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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端坐于椅子中,瞥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你跟我动手?有意思,呵呵……”
“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我便不能跟你交手?!”天明道士顿时勃然大怒,他最受不得别人如此轻视自己。
萧月生淡淡道:“不错,跟我动手,阁下却还不配,不如回去再练上五十年罢!”
“你……!”天明道士勃然大怒,手指着他,微微颤抖,脸色一阵铁青,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出来,我定要跟你比一比!”天明道士大怒着喝道,指着萧月生,手指轻轻颤抖。
萧月生轻轻一笑,摇摇头,不置可否,却是动也不动。
“天明师弟,不得无礼。”天门道长摇头。
天明道士转头道:“师兄,他辱人太甚!……我若是不跟他打一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厅中烟霞派诸人暗自发笑,却死死板着脸,不让自己脸上露出笑意,这个天明道士,倒是太拿自己当做一盘菜了!
天门道长点头,转向萧月生道:“嗯,萧先生,即使你武功高明,如此辱人,却是君子所不为!”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头道:“在下说什么了么,说一句实话,便是辱人喽?”
天门道长摇头道:“是也不是,不必争论,人人皆知。”
玉玑子抚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斜睨他几眼,冷然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萧月生瞥他一眼,转过头去,懒得多说,索性闭嘴。
玉玑子仍道:“他再练五十年,我与差不多年纪,不如,我与你比一比,如何呀?”
他见萧月生闭嘴不言,以为他是怕了,心中便有些不忿,想要替天明道士出一口气。
天明道长并非旁人,而是他地弟子,故他一直力挺,甚至因此扫了自己掌门地面子。
萧月生放下茶盏,淡淡道:“你若是想比一比,便比一场无妨。”
“什么?!”玉玑子勃然色变,指着他喝道:“好狂妄的小子,我倒想领教领教,你凭什么这般狂傲!”
旁边一个中年道士站起来,抱拳道:“师伯,杀鸡焉用牛刀,让弟子来罢!”
“天直,你要小心。”玉玑子点头,他自重身份,若是真的动手。即使胜了,也会落下以大欺小的笑柄。
“师伯放心,我心中有数!”天直道士拍着胸脯道。
他走到萧月生身前,双手一抱拳,郑重说道:“泰山门下天直,领教萧先生的高招!”
萧月生摇头:“你…………?还不够格。我不想动手。”
天直道士淡淡笑道:“阁下如此狂妄,在下却是一定要讨教一二的,看看阁下是否真有所恃!”
孙玉如忽然站起来,抱拳笑道:“先生,你歇着,让我代劳罢!”
见她站出来,吴婉云顿时色变,忙道:“玉如!”
孙玉如正色说道:“师父,他们辱先生。便如辱我一般,断断不能容地,就让我出战罢!”
“你需得小心才是!”吴婉云见她郑重神色。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
“嘻嘻,师父放心,我不会为咱们烟霞派丢脸的!”孙玉如顿时娇笑一声,笑眯眯地道。吴婉云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点点头,看了看孙玉如。呵呵笑道:“嗯,玉如替我应战,多谢多谢。”
孙玉如站起身来,盈盈走到天直道士跟前,哼道:“这位道长,先生可是不轻易与人动手地,你只要先打败了我,自然便能跟先生应战。”
天直道士轻哼一声:“好大地派头,好。咱们动手罢。”
说罢,抽出长剑,冷冷盯着她,看不出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念。
孙玉如也缓缓抽出长剑,明眸微微低垂,似是若有所思,自有一股莫名的风情。
天直道士冷哼一声,淡淡道:“看剑!”
