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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宏武苦于无法说明一切,只好硬下去道:“你本就不该来的!”
上官文凤脸都变青了,手按桌沿,站起身来,道:“好,我走,田宏武,你听清楚了,我一辈子恨你。”
田宏武凄苦地一笑,道:“恨吧,恨得愈深愈好,反正我是被逐离师门的人……”
痛泪,在上官文凤的眼眶里滚转,她忍了又忍,但泪水还是滚落粉腮,她忘了自己是男装,厉声道:“我要杀你!”
田宏武一声长叹,道;“死在你手里也好,杀吧!”
上官文凤的泪眼里进出了杀机,右掌缓缓扬了起来。
田宏武紊上闭上了双目,他穴道被制,功力全失,这情形与当初马公子毁他的容时是一样的。
所差的此刻他心中没有恨意。
那原来坐在殿门口阶沿上的老道,突然来到门边,冷冰冰地道:“姑娘……”
上官文凤陡地回身道:“谁是姑娘?”
老道咧嘴一笑,道:“好,算你是位少侠,你准备杀他灭口么?”
上官文凤擦去了泪水,道:“灭口,什么意思?”
老道阴阴地道:“没什么,你既然来了,就留下陪他!”
上官文凤愕然望着老道,完全弄不情是怎么回事?
田宏武知道事情已经糟了,但他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闷声不响。
上官文凤突地拔出佩剑,厉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道嘿嘿一笑道:“把剑收起来,这里没你动手的余地。
另一个老道不闻不问,仍在补他的道袍。
上官文凤恨田宏武对她无情,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怒哼一声,恶狠狠地朝老道划去。
她是“屠龙手”上官宇的女儿,一代宗匠之女,功力自未可小觑。
老道一个倒弹,到了院子里,身法利落极了。
上官文凤跟踪追出,“呼!”地又是一剑刺了出去。
嘿嘿冷笑声中,老道侧身旋了开去,反手就是一笔,隐有雷鸣之声,闷哼传处,上官文凤连打了几个踉跄,口角溢出了血沫,白衣前襟,顿时缀上了鲜红的花朵,面孔立呈苍白了。
田宏武两步跨到门边,暴吼道:“你敢伤他,我会宰了你。”
老道斜起眼,不屑地道:“你现在连蚂蚁都揉不死。”
田宏武面上的剑疤涨成了紫色,他的确是无能为力。
老道怪笑了一声,举步朝上官文凤迫去,口里道:“乖乖留下,就免得吃苦头!”
上官文凤厉哼了一声,使出了家传杀手。
刹那间一连所出八剑,老道摆残荷似的在剑影里闪晃,肩头上仍挨了一剑,是皮伤,略略见红。
就在上官文凤招式使完微滞之际,老道双手齐伸,手法诡厉到了极点。
“嗤啦!”挟以一声尖叫,上官文凤跌跌撞撞地斜出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她的剑已到了老道手中,胸衣被撕裂露出了紧身大红袄,一张脸红成了柿子。
老道哈哈一笑道:“看你就是个雌儿,你还嘴硬,好极,今晚不寂寞了。”
上官文凤羞愤欲绝,脸孔扭曲得变了形。
田宏武在暴怒之下,忘了功力被制,厉喝一声,扑出厢房门,“砰!”然一声,摔倒阶沿之下,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老道摸了摸肩头的伤痕,扔掉夺来的剑,阴阳怪气地道:“妞儿,有你好看的!”
说着,又举步前欺。
田宏武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眼前还在冒着金花,眼望小师妹受辱,但却一点办法电设有。
就在此刻,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倏地传来:“老道,找死么?”
老道一惊止住脚步。
一个黄色宫妆美女,姗姗朝大门那边移了过来。
田宏武精神为之一振,来的赫然是与小师妹演假凤虚凰的“辣手仙姑”司徒美。
但意念一转,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如果司徒美发现上官文凤是易钗而弁,欺骗她的感情,她不杀她才怪。
但情况又出人意料之外,司徒美意态从容,口角还含着微笑,停在上官文凤身边,上官文凤也没有惊恐这状。
老道咽了泡口水,道:“妙,又是雌儿!”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老道的脸上,老道连退了三步,左半边的脸登时肿了起来。
田宏武不禁骇然,他只觉眼一花,司徒美仍站在原地,看不出她这一记耳光是怎么打的?
