯是狄杀经常酌酒用的,那不是什么名贵的杯子,可对狄杀来说,那比天下最名贵的杯子都要名贵几万倍。让狄杀忍不住发怒的是他心爱的杯子不知被什么人放进去一杯血。那杯血还在冒着淡淡的热气,显然刚放进去没有多久。
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狄杀知道这杯血酒的意思——让他离开。
狄杀冷冷哼了一声,抓起路旁的火把,丢向了饮酒之地。
霍忌怔怔看着那燃烧的火苗,想起了平田善武,大叫:“不要。”
“轰”一声巨大的轰响,冲出的气浪将霍忌打倒在地,狄杀掉进了旁边的池塘。霍忌爬起,摸着头上的血迹大骂不已:“妈的,这像是日本人的东西。”
狄杀从水里趴出来,任身上的水在身上的水流淌。他重复着霍忌的话,喃喃道:“日本人的东西。”眼睛不自主地看了一眼被气浪冲晕过去的小惠。风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霍忌裂嘴笑道:“这东西太厉害。”
巨响惊醒了童山的打手,河的另一边跑来许多举着火把的家丁。从他们的脚步可以看出训练有素,可见童四爷对他们下了不少血本。狄杀看到风尘仆仆奔来的人,平田善武也在其中,平田善武看到狄杀身上湿淋淋的倒有些意外,微微地冲狄杀一笑。管家看着眼前被炸毁的一切,沉声道:“谁干的?”
童四爷转动着金胆,盯着平田善武,希望给一个说法。
平田善武叹口气道:“多好的地方,可惜就是不是长久的容身之地,不知道下一处消失的地方会是那里,下一个消失的人是谁。”
管家怒睁着眼,狠狠地看着他,道:“平田君,明人不应该做暗事。”
平田善武笑了,道:“何管家,刚才狄兄弟还跟我说说错话可能会死的,这么快何管家就忘了么?”
狄杀咳嗽着,抚摸着他那把刀,眼神扫过每个人,最后看向童四爷,轻声道:“那么多该炸的地方却不炸,不该炸的却炸了。”
狄杀的眼睛看向风月阁,它吸引着天下男人的兴趣,昨天从关东那里来了两名逃兵,刚来没多久,他们便奸杀了一名风月阁的女子,按理说他们两个应该是死的,可现在他们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很好,反被童四爷委以重任,看管了所属童山管辖的长山客栈。让狄杀不高兴的是他们每天围在阿月的身旁。
他痛恨童四爷,可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始终没有对童四爷下手。
童四爷老鼠般大小的眼睛转个不停,他知道童山是根本没有炸药这种东西,甚至连枪都是昨天那两个逃兵带来的。现在那些枪就在那些家丁的手上,他们狞笑着打量场中的每个人,恨不能对每个人都开几枪,过过瘾。
童四爷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狄杀,只是盯着平田善武,沉声道:“据我所知,这种烈性炸药只有日本军队才有的。”
平田善武笑道:“如果我要杀你的话我不会用这种东西的,用这种东西我杀的可能就不会是你,而是这里所有的人。”
童四爷道:“因为你杀的根本不是我。”
平田善武道:“哦。”
童四爷道:“你要杀的是狄杀。”
平田善武笑道:“童四爷的幽默感真正越来越讨人厌恶。”
童四爷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与他平日笑眯眯的形象截然不同,熟悉他的人,知道,童四爷又要杀人了。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驳壳枪,狞笑道:“平田君,我马上会给你证明一下你的计划,并十分悲痛地告诉你,你的计划落空了。”
平田善武道:“哦。”
童四爷道:“我知道你想以你那些武士的人体炸弹来威胁我,逼我妥协……这都得感谢你那些喜欢女人的手下,如果不是他们钟情女色我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衣服里有夹层,夹层里有炸药。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就是童山现在或许已经变成废墟,成为历史。”
平田善武叹了口气,道:“我死了不是重要的,可如果有人把我死的消息告诉酒井小姐,我想你也不会活的太长的,那时候你们这座童山就可要真的消失了,真的成为历史了。”
童四爷道:“如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相信酒井小姐她是不会乱生气的,毕竟我是童四爷,是这块地方道上最大的人物。酒井小姐不会为一个人的生死而坏掉她的整个计划的。”
平田善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目光,道:“我知道了,我那些武士当中有你的人。”
童四爷笑道:“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如果你知道的早一点,如果杜弃杀他们杀的迟一点,你可能在路上就死了。”
杜弃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他们?”
童四爷道:“能发现狄杀跟踪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而你恰巧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
平田善武想起来时的路上杜弃一直在茫然地看身后,原来那时杜弃就已经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们。
童四爷看看天空上美丽的星辰,道:“兄弟们该送他们上路了。”
一阵未开口的霍忌忽然道:“慢着。”
童四爷抬起手腕犹豫着,他手里的驳壳枪在月光中竟然比刀的光芒都要亮。霍忌大骂道:“你这个糟老头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何管家从来没见过敢这样对童四爷说话的人,张开嘴正要指责。童四爷忽然摇头苦笑道:“雇你杀人代价也太大了,竟让我在兄弟们面前没有了自尊。”
霍忌嬉皮笑脸地站在那里,扶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小惠
童四爷似乎很讨厌霍忌这个人,向空中摇着手说:“好,我答应你。你们走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霍忌道:“名字和钱一样都是身外之物,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你睡不着觉经常想起我。我可不想让一个老头子想我。要想也是像小惠这样可爱的女子。”
霍忌拉起小惠的手,路过杜弃的旁边忽然问:“你不走么?”