说罢,长剑一送。“唰”的一下。瞬间递到孙玉如胸前,剑如寒电。出剑之速,奇快绝伦。
孙玉如一惊,没想到他出剑如此之快,果然身负绝学,不愧是名门大派地弟子。
她脚下一飘,轻飘飘地退后两尺,恰是避过了剑尖,长剑自下而上,轻轻一撩,轻松自如。
这一撩,乃是她的绝招,练得已是极为精熟,几乎达至炉火纯青之境,举重若轻。
天直道士并未在意,她地一撩恰好击中自己剑身,却觉一股蓦名的内力径直通过剑身,涌了过来,沿着手臂的经脉,钻入自己的胸口,想要朝着心窝方向逼近。
他大惊失色,忙御使内力,用力迸射而出,想将这股内力驱除出去,身法不自觉的一滞。
趁此机会,孙玉如脚下一点,垫步一冲,剑与身合二为一,快如闪电,转眼之间,已至他跟前。
天直道士待人闪避,却已不及,关键时候,显示出他深厚的基础,内力陡然迸出,宛如狂风卷来,直接将这股内力驱除出去,周身内力勃发,脚尖一点,瞬间后退,快过长剑。
但这一下,却是一种独特的法门,专门用以冲开穴道之用,若是被人点了穴道,便用此法,用以解围,但内力太过刚猛,经脉难以承受,便会受一些伤害。
他脸色涌出一丝潮红,很快褪下去,心下却是暗自恼怒,一向自视极高,竟被一个小姑娘逼到如此狼狈境地,委实不可原谅。
“好剑法,好剑法!”他眯着眼睛,冷冷喝道。
孙玉如微微一笑,道:“承让,承让,道长可是轻敌了,觉得我这么一个小姑娘,一拳便能打倒,何必费什么力气,是也不是?!”
天直道士脸色一红,却是被她猜中了心思,心中越发地恼怒,觉得处处受制于人,而且,是受制于一个这么样的小姑娘,委实不可原谅。
想到此,他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嘻嘻,道长何须自责,败在我手上地人,多数是如此心思,轻敌嘛,便是取败之由,不是你们武功不如我嘛。”孙玉如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天直道士冷着脸,冷喝道:“废话少说,动手罢。我倒要看看,你地剑法究竟如何的高明!”
说罢,他长剑已然刺出,不敢再让她先动手,对方狡诈多智,须得牵制着她。让她处处受制,方能胜过她。
孙玉如呵呵笑道:“道长,不必着急,我的武功可是差得很,比起你们泰山派的剑法,像快活三啦,泰山十八盘啦,岱宗夫如何啦,可是差得远啦!”
天直道士一直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运剑刺来,一剑快似一快。恨不得一剑刺穿她的嘴,免得她地嘴扰乱自己地心思。
“道长,你这一招剑法,可是精妙得很,我差一点看不出来,是不是快活三的招式呀?”孙玉如一直不住嘴,笑眯眯的说话,动辄是一番乱赞,手下却一招狠似一招。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天直道士一直是抢攻,快快如电,寒光四射,看上去,宛如数柄剑同时攻向她。
孙玉如却是毫不畏惧,仿佛是游刃有余,脚下轻松,嘴上说个不停。一张樱唇小口,说出的话也是温婉柔和,但听在天直道士耳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听与刺耳,恨不得让她永远闭上嘴。
故到了后来,他便是有了杀心,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宛如遇到了杀父仇人。生死不共戴天。
天门道长看得皱眉不已。转头看了一眼玉玑子,却是摇头叹气。没有多说,知道若是说了,玉玑子师叔定会出口反驳,反而大扫自己一派掌门地颜面。
“嘻嘻,这一招好快,我差一点儿便接不住,确实厉害呢,不愧是泰山派的高徒!”孙玉如又是一番赞叹,扰乱着天直道士的心神。
他猛地一顿,收剑而立,退后两步,脚下不丁不八,冷冷喝道:“你给我住嘴!……动手便动手,你地嘴巴不能闭上吗?!”
“闭上嘴?!”孙玉如一怔,忙点点头:“唉……,好罢,我说几句好话,免得让人以为咱们两派误会不清,没想到,道长你却是不领情,真是让人伤心呢!”
说罢,她摇头叹息,一由感慨不已的神色,无奈地望着他。
天直道士直欲发狂,只觉得她这张嘴之厉害,远比她的剑法厉害百倍,简直到了逼人发狂的地步。
他狠狠瞪着孙玉如,冷冰冰地眼神,愤怒的重重一哼,道:“咱们动手便动手,你闭上嘴巴,成不成?!”
