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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这样做得到什么?”
“为江湖存一分公义!”
“人死了,公义在哪里?”
“存在江湖道上的人心里。
“哈哈哈,好汉子,真武士,区区将破例为你立碑刻铭,出手吧?”
田宏武冷冷地道:“在下如果先出手,你将毫无机会!”
“闪电手”不屑地道:“看不出你是说大话的能手,区区出道以来,是头一次碰上,冲着这点,区区愿意知道你的名号?”
田宏武道:“用不着多此一举!”
月娘举头望天,口里冷厉地道:“芮丙吾,我不能让你当我面连杀两个无辜的人!”一个弹步,横剑挡在两人中间,玉靥一片惨厉之色。
田宏武沉声道:“月娘姑娘,你闪开,今后也许他不会再杀人了,你阻止了今天,阻不了明天,除非你嫁给他,事情不算完。”
“闪电手”横移数步,换了一个位置,保持直线相对之势,道:“你知道她叫月娘?”
田宏武道:“知道又怎样?”
“闪电手”道:“你使我完全下了决心杀你。
田宏武针锋相对地道:“在下却是早就下了决心杀你了!”
蓦在此刻,一阵串铃之声遥遥传至。
三人同时心头一震,大感愣然。
半夜三更,荒郊野外,这江湖郎中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一条人影,踽踽而至,顾盼间便到了近前,田宏武把目光扫向来人,不由心中一动,对方赫然白天在路边小店避雨时,与自己同桌,一再同自己搭讪的那江湖郎中,显然,又是个不寻常的人。
江湖郎中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噫!”了一声道:“两位好面善,在哪里见过?”
沉吟了一会,自顾自地又道:“是了,在小店避雨时见过,怎么,三位都横眉竖目的,要打架吗?”
没人理睬。
江湖郎中放下了挎在肩上的药箱,喘了口气,自我解嘲地道:“今夜月色不错,可惜只适合奔波劳碌人赶夜路……”
顿了顿,目汪“闪电手”又道:“对了,这位日问在小店里被三个泡烂场的人欺负,是这位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又打起架来呢?哟!这位姑娘好美,老夫走南闯北,还没见过这等美人,是了,两位莫非是为争风……”
“闪电手”冷极地一哼,打断了江湖郎中的话,道:“想不到一夜之间,有这多人活的不耐烦?”
江湖郎中怪叫道:“这是什么话,多难听,任何事都有个好商量,何必动辄便拼命!
唉……”
“闪电手”怒声道;“少放屁,别装佯,赶上了算你老儿时运不济!”
江湖郎中后退了一步,道:“老夫是过路的,可没招惹你这位大英雄,怪事,你连几个下流角色都对付不了,怎能与这位少侠对抗?”
情况变得十分复杂,月娘素性退了开去,口里道:“杀吧!”
“闪电手”身形向前一欺,独臂倏扬。
田宏武神剑一横,用的是“追魂三式”之中的第二式“投环铁刃”,双方招式如果用实,“闪电手”的这条独臂绝对保不住。
“闪电手”突地收手退了开去,动作可真快如闪电。
田宏武这一招是以逸待劳,对手如不攻击,便不能发生威力,他倒是心头一震,“闪电手”真不含糊,一看剑势,便打退堂鼓,大概凡属阴残古怪的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当然,如换了功力稍差的想退也办不到。
“闪电手”面露惊容,对方的身手远出他的预估,也可以说想象不到。
月娘的杏眼睁大了,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闪电手”有过怕的表情。
江湖郎中拖着药箱退了七八尺远,喃喃地道:“天下尽多以怨报德的人,实在令人心寒!”
“闪电手”还是那么阴冷,目光一闪道:“你老儿在说谁?”
江湖郎中道:“说谁就是谁,不是么?你刚刚受过人家好处,才只半天,便全忘了,看来一些武林人说的什么恩怨分明,不太可靠。”
说完,把目光转向田宏武道:“老夫曾劝过你,少管闲事,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田宏武慨然道:“在那种情况下,能袖手不管,除非是冷血。”
江湖郎中道;“话是不错,但管了怎样?”
田宏武沉声道:“在下并不后悔,只当看错了一次人,做错了一次事!”
