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谭玻闻言,也不谦逊,遂向仲孙圣恭身问道:“请教仲孙前辈,何谓‘三尸’?何谓‘六贼’,以及斩绝‘三尸’,驱逐‘六贼’之道。”仲孙圣含笑答道:“知、情,意,谓之‘三尸’,色、香、身、味、触、法,谓之‘六贼’,综合言之,均系由‘情’所发,故而若能断‘情’,一切魔障,不绝自绝。”
谭英又复问道:“请教仲孙前辈,断‘情’之道,又复如何?”
仲孙圣叹道:“如欲断‘情’,必须先断‘身、口、意’三业,欲断‘身、口、意’三业,首须降‘心’,能使此‘心’虚极静笃,方可万念不生,一尘不染,‘心定龙归海,情忘虎隐山’,这种定心忘情之学,也就是内家无上神功、降龙伏虎之道与性命交修之门,但说来容易,作来艰难,慢说姑娘,便是我与你师傅师伯,近百年刻苦修为,又何尝能够跳出这‘情’字之外?”
夏天翔听得不由好笑,暗忖谭瑛简直有眼不识泰山,在“天外情魔”之前用“情”字质难,岂非江头卖水,班门弄斧,哪里会发生丝毫效力。
但念犹未了,谭瑛忽又发出第三个问题,扬眉朗声,含笑说道:“仲孙前辈昔有‘天外情魔’之称,对于‘情’之一字,自具精辟独到的见解,谭英两问之下,已对内功修为,颇获教益,这最后一项问题,不敢妄作他询,仍在‘情’字之上,有所求教。”
仲孙圣笑道:“谭姑娘尽管请问。”
谭玻双眉微挑,恭身问道:“何谓‘深情’?何谓‘淡情’?何谓‘真情’?何谓‘假情’?何谓‘悠然之情’,何谓‘黯然之情’?何谓‘极为悲苦之情’?何谓‘极为壮烈之情’?请前辈举例说明,以开茅塞。”
夏天翔闻言悚然一惊,暗想自己适才还在窃笑谭瑛发问不当,谁知对方居然心机极深,厉害无比。
这最后一项问题,共分八种不同之“情”,要随口举例答出,确非易事。
尤其仲孙圣以“情”成名,慢说答不出来,就是略微思索吞吐,也极难堪,万一“天外情魔”被人在“情”上问倒,便是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更刁钻的是谭瑛发问在先,她对“天外情魔”以“情”发问,岂不使自己相形之下,只好把预先想好的各种古怪疑难的问题,一齐推翻,必须临机应变地向“白骨羽士”发问其他适当题目。
夏天翔正在为难,仲孙圣业已于谭瑛说完以后,接口答道:“谭姑娘这八个‘情’字问得颇有意思,但我仓卒答复之下,却未必十分周到正确呢。”
话完,目光一注谭瑛,并略扫夏天翔,便即含笑道:“道义之交是‘深情’,酒肉之友是‘淡情’,虞姬别楚是‘真情’,季札挂剑是‘假情’,赏菊东篱,曳杖看山,是‘悠然之情’,河梁分袂,游子何之,是‘黯然之情’,渴饮胡天雪,饥吞北海毡,心存汉社稷,硅落犹未还,是‘极为悲苦之情’,至于‘极为壮烈之情’,似乎可推文文山‘正气歌’中的‘是气所磅礁,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作为代表的了。”
这一番话儿,听得谭瑛默然垂头,恭身而退,心中暗对这位“天外情魔”钦佩不已!
“白骨羽士”见谭玻三项问题俱已问完,遂向夏天翔微笑道:“夏老弟,如今该你向我发问,尽管挖空心思,问得越难越好。”
夏天翔笑道:“道长请放心,谭姑娘对仲孙前辈问得并不算难,我也不会对你过份刁钻古怪的。”
说到此处,蓦然灵机一动,身形晃处,施展出适才曾经连用三次,向“九首飞鹏”戚大招发动攻击的“蔷薇三式”中威力最强的“文君濯锦”。
“白骨羽士”讶然说道:“你怎的不发问题,却施展招式身法则甚?”
夏天翔笑道:“我方才施展这招手法,连向戚掌门人进攻三次;但均未得手,故而第一个问题,便是向道长请教,这招攻敌手法有无缺陷?”
