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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暴喝再传,惨哼随之。
万明煌连打踉跄,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了下去,正好坐在距邋遢和尚不满五尺之处,一条左臂,却留在原来位置,肩部的切口,血如喷泉。
邋遢和尚倏地睁眼,用杖头疾点,止住万明煌的血流。
惊呼与怒喝齐传,四大堡的高手蜂涌而上。
邋遢和尚大喝一声:“退下去!”
这一喝极其威严,众高手齐齐停了脚步。
田宏武赤红着眼,欺向坐地的万明煌。
简伯修暴喝一声:“姓田的,你太嚣张了!”
抖手便射出一支火雷梭。
火雷核威力极强,在这种情况之下发出,田宏武固然不能幸免,但将有不少人遭池鱼之殃。
因为他气极欲狂,不顾虑这许多了。
惊叫声中,众高手豕突狼奔,场面一片混乱。
时间,决不允许爆炸圈内的人脱身,太快了,奔逃只是本能上的反应。
邋遢和尚施大袖一抬,火雷梭从田宏武胸前擦过,飞射到五丈之外。
“隆!”然一巨响,土石纷飞,人人亡魂大冒,总算没有伤到人。
田宏武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那么一丁一点,他便粉身碎骨,老和尚又救了他一次命。
挥挥袖子,能使火雷梭直飞出去,这种功力,实在不可思议。
他是谁,这种功力的人,应该是轰动武林,家喻户晓的?
邋遢和尚冷电似的目芒扫向了简伯修。
简伯修垂下了头,不知是怕还是为了什么?
田宏武有心要万明煌的命,现在却无法下手了,他知道老和尚定会阻止,但不杀万明煌,又实在不甘心……
邋遢和尚一挥手,道:“把他带走!”
立即有两名高手,横剑欺身……
邋遢和尚道:“少施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废一了他一臂,足够了。
田宏武止了步,眼望着四大堡的人狼狈离去,朱媛媛在转身时,狠狠望了田宏武一眼,这一眼不知是恨还是怨。
邋遢和尚目光扫向“芙蓉女”道:“你还不走?”
“芙蓉女”道:“我还不想走!”
邋遢和尚道:“此地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芙蓉女”笑笑道:“我要带他走!”
邋遢和尚道:“你带不走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芙蓉女”一偏头,道:“老师父,上一次我们是条件交换,各取代价,这一次呢?”
邋遢和尚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带不走他的,只要老衲一句话点破你的秘密,就将毁在他的剑下,你心里很明白的,是么?”
“芙蓉女”面色大变,向后一挪步,惊愣地望着邋遢和尚。
锦儿的脸上也变了颜色。
田宏武大感困感,“芙蓉女”到底有什么秘密?老和尚又怎会知道?记得在客店里,宝刃伤不了她,难道这就是秘密?
锦儿悠悠地道:“小姐,今天的时辰似乎不吉利,我们还是走吧?”
“芙蓉女”想了想,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主婢双双弹身奔离,月光下有如凌波仙子。
田宏武怔怔地望着这神秘的老憎,开不了口。
邋遢和尚站起身来,语音沉重地道:“少施主,你能据实回答老衲一句话么?”
田宏武道:“请讲!”
邋遢和尚一字一句地道:“复仇者是谁?”
田宏武心中一动,反问道:“老前辈找‘复仇者’何为?”
邋遢和尚道:“你先回答老衲的问话。
田宏武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道。
邋遢和尚道:“少施主会不知道?”
田宏武道:“真的不知道。
邋遢和尚道:“可是和施主与他是一路的,怎么会……”
田宏武期期地道:“这个……很难解释,但晚辈的确是不知道。
邋遢和尚把头连摇,道:“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你受他之令杀人,而他并不是什么秘密帮派的首脑,只是个复仇者,你会不知道他是谁,不近情理……”
田宏武心头一震,这老和尚怎知自己受“复仇者”之令杀人呢?心念之中,道:“是的,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晚辈也认为不可能。”
邋遢和尚追问道:“什么样的情况?”
田宏武期期地道:“这个……恕晚辈不便奉陈!”
邋遢和尚换而不舍地道:“少施主难道是盲目听从于人?”