江湖郎中翘起大拇指道:“有种,唯真武士能说出这等行家语,佩服!佩服!”
田宏武淡淡地道;“不敢当此谬赞,阁下是否也想到阁下现在是管闲事?”
江湖郎中自我解嘲地打了个干哈哈,道:“说的是,说的是,老夫这就走!”说完,提药箱……
“闪电手”突地大声道:“别走!”
江湖郎中打了个哆嗦,道:“什么,不许走?”
“闪电手”冷极地道:“我想起你是谁了!”
田宏武一听“闪电手”说已知道江湖郎中是谁,不由心中一动,他早看出这江湖郎中不是寻常人物,心里也想知道他的来历。
江湖郎中偏头斜眼着“闪电手”道:“你知道老夫是谁?”
“闪电手”冷阴阴地道:“区区想暂时不说破,错过今晚,再找你阁下当面请教。”
江湖郎中干咳了一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为什么不现在说出来?”
“闪电手”披了披嘴,道:“也许事有不可对人言!”
江湖郎中道:“莫不成老夫医死人不赔命,卖假药骗人钱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闪电手”道:“唔!也许真的有些见不得人,你阁下连甘草黄连都分不清楚,当什么郎中,幌子而已,大名府江员外家那档子事,阁下当不会健忘,够了么?”
江湖郎中把药箱挂上肩头,哈哈一笑道:“记得,记得,咱们后会有期了,你们有闲工夫,就耗下去吧!”
串铃“叮当!”声中,扬长而去,他来时很慢,去的可是真快,只转眼间便消失在溶溶月色中。
月娘咬着牙道:“我们的事还没解诀?”
“闪电手”淡漠若无其事地道:“月娘,无须解诀,还是那句话,我会等!”
说完,转向田宏武道:“朋友,过了今晚,我便不欠你什么了,记住,如果你再与她接近,我必杀你……
说完,弹身疾掠而去。
月娘幽幽叹了口气,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眼角蕴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她为什么要流泪,自叹命薄么?
田宏武摇了摇头,把剑归入鞘后,道:“月娘姑娘,夜深了,令祖父在倚门而望,你回去吧,三日之约,大概可以取消了,后会有期,在下也要走了!”
月娘咬了咬下唇,道:“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会杀你,他一定会做出来的……”
田宏武道:“如果他真的找上在下,在下不会放过他,对了,他杀死这名武士,用的是什么手法?在下没看出……”
月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未残之前,他用的是‘元婴功’,杀人无痕……”
田宏武想了想,奔近那青年武士的尸体旁,俯身检视,全身不见伤痕,死者很安详,像是熟睡般,一点也不像是横死的,当下直起身形道:“是没有伤痕,很可能他左右手都能发出这种歹毒功力?”
月娘遣:“我不太清楚,记得他一向是用右手!”略一沉吟,又道:“他在关外没有人敢招惹他,连‘化身教’的人都让他三分,不知什么人物竟能废了他的右臂?”
田宏武道:“武林中一山比一山高,从来没有真正无敌的,算了,在下把尸体掩埋了吧!”
月娘抬手道;“这我可以料理,能……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吗?”
田宏武心意一转,道:“可以,不过在下想先请教姑娘怎会看出在下是戴了面具?”
月娘笑笑道:“说出来毫不足奇,我在入关时,曾见过一个与你面目完全相同的人,胡乱一猜,你却承认了,就这么回事。”
田宏武心念电转:“这面皮是剥自月娘见过的那人,还是那人使用过这付面具?如果是后者,那人是‘卖命老人’本人么?”
当然,凭猜想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心念之中,随手轻轻撕下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月娘动容道:“难怪你有这等的剑术,原来你是‘追魂剑’田少侠……”
田宏武心头一雳,道:“姑娘怎认得在下?”
月娘深深望了田宏武一眼,道:“你以前爱穿白衫,有次在开封听人在暗中指点你。”
“哦!”了一声,田宏武转了话题道:“姓芮的会找上姑娘家门么?”
月娘气愤愤地道:“他像冤魂似的暗中缠着我,只要是与我谈上三句话的人他便杀,他的用心是他得不到我,不许我爱上任何人。”
田宏武挫了挫牙,道:“够邪恶,不拘老少男女他都杀?”