“白骨羽士”想不到夏天翔所发的问题如此实际,但又不能不答,只好眉峰略蹙说道:“你这招手法精妙异常,无甚缺陷,对方若非功力高出你两成以上,及过手经验丰富多多,必难招架,但据我看来,你好像新练未久,在‘沉稳’二字方面尚差火候,变化亦稍欠灵妙,否则,适才戚掌门人会略微吃亏,也说不定。”
夏天翔知道“白骨羽士”对自己的缺点所在,批评得丝毫不错,遂恭身受教,又施展了一招“天羽大师”唐一梦所传的“度世三招”中的“救苦救难”,向“白骨羽士”笑道:“夏天翔第二个问题是向道长请教我这招防身手法可有漏洞,譬如与‘白骨天君’过手,能不能化解得开对方的雷霆一击?”
这个问题,简直匪夷所思,把位“白骨三魔”中的“白骨羽士”问得双眉紧聚,答道:“你这招防身手法更为精妙,毫无漏洞,对方若非功力高出你五成以上,任何攻势也能化解,但我大哥若以全力进击,因为双方功力悬殊太甚,你纵可仗此精妙招术幸逃一死,也必将身带重伤。”
夏天翔闻言,因知对方决非虚言恫吓,不由对那“白骨三魔”之首“白骨天君”暗暗添了几分警惕。
“白骨羽士”目注夏天翔,怪笑道:“你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最好多想一想,问得难点,否则我与‘天外情魔’这三阵相较,又将毫无胜负。”
夏天翔笑道:“方才谭姑娘三度发问,未离‘情’字,夏天翔也不会超越她这范围。”
“白骨羽士”愕然说道:“难道你还要施展一招什么招式?”
夏天翔摇头笑道:“我第三个问题,是向道长请教,我方才所施展的一招攻敌手法及一招防身手法,叫什么名称,是何门派?”
这一个问题,竟把这位“白骨羽士”问得张口结舌,呆在场中,作声不得。
他虽从夏天翔所用的“天禽五色羽毛”之上,猜出这两招颇为精妙的怪异招术,至少有一招可能与“天羽大师”唐一梦有关,但却苦于既拿不准,又叫不出名称,只好满面通红地顿足一叹,带着谭瑛,废然转身回左边看棚而去。
夏天翔正在得意高兴,仲孙圣却轻拍他的肩头,含笑低声说道:“夏贤侄,震天大会已近尾声,对方‘白骨三魔’中最难缠难惹的‘白骨天君’即将出场,我们赶紧回棚与各派掌门商议商议应敌之策。”
说完,遂与夏天翔一同携手纵回本阵。
夏天翔向仲孙飞琼笑道,“仲孙姊姊,小弟幸不辱命。”
仲孙飞琼听出夏天翔这“幸不辱命”四字之中,充满了得意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说道:“难怪翔弟得意,你这三项问题,即景生情,拙中取巧,确实极为高明,比那谭瑛所问强多了。”
夏天翔摇头笑道:“姊姊不要对我谬赞,小弟此次幸不辱命之故,是因‘白骨羽士’的见识才学,毕竟比仲孙老伯略逊一筹,那谭瑛心机极深,她想以‘情’问倒‘天外情魔’,尤其那最后的八个‘情’字,更是刁钻之极,若非仲孙老伯洞明妙理、满腹经纶,真难应口答出。”
仲孙圣在一旁笑道:“夏贤侄不要往我脸上贴金,‘白骨三魔’果然名不虚传,我在前两阵中,便几乎把一世微名断送于‘白骨羽士’手下。”
说到此处,转面对峨嵋、雪山、罗浮、武当四派掌门,及少林护法净觉禅师,庄容说道:“震天大会已近尾声,我想不必等‘白骨天君’出场,就先由夏天翔发话叫阵,激他一下。”
“雪山冰奴”冷白石蹙眉说道:“仲孙大侠欲以夏天翔老弟对付‘白骨天君’,是否过于冒险?”
仲孙圣神色凝重地点头答道:“当然冒险,但若由别人出手,危险更大,我为了保全各位掌门的盛名及一派威望,只好命夏贤侄与一钵神僧联手施为,以身试险,不过吉人天相,神道昭昭,也许在他们随机应变之下,无甚奇灾大厄。”
武当掌教弘法真人蓦然双目略轩,念了一声“无量佛”,向雪山派掌门申屠亥、罗浮派掌门冰心神尼、峨嵋派掌门玄玄仙姥及少林护法净觉禅师等人,含笑发话说道:“三位掌门及少林护法,贫道有桩建议。”
申屠亥等几乎异口同声说道:“真人请讲!”
弘法真人神色一肃,发话说道:“如今震天派实力奇强,群魔乱舞,‘八莫妖王’轩辕烈又在勾结域外诸邪,窥视中原,蠢蠢欲动,我们肩负降魔卫道的重责,除了本身亟应充实以外,是否应该在年轻一辈中,选择根骨灵秀之人,造就出几位出群拔萃的绝世好手?”