老道目中突射狞芒,咬着牙道:“小妞,你是找……”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还夹着哼声,老道满口鲜血,从口须直往下滴,以他的身手,竟然避无可避。
司徒美面不改色,微笑着开了口。
“老道,你会死得很惨!”
笑态十分迷人,但话声却叫人不寒而栗。
田宏武松了口大气,他是第一次见识“辣手仙姑”的身手。
有她出面,小师妹便不会有问题了。
另一个补缀道袍的老道,可无法再装聋作哑了,弹身奔入场心。
司徒美关切地望着上官文凤道:“你伤得重不重?”
上官文凤气呼呼地道:“伤倒不要紧,只是……”
司徒美笑着道:“我会替你出气,啊,原来你是来找他?”
说着,扫了田宏武一眼,又道:“他怎么了?”
上官文凤这才想起刚刚田宏武摔了一跤,不由皱眉道:“我也弄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在城里听人说他要当道士,所以才巴巴地赶来。”
两老道互使一个眼色,双双暴起扑击。
司徒美轻笑一声,双袖交叉一挥,闷哼传处两老道倒飞八尺之外。
“砰砰!”两响,跌坐地面,不知伤在何处,但再也挣不起身来,批牙咧嘴地满眼骇怖之色。
司徒美从容地移步拉起上官文凤被夺的剑交在她的手里,道:“凤妹,你看他刚才是用哪只手抓破你的衣衫,把它卸下来。”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充满了浓重的腥味。
那被打耳光的老道,本来红肿的脸孔,顿时扭成了一个怪形。
上官文凤接过剑,真的迫向前去。
女人多数心胸窄,有了报复的机会是不愿放过的,如果换成了田宏武,他就不会这样做的,因人成事,有失武士的风度。
田宏武忽地感觉体内的真气开始流转,功力竟然恢复了,不禁大感困惑,用心一想,想通了。
刚才那一跌跌的好,误打误撞,解了独门手法的禁制,这实在是无巧不成书了,登时惊喜欲狂。
但他仍沉住气不动,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出手,而且他知道暗中隐伏的高手即将现身了。
上官文凤欺到了老道身前,剑尖指着对方的右臂,森冷地道:“是这只手不会错的吧?”
老道栗声大吼道:“你真的敢?”
上官文凤余愤未消,咬牙道:“没什么敢不敢的!”
要在此刻,一个宏劲的声音道:“且慢动手!”人随声现,来的是个旧衣敝履的中年文士,一副穷愁潦倒相,唯一使人震惊的,是那双眸子,两眼开合之间,精芒迫人。
上官文凤不期然地收敛后退了一步,两眼瞪着这穷酸模样的中年人。
司徒美淡淡一笑道:“阁下不是‘云堡’吕大总管么,怎么没落了?”
中年文士拱手一揖,道:“区区正是吕文焕,姑娘说笑了,两个牛鼻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请姑娘高抬贵手。”
司徒美道:“怎么,阁下要代他俩讲情?”
吕文焕赔着笑脸道:“不敢,请姑娘抬抬手!”
司徒美秀眉一挑,道:“本姑娘说出的话,从不收回!”
田宏武心想,司徒美的祖母是“武林王母”,与四大堡的主子“武林至尊”齐名,所以姓吕的总管如此低声下气,可能是惹不起。
两老道登时傻了眼。
那挨打的老道脱口栗呼道:“姑娘是……是‘辣手仙姑’?”
司徒美连眼睛都不转地道:“你现在知道迟了!”
两老道坐着的身形发起抖来,额头上渗出了大粒的汗珠。
吕文块大声吆喝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向司徒美姑娘请罪?”
两老道就坐着之势,伏下上半身,连连叩首。
司徒美“哦!”了一声道:“原来他俩是贵手下,怪不得没有做道士的样子,我不作兴这一套,我妹子不能平白受欺侮!”
吕文焕深深望了上官文风一眼,道:“原来是令妹,这两个东西真该死!”
司徒美道:“该死可是你阁下说的?”
吕文焕再次长揖道:“是该死,姑念他俩不是明知故犯,姑娘就决了他们这一遭吧。”
司徒美沉吟了片刻,道:“算了,既然你阁下求情,要他俩自废一臂!”
两老道顿时面如土色,但目中却泛出了恨芒。
自残一臂,她说来像是儿戏。
吕文焕期期地道:“请姑娘看在上一代的交情份上……”
司徒美声音一冷,道:“这样处置,已经是留了请了!”