田宏武道:“差不多是这样!”
邋遢和尚道:“以少施主的天资与武功而论,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受人支使,何况杀人流血的事,不是闹看玩的。依老们判断,少施主不是因某种利害关系被迫而为,便是有相当的代价,甚或……少施主本身便是‘复仇者’!”
说着,栗人的目芒又现,似要看澈人的内心。
田宏武心头涌起了疑云,对方为什么苦苦追索“复仇者”?他是出家人,而且年事已高,应该不再蹚江湖浑水,他有什么企图?
同时他不肯出示来历名号……想到这里,内心立生警惕,淡淡地道:“晚辈别无奉告,再重复一遍,晚辈不是‘复仇者’,所说的也是事实。”
邋遢和尚沉吟了片刻,凝声道:“少施主替老袖传一句话,下月月圆之夕,老衲在邙山晋宣帝陵墓前等他。”
田宏武心中一动,原来这老和尚的目的是在“复仇者”身上,他准备做什么?他两次伸援手,是有深心的。
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当下颔首道:“晚辈尽力而为,但这口讯不一定能带到。”
邋遢和尚点点头,道:“好,希望这口讯能带到,老衲该走了!”
他说走便走,声未落脚步已开始挪动,看他一溜歪斜,但却是快极,眨眼工夫,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田宏武望着老和尚消失的方向,忽地想起刚才竟不曾问问他对付“芙蓉女”那邪门女子之道,便现在想起已经嫌迟了。
老和尚约晤“复仇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四大堡的人,对老和尚如此畏惧?
“复仇者”到底是谁?
“化身教”的人,会对自己放手么?
他不断地在想,愈想愈觉得问题太复杂,千丝万缕,简直理不出头绪来。
目光茫然四顾之下,他发觉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他忽地想起来了,不久前为了要重新看一遍黑名单,也为了要揭开“复仇者”之谜,曾接遍了这一带每一寸地方,寻找地下墓室的入口,记得曾追蹑一个疑似“复仇者”的人影,到一座小坟前失踪,结果童梓楠现了身想着,发现那坟就在侧面三十丈不到的地方。
于是,他弹身奔了过去。
一种揭开谜底的冲动,从心底升起,不管“复仇者”是谁,总不能盲目听他支使,小秀子一家的仇,应该由自己出面料理才对,大不了“复仇者”是“凤凰双侠”生前的好友,而自己却是双侠的姑侄兼女婿。
意念之中,他开始仔细察看这座小坟,希望能发现些端倪。
墓地,一个娇脆的声音道:“田少侠在寻宝么?”
田宏武大吃一惊,只见一个美如天仙的宫妆少女,站在两丈之外;她赫然是“辣手仙姑”
司徒美。
此时,此地,她会现身,是想象不到的事,田宏武笑了笑,抱剑为礼道:“原来是司徒姑娘,久违了!”
司徒美端详了田宏武一眼,讶然道:“田少侠,复容了,可喜可贺。
田宏武忙从锦袋中取出“王母令”,紧行几步,双手递过,道:“信物奉还,并谢姑娘的美意!”
司徒美接过手去,道:“不,我得谢谢你对马公子大度释怨。”
田宏武不自然地一笑,道:“姑娘深夜到这荒野来,有事么?”
“是有点小事,碰上田少侠真是太巧了。
“在下可有效劳之处?”
司徒美春花似的一笑道:“少侠本身有事么?”
田宏武道:“姑娘别管在下有没有事,说说看?”
司徒美用手朝远处的树林一指,道:“请你去阻止一个人被杀!”
田宏武惊异地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去救人?”
司徒美道:“可以这么说,但那人个性刚强,他不愿有人伸手救他,而他又非死不可,所以只能说阻止他被杀。”
剑眉一挑,田宏武道:“杀人的和被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司徒美神秘地笑笑道:“你到了现场便可知道。
田宏武不由沉吟起来,司徒美外号“辣手仙姑”,手底下极辣,凭她祖母“武林王母”
的牌子,谁也不敢动她,为什么她不亲自出面,而要假手于人?
司徒美道:“少侠不肯帮这个忙?”
田宏武道:“不是不肯,而是……”
司徒美道:“而是什么?”
