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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想找的乞丐没有人去寻找,他自己回来了。他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童四爷想去看一下这个乞丐,可是喝了一口茶水后他放弃了。他不想让一张他看不见的眼睛偷偷地嘲笑他的愚蠢做法。
阿超比童四爷更要恐慌,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被扔进黄埔江的人,此刻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
他相信刚才被他处死的两个人的话,就算是有一个人把他从黄埔江里救了出来,可也不可能又重新来到这里。
明明这个乞丐看来软弱的不能走路,可是他却偏偏莫名奇妙地又出现在他看守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是梦的噩梦。
阿超没有做他该做的,正想去做时,那件事已经摆在了眼前。霍忌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童四爷皱着眉头,道:“让那个乞丐就在那里躺着吧!”
阿超疑惑一阵,可也没有多问。
童四爷对着静心养心的茶水,无奈地笑了,忽然喃喃道:“只要你想折磨我,你也一定会被我折磨。你既然不让我死,那么你安排一个乞丐在这里我也就不会担心什么。”话虽这么说,可占据他的心最多的还是恐慌。恐慌似乎不为自己所左右。
童四爷对发愣的阿超说:“给我找两个女人来。”
女人来了,阿超知趣地走了。
童四爷从床前的抽屉里拿出老中医给他配制的药丸,最后一颗药丸,连着茶水倒进了肚里。童四爷看着空空的药盒,想明天该让老中医再给他定做几颗了。
童四爷已经感受到火热,药丸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心理上觉得自己强壮浑身便充满了力量。不过,他毕竟老了。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事情,老了就不太适合过多地干。也可以说已经不适合干。
可是这种美妙的事,往往是年纪越大,欲望便越强。
当童四爷的和抓向那高耸的胸部时,那个一阵微笑的女人忽然从她已经解开的怀里,拿出一封信。童四爷看到那两团在视线中颤抖的肉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团肉握在手里。他的眼睛还瞟向了那两只夹紧的腿,他的思想就是把这双夹紧的腿松开,然后待他靠过去时再夹紧。
他几乎没有去注意那封信,可是女人又一次把信递到了他眼前,娇声道:“先看完信么,四爷。”
声音像琳儿一样,甜美,童四爷想起了琳儿,笑了,他现在忽然有些怀念那个日本女人。
他笑着,撕开了信。可是他的眼睛还在流恋女人的身体。无论是谁看见女人的身体都会忽略身边的事的。女人倒也很配合,她们一左一右地靠在童四爷的胸膛,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她们的手还有意无意地在童四爷最重要的部位来回摸索,似乎在找寻什么。
无法推辞,可是童四爷却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然推开了两个女人。
“怎么了?”其中一个的嘴唇已经轻轻地解开了童四爷的锦袍。
另一个拼命地张着腿,一层薄纱把腿最深处的风景挡住,挡住比完全呈现更让男人吃不消。
可是童四爷却好像变了一个人直直地盯着那封信,一动不动,整个人木然而立。
那个拼命张腿的女人,“嘤咛”一声,想看信上到底写着什么。
童四爷却把信收了起来,看了一眼那个衣服半开的女人,淡淡道:“谁给你们的信?”