吕文换面色变了又变,最后,转向两名假扮老道的手下道:“你们自己动手吧!”
田宏武看着反而有些不忍,如果是动手过招,伤残不算回事,但要两个活生生的高手,自残一臂,就近于酷虐了。
“辣手仙姑”不但手辣,心也够狠。
老道之一狂声道:“吕总管,这是命令么?”
吕文随脸上的肌肉微起抽搐,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然而他不能不下这样的命令,如果反抗的话,后果将更严重。
两老道对望一眼,咬牙切齿地自点残穴。
吕文焕苦苦一笑,道:“司徒姑娘,设事了么?”
司徒美若无其事地道:“暂时算没事了!”
她导演了这幕惨剧,竟然而不改色。目光一转,转到了田宏武的身上,又道:“他怎么回事?”
吕文烧眉头一紧,道:“他目前的身份是‘风堡’总管,司徒姑娘可以不必过问。”
上官文凤惊声道:“什么,他又回去当了总管?”
这档事她根本不知道。
田宏武心念一转,道:“在下的事不劳旁人过问!”
他功力已复,胆气也就豪了。
他不愿假“辣手仙姑”之手而脱困。
同时,四大堡以他作饵,只是姑妄试试的一步棋,对方并未确知他是“复仇者”的同路人。
现在他的想法又不同了,自己在药王庙当道士的风声传出去,“复仇者”会有反应的,反正功力已复,应该静待下文。
如果亟谋脱身,恐怕坏了“复仇者”的策略。
他尽量隐藏目神,怕对方发觉他的功力已复。
爱与恨是一物的两面,不是爱便是恨,再没别的,尤其在男女相爱的过程中,反反复复,在爱与恨里翻滚。
现在,上官文凤深深恨田宏武的无情,猛一跺脚道:“我们走,别管他!”
司徒美偏起头道:“你不是很爱他么?”
卜官文凤愤愤地道:“我恨他!”
司徒美摇摇头道:“我真不懂,好,我们走吧!”
上官文凤红着眼,狠狠地盯了田宏武一眼,略为整理了一下撕裂的衣衫,与司徒美扬长而去。
她似再无牵挂,其实芳心已经碎了。
两女离去之后,吕文焕才转向田宏武道:“田总管,你我身份地位相等,事逼处此,不得不然,这一点请你谅解!”
说完,挪步走到两老身边,“嗨!”了一声道:“你俩太冒失,需要出手时,自然有人会现身,为什么违令与人动手?惹了别人还有可说,惹了‘辣手仙姑’,不死已算命大了,事情发生了,便无法挽回,只好认命,现在进去歇息吧!”
两名老道敢怒不敢言,勉强挣起身来,蹒跚入内去了。
田宏武也转回他所住的厢房,他需要冷静地想一想,以决定该采取什么行动。
庙院,又恢复了原来的沉寂。
口口口口口口
夜色迷茫,田宏武没燃灯,孤寂地兀坐窗前,他想:“两个扮老道的废了手臂,没人料理饮食,看来今晚得挨饿了。”
一想到俄,肚子里便打起雷来,马上感觉饿得难受。
正在此刻,庙门方向起了低沉的喝话声:“什么人?”
“送饮食的!”
“什么身份?”
“旋风武士!”
“口令?”
“三星拱照!”
“进去!”
田宏武吞了泡口水,暗忖,还不错,有人送饮食来。
顾盼之间,脚步声来到窗前,他探首窗外,只见一名武士装束的汉子,提着个竹篮子,东张西望。
田宏武忍不住道:“在这里!”
那武士道:“怎么不燃灯?”
说着,进入房门。
田宏武的目力此时当然也恢复了,藉着窗外透进的天光,辨物十分清晰,他曾当过武士统领,对每一个武士都很熟悉,看这眼前武士,却是个陌生面孔,不由心中一动,正要开口。
那武士口里轻“嘘!”了一声,取出一份食物,放在桌上,道:“田总管,这份是您的!”
说完,又以极低的声音道:“什么也别问,只回答我的话,你没事么?”
田宏武登时激动万状,他听出是童梓楠的声音,想不到他能混了进来,当下也以极低的声音道:“我没事!”
“听说你功力被制,用作钓饵?”
“是的,但误打误撞,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