申屠亥、冰心神尼、玄玄仙姥及净觉禅师,一齐点头示意。
弘法真人继续问道:“夏天翔老弟与仲孙飞琼姑娘的武功造诣及根骨心性,是否称得上是绝代奇材,足够承受前述培植?”
三大掌门与少林护法又复毫无异议地一致点头。
弘法真人目光一注夏天翔及仲孙飞琼,正色说道:“既然诸位同意贫道的看法,我便要求各以一桩绝艺传赠夏老弟及仲孙姑娘,因为他们虽然一个是名师之徒,一个是名父之女,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我们各将镇派神功相传,仍可使他们多所参究,获得不少益处。”
罗浮派掌门冰心神尼首先说道:“贫尼愿传罗浮派绝学‘般禅掌’。”
雪山派掌门申屠亥笑道:“我传‘九转天寒神功’。”
峨嵋派掌门人玄玄仙姥说道:“我传峨嵋派敝帚自珍的‘天玄剑谱’。”
少林护法净觉禅师念了一声佛号,含笑说道,“贫僧无甚绝学,只好以‘一指禅’凑凑数儿。”
弘法真人含笑屈指说道,“般禅掌力、九转天寒神功、天玄剑谱、一指掸,这四种绝学之中,恰好缺拳,我传赠武当派的‘百步神拳’便了。”
夏天翔与仲孙飞琼闻言,不禁双双含笑对视,喜心翻倒!
弘法真人又复说道:“诸位既已决定,请将各种神功的参究秘诀书就,等夏老弟斗毕‘白骨天君’,即行以此为贺便了。”
冰心神尼等人如言各自准备,夏天翔也兴高采烈地施展轻功,一纵而出。
他纵到石坪中央,向巍然端坐主棚的“白骨天君”抱拳高声说道:“北溟门下弟子夏天翔敬请‘白骨天君’答话。”
“白骨天君”侧顾“白骨羽士”、“白骨仙子”及“九首飞鹏”戚大招等,冷笑道:“这娃儿连连侥幸之下,竟然得意忘形,前来找死,其实我便为他一破往例,有何不可?”
语音方了,身形已如电掣云飘,轻轻落在场内,目注夏天翔,晒然问道:“你们棚内那些平素自诩的武林大侠怎无一人出头?却叫你这小辈前来送死?”
夏天翔愤然说道:“‘白骨天君’,请你尊重自己的身份,夏天翔为了你轿外所悬、横额所书的‘北溟丧胆’四字,该不该向你要些公道?”
“白骨天君”狂笑道:“该向我要些公道的应是‘北溟神婆’皇甫翠,以你这种年龄、这种功力,哪里够格?”
夏天翔扬眉答道:“有志不怕年轻,无能在活百岁。”
“白骨天君”哈哈一笑道:“你想死不难,可惜我一向不对后辈出手。”
他说话之时,绝世功力业已潜聚右掌,准备夏天翔只要犯做逞强,说出能使自己有所借口之语,便把对方立毙掌下。
但夏天翔福至心灵,偏偏不发平时的狂傲之气,只是含笑说道:“你既嫌我年轻辈低,我便再找一位帮手好了?”
这两句答话颇出“白骨天君”意外,使他愕了一下,方始点头说道:“你把你的帮手叫来给我看看!”
夏天翔转身面对本棚,含笑叫道:“有请一钵大师,你的生意来了。”
一钵神僧手托种植千年九叶紫芝的紫色玉钵,应声纵出,面含祥和的微笑,飘落场内。“白骨天君”以为夏天翔所说的帮手定是曾经折辱自己手下“丧门黑煞”字文洪的仲孙飞琼,决心等她来时,一齐击毙,也好消恨。
但如今一钵神僧一来,却不禁又颇出意外,讶然蹙眉道:“你们以为两人联手,便足和我一战么?”
夏天翔摇头笑道:“一钵大师生平从不打人,他只是下场挨打而已。”
“白骨天君”听不懂对方的语意,诧声问道:“他既不打人,却来挨谁的打?”
夏天翔笑道:“除你以外,谁还能够把一钵大师打得过瘾?”
“白骨天君”仍颇感迷惑他说道:“他专门挨打,岂不吃亏?”
夏天翔道:“不会吃亏,由你打他,由我打你,这样不就极为公平了么?”
“白骨天君”哦了一声,点头说道:“这种方法倒也别致,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个专门打人,一个专门挨打。”
夏天翔晒然笑道:“你到现在才听明白,足见在灵性修为方面,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白骨天君”怒道:“夏天翔,你不要口舌尖利,须知你虽然专门打人,也未必能占便宜!”
夏天翔双眉一剔,大笑道:“我知道,我会提防你‘白骨摧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