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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佛笑了笑,道:“我们有手有脚就自己动手嘛!”
爱巾道:“您又做出了一道菜?”
公二单笑道:“爱儿,义伯是跳佛啊!”
爱巾道:“可是这儿根本没有油盐酱醋柴和厨具啊!”
跳佛道:“因为这道菜名就叫思塚。”
爱巾还是没听明白。
跳佛道:“爱儿,你知道百虫之王吗?”
爱巾清脆地道:“不知道。”。
跳佛又问连习:“连习,你来说!”
连习思索了会儿,道:“是……蚂蚁!”
跳佛面不露色,道:“接着说。”
连习道:“百虫之王,说明它数量很多吧。”
跳佛道:“穿凿附会!不过,猜对了!”
爱巾道:“蚂蚁真的……那么绝味?”
跳佛道:“它可不是一般的蚂蚁,它是……最难得见的窌(jiào)蚁。”
爱巾道:“窌蚁?在哪儿?”
跳佛道:“还不到时候,等到戌时初吧。”
爱巾点了点头。
跳佛又道:“爱儿,许久没听你吹笛了,真怀念!”
爱巾笑着取出了磁笛。
跳佛一见它,便道:“亏你巧手啊!”
连习微笑。
公二单这时道:“原来那句‘它不是朽木’是这意思!”
跳佛道:“爱儿,吹吧,让我再听听它的音。”
爱巾酝思会儿,静静吹来。
这旋律不是《银无痕》。
迟缓的音缕里藏着丝丝伤怨。但还是容易觉察的。凝心倾听的连习是否懂了呢?
吹到久时,跳佛和公二单脸色显得有些难受。
爱巾忙停了手,道:“干公公,二叔你们怎么了?怎么了?”
公二单抓掐着那条中针的腿,跳佛捂着腹,皆痛苦不已。
公二单道:“它又发作了!”
爱巾听道:“蚁脚针!那……干公公呢?”
连习搀住跳佛道:“是漏箭十二辰。”
爱巾道:“怎么会这样?”
跳佛艰难说道:“没……事。可能……时辰已到。”
爱巾不由道:“二叔,蚁脚针也是按时发作吗?”
公二单摇头道:“不是。它只在……戌时和我运气的时候发作。”
爱巾道:“可是现在还不到戌时啊!为什么……难道是笛声引发?”
这话一落,三人有些惊异。
爱巾看着磁笛,沉默起来。而跳佛和公二单此时的痛缓解下来了。
公二单这时道:“爱儿,你再吹一下,我好像不那么疼了。”
爱巾道:“可是干公公他……”
跳佛道:“我挨得了,你再吹吹看。”
爱巾想了想,决定换那曾帮助连习复明的《银无痕》。
吹起来后,公二单没再疼痛,反觉舒畅许多。但是,跳佛却痛得厉害了,几乎挺不住了。
爱巾立即收笛,扶着跳佛,道:“不吹了,不吹了!”
第廿三章 申屠食策
跳佛的痛又缓解下来。
这怎么回事?
再看公二单那小腿中针处,竟结出了细霜,晶莹亮白。
莫非就是那成千上万的蚁脚针?
公二单试着运起了功,立时,细霜被腿间真气散飞去。
连习见道:“为什么……蚁脚针可以被吸出而……漏箭十二辰却……”
跳佛叹道:“他说过,漏箭十二辰是针对人体内阴阳二气变化的……日规律而研制的。磁笛之音可能……加快了阴阳二气的变化,反而让它提前作祟!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不愧有‘暗猴’之称!”
爱巾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跳佛道:“是根……藏有无数沙针的壶形铜箭头!”
爱巾道:“不能除去吗?”
跳佛道:“想让二气停止变化,只有一个方法。”
----只有让生命停止。
一片沉静后,跳佛道:“好了,去看看我们的晚餐吧。”
在窖室的最暗处,却有一群又一群冰肌玉骨般的萤光蚁。
它们正围着一堆又一堆残昆败虫。如蜈,蝎,蛉,蚜,蜘等等。其中有的已经被肢解,有的已经半死不动,有的仍挣扎着。
看着这一幕,爱巾又恶心又怜惜。
在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里,蚁群就已完全清净食物。这时,它们都纷纷瘫倒在地,像醉了一样。
跳佛笑道:“来来来,咱们快把它们收拾到那边桌上去。”
公二单已和跳佛弯身去拾。
见爱巾犹豫着,公二单道:“别愣着,等它们醒了就来不及了。”
爱巾只得在连习身边蹲下,拾了起来。
当蚁群被堆成一座小环山时,跳佛从身间取出一瓶红色汁水,倒在池心。立时,所有窌蚁被浸红来。
爱巾不禁问道:“干公公,那瓶是什么东西?”