田宏武轻轻吁了口气,道:“在下有些不明白,第一,那将要被杀的,与姑娘是什么关系?第二,如果姑娘不巧碰不到在下,这件事由谁去办?”
司徒美笑着点头道:“问得好,请你去援手的那人,与我毫无关系,只是他是个义人,我不愿见他被杀,当然,如果这件事假使不被我知道,我也就不必管,也无法管起。既然碰上了你,请你代劳很适当,我可以不必出面,因为我实在不方便出面,如果没碰上你,当然,我只有硬着头皮去办。
略作思索,田宏武慨然道:“好吧,在下替姑娘出面去办,还有件事请问在下那小师妹现在哪里?”
司徒美道:“事完我带你去见她!”
田宏武道:“姑娘是什么时候起,才知道敝师妹是易织而并?”
司徒美关出了声,道:“一见面就知道了,这种事女人精明,我是故意气马之章,因为他太骄傲,所以藉此杀杀他的傲气。”
田宏武脱口道:“是了,姑娘是准备将来易于驾御他?”
他一向拘束,不善于开玩笑,说出来之后,别人无所谓,他的脸倒先红了。
司徒美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他们双方的约会是月落之前,快去吧,迟了会误事。”
田宏武道了声:“好!”
他弹身便朝林子奔去,心里觉得很好笑,这种事管的可说是莫明其妙,连要管的对象是何许人物都不知道。
将到林边,他心念一转,不能太鲁莽,这种事能管则管,不能管便撒手,得事先了解情况。
于是,他掉头斜里奔去,约莫数十丈之后,才又悄然折入林中。
斜月照得林内一片斑驳,圈圈点点,像漏了一地的碎银。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息,同时凝神倾耳听察。
不久,眼前现出一片林空,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坟墓,墓侧,兀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静悄悄地,如不细看,会以为那是尊石像。
他像狸鼠般迫近了些,然后隐起身形。
看那蒙面女人身影,颇不陌生,似在哪里见过,他细一想,想起来了,一颗心也跟着,卜卜乱跳起来
对方,正是“毒胆铁面”马森的未亡人“冷血太君”,也就是马之章的母亲,怪不得司徒美不愿出面,她是她未来的媳妇呀!
由此,他想起了被马公子毁容,被“天残”“地缺”擒住,送交“冷血太君”,险些做了活祭。
若非童梓楠传柬道出事实真相,自己早已被剖腹剔心,作为马森的祭品了。
看情形,她是在等人,等的是谁?
当然,等的便是司徒美要请自己阻止他被杀的人了,用什么方式阻止呢?自己能抵得住“冷血太君”的“血煞功”么。
空气一片死寂,令人难耐,凄冷的月光,从树稍斜照|奇…_…书^_^网|下来,照着那座孤坟,也照着石像般的“冷血太君”。
她为什么不带随从,一个人来赴约?
人影终于出现了,缓慢地来到“冷血太君”身前丈许之处,站定了。
来人也蒙着脸,看装束是个半百以上的老者。
“冷血太君”开了口,声音很冷!
“为什么蒙着脸?”
老者道:“彼此!彼此!”
“冷血太君”哼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老者嘿嘿一笑道;“为什么不敢来,你准备怎么办,说吧?”
“冷血太君”道;“我先问问你,这十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
老者道:“我没有躲,游历去了,数天前回到开封探旧,知道你仍不肯放过那段过节,所以才出面与你相约,做一了断。”
“冷血太君”冷笑连声道:“听口气这些年你功力大进了,所以才着谈了断二字……”
老者略显激动地道:“你凌人的口气不减当年,说起来,令千金之死是咎由自取,她不报身份来历,一味蛮来,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那么小的年纪,竟然也……”
“冷血太君”暴喝道:“住口,人是你杀的不假?”
老者道:“不假!”
“冷血太君”道:“杀人就得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何话说?”
老者长长喘了一口气,道:“没话说,你划出道来吧?”
“冷血太君”阴阴地道:“两条路,随你拣,第一条,你自己了断,第二条,你如果有所恃的话,就和我交手,不过,话先说明,你会死得很惨,不能全尸。”
充满血腥的话,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老者咬牙道:“我自己了断,不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