月娘道:“不,只限于年轻的男人,田少侠,你还是请便把,提防着些,芮丙吾不但身手可怕,用心也很可怕,咬人的狗不露齿,他很会装猪吃象的。”
田宏武颔首道:“在下看出来了,在必要时,他宁可挨揍而不还手,这等人实在是可怕。”
远处,传来了鸡鸣声,还夹着大吠。
月娘用手一捋云发,忽地转口道:“天快亮了,要不少侠随我到寒舍歇歇脚,等天明再走?”
她的人充满了诱惑,说出话来也似乎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田宏武犹豫了,他不是怕“闪电手”报复,而是怕心猿难锁,意马难拴,小秀子无形的影子,似在他心中占极重要的地位,他怕成了灰的心烬,再冒出火苗来……
想到小秀子,便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抗拒诱惑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他下意识的想法,月娘并设表示对他发生了情愫,请他去歇歇,是人情之举,他怕的还是自己的心意。
月娘在等待他的答复,月色朦胧,人也朦胧,她,更美了,美得不像是凡间的人,如果她换上官妆,恐怕没人会把她当作是个凡人。
秋水似的眸光,胜过了月光,斜挂西天的夜月,骤然间黯淡了。
田宏武的心弦开始振颤,一股热流,冲到脸上,使面发了热,也透出了红。
天气很凉爽,但他却在冒汗。
他的眼也朦胧了,仿佛置身在一个奇妙的境地里,四顾都是茫然。
“怎么样?你是不定主意?”声音像一片碧绿中绽出的花朵,又像春天早晨的鸟语,又迷人,又使人熨贴。
他,失去了抗拒的力量,四道目光,胶着在一起了。
并不是月娘有意迷人,而是他自己着迷。
突地,一阵鸟儿鼓翼之声,从头顶掠过,宿乌惊飞,必有事故,田宏武从迷惘中回过神来,转目望去,只见远远似有人影在晃动,他敏感地想到了离去不久的江湖郎中和“闪电手”
芮丙吾,登时绮念全消,匆匆戴回了面具,道:“月娘姑娘,容再相见,在下告辞!”
月娘幽幽地道:“你……真的要走了?”这句话,似乎有某种微妙的含意,不知她是有心,抑或是无意脱口而出的。
田宏武怦然心震,几乎没勇气举步,但想到“闪电手”为了追求她,不惜冷血杀人,从关外追到了关内,自己介入其中,便太无谓了。
于是,他把心一横,应了一声:“是的!””弹身便奔,他像逃避什么似的,疾如飓风。
第三十章
顾盼间,来到了刚才发现人影闪晃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见,他想:“没来由,也许所见的人影是过路的夜行人……”
当然,他没有停下来查究的必要,奔势缓了一缓,又加快起来。
突地,一个怪异但并不陌生的声音传人耳鼓:“你自己合算合算看,买是不买。”
他立即刹住身形,只见道旁有数株参天古柏,中间夹着间小庙,由于柏树太高,相形之下,这座小庙更加小得可怜。
庙门口,似有两条人影,一坐一立。
那耳熟的声音又告响起:“生意买卖各付所值,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田宏武听出是“卖命老人”的声音,好奇之念大动,这怪老人不知又在向谁卖命了?他真的把这当作是一桩买卖么?
心念之间,踅向小庙。
庙门口的阶沿上,坐着一个形同乞丐的褴楼老者,老样子,竹杖搭在肩头,一点不错,正是“卖命老人”,他身前数步的地方,站着不久前离开的江湖郎中。
妙事,他竟然向江湖郎中卖命?
田宏武直走到两老身边,才停了下来,拱手道:“前辈别来无恙!”
“卖命老人”哈哈一笑道:“卖命的人是不会生病的,有恙便糟了,还做什么生意。”
江湖郎中惊异地道:“你们认识?”
“卖命老人”白多黑少的眼珠一转,道:“这话岂非多余,不认识还打招呼,说吧,你买是不买?”
江湖郎中摇头道;“你一条命,我一条命,干吗要买你的命?真是天下奇闻……”
“卖命老人”道:“就是因为你只一条命,只能死一次,所以就该买条命摆着,在生死关头,就可以派上用场,保住你自己的命。”
江湖郎中笑笑道:“我也穷得要卖命了,还有钱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