跳佛将瓶子收入怀中,道:“象血。爱儿,尝尝看。”
爱巾不敢。
跳佛笑起来:“这可比泪糍,绕梁三鱼好啊!”
爱巾还是摇起了头。
公二单见道:“怕呀?我先来!”说罢,他像抓饭一样抓起一把蚁就往口中送。
见二叔津津有味地嚼着,见跳佛像大肚佛一样敞开着吃,见连习犹犹豫豫地放入口里,浸入滋味里,爱巾终于捏起一只,尝起来。
真香真醉啊!
跳佛见爱巾笑起来,道:“要把它们吃完,不能浪费!”
爱巾却道:“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啊?”
跳佛道:“我不管!必须得吃完!快点,等它们醒了,可就来不及了!”
爱巾只好道:“行行行,快点吃!”
当四人吃完一半后,都睁不开眼了,都昏昏欲睡了。爱巾迷迷糊糊地看见蚁群爬向那最黑暗处,就像……就像一阵灰尘吹去一样。
也是半醉的连习却注视着酡红的她,痴呆起来。
她笑得很灿烂,相视无语。
他撑起身来,将跳佛躺好在石床上。
而她也支起身,将公二单也躺好。
他摇晃着走向她,细声道:“姐,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好……吗?”
她痴痴地看着他,偎在他身,圈紧,不想说话。
他也环住,道:“姐,它们好……神奇。”
她喃喃道:“可是吃了它们……整个人就晕呼呼的。”
他道:“要……不我……陪姐……到外面散散。”
她道:“你还……走得动?”
他使劲点着头,道:“能!”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出窖室,走下石阶来。
她问道:“连儿,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他道:“本来是……听到了姐夫的声音……可是……在那崖边的时候,我无意间触动了一块岩石,然后就从一个黑隧里掉落到这窖室了。”
她听道:“我还以为你是从崖上走下来的。”
他道:“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担心。”
她道:“好啦,我没怪你了。”
他道:“哎,姐,你……是怎么下来的?”
她嫣然一笑,不语。
他道:“是……他带你来的?”
她摇了摇头,道:“连儿,我们……不说他。”
他道:“好。”
她道:“到外面去,好吗?”
他微微点头。
她便带着他走出了这恍如迷宫的岩堡。一出洞口,就见明月高挂,如玉似雪。两人携手在草丘上散漫起来。
他道:“上面如秋,下面却似春。姐,你听到什么了吗?”
她凝听着,道:“是鸽声,是鸽声!”
他道:“姐,在那边!我们快去!”
说着,就牵起她朝谷东方向飞奔。在一处低坳上,那位“红翎仙子”正饲喂着鸽群。
她道:“她可真美啊!”
他道:“姐更美。”
她道:“瞎说!”笑声一落,邱婀转过身来,看向二人,久久,才道:“你们是世间的佳话。”
爱巾送开连习的手,走近她,道:“这些鸽子充满了灵性,不愧是邮堡的小精灵!”
邱婀道:“却都无家可归。”
爱巾道:“你……没有亲人了?”
邱婀道:“不知道。”转向鸽群。
爱巾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邱婀道:“问吧。”淡淡语气。
爱巾道:“你喜欢……公啸吗?”
邱婀停下撒食,久久,才回道:“说不上……爱。”
爱巾沉默了。
邱婀道:“其实在他心中,他只全心全意恋过一个人。”
爱巾道:“我还能问一个吗?”
邱婀回过身来,道:“没必要这么犹豫,你问吧。”
爱巾道:“你为什么加入……丑教?”
邱婀道:“我不想回答你!”脸象翻书。
连习一听,接道:“姑娘,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邱婀看了看连习,道:“你想说什么?”