那女人吃吃笑道:“一个很大方的男人,他说……”女人忽然紧咬嘴唇,道:“他说,只有童四爷看了这份信,就会特别……照顾我们。”她的风情是无限的,她的姿态也好像在说明特别照顾就是床上的特别照顾,可是是人就知道,她们并不希望这个老头子在床上特别照顾她们。她们希望的只是多给她们一点钱。
童四爷沉吟半晌,忽然挥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道:“拿着这张纸,去找管家取钱。”
女人心里高兴嘴上却是撒娇道:“四爷,我们还没有伺候您,而且我们也没有受你的滋润……”
童四爷道:“如果你们想滋润,立刻出去找阿超。”
她们不在说话,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女人本来就擅长变脸,所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了脸上,没有快乐没有欢笑,可是看到那张纸却有一丝比刚才的笑容都压抑不住的高兴。只不过这样的高兴在她们的眼里。
她们还是要向童四爷打招呼的,毕竟是童四爷养活她们的。
“四爷,什么时候需要……”
童四爷摆手,不想再听这两个女人的废话。
女人虽然常常让男人享受上天堂的感觉,可是她们的哆嗦却也有够男人一受。
信摊在了桌上,童四爷正想静静地再看一遍这几个字时。刚闭上的门,忽然“吱”地一声开了,童四爷慌忙把信用宽大的袖子盖住,抬起头,看到了刚走出去的那两个女人。她们看到童四爷的脸色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们没有愚蠢地在这个时候表示关心,只是声音有些发抖,道:“还有一个箱子。”
童四爷道:“什么箱子?”
女人道:“和信在一起的箱子。”
童四爷道:“在哪里?”
女人很小心地把箱子从外面拿了进来。
童四爷看着那个箱子,良久道:“去吧!”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却有一股可怕的杀意。
不是用血写着的,可是却比鲜血都让人胆寒。
字体是工整的宋体,每一个字都能看得很清楚:不动女人,你活;若动女人,你死。
信的内容他已经看完,他那颗充满各种计谋的脑袋转动不停,在想这话的意思。这话的意思好像要杀他的人现在还不想杀他,不仅不想杀他,而且好像还希望他活下去。
童四爷此刻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要杀他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就是慢慢地折磨他。先让他失去女人,再让他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然后才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折磨他的生命。
童四爷居然还能笑出来,他的笑容像这封信一样残酷。
他忽然想立刻把刚才的那两个女人叫回来,可是他还是不敢跟自己随时可以失去的生命打这个赌。前车可鉴,道长就是因为他的无法忍耐而动手的。他对道长何尝不是想慢慢折磨,可是道长逼急了他。
他残忍的笑容依然在脸上,似乎他有什么让那个人也会痛不欲生的筹码。
信,轻轻地到了点上的蜡烛上,慢慢地变成灰烬。
他打开了窗户,风吹进来,他围看外面,从这个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这里的许多地方,而且这些地方都有着美丽的风景。当然他能看到别人,别人也就能看到他。也许是太黑的原故,他没有看到一个人。可是他的房间里却并不是黑的,所以隐在黑暗中的人却可以看到他。
了空像一匹捕猎的狼一样,一动不动,静静伏地,注视着童四爷。
风吹着童四爷的脸,他忽然打了一个呵欠,忽然转身把烟枪放在了嘴边。他已经离不开这个东西了,他忽然有种恐慌,如果离不开的这个东西突然失去呢?
童四爷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窗户,风已经把他刚才的紧张吹走了。他也不想再让人在外面静静地看他。
一个枣红色的木盒,铜锁上带着钥匙,只需一拧便可以打开。
童四爷一直不敢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一定是让他不好受的东西。那封信让他失去了今夜的女人,这个盒子要让他失去什么呢?