“好呀,既然你想这般做,咱们便不说话啦!”孙玉如点头,圆眸瞪大,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转过身来,朝吴婉云摇头道:“师父,他可真是麻烦呢,还不能说话,真是……”
吴婉云也是苦笑不得,从未见过孙玉如如此模样,她一向可是乖巧地很,这一次却一反常态,颇显怪异。
她却是不知,孙玉如这是恶作剧,嫌这个天直道士如此轻视萧月生,心中不忿,便故意气一气他。
没想到,这个法子效果极佳,看着天直道士气急败坏,她脸上无奈与迷惑,心下却几乎笑破了肚子。
萧月生摇头一笑,隐隐能猜得她地心思,这个玉如,捉弄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孙玉如跟师父吴婉云这般一说,天直道士更是怒不可遏,脸上却渐渐地平静下来,心中已是杀机大起,欲要直接取其性命。
对于掌门天门道长的话,他并不大放在心上,因为有师父玉玑子替其撑腰,谅掌门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孙玉如见他眼中凶光闪烁,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忙道:“师父,他好像想要杀我呢!”
“玉如!”吴婉云沉下脸,哼道:“你怎能如此说话,刚才天门道长地话不是说得很明白,你们是切磋武功,点到为止,天直道长岂能不听天门道长的法旨行事?!”
“师父,他万一不听呢?”孙玉如歪头问。
“胡说!”吴婉云沉着脸,又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天直道长是你呀,胆大妄为?!”
天门道长呵呵一笑,抚着长髯,笑道:“呵呵,孙姑娘,你放心,贫道既然如此说了。天直师弟自不会伤你,尽管放心便是!……是吧,玉玑子师叔?”
玉玑子抚着山羊胡子,微阖着眼睛,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极不情愿。
“那好吧,我们动手啦!”孙玉如见他如此,放下心来,点点头,笑眯眯的道:“我们点到为止。”
她转过身来,冲着天直道士道:“道长,请吧,这一次。我可是不会再说话啦!”
“请…………!”天直道士点头,沉着脸道。
尽管天门道长如此说,天直道士却仍没有放在心上。师父玉玑子并没有出声,显然此事有转寰的余地,只要自己能杀得了这个小丫头,师父便不会怪罪自己。
想到此,他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哼道:“点到为止!”
两人长剑摆开,再次齐齐刺出,长剑各自挥出绝招,招招狠辣。剑剑诛心。
这一次,孙玉如却是并没有出声,紧绷着脸,抿着嘴唇。
她耳边传传来了柔和温润地声音:“玉如,小心,这个道士不安好心,成心杀你。”
不必多想,一听其声音,她便知道是萧先生的声音。虽然与平常的不同,但更加圆润柔和,带着磁性,极是动人。
她心中冷笑,这个天直道士的用心险恶,但他想杀自己,却不是那容易之事!
“多用玉兔步!”萧月生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她轻轻点头,微不可察,脚下却忽然大变。身形一晃。变成了两个,仿佛同时两个人在跟天直道士动手。
这玉兔步法。她平常用得极多,练得极勤,此时使出来,效果比从前更胜几分。
天直道士只觉眼前发花,瞬间出现了两个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根本无法分清。
他心中一狠,却是同时刺出两剑,一剑刺一个人,不论真假,却当成真的来杀。
此时,他地剑法已经大变,不复奇快,而是端重凝练,一剑刺出,却是笼罩了数个大穴,给人无法躲避之感。
凭着玉兔步法,孙玉如越发的游刃有余,仿佛两个人同时攻一个人,自然压力大减。
这便是玉兔步法的玄妙所在,看上去没有什么,只是迷幻之法,与迷踪步大同小异,但比迷踪步高明之处,却是根本难以分清两道身影地真假。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便是玉兔步的精髓所在,雌雄难辨,真假难辨,只能看到两个人影。
凭天直道士的修为,想要看出玉兔步地玄妙所在,破去影障,却是无法做到,他便使用笨法子,暗自下了狠心,我一个攻你两个,看你能不能抵得住。
他攻得缓慢,却是端凝雄浑,已得泰山派剑法的精髓,只是差了一些火候,玉玑子看得点头不已,抚着山羊小胡子,一幅自得之像。
吴婉云露出一丝笑意,对天门道长道:“天直道长的剑法,果然精妙雄浑,名门高徒,与咱们这些山野之人确实不同。”
天门道长呵呵一笑,抚着长髯,笑道:“吴掌门,你可是忒谦了,看看孙女侠的剑法,你们烟霞派的剑法,精妙绝伦,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