连习道:“仲孙前辈……已经离开了。”
邱婀手中之食全撒了下来。
连习又道:“他临前就嘱咐了一件事。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去浪费生命,应该幸福快乐而活。这也是……你太奶奶临前的意思。”
邱婀沉默半晌,道:“谢谢。”
连习道:“我不知道邮堡的事,但是我知道你加入丑教的目的。你要……报仇,对不对?”
邱婀道:“没错!”
连习道:“就算付出生命也不惜?”
邱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连习道:“能解开一切谜团的人,不是我。我只想告诉你,以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查明真相的。丑教的势力是超出我们任何人所想像的。我再说一点,丑教的存在先于邮堡、剑脉山庄,可能近千年了。”
邱婀虽然面无惊讶,但心中已很震惊。她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连习道:“从洞里的岩石就可看出来。”
邱婀道:“你说的那个能解开一切谜团的人是谁?”
连习道:“我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家族史谱越千年的人。”
爱巾一听这话,已然明白此人是谁。
邱婀道:“还有这样的人吗?”
连习道:“当然有,姐姐她就是!”
邱婀道:“你说的是……默氏族人?”
连习道:“还有医者天族,龙氏传人,席家后裔,数之不尽!”
邱婀道:“那你为什么不是?”
连习道:“我……并不清楚自己身世。”
邱婀道:“就算困难像你说的这么大,我也管不了!”
连习道:“如果你真想那么做,你就去找到这样的人。”
邱婀道:“用不着,我已查得差不多了。”
连习转声:“姐,我们走吧。”
爱巾头回见到连习失去了耐性。
听爱巾道:“他是为你好,你再想想。”
邱婀沉默。
连习一个人走开了。
爱巾追上,轻道:“连儿,怎么了?”
连习眨了眨,却闭紧嘴,不语。
爱巾又道:“连儿,好好的,怎么突然……”
连习道:“姐,我……只是想到仲孙前辈在临时……就嘱咐了我这件事,而她却一点也不珍惜自己!我……”
爱巾缓缓道:“也许她也很伤痛……却不让我们看到。”
连习道:“但愿是这样。姐,去休息吧。”
爱巾微微一笑,道:“连儿,我想去看看静姐。”
连习道:“在哪儿?”
栖舍。
鸽已不见,人也不在了。
爱巾道:“怎么会这样?之先明明……”
连习注意到草间有些血色,还有热度!
爱巾见道:“一定是焦上带走了他们!”
连习道:“不像。姐,我们四处看看。”
爱巾点点头,又进屋去。屋子里,没什么异常迹象。爱巾走了出来,对站在院外的连习道:“连儿,在看什么?”
连习看着那“栖舍”二字,回道:“在乞殿的时候,我见到过这两个字。听仲孙前辈说,那是一位老奶奶的房间。乞殿中人将它列为了禁地。”
爱巾道:“难道这间屋舍就是十九姻缘……老奶奶所建?”
连习道:“姐,你说什么?”
爱巾道:“这间屋舍可能就是那位创建邮堡的老奶奶所筑。对了,那……别庐就是老爷爷所……”
连习道:“姐,你怎么了?”
爱巾二话不说,拉起连习就往别庐去。
当走过泥地时,连习不禁多看了一眼。
当来到庐前时,连习又不禁叫出了声:“别庐?”
哪知这一声落,篱笆下就涌出一条光毯来!
毯子上,有古老的篆书。
爱巾读道:“《丑教秘籍·别瘾》,凡学者,许誓:从此一生守在泥狱。若违,至亲至爱,命绝!”
看到这儿,爱巾不再往下读了。
连习抱着有些失色的她,道:“姐,别看了!”
立时,光毯消失!
爱巾道:“连儿,我们走吧。”
连习点了点头。
又走回泥地路边时,爱巾对连习道:“等等,连儿。”
连习问道:“怎么了,姐?”
爱巾没有回答,看着泥地深思起来。
许久,她开口了:“我懂了,懂了!”
连习没问,只见她在头间穗上摘下一颗谷粒,撒向泥地。
连习不解道:“姐,为什么要……”
爱巾道:“是恒母指引我来这里的。她想告诉我,要解除泥狱之誓,必须在泥狱里撒下恒母之雨,就是恒穗的种子!”
她的话落,就见那着落处竟有一棵金穗长出来了!
瞬间灿烂!
更涨出了像那水库一样的水!
连习不禁道:“姐,大功告成!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