杜弃摇摇头,道:“我想留下来,留下来看看这里留下来看看童四爷。”
童四爷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狄杀,他就交给你了,和你一起保护阿月。”
狄杀的脸色冷冷的,他不喜欢有人陪他一起保护阿月,他只想一个人保护阿月,曾经也有过两个自告奋勇要保护阿月的人,可不到一个星期就都被他杀了。他现在的杀机又动,他想杜弃也许明天就要死了。不料,杜弃又摇摇头,道:“我不会保护别人的。”
童四爷倒是很意外,多看了一眼杜弃,笑道:“好,那你就留在我身边。”
狄杀眼前已经没有了一个人,他看着刚才炸毁的地方,在那片废墟中站立着。他不相信事情就这样轻易而举地就结束,可摆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看着平田善武消失的地方,忽然很奇怪,以前日本人派来的人似乎比这个人强多了,为什么这次却派来这么一个如此不济的人。他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他知道一点,童四爷是绝不会杀日本人的,起码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那个胆量。
他没有再想别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站了好久他那苍白的脸庞忽然浮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世上最美的女人——陆云徵月。他带着微笑向风月阁走去,现在他已没有喝酒的地方,他只能到风月阁去看他心灵深处的那个美丽女人。让狄杀感到欣慰的就是阿月虽然经常脱衣服,可却从没有做出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展露身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管是怎样,狄杀心里的感觉都是别人描述不清的。
狄杀咳嗽着推开阿月的门,忽然呆住了。床上有人,不是阿月,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童四爷就在那个女子身上,气喘吁吁。那女子最美的地方现在被童四爷的嘴占有着。狄杀知道童四爷不会对阿月有什么危害的,可是这一幕仍然让他非常愤怒。狄杀又咳嗽起来,问道:“阿月呢?”
童四爷本想要斥责狄杀,听到阿月的名字,脸色竟然现出淡淡的温柔,轻声说:“她现在累了,在我的房间躺着。”
狄杀咳嗽着走出房间,他轻轻敲敲童四爷的门,里面没有声响。他习惯了阿月不理他,倒也不计较。在童山也只有他敢随便推开任何人的门。狄杀走进去并没有看到阿月,只看到那个逃兵。狄杀的刀一下拨出来,然后他不动了,因为他看到逃兵手里有一把枪正指着他。他现在离那个逃兵还有三米的距离,所以没有把握在枪响后把刀刺进他的胸膛。狄杀问道:“阿月呢?”
那个逃兵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一块黑色的橡胶覆盖着。他那仅存的一只眼转来转去地盯着狄杀打量,好久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时你也便跟着进来了。”
狄杀问道:“你进来干吗?”
逃兵答道:“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童四爷。”
狄杀看看那封信,然后接了过来,轻轻地撕开了,上面只写着:日落,百草村祠堂,那里有世上最美的女人恭候阁下光临。
黑暗处。有一个女人低低的声音问:“是童四爷让你杀那些日本人的?”
霍忌睁着大大的眼睛道:“是。”
那个叫小惠的女子,奇道:“他为什么要你杀那些人?”
霍忌摇头道:“我不管那些,我只管杀人。”
小惠紧皱她清秀的眉毛,道:“童四爷好像还给了你报酬,什么报酬?”
霍忌嬉嬉笑道:“让他刀下留一个人的性命。”
小惠道:“谁的性命?”
霍忌回过头,捏着小惠的鼻子,道:“你怎么像个特务似的,什么都想知道。”
小惠拍开他的手,嗔怒骂道:“色狼。”
第五章 报仇的人
日落。百草村祠堂。
狄杀看着那些烧焦的尸体皱眉头,他掏出酒壶喝了许多酒,想喝醉,他试过很多次让自己喝醉的方法,至今没有找到一种。他心里很担忧陆云徵月的安全,她长得非常好看是不适合离开童山的,或者说不适合离开像他这样的人照顾。
阳光零碎,依旧金黄。
他眯着眼遥望着远方。他看到的就是周围高高的山脉。他咳嗽着坐在祠堂旁边,和一群烧得没有模样的死人一起等着远来的人。他不想让自己紧张,可是此刻他又偏偏很紧张,陆云徵月竟然被人从童山劫持走了。
童四爷的房间。
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逃兵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在看着手中的信。信上说:日落,我会取你的头。这封信不是写给这个逃兵的,是写给童四爷的。童四爷感觉到很可笑,因为这样的信他不至收到过一封。
可现在,他的头还在他的脖子上很好地长着。而那些计划取他脑袋的人却大部分变成他脚下那只伸着舌头呵气的狗的食物。童四爷像往日遇到这种事一样,吩咐管家把长山客栈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然后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守株待兔。今天让他更有恃无恐的是,他身边有逃兵这个枪法极准的人,另外一个逃兵被他安排给了另一件事。
童四爷虽然一脸的毫不在乎,可是他的眼睛里还是有一点点忧虑,因为平田善武走的太快了。他忽然觉得他是在陷入这个日本人的阴谋当中。他本想好好想一下平田善武来到这里的前前后后,可是逃兵给他的那封信又让他感到不安。
日落时分。
童四爷问身边的人:“何管家怎么还不来?”
逃兵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何管家在刚才死了。”说完担心童四爷生气,而低下了头。童四爷本来很好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一反常态地发起了火,甚至脸都变成猪肝色。他其实不是发火,而是感到可怕。他有些明白平田善武真的在跟他玩阴谋。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快,快把狄杀给我叫来。”
逃兵道:“四爷,你不是让我弟弟去百草村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