他又用力吸了几口大烟,才慢慢地伸出了手。
盒子摆在桌上,童四爷坐在太师椅上,手竟然有些颤抖。他苦笑道:“真是越老,胆子越小啊!”在这句话的鼓励下,盒子开了。
一颗人头,洗的很干净,没有一点血去掩盖他的脸。
山羊胡子依旧在人头的下巴处,随着童四爷微微的喘息声,那些胡子还飘动。
一直给他配制药丸的老中医。
这个人的死亡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女人,没有药,他在女人面前是不能叫做男人的。没有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男人的特征。
童四爷明白了,这颗人头只不过是想完全要他失去女人。
童四爷没有太多的惊慌,平静地看了几眼,然后把盒子轻轻地盖上了。
他抽大烟的嘴张的更大,用的力气也更大,刚才吃进去的药是他最后一次领略女人的机会。如果失去这一次,那么他日后不会再有一个亲近女人的机会。
他在犹豫,犹豫该不该用这两颗药丸的作用去找女人。如果不找,那么药丸就会浪费,重要的是以后不会有人再给他配制药丸。
这是一件痛苦的抉择,选择欲仙欲死的美妙,还是没有意义的生命。
童四爷选择了生命,他知道那个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他不喜欢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只是这种选择有些痛心。
他恶毒地对着那颗人头,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陆云徵月的房间在楼下,童四爷伸出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的灯光。他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楼下的美丽女子跟他相比似乎更痛心。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每天接受着男人的挑拨,童四爷真的不相信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也奇怪狄杀,明明喜欢,却从来没有做过喜欢的事情。
“也许正是这种得不到,才让这个人时刻留在了她的身边。”
童四爷这么想着,看看那个合上的盒子,困意袭来。
欧亚赌坊里最有名的不是这里的妓女,而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每天需要三个女人,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像是吃饭一样,很有规律。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不会给这些女人一分钱,可是许多女人还是蜂拥而止。
钱除了买不到情外,还买不到别的东西——这些女人喜欢的东西。有一些在江湖混过的老者说,这个人就像是当年的采花贼花道长。
这天,那个只允许女人进的房间,莫名奇妙地走进了一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走进去后,人们在纷乱中似乎听到女人的喘息,可是很快那个喘息的女人走了出来,似乎带着不愿,可是她还是走出来了。
十三郎没有疲惫地去寻找衣服,他的裸体对一切人都不是秘密,当初他跟荒木共同对付琳儿时的刺激感现在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他很怀念那一段时光。刚才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留下来,重复一遍昨日的故事,可是当他抬头看清走进来的人时,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杜弃。
漠然站着,漠然看着,手中无剑,他只在茅屋里才会把剑握在手中。因为那个地方让他感到危险,此刻对他来说,没有危险。
他也没有坐下,他不喜欢坐别人的地方。
他也不说话,他进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十三郎打量。十三郎本想抬头正视那一道目光,可是他怕坚持不住,如果他的眼睛抵抗不住那道目光,他就肯定会在不战的情况下已经成为败将。
可是就算他不看那双眼睛,他也不好受,如果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锋芒在背。
十三郎开始找衣服,他也下意识地拉了一条被子在身上。
杜弃的嘴角奇怪地出现了一抹笑容,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这是一句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当霍天弃问杜弃这个问题时,杜弃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坦然。十三郎没有这份干脆而坦然的胆量。他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杜弃道:“你是不是很害怕?”
十三郎穿上了裤子,遮住了他最重要的地方。
杜弃道:“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你是不会怕我的,如果你不怕我,你也不可能被我轻易地杀死。听说,你和狄杀动过手——在义庄那里,为一个叫李铁的人。既然和他动手,你都没有死,那么证明你还是一个可以用来杀人的人。可惜,你现在不行了。”
十三郎依旧没有话说。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哀,杜弃的话并没有唤起他的胆量,反而让他的胆量更加小。
杜弃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为什么来到上海滩?”
十三郎不假思索道:“我喜欢上海滩。”
杜弃道:“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十三郎犹豫着,道:“逃命。”
杜弃道:“为什么逃命?”
十三郎道:“有人要杀我?”
杜弃道:“谁要杀你?”
十三郎道:“霍忌。”
杜弃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十三郎道:“这你得问他。”
杜弃默然,过了半晌,道:“是不是因为你杀了酒井?”
十三郎微微踌躇,然后道:“是。”
杜弃道:“你为什么要杀酒井?”
十三郎道:“没有理由。”
杜弃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琳儿?”
十三郎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毫不慌乱道:“她不是我杀的。”
杜充盯着十三郎的眼睛,道:“那她是谁杀的?”
十三郎道:“想必荒木已经告诉你了。”
杜弃道:“荒木确实已经告诉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