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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叹息一声,造化弄人,一致于斯。
“大哥……”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萧月生心湖中已经泛起影像,却是仪琳正踏着一只小舟,悠悠飘过来。
她身着月白色的僧袍,正是萧月生所赠,宛如明珠玉露,清丽脱俗,明眸泛着喜意。
萧月生坐起身来,懒洋洋摆了摆手,露出一丝笑容:“妹子。”
仪琳站在小舟头上,笑靥如花,在阳光下容光盛雪,笑道:“大哥,我一直找不到你,亏得南云过来,我才知道。”
说着话的功夫,小舟飘过来。仪琳轻轻一跃,落到他身前,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萧月生指了指身前,仪琳乖巧的坐下,道:“大哥真会躲清闲,竟来了这儿。”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大哥不喜欢喧闹。你不是不知。”
仪琳乖巧的点点头:“嗯,我知道,大哥,泰山派的人已经来了,会不会真地打起来?”
她小手执壶,帮萧月生斟满白玉杯,明眸盈盈的望着他。
淡淡的幽香钻到萧月生鼻中,仪琳的心法乃是他所传,带有伐毛洗髓之效。体质清香。
将白玉杯凑到嘴边,轻缀一口,萧月生叹息一声。神色沉重地点点头:“泰山派名门大派,傲气惯了地,定咽不下这口气,终究是要出手的。”
仪琳露出忧虑神情:“唉……,那可怎么办?!”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妹子,你做了一派掌门,还是想杀人?”
仪琳低下头,轻声说道:“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死人,终究还是不死人为好。”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你们佛祖的话也不全对,天地肃杀,万物为刍狗。”
仪琳摇头,知道说不过大哥,索性也不争论。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道:“放心罢。妹子,只要泰山派不过份,我尽量少杀些人便是。”
仪琳忙眉开眼笑地点头。
杀了太多人,死后是会下地狱地,她实在不想大哥下地狱,逮着机会,便劝戒他少杀生。
萧月生虽然不以为然,对仪琳地好心却是明白,故也尽量的依从她。顺着她。
萧月生又道:“妹子。你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次跑过来为我撑腰。你们师父也会同意,真是咄咄怪事。”
仪琳笑道:“大哥,师父师伯她们也是通情达理地,我一求她们,她们便答应了。”
萧月生轻轻一笑,对定逸师太她们的心思却是隐隐明白,显然不看好泰山派,故想要震慑泰山派,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这一招并不一定管用,天门道长脾气火爆,如此一逼,怕是适得其反呐……
但这些话,却是不能多说了,免得冷了她们的心。
“大哥,你教给我的融雪剑阵,可是玄妙得很,便是令狐师兄与南云,也能挡得住。”仪琳又道,露出欢喜与感激神色。
萧月生笑了笑,道:“我创这阵法,是为了挡住东方不败的,若是连南云他们也挡不住,岂不是太过不济了?!”
“东方不败?!”仪琳秀美地俏脸顿露惊色。
见她这幅模样,萧月生不由笑了,道:“怎么,东方不败真那般可怕,让你闻之色变?!”
仪琳忙道:“师父她们听到东方不败的名字,都是这般地呀!”
萧月生笑道:“东方不败终究多厉害,你可晓得?”
“不知,”仪琳摇摇头,道:”据师父说,东方不败的武功深不可测,便是她们几个一块儿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嗯,待有机会,定要见识一番地。”萧月生点点头。
仪琳忙道:“大哥,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萧月生眉头轩了轩,抬头望向她。
仪琳想了想,秀脸露出思索神色,道:“听我师父说,这东方不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武林了,因为天下间再没有对手,若是他真的出世,可没有如今的太平。”
“哦…………?”萧月生笑道。
仪琳见大哥蛮不在乎,心下大急,忙道:“这东方不败的武功,非常可怕,天下没有一个人是他地对手,若不是他隐居在黑木崖,天下怕已经是魔教的呢!”
萧月生呵呵笑道:“嗯,故少林武当都不敢轻举妄动,怕将东方不败惹出来,是吧?”
仪琳点点头,道:“师父她们都很害怕这个东方不败的。”
萧月生沉吟道:“能令天下人这般忌惮,想必东方不败确实不凡,倒想要会一会此人。”
仪琳吓了一跳,忙道:“大哥,还是不要惹他啦,他现在隐居了。真的惹出来,可是麻烦了。”
萧月生瞥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仪琳显然是不看好自己。
不过,东方不败威名太盛,自己如今的名气虽不小。却远远无法与东方不败相比。
想到此,他忽然起了立威之念。仪琳一直陪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萧月生感觉,仪琳确实大有长进,不再显得那般幼稚,言谈举止间,已有沉稳之风,谈吐颇有见识。
他甚感心慰。若是成了一派掌门,一直如从前,毫无改变。怕是很快会被赶下掌门之位的。
只是,她现在毕竟还缺乏历练,未经过风雨,总难以独当一面,定逸师太派她们过来,也安着此念罢。
到了中午时分,两人乘小舟回到岸上,沿着苏堤,慢慢往回走。
还未下得苏堤。刚走岔道,想要拐下去,迎面走来四个道士,脚下如奔马,大袖飘飘,冲了过来。
萧月生眉头一皱,扫了一眼。
这四个道士俱是年纪甚大,霜眉皓发,脸若婴儿。透出红润光泽,实是养生有道。
四人大袖飘飘,来到萧月生二人近前,挡住了路。
当先的老道高大魁梧,面如银月,威严肃重,稽首一礼:“贫道有礼!……阁下可是萧一寒?!”
萧月生点点头:“在下正是萧一寒,四位道长有何指教?”
“甚好,果然是萧一寒!”高大的老道抚着颌下长髯。点头道:“我等是泰山派门下。贫道玉玄子!”
萧月生眉头一皱,心中暗思。泰山派果然藏着甚多高手,而清平帮地消息太不严密,竟没有探到。
片刻之间,他已决定,回去定要训斥江南云一番,她地手下太不顶用,本事不济。
他抱拳一礼,温声道:“原来是玉玄子道长,幸会。”
“不敢!”玉玄子脸色一冷,身后地三个老道也神情冷肃,目光森然,冰冷无情。
萧月生温声道:“道长拦路,有何指教?”
玉玄子抚着长髯,微眯着眼睛,目光如寒刃,冷冷说道:“听天门师侄所言,阁下地剑法绝顶,当世少有,玉磐子师弟也死在你手下,想讨教一二!”
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冷淡道:“原来如此,是为寻仇而来!”
玉玄子点头,双眼精芒一闪,沉声道:“也可这般说,你可敢迎战我四人?!”
“大哥……”仪琳忙轻拉了拉他袖子。
她见这四人双眼神光内敛,气势沉凝,蓄而不发,显然都是绝顶高手,任何一个都不次于师父,心下惊凛,生怕大哥答应。
萧月生沉下来的脸松驰一下,对她轻轻一笑,意露安慰,转头对四人道:“四人一起上?!”
“不错!”玉玄子沉声点头,道:“阁下地剑法高绝,一人绝非你敌手,唯有四人一起,方有胜算。可敢一试?!”
萧月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笑道:“真是好笑,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赖,少见,少见!”
玉玄子沉声道:“事实本就如此。毋须讳言。”
“嗯……”萧月生沉吟片刻,见他们紧张的神色,心下一笑,觉得甚是有趣。
“大哥!”仪琳一见不妙,急忙道。
萧月生点点头:“好罢,四个便四个罢。”
“好,痛快!”玉玄子抚掌赞叹,点点头,嘉许道:“不愧是惊鸿一剑。果然豪气干
“大…………哥…………!”仪琳焦急道,重重跺了跺脚。
她虽知大哥武功高强,神通广大。但这四个泰山派地老道,一看就知活了很久,武功也必然高明得很,一对一倒不担心,可这一回去是一对四个,太过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往下想,又是恼怒。又是担心。
萧月生摆摆手,淡淡道:“动手罢。”
“有僭!”四个老道飞身而起,落到他四周,按四象方位站立,大袖飘飘,身子一动不动,如松树扎在山崖上。
“铮铮铮铮”清吟声响起,四柄长剑一一出鞘,寒光耀眼。
随着长剑出鞘。原本平和的四人顿时气势怒涨,光芒大放,宛如四柄长剑出鞘,灼灼逼人。
他们气势越来越厉害,仿佛泰山压顶,仪琳身陷其中,只觉呼吸困难,忙运气调息,抵御这四股气势。
四股气势一一叠加。仿佛四道浪潮叠加在一起。越发的强横,几乎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势。
萧月生轻轻一推。仪琳飘出了四人的包围,他们对仪琳视而不见,任由其飘出圈外。
仪琳落至圈外,心知若是进去,反而累得大哥分心,便不再动弹,忽见大哥手上无剑,忙长剑出鞘,轻轻一抛,叫道:“大哥,接剑!”
长剑划为一道白光,瞬间射至萧月生跟前,仪琳知道大哥的功力,又怕四人拦截,长剑去势其快无比。
萧月生信手一抬,长剑落入手中,轻轻一抖,左手捏剑诀,自剑身轻轻抹过,微微一笑。
仪琳见到大哥露出这般笑容,一颗焦躁地心顿时沉静下来,忽然觉得,大哥必不会败地“接招!”玉玄子沉声喝道,长剑一递,直刺萧月生地胸口,毫不留情,动作突兀而潇洒。
长剑在他手上,仿佛捏着一小段竹枝,轻若无物,自如御使,不费一丝气力。
其余三柄剑同时刺出,同样的举重若轻,快逾闪电,转眼即至他地四周,两柄剑刺肩膀,一柄吩咐,一柄下身,封锁周围的空间,避无可避,唯有硬撼一途。
萧月生轻轻一笑,这般剑招,与先前在泰山派遇到地并无二致,只是剑招更快,内力更
他身子一动不动,长剑缓缓划出一道匹练,似是缓慢,如老头挥剑,悠闲飘逸。
“叮叮叮叮”清鸣声同时响起,清亮悦耳。
萧月生地剑看似缓慢。却是极快,几乎同时封住了四柄剑,与他们的剑尖相撞。
四人剑势一窒,觉察到了长剑上绵绵不绝的内力。
这内力乍一接触,似是若有若无,轻若烟雾。使人并不在意,但一进入经脉内,却猛的暴涨,仿佛披着羊皮的狼,混入羊群中,便撕下了伪装,露出狰狞的面目。
内力宛如流光,钻入经脉之后,在经脉内横冲直撞。
他们红润的脸色一变。长剑呈一个防守姿势,运气调集丹田内力,数十年的修为浑厚无比。同时涌出来,直灌而出,宛如滔滔江水,席卷向外来内力。
在这强大地洪流前,那股内力不堪一击,顿时被驱出经脉,恢复如常。
他们吁了口气,没想到这股内力如此难缠,若非自己修为精深。怕是已遭这股内力地攻击。
抬头一瞧,眼前没有人影,萧月生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笑盈盈的负手而立,目光温润如玉。
“你……”玉玄子一惊,刹那之间,额头泌了一层密密麻麻地冷汗,脑后冒起寒气。
他竟没有看清对方的行动,若是一剑刺向自己。刚才的情形怕是躲不过去。
萧月生抱了抱拳,淡淡说道:“四位道长,承让。”
玉玄子很快恢复如常,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奇怪地事情没见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点点头,道:“阁下好古怪的内力!”
“道长见笑了。”萧月生笑了笑,道:“我只是取了个巧而已,道长若是不服。再行比过。”
玉玄子忙点头。沉声说道:“再好不过,还要领教!”
仪琳黛眉轻蹙。看不过眼,忙道:“四位前辈,你们已经败了的,不能再打了。”
玉玄子眉头一耸,脸色不悦,沉着脸望向仪琳:“还未请教,这位小师太法号为何,尊姓哪位!”
仪琳合什一礼:“小僧恒山仪琳。”
“恒山仪琳?!”玉玄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沉吟,忽然一惊,望向旁边三个老道。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明白了仪琳的身份。
玉玄子神色和缓一些,沉声问道:“小师父可是恒山派仪琳掌门?”
仪琳点头:“我便是。”
“失敬失敬,”玉玄子点头,沉声道:“仪琳掌门,这是敝派跟萧一寒地事,外人就不必插手了!”
他们便是连本派的掌门也不放在眼中,何况小小的一个恒山派,在他们眼中,恒山派远不如泰山派。
故即使知道仪琳地身份,他们也未客气。
仪琳秀美的眉毛蹙着:“你们明明败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大哥?!”
玉玄子冷冷道:“咱们虽然败了,却不服气,想要再战,又有如何?!”
“你们……”仪琳生气,心中激愤,却不会骂人,秀脸通红,不满的瞪着他们。
萧月生摆摆手,温声道:“算了,妹子不必动气,四位道长想动手,我奉陪便是。”
他心中却是恼怒,